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里依旧忙碌,办喜事的气氛骤然消失,连石府老爷夫人都不敢提。
早膳、晚膳全家人再忙都会围聚欢笑同食,如今皆会缺一人,不是石家大少爷,就是未来的大少夫人。
这对即将成为夫妇的佳偶,不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像是斗气的孩子般不理对方,府里的气氛搞得很僵。
小池荷花连连绽,骄阳下最美的芙蓉与冬晴的愁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银锁片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白亮光芒,冬晴看着看着滚出泪来。
这几天,心头那撕心痛肺的难过教她寝食不安,明显的消瘦教丫鬟们端来好多膳食,苦口婆心劝她多食点,可她就是不想吃。
她承认,是自己无理在先,但女孩家面皮薄,低不下头;事隔多日,他为何……还不来找她说说话啊……
念芬是否与她共事一夫对她已经不是主要的问题,她在意的,是他们之间并未坦诚相待,也恼他老以昔日的誓言控制她的行动。
师父曾教她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他执意非娶她不可,她龙冬晴必会依誓而行,披上嫁裳嫁人。
对,她是爱他,愈来愈依恋他纵容的温柔、想念他轻柔呵护的细吻,她不是洒月兑的姑娘,放下的感情不是轻易说收回就能收回。
风中夹带荷花香与一股甜腻香味,闻得她头昏目眩,单手撑着香腮。
冬晴无心理会突如其来的不适感,水眸盈盈眺望远处的采石楼。
臭石头,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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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晴!”
累得趴在桌面休歇的石禾谦,被梦境吓得惊醒。
梦里,冬晴趁月黑风高,背起包袱翻墙离开,在她依依不舍回首再望一眼石府时,一名看不清面孔的男子用布袋套上她,扛起人快步离开,他想追、想出声唤时,一股力量将他往后拉,睁眼梦醒。
忆起几日前,冬晴的指控与未经思考说出伤人的话惹怒他,招来这场冷战,如今事隔多日,倔强的姑娘有意避开他,他怒意未平亦拉不下脸去找她。
硬向阿德讨来一些不属于他的公事来麻痹自己;如今冷静下来,撇开她无理吵闹,设身处地为她想想,说真的,他除了公事太多冷落她,加上府里紧凑筹备喜事令她婚前情绪不安;或许如此,她才会不经脑道出螫人的话。
多日未见,不知她如何?会不会扎纸人,写上他的名,以针戳着出气?!
思及此,石禾谦笑逐颜开一扫眉宇间堆积数日的愁云,他想看看冬晴的笑容。
男子汉能屈能伸。他不该小心眼与姑娘家计较才对,更何况她是他唯一在意的姑娘,是该去同她说说话,哄哄她赔个不是。
“为免出师不利,是该麻烦厨娘做些点心,就做枣泥糕好了,她最爱吃的枣泥糕。”他自言自语走下楼,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会佳人去。
抱持愉快的心情朝冬晴的厢房前去,越过荷花盛开的小池,不经意瞧见亭台石桌一抹闪亮刺眼的银光,趋近一瞧竟是冬晴的银锁片!
她很重视这块锁片,岂会随意摆放?
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会不会出事?
石禾谦抓起银锁片,趋快脚步朝冬晴房间方向前进。
来到房前,不避嫌地推开房门。
“冬晴,你怎么将锁——”他突然噤声,瞪大双目瞧着那位翻箱倒柜的女子,“表妹,你在冬晴的房里做什么?”
沈念芬停下翻妆盒的动作惊讶转过脸,“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石禾谦的来到,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真心相爱的男女最在乎彼此的信任与忠诚。
她利用这一点,易容为丫鬟以通风报信之姿向心浮气躁的龙冬晴挑拨几句后,小俩口如她所愿闹起别扭;本以为这对情侣还得闹上一阵子,怎么才事隔五日他就来找龙冬晴?!
“我是来商讨婚礼事宜的。”石禾谦小心回应,温和地接续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放在冬晴的房里?”这句话,他试探意味重了点。
他所了解的表妹,是位守礼拘谨的小姐,纵使经过主人的允许进房,也不会将别人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因此她的行为举止及太过冷淡的眼神令他心有怀疑。
翻找不到主公所要之物,心烦意乱加上石禾谦突如其来的闯进,犹如雪上加霜使她心绪更乱。
限期之日将至,她不要因一次任务失败,就此在主公跟前失去宠信。
沈念芬闭上眼,再度睁开眼时,眼及脸瞬间换上她惯有的温柔神采。
“我有个珍珠耳饰不小心掉在冬晴的房里,忙着找却把她的房里搞乱,我这就收拾收拾,大表哥可别告诉冬晴喔。”
她学小女孩撒娇的语气,石禾谦笑笑听入耳,心头却是明亮的,事情绝非这般单纯。
“我不会告诉冬晴。”
面具下的目光悄悄打量乱得彻底的屋子和神色自若的沈念芬,愈瞧愈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石禾谦朝她接近,来到妆台前看到散落一地的珠钗首饰中,真的有只珍珠耳饰,弯腰拾起时,一只手迅快截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
“念芬,你——”发觉表妹抓住他的力道强而有力,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富家小姐该有的力量,他站直身,脸色却掠过防备。
“对不起。”沈念芬快快放手随手拾起地上所有饰物,关心询问:“大表哥,你有没有被我抓疼?”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却偷偷甩动负于身后吃痛的手腕。
“你怎么尽瞧着我?”
石禾谦眯起锐目,缓缓启口,“姑娘,你掩饰身分进府里到底有何目的?只要不伤害人,你开出的要求我能帮便帮。”
沈念芬表情飞快掠过一抹惊慌,莫非她行为举止有破绽,教石府长子瞧出什么来?
“大表哥,你怎么尽说些人家听不懂的话啊?!”她温雅笑问。
“我虽是读书人,深居简出待在宅里也好些年,可也略知江湖人士会的巧术。”他神情严峻好会,续道:“姑娘的易容术技巧高超,加上完美无破绽的演技着实让人误认为你是念芬表妹。”
这一语道破,令假扮沈念芬的女子心头震惊万分。
她表情状似无辜,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意,“大表哥,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人家脑子笨,你别再说费心伤脑的话,好不?”
石禾谦目光灼灼地瞪紧她,语气瞬时冷酷,“我确定后才有把握说你非我表妹。明人何需做暗事,姑娘,你都教我看穿身分,何不坦白说明你入石府的目的。”
闻语,女子的面容顿时狰狞,自觉被人看透,五指往脸儿一抓,撕下“沈念芬”的面皮,长期覆在人皮面具下的是张柔白艳丽的芳颜。
“众人总认为八面玲珑石府二少爷是商场年轻一辈的猛将,看来他们未预料到,温文少语的大少爷也是位狠角色;石家祖先何其幸运拥有一双出色的子孙。”女子睨他一眼,狰狞的表情稍稍松懈,“我不爱瑕疵品,倘若你颜面未损,我可能被你吸引,为你倾心。”
京城于天子脚下,百姓接受各地讯息比他地来得快,在这样千变万化的大城里,能月兑颖而出封为京华传奇必有过人之处。石禾谦温文尔雅、谦和有礼,教看尽世上各式各样男人的她,仍被他的洁身自爱吸引住目光。
“石某自知丑貌吓人难寻伴侣,如今我的心仅容得了一人,再多艳福也无福消受。”他只要冬晴,一生只爱她一人。
“是啊,你仅容得下龙冬晴!”女子对她可说恨之入骨。
龙冬晴到底有何魅力轻易得取石家人的欢心、下人的爱戴,更让一名因伤冷酷多年的男子融化冰封的心?
她表情转变仅于瞬间,全因那位娇美爱笑的姑娘。
“你假扮我表妹的目的为何?我表妹人究竟在哪?”石禾谦和声和气地问,未知此人底细,不想与她起正面冲突。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告诉你也无妨。”她持铜镜照面,扬唇笑道:“我的目标是你痴醉心迷的人,龙冬晴。至于真正的沈念芬被我软禁在郊外的空屋里,让人照料,待我任务完成后,便能还她自由。”
为求顺利潜进石府,她易容成沈念芬闺中密友之容,易如反掌囚住她;换上沈念芬的面孔,成功走进这座大宅里。
石禾谦全身警戒,她费尽心机冒充他们的亲戚只为找冬晴。到底是何大事,令她狠心软禁无辜的表妹?
女子揽镜而照,藉由镜面映入他思虑的神情,不待他问,干脆开口解释——
“其实我要找的人是百器手,透过各方收集来的消息得知前任百器手与石老爷是拜把兄弟,直到我潜进石府多番试探,发现那位少根筋的姑娘能轻易开启合中盒,才确定她是我所要找的人。
“我到现在仍无法接受百器手竟是个女人,还是位年轻浮躁的姑娘家!”主公唯一失算就是这点,教她在茫茫人海寻人浪费不少精神和时间。
石禾谦心神震撼,家人皆知天下有太多人在找百器手,他们有默契不透露这对师徒的身分,避免招来祸事。为何这位陌生女子能瞧出冬晴的身分?
“你费心接近冬晴必有其目的,是……”
她打断他的话,状似随意反问他,“阁下听过‘青匣封凤’这名词?”
青匣封凤?!
虽未看过倒曾听冬晴提过,它是龙师父传给她的东西。
石禾谦不做任何回应,面具下的神情严肃待她如何说明。
“你不知道啊,那你必定听过刘中丞相预言之事吧。”女子放下铜镜,娇艳面容朝他近了几步,“与你同列京华传奇的原振风大人,领皇上密旨与妻子出京,暗中寻找百器手好打开一只乌色铁盒窥视前人为皇朝预言之事;而铁盒与钥匙都是百器手亲手打制,钥匙就收藏在青匣封凤里,它便是百器手传承之责。”
明媚似秋水的美眸,啄着笑意瞟他一眼,“龙冬晴为百器手传人,她这次上京积极拜访凝雪公主与原振风,是为此事而来,这也就是我翻箱倒柜的理由。”
主公吩咐她必须找到青匣封凤,为主公办事她无权探知匣里到底收藏一把怎样奇特的钥匙,能打开连工部良匠都无法掀开的铁盒、窥其秘密?
若能,她想瞧瞧那究竟是把怎样的钥匙?
她寻冬晴就是为了窥觊朝庭极力隐瞒刘中丞相的遗世预言,若铁盒里真有预言锦布留世,教有心人得知内情兴风作浪、动摇安平社稷,或者——掀起另波战祸。
冬晴身分已教人识破,她不就处于危险中?
不期然想起午睡惊醒的恶梦,又拾到冬晴父母亲留给她的银锁片,这是否在暗示冬晴正处于危境里?!
“告知我,她人到底在哪里?”他低声沉问。她敢肆无忌惮来此翻找青匣封凤,想必冬晴已被她支开到某处。
“你问我龙冬晴人在哪啊?”女子掩嘴一笑,取出挂在颈上的金银饰物在他面前轻晃,发出青脆撞击声,“它是龙冬晴藏于衣下的饰物,我见它造形奇特好看,戴起来还挺配我的。”
那、那是冬晴回谷的钥匙!
“她、人,在、哪?”他字字清晰地问。
“我见她闷闷不乐好些天,有时躲在亭子伤心哭泣,既然相识一场,很贴心帮她安排一串活动,或许她与某人打得正快活。”
为了顺利翻找主公所要之物,她以迷香迷昏龙冬晴,看看那青匣封凤是否随身携带。
搜不到她所要之物,便将昏迷中的龙冬晴交给章锡生处理。
迷香效力极为强劲,龙冬晴现今可能未醒;再说章锡生对她誓在必得,或许清白之身已毁在手里。
石禾谦面具下的表情刷白,冬晴真的出事了!
正要跨步出门唤人帮忙时,女子宛若移形换影来到他面前阻止他前进。
“滚开!”
“也许你找到她时,她已被人玷污,贞节是女人第二生命,娶这样残花败柳女子有辱石家门风、有辱你京华传奇之名,甚至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确定要她吗?!”她挑衅地道。
石禾谦取下面具,坦然无惧将左边黑红的伤疤让外人瞧见。
“那又如何,我爱她的心地善良、爱她的笑声如铃,她能无惧接受我这张丑脸,我当然能接受她的一切。”他目光冷冰似箭射向她,沉沉低道:“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妻,麻烦让让。”
他的话令女子怒气更为炽烈。
她自认比龙冬晴更美艳,但那位粗鲁莽撞、行为举止时常失礼的姑娘,怎么会独得石禾谦的钟爱?!
她睥睨着他,“我偏不让,凭你一介文生能拿我如何?”
“若让我动起手脚,场面可就难看。”
“哼,凭你?!”女子眼底尽是瞧不起。
救人如救火,况且冬晴是他最深的牵挂,不容他拖延下去。
石禾谦伸手拨开她,女子手软如蛇缠住他的上臂、扣住手腕。
“让、开。”他冷漠声音清晰,教人不寒而栗。
“不让!”
脾气再好,他的容忍也仅能至此。
他不愿多语,动作如闪电反手捉住阻止他的纤细玉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紧捉提高。
女子惊讶,不解他为何会有些身手?
“我说过,让我动起手来场面会很难看。”他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将她甩至一旁,昂首阔步朝门外而去。
他着急寻人的神色及对她弃之如敝屣的举动,火上添油地令她怒火更旺。
欣赏他的品德、文采,破例留三分情,既然人家不领情,她何必自讨没趣!
毋需再语,女子眸眼顿时转利,亮出随身藏身的短刀,高举朝他扑了过去。
石禾谦察觉到危机,侧身闪过,却发现她不死心转身又向他袭击过来,丽容尽是嗜血的狠色。
劲风逼爪,他反射性抬腿一旋,女子被强劲的腿力扫至五步远。
“姑娘,别逼我。”怒火燃上他的眼,拳头握得嘎嘎响。
好男不与女斗,他很有气量多番相让。如今心悬冬晴的安危,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再姑息她的行为。
女子不敢相信连续的攻击皆让他避开,甚至还被他反将一军,踢中月复部痛倒在地。
她好不服气。
石禾谦小露这几手至少也需练过五年,但他常年读书刻版,怎么会——
“你的身手为什么会这般好?”她问。
“幼年曾随护院习武强身,直到脸受伤后,武功荒废多年未习。”他简单回应后,抬步跨出门去寻佳人。
“站住!”
他于门前止步,“我要走,你又能奈我如何。既然寻不到你所要之物,你倒不如放了我表妹静静离开,至于你易容潜入石府一事,我可以当作不曾发生过。”
女子轻哼一声,拾起在旁的短刀爬起身。
“就算我被关进牢里,以主公的权势我也能完好无缺走出来。”她眸光一厉,不死心再侵过来,白亮亮的刀锋流露执刀人欲置人于死地的杀气。
“你的主公,他究竟是谁?”
“该死之人,无权知道。”
石禾谦怒潮翻涌,“既然你执意要我动手,休怪我无情。”
赤手搏击欲夺她手上的利物,几翻惊险的缠斗,然顾及不伤两人前提下,仍夺不回那把锋利短刀。
天生力道上她不如男人,即使身怀熟练十多年武艺也无法伤他半分半毫。
她不甘心、不甘心!
石禾谦无心理会萎坐地上的女子,转身便走。就在此时,她如出闸猛虎扑上他的背,举高短刀刺向他脆弱的喉头。
及时箝制住她持刀的手,指劲往腕中心穴道一按,女子手掌迅即麻痹,短刀落地;一记有力的过肩摔,“砰”一声,她即昏厥过去。
石禾谦找到丝巾捆绑她的手脚,以防她醒后逃走,粗鲁地下她不告而取的金银饰物后,便快步走出房,连面具都忘了拿。
纵使多么在意容貌,可事到如今也无法改变丑颜,然而冬晴是他的心头肉、他的爱,他绝不会轻易原谅伤害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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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冬晴睁开眼,头昏颈酸,眼蒙蒙地环视四周。
桌椅、摆设是石府客房通用的样式,但这儿不是她的房间啊。
她正要伸手撑身起床时,愕然发现双手教人以绳捆紧。
这是谁的恶作剧!
利用腰劲坐起身,怒容满面寻找此人。
“龙姑娘,你醒了?”
“谁?”她火大怒问。
章锡生端持瓷杯踏进内房,尽是讨好的笑容。
冬晴惊愕,他……怎么会来这里?一个想法窜进脑海里,难不成她双手被束绑是他所为?
“你刚睡醒,渴不渴啊?”他来到床前,持着瓷杯凑近她的唇边,“我喂你喝点水好不好?”
龙冬晴娇美如花、非一般庸脂俗粉,教他魂迷神茫。
她猛摇头,他的假情假意让她好想吐。
章锡生搁下瓷杯,婬秽目光流转床上的美人儿。
“我一表人才又是家中的独子,乖乖跟了我、做我的小妾,随我吃香喝辣咱们俩欢乐今生,好吗?”他甜言蜜语说着,只求美人甘心献身。
冬晴闻言火冒三丈,破口大骂,“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你想得美!”话落,未受束缚的双腿气得踹他一脚。
章锡生连翻带滚滚了两圈,头重重叩到椅脚,头痛目眩爬起身。
“你!”他表情极度难看。
对她好礼相待,却得到难堪的回应!
“碍于作客人家府里,基于礼貌我尽量容忍你几番无礼轻佻话语,如今用下三滥手段将本姑娘绑上床,算什么英雄好汉!”美眸冒火,末受束缚的双足以脚尖挑起绣花鞋,笔直打中章锡生,唤来一声唉叫,“也不照照镜子,要本姑娘当你的小妾?去作梦比较快!”
原来她是名表里不一的火辣娘子。
虚伪表面功夫足让人带得出厅,劲辣的火气可增添闺房之乐。这样的姑娘众里难寻,他决意要定她了。
“你一定不晓得除了石家人之外,还有人知道你是现任的百器手,是为铁盒之事来京城。”他满意地看着苍白如雪的小脸、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再道:“可是无论我们怎么找,仍找不到你收藏钥匙的青匣;我能否飞黄腾达就靠这一次,你能不能将它交给我?待事成后,咱们共享富贵。”
他、他是如何晓得她是百器手?还知道有青匣封凤这一事?
章锡生接近她,“事至如今就答应我吧。”他托起她惊愕的小脸,极有耐心再问一次,“好吗?”
“不要、不要、不要!我只要与石禾谦共偕自首!”她又踹又叫,讨厌极面前恶心死人的昆虫。
章锡生气得冒火。他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到底是哪比不上那位冷淡孤傲的男人?
怒意加上妒意令他失去理智,整个人扑上床,决定先得到她再说。
冬晴奋力抵抗、扭动,无奈手被缚、双足被人压往,她慌惧得快哭出来。
臭石头,快来救她、快来啊——
“你最好依我,我若不小心抓破你那花容月貌可就不好喔。”章锡生邪邪一笑,趁冬晴一个不注意,撕破她的外衣。
“不——”害怕的泪水滚出眼眶。
美人落泪令人心怜,更何况龙冬晴这样娇媚的大美人。
章锡生一手举高她捆紧的双手,另一手轻柔为她拭泪,“其实我不愿强人所难的,更不爱见美人落泪,你就乖乖依我、顺我,好吗?”
正要狼吻冬晴苍白的小嘴前,有人破门强行闯入,修长的人影背光而站,瞧不出面孔,神圣模样极像下凡救苦救难的神只。
冬晴惊喜有人闯进,大声呼救,“不管你是谁,求你救我、救我……”
章锡生厉眼射了过去,“你是谁?”他倒想知道是谁敢坏他好事。
“石禾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