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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八百年(下) 第5章(2)

“你太吵了。”

拓跋司功吻住她的唇。

宋隐儿揽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的吻,每一回被他这样吻着、拥着,她都想喜极而泣。

在遇见他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需要一个人、渴望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像是等待了他许久、许久一样。

她在他唇边幸福地长叹了口气,揽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的吻,直到他的大掌开始在她肌肤上燃起火焰,直到他的唇开始将她带上她未曾感受过的极乐。

两人体型的差异使他花了许多时间让她在娇喘申吟间忘了要紧张,只急着想满足体内不安分的激情。

在度过了初次的疼痛之后,宋隐儿很快地便在他的占有下达到一波波的高峰,她揪着他的手臂,拱身咬着他的肩,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律动所带来的快感里。

只是,每当她望着他神情的黑眸时,她的泪便会不听使唤地落下,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将他揽得更近、更紧。

她不明白这样的心痛从何而来,但他却像是明白她的心意一样,总是吻着她的泪,在她耳边诉说着他们不会再分离的爱语。

于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沦陷在对彼此的需求之间,直到她终于无力承受地求饶,在他的一记深深结合下再次得到极乐,他这才不情愿地放过她。

她闭上眼,才偎进他的臂弯,便因为倦极而马上睡去。

拓跋司功看着蜷着身子缩在他胸前,像朵半合花朵的她。

他吻了下她的发,闭上眼,也很快地沉入梦乡里,完全不知道噩梦会在稍后进入她的梦里纠缠着她……

黎明前,冷风间,她穿着一袭素色单衣,站在一堆角形墓冢前。

她瞇着眼在微光间看着墓冢上的字眼——

塔海长老之正室,生于吉时,时逢虫害,故于冬日吉时舍身祭天于……

多利长老之正室,生于吉时,时逢地牛翻身,特于冬日吉时以此祭天……

她站在一堆被活人生祭的女子坟墓前!

她转身就跑,跑到喘不过气,跑到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跑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又被绑在木架间,木架下方还燃烧着柴火……

她想吶喊,可她叫不出声,因为——

一把刀插向她的胸口,刨出一个血洞。

她痛得想叫,但她叫不出来,只抓住了他挂在脖子间的香囊……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说过你不再逃的,要陪在我身边一生一世的……”

宋隐儿蓦地睁开眼,整个人惊跳起身。

入目的大片米白色墙壁及与人同高的绿叶盆栽,还有她所坐的这张足以睡上四人的白色大床,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昨天……

昨天她与他缠绵了一夜,从书房恩爱到卧房。

所以,刚才只是梦一场!宋隐儿捂着因为恶梦而狂跳的心脏,不安地低头看向胸口——

很好,没有一个血洞,她还活着。

但是,她的香囊不见了!

宋隐儿瞪着空空如也的颈间,她猛打了好几下寒颤,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鸡皮疙瘩,瞬间又全部都朝着她飞扑而来。

梦里,“她”扯下了“他”挂在颈间的香囊,现在他来索求回去了吗?

梦里的那双眼睛——是Michael的眼睛。

梦里的“他”杀了“她”吧?因为“她”逃离“他”的身边……

“她”明明都已经快死了,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丁点悲伤,只是漠然地看着“她”,就像死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一样。

“他”不是个正常人。

宋隐儿惊惶地左右张望着,只能庆幸此时室内只有她一人!

她牙齿打颤,手脚冰冷得怎么搓也搓不暖。

她不信什么前世今生,搞不好那些梦境,都只是她把电影里的情节移花接木到他的身上,但是——

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拿走了她的香囊?

“呜呜呜……”宋隐儿听见一声低弱啜泣,这才知道她居然怕到哭了出来。

方纔的梦境太过真实,好像她亲身经历那一切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她拚命地告诉自己,起身下床,发现床边放了一套新衣——她颤抖地取来往身上一比,果然正是她的尺寸。

这个男人对她好得不真实,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梦,她会以为他是上天送来安慰她世界还很美好的礼物。

不,在初见他的第一眼,她吓得只想逃走。

只是,相处时间越久,他对她的专注、在乎,他眼里的孤独在在都卸除了她的心防。

“不许再想了!”她抱着头大喊出声。

这一切都让她没法子解释,她只能庆幸前天他是在众目睽睽下标下她的一天所有权、就算她出了意外,他也是无法推卸责任的。

宋隐儿套上衣服,对于自己身上那些因为他的爱恋而留下的鲜红吻痕,根本不敢再多看。

她拿起自己背包夺门而出,她逃得那么急,穿过客厅时甚至没有力气抬头往附近多看一眼——

因此,没看见他正手握香囊,站在三楼楼梯处,用一对冷眸目送着她的离去。

“我等你回来。”拓跋司功说道。

宋隐儿逃回饭店里。

说她是逃或者稍微夸张,因为当她夺门而出时,罗伦已等在车子旁边,等着载她回到酒店。

宋隐儿窝在车子后座,习惯性地想握住香囊来安定心神,但空空如也的手却让她只能咬手指头宣泄紧张。

其实,如果Michael真的要伤她,在昨晚的亲密里,他有着太多的机会。可是,事实就是只要她一喊疼,甚至只要她拧一下眉,她便会比她还紧张地停下所有动作。

但是,那一切的一切,现在都没法子弥补她现在对他的恐惧。

宋隐儿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服务人员见她脸色苍白,贴心地为她递上一杯温水,并陪着她一块儿到她的套房。

“有几通您家人的留言。”服务人员轻声说道。

“谢谢。”宋隐儿勉强挤出一抹笑。

“还需要帮您做些什么吗?需要帮您叫医生吗?还是帮您准备咖啡或其它热饮呢?”服务人员又问。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谢谢。”

宋隐儿谢过服务员,等到套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话主机的留言键一闪、一闪地亮着。

她不用听也知道是家人留的言,她还知道如果她再不回复,他们就会使出夺命连环Call。

宋隐儿按下留言键。

哔。你那边到底处理得怎么样了?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妈妈急忙忙地问道。

哔。拓跋先生那边现在也联络不上,你到底有没有说服他把钱借给我们?她哥哥宋立说道。

哔。你不接电话是怎么回事!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用顾吗?你是存心要逼得我和妈去自杀吗?她哥哥破口大骂了起来。

哔……哔……哔……哔……

宋隐儿捣住耳朵,任凭那些咒骂在耳边来来去去。

比较有责任感,就要承受这一切吗?她接下了“天香饼铺”,不代表她就要供应他们无止尽地挥霍。

不然,店让他们来经营,她来花钱好了!

哔。你再不接电话,我们就飞过去找你!

“你们算什么家人啊!”宋隐儿突然大叫一声,泪流满面地用力拍打着电话。“就连我的徒弟都知道要警告我,拓跋司功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死于自杀,要我多注意自己安全;你们却只会管你们自己的快活,你们算什么亲人!”

她抱着双膝坐在沙发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个人造业个人担!我不管了,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她跟拓跋司功谈好条件,让他将交给她哥哥的三千万当成买断“天香饼铺”白糕祖传秘方及品牌的费用吧!

如果拓跋司功觉得这个价码太高,那她可以无薪在店里工作指导店员,直到营运上了轨道再离开。

“见鬼了,你给我小心一点!你不是要放手了吗?干么还要在店里工作?”宋隐儿敲了下脑袋,气呼呼地警告自己。“如果拓跋司功觉得价码太高,不足的部分,就叫宋立自己去赚钱还款啊!”

她会和拓跋司功谈好条件,然后她就要拍拍走人了!

不,她还得跟Michael拿回香囊之后,才能走人。那个香囊也是拓跋司功想要的东西吧!

只是,才想到Michael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她便觉得胸口一窒,喘不过起来。

“你没时间在这里恐慌!”宋隐儿命令自己深呼吸,并从皮夹里拿出拓跋司功秘书的名片。

她拨出电话,和林秘书约好时间,准备今天下午要上战场和拓跋司功谈判。

谈判结束之后,她就要去找Michael。然后,然后、然后……

宋隐儿抱住头,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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