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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我娶你 第10章(2)

“是你让她失去信心的吧!”一阵凉讽自后头传来,是沐紫鸳。“你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自你高中,生活变迁,你拖着她南来北走,可曾问过她适应没有?你年少英俊,爱慕你的姑娘不知凡几,她们间接逼害你的夫人,你关心过吗?”

“那种事……”

“你是要说那种争风吃醋的小事,岂能与你的国家大业相比?”沐紫鸳厉言打断他的辩驳。“许仲言,你真是我见过最自私的男人。”

“许某从未有负娘子。”

“对,你没有负她;但你却把她教成你专有的附属物,在你面前,她不能有意见、不能有想法,只能以你为天。她的生命里只有你,有关你的一切就是她毕生努力的大业,而当这块天地遇到风雨,你却说那只是件小事,放她独自面对一切困难;许仲言,你有没有良心?”

“只要她肯信任我,就不会遇到你所谓的风雨。”

“要她信任你,也得你给她足够的信心啊!你给了吗?”

“无论威胁、利诱,许某始终坚守誓一言,这不就是给她最大的信心?”

“她知道吗?你告诉过她吗?”沐紫鸳愤怒地瞪着他。“你只会说,妇道人家没权管男人的事、或者妇道人家少插嘴,你从来也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一想。”

所以他的娘子才会干下这些蠢事?一切都是他的错?许仲言目光下移,定在许夫人懵懂迷茫的娇颜上,显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更不了解他和沐紫鸳在争执些什么;她太天真,也太顺从了。

可恶!他早知道的,不是吗?自幼一起长大,他对娇柔可人的邻家妹妹日久生情,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娶她为妻。

然后他得到她了,她正如他所想的温婉顺从,以他为天。他们婚后的每一天他都很幸福,可是她呢?他是不是一直都忽略她了?

“许仲言,知府千金我帮你找回来了。至于其他因爱慕你而去寻你夫人晦气,因而失踪的姑娘,如今落在何方,你自己问你娘子吧!事实证明了,我家相公是冤枉的,我要你立刻放了他,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沐紫鸳转身往外走,该做的她都做了,至于其他……“这件案子要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或许你可将你家娘子送上刑场,换来大功一件及美好前程!”

闻言,许仲言如坠入了地狱。

喧腾一时的女子失踪案终于破了,但犯人却被最急于破案立功的许仲言带走,两人就此行踪不明。

为替女儿报仇,知府贴出告示悬赏,可惜一无所获。

但幸运的是,官府也找出了栖凤镇内数名失踪者,她们全被囚于镇内一幢荒废许久的大宅密室内;因为许夫人离去时,曾为她们留下了大量的干粮与清水,所以姑娘们被救出后,除了备受惊吓外,并无生命之危。

这一天,连商子任都获得了释放,一切看似太平无忧。

等在地牢外,准备接夫出狱的沐紫鸳脸上写满焦急。“为什么这么慢?”她转身,瞪了雷风鸣一眼。“要不是你阻止我劫狱,我早把子任救出来了。”居然在破案后又让她多等了五天,真可恶——“大嫂,阻止你劫狱的不是我,是大哥啊!”雷风鸣唉叹。

“是你一天到晚跟我保证子任在牢里过得很好,未受任何伤害,我才捺下性子等待,可待会儿若让我发现子任少了根头发,我唯你是问。”不知为何,她一直好不安,一颗心仿佛被热油煎着。

“怎么这样?”雷风鸣大叫。“我做的一切全是大哥叫……啊!”

不必辩驳了,因为商子任已经出来,披头散发、一身的血污,但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沐紫鸳发狂的是——他额上被黥刺了一个“盗”字。

“呀!”她发出一声直入云霄的尖叫。

商子任急吼。“风呜快逃。”

“砰”地一声巨响,雷风鸣方才站立的地方给沐紫鸳激烈的掌风轰出一个大洞。

“不关我的事啊!”雷风鸣边跑边求饶。

“紫鸳,够了!”商子任冲过去,紧紧抱住沐紫鸳。“我没事,我出来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雷风鸣乘机逃命去也。

沐紫鸳在商子任的怀里又跳又叫。“不够、不够,怎么可能够?他们对你用黥刑,他们怎么可以对你做出这种事?既没有定案,也没有证据,他们冤枉你,可恶,我要报仇——”

商子任不得不使出吃女乃的力气将她拖离府衙。“别这样紫鸳,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怎么可能好得了?那是一辈子的烙印啊!”她的父亲是这样、她的相公也是这样,上天怎能如此待她?“你骗我,你明明要雷风鸣告诉我你没事的,你骗我……”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担心啊!”他死命拖着她走,怕再不离开,她会失去理智将府衙给掀了,那可就麻烦啦!

“你不要我担心,所以就让我伤心,商子任,你这个混蛋、你大混蛋——”她可以震开他的,可她舍不得,满腔怒火只能寄托在尖叫里发泄。

她的尖叫声吸引了路人围过来观看,他们的目光从纠缠不清的两人身上、逐渐移到商子任额上的刺字。

“那是个强盗耶!”

“好可怕!”

“官府怎么把如此危险的人放出来,应该杀了他才是。”

耳语四起,让本已火冒三丈的沐紫鸳更加气炸心肺。“瞎了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他才不是什么强盗,他是鼎鼎有名的『活菩萨』,他救过很多人,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善良的人了,你们这些白痴。”

“强盗就是强盗,他额上都刻得清清楚楚了,还敢狡辩。”一个路人讽道。

“我说他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罪,是官府冤枉了他。”

“每个犯罪者都嘛这么说,但他额上的字已经把他的罪表示得一清二楚了,任你们再否认,也摆月兑不了。”

怒火烧红了她双眼,沐紫鸳全身发抖,一生一世的刻英注定再也无法生活于阳光下的悲伤、被白眼追逐终生的命运……不!她不接受这种事。

“把你的话给我吞回去。”她暴吼,震开商子任,眼看着就要朝围观的路人扑过去。

“大哥、大嫂,快上车。”适时,逃命去也的雷风鸣驾了马车赶到。

“紫鸳。”商子任急忙追上她,和雷风鸣二人之力,死拖活拉地将她推上了马车。

“驾!”雷风鸣赶着马车,飞快地往前奔去。

“放我下去,我要找那些家伙算帐!”她还在吼。

“清醒点儿,紫鸳!”商子任大叫,却震不回她的神智。

“我要他把话吞回去,我不能一让他诬蔑你,我不能……”她的疯狂几乎把车子给震翻过去。

“对不起了,紫鸳!”为了让她清醒,他倏然吻上她的唇,粗暴的、狂猛的,毫不留情地啃咬、掠夺。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他死抱她不放。

不知过了多久,她扭动的力量变弱;他的蛮吻不仅夺去了她的呼吸,更清除了她满月复火气,只馀下浓浓的悲伤。

他听见一阵细微的啜泣声在车厢里漾开。“紫鸳……”他伤了她吗?他微慌。

她纤手抚上他额头的字,心痛欲裂。“是我害了你,没有我,你不会这样。”

“不是的,一切都是天意。”他把她拥进怀里。

“不,是我的错,是我……”她螓首埋在他的胸膛里,放声痛哭。“我害你后半辈子都得受人白眼,对不起,子任,对不起……”他们没有相遇就好了,他不娶她,又岂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

“不会受人白眼的。”他抬起她的下巴,瞧见她泪痕满布的娇颜、凄惨无比。自相识以来,他头一回看她哭得这么丑,涕泗纵横,什么形象都没了。

但他却满心感动,因为她是真心爱他,才会为他流出这样涌自灵魂深处的眼泪。

“你又骗我。”她扯着他的前襟,泪流不止。“打协…我就看爹……爹明明什么也没做,只因他额上被刺了个字,所有人就鄙视他、唾弃他……我不要你像爹一样,子任,我不要……”

“不会的。”他捧起她的颊,细细地吻着她滚落不停的泪。“我们又不在中土生活,管他们的眼光做什么?”

“不在中土生活?”她一愣,泪就这么悬在眼睫处、要掉不掉的。

他的心狠狠一蹦。天啊!她为什么这么可爱?他忍不住低下头,对着她又亲又吻。“我判断天下将乱,便在天山置了份基业,以供商氏一族避祸。紫鸳,你跟我一起归隐天山吧!”

“你都计划好了?”却没有告诉她,让她像呆子一样又哭又叫?!

“紫鸳,那是个世外桃源,没有争执、没有战乱、没有白眼,更不会有歧视。我把岳父大人他们也一起送过去了。我们在那里会很快乐的。”他没发现她的异样,一味地沉醉在她难得的真情中。

“当然,我们会很快乐。”等她宰了他之后,她绝对会更开心。

“紫鸳!”他意乱情迷地月兑着她的衣衫。

“我自己来。”她好温柔地压下他。“你受伤了,别太累。”

他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看着她卸去全身衣衫。“紫鸳,我……”

“嘘!”她媚眼如丝,勾住了他的魂。“我要吻你。”

他的心差点儿停摆,眼看着她俯,芳郁的樱唇贴上他的。

她小巧的丁香勾卷着他的舌,为他火热的身子带来一阵愉悦的战栗。

“呼呼呼……”他粗喘着,发现她的小手正往他的裤子探去。

当她捉住了他的男性,他整个身子绷成了一把拉满的弓。

“紫鸳!”天,他快爆炸了。

“别急,让我先帮你月兑下衣服。”她一手着他,”手急冲冲地撕扯着他的衣衫。

他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突然——

“噢,天哪!”沐紫鸳发出一声哀嚎。“那些混蛋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只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自许夫人犯案的消息爆发后,他就再没受过刑,加上雷风鸣每日偷渡伤药人牢给他,抹了五天,他的伤早就结疤,只剩下难看的痕迹吓人。

“不行,在你的伤痕消失前,我不能再增加你的负担了。”她抽回他的手,完全不顾他已在爆发边缘。

“紫鸳!”他起身,想要捉她。

她回头,一指点了他的穴道。“我不想伤害你,这是为你好,请你体谅。”话落,她凉凉地离开他身边,坐到马车另一头,穿起自己的衣裳。

他恍然忆起前回的惩罚。“噢,不!紫鸳,我错了,我道歉,我不该什么都没告诉你就自做主张地安排好一切,还自以为那是体贴、逼你接受,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原谅你?”她冷笑,小手轻轻地画过他的胸膛。“当然没问题,只要你身上的伤痕全部消失了,不会让我见了就内疚,我自会原谅你。”

“真的?”那他可得勤快点儿抹药了。

“当然。”她用力一颔首,再拿指点了点他的额。“包括这个,全消失了,我就原谅你。”

“这怎么可能?”他尖叫得像天要塌下来似。

“谁理你啊?”爱自作聪明嘛,活该!

“不要——”他吼声凄厉,依然是一身的赤果。

前头,雷风鸣不停念着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希望到达天山时,他们大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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