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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妻嫁临 第十一章 再次做夫妻(2)

轻笑声尾随着一脸羞意的李景儿,一件藏青色衣袍从木头衣柜底下抽出,针脚细密,袖边和衣服下摆绣着傲竹迎霜图纹,绣技之精谌栩栩如生,彷佛那重重相叠的细长竹叶正随风轻轻摇晃。

一会儿,穿好衣服的萧景峰走了出来。

“哇!我爹真好看,新衣服呐!还有木头的香气……”真好闻,他也要叫娘给自己的衣服弄上这种味道。

被儿子一夸,有点飘飘然的萧景峰快飞上天了。“嗯,儿子像爹,你也好看,我们是萧家美男子。”

“爹,我姓李,李霜明。”霜明同情的望着备受打击的爹。

他一窒,摆出怨夫神色的望向避看他的女人。“没关系,很快就改回来,萧家子孙怎么可以不姓萧?”

霜明咯咯笑着不作声,家里娘最大,娘没说要改,爹说了不算,他们家是以娘为主,爹是吃闲饭的。

娘说的。

“萧景峰,过来端菜,该吃饭了,你别像大老爷一样跷脚等人伺候,我可不是你家请来的老婆子。”李景儿吆喝着,石屋里回荡着她脆甜的声音。

“得了,家有恶婆娘,我还不得低声下气的做牛做马,唉!我这命呀!”他朝儿子、女儿眨眼,逗得他们直笑。

“命怎么?”冷飕飕的阴风乍起。

萧景峰改口改得很快,一手汤、一手炖肉的端上桌。“命太好了,有鱼有肉有大菜,长命百岁伴吾妻。”

“贫嘴。”这人呀!几时偷吃蜜了。

“嘴不贫,一会儿咬红茱萸吃。”他意有所指地望着她胸前鼓鼓的隆起,眼中露着难以错认的兽性。

靶觉胸前那两点硬起来的李景儿低头喝汤,红透的脸透露出她内心的春情荡漾。

“爹,我也要吃红茱萸。”男孩子喜欢模仿父亲,爹做什么他也要跟着做,唯恐没跟上。

霜明的话一出,两个大人同时一喷,一个喷饭,一个喷汤,面皮涨红,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发窘。

都是你,说什么胡话,孩子要被你带坏了!恼羞成怒的李景儿恶狠狠的瞪着。

景娘,我错了还不成,以后绝不在孩子面前说浑话!眼神求饶的萧景峰一再做拱手状。“霜明,茱萸是辣的,小孩子不能吃,要长大了才能吃……”欸!真掐他,这婆娘……

你这人能不能说点正经的,真把我儿子教坏了我找你算帐!怒气未消又添新怒的李景儿以“行动”驯夫。

“不能吃啊!”他十分失望。

“不能吃,但爹给你带了这个,不许大叫。”

萧景峰从背囊中取出一物,霜明一见双目大睁,惊喜地就要叫出声。

“小匕首……”想到爹的吩咐,他赶紧捂嘴,飞快的抽出镶了宝石的匕首,左一下,右一下的比划着。

“霜真,爹没忘了你,刻了兰花纹的银梳。”她最喜欢她的头发,每天都要梳好几回。

“谢谢爹。”霜真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

“爹,我的、我的。”月姐儿大喊。

“好,你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好不好听?”他一摇铃铛。

“好听。”小手往前一接。

孩子们的礼物都给了,萧景峰当然不会漏了他的女人,从怀中拿出红布包着的蝴蝶簪,往她黑亮的发间一簪。

“好看。”人比花娇。

“干么破费,你还要存聘金。”抚着发上簪子,她暗喜道。

“一点小钱而已,图个喜气,重要的是你们喜欢。”心意送对地方就值得了,只求他们脸上那点笑意。

“轻……轻点……轻点,萧景峰,我受不住……呜!你轻点嘛!撞到……啊……”

低低的抽泣声犹如那初生的幼崽,呜呜咽咽的在低诉,在申吟,在宛转承欢,一声又一声……

缠绵。

摇曳的火光中投映出两具交缠不休的身躯,像蛇一般的盘缠,展开最原始的律|动,男人一上一下往前冲刺的动作既野蛮又充满掠夺性的力道,不死不罢休的撤着野。

身下的女子娇弱而无助,宛若狂风暴雨下的小白花,哭得满脸泪仍逃不过被摧残的命运,花落飘零,喊出吟泣。

不知过了多久,仍然传出娇女敕的嘤咛声。

“轻不了呀!我的心肝……你这里……太舒服了……我舒服得不想出去……你忍一忍,我快了……”

“忍不了,出去,你每回都说快了,可做完了后又……又重振旗鼓……我求你了,行了吧!别……别又来了……一会儿吵醒了孩子……喔!轻点……”

“就一回,我保证,你信我嘛!景娘……”

说好的一回又多一回,战到筋疲力尽的李景儿累到手也抬不高了,她全身汗涔涔的不想动,就连萧景峰烧了水为她净身也察觉不到,眼皮一垂便在浑身酸痛中沉沉睡去。

三个孩子头靠头睡在床的另一端,睡颜天真无邪,纯真的不懂世事,无忧无虑的等着长大。

床的另一端隔着布幕,进行着最邪恶的厮杀,你来我往无刀光剑影,却上演着残忍的生存战,鹿死谁手请待下回分晓。

蓦地,在天方亮未亮之际,石屋外头的天空发出类似雷鸣的爆响,原本搂着妻子睡得满足的萧景峰倏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的掀被而起,迅速而敏捷地穿上衣服。

身边冷风灌入,李景儿也惊醒了。

“萧景峰,你在做什么?”“忙碌”了一整夜,他还有精神这么早起,真是精力旺盛。

“叫声相公来听听。”束好腰带,他回身看着她道。

“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傍炉子添点柴火,天冷,再回床上窝一会儿吧!”也没什么事急着干,大过年的大家都在拜年、走亲,热热闹闹的会闹到元宵后。

“景娘,你还想要?为夫就来陪你。”萧景峰不正经的假意要月兑衣,做出恶狼扑羊之势。

一只塞满稻壳的枕头一扔,他接个正着。

“想滚哪就滚哪!少来烦我,再让你折腾下去,我都不用下床了。”她小声的说着,怕吵醒孩子。

住在石屋里十分便利,收拾得一目了然,不用费心去想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唯一的不便是夫妻那档事,孩子在不好尽兴,遮遮掩掩地像在野地里偷情的鸳鸯,要压抑高亢的叫声,不能又翻又滚的尽情摆弄,还要时时刻刻留心孩子醒了没,被见到了不好解释。

好在这是一张石床,不管怎么激烈碰撞也不会摇动一下,倒让人省心些,不用怕把床架子摇坏了。

李景儿想孩子们很快就会长大,该有自己的房间,显然石屋不合用了,除非她往坚硬的石壁再凿出几间屋子,否则她真要考虑搬到山下,住进村子里的屋子。

总有一天有钱了,她要买下一座山盖庄园,庄里自给自足的挖塘养鱼、种藕,弄个桑园养蚕,吐丝结蛹抽丝织布,整座山都种上各个季节结果的果树,不用满山遍野去寻模便能积粮成山,不再为储粮而苦。

然后在庄园附近买下一大片田地,自个儿不种全租出去,做个只收租子的地主婆,不为生计发愁。

她曾把想法告诉萧景峰,他沉默了一下,只说了一句——

“景娘,你要的我都为你寻来,你等我。”

于是,她沉沦了,放纵地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我倒是真要滚了,你想留也留不住,好好顾着孩子,我看赶不赶得及元宵那日带你们进城看灯。”

将鹿皮靴套入大脚里,他踩了踩,非常合脚,拉过妻子在她唇上一吻。

“你要去哪里?”在卫所里当差就是这点不好,身不由己。

他解释道:“刚才的声响便是山下和我的联系,表示有事发生,我得赶紧回去卫所调度。”

“大过年的会有什么大事,存心不让人过个好年嘛!”就像放了假,老板还用手机遥控员工,让人去出差,忒不痛快。

萧景峰笑着往她浑圆处一模。“别埋怨了,女人,起码我还能回来陪你过年,军中不少弟兄只能啃窝窝头,最多加一块肉片,边吃边想着故乡的爹娘和妻儿。”

“你也想家吗?”她问,她指的是卧龙村的萧家老家。

“我的家不就是你嘛!就念着你和孩子。”他眼中有着柔情,大手温柔的抚过她柔顺青丝。

“小心一点,早去早回,宁可少建一点功也不要用命去按,我嫁你了,聘金少一点无妨。”反正是他了。

笑脸一扬,明亮阔朗。“嗯,我知道,等我回来。”

没等和孩子话别,萧景峰在寒风之中踏着第,道升起的曙光,缓缓地走入白茫茫的雪地里。

在萧景峰走后,李景儿又躺回床上睡回笼觉,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吵醒了,一声又一声刀柄叩门的声响让她无法入睡,辗转翻了两次身坐起,朝外大喊:“稍等,就来了!”

这个萧景峰呀!不晓得又落了什么忘了带,都当爹了还这么散慢,以后怎么养孩子……

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李景儿以手指代梳先梳理了一下头发,再穿上兔皮做的室内拖鞋走向洞门,她看见孩子们都起来了,儿子乖巧的用他爹买的一刀纸在练字,霜真带着月姐儿就着残红灰烬烤栗子,两人吃得一嘴黑。

门上上了闩,她不用踮脚便能取下最上层的一根门闩,将扁平的门闩放好,她又挪动第二根,此时霜月想起娘说过的话,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跑到窗洞边,从窗洞中看出去正想喊爹,忽地小脸一慌。

“娘,不是爹。”

不是爹……不是爹?!

骤地,手里的门闩滑下去,落回原来的位置拴住,在这同时因孩子的叫喊声门板像被人用力一撞,发出强烈的撞击声,两根门闩似乎抵挡不住外力的侵袭。

李景儿见状醒得不能再醒,危机机制立即启动,她当机立断地将取下的另一根门闩放回去,再搬动小腿粗、人高的木头顶住门板,这才稍缓了惊天动地的撞门声。

也许外面的人知晓里头的人起了警觉心,有了防备,便停下撞门的动作,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似在交谈。

蓦地,一道微颤的女声响起——

“李景儿,你开门,我快冷死了,给我一碗热汤喝吧!我又累又饿又渴,想在你这儿歇一会儿……”

“你是谁?”咦,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你……你连我也听不出来吗?我……我是陈玉莲,陈……陈镇抚的妹妹……”她冷得上下牙齿直打颤。

陈玉莲是谁,她和她不熟,但是陈达生……“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来,我男人在睡觉,请回吧!”

“贱人、贱人,你还敢撒谎,我们明明看见他下山走了,你屋里哪里有男人,分明只剩下你和孩子。”她激动的大叫,声音愤怒而不甘,不相信自己竟会被拒于门外。

一听到“贱人”,李景儿便想到是何人,再听见“我们”,心头一惊的看向屋内,除了柴刀好像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你看错了,那不是我的男人,我男人睡得正熟,你别吵醒他。”

李景儿尽量地拖延时间,看能不能想出退敌的法子。

“你还在说谎,萧二郎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他走了,不会再回头,你别以为能骗到我,快把门打开,不要逼我撞门,不然大家都难看了。”她开始出言威胁。

“不管我男人在不在我都不会开门,你我不是朋友,我为何要好言好语相待。你快下山吧!一会儿可能会下雪,到时你会走得很辛苦。”她好心劝告雪路难行。

但是屋外的陈玉莲不领情,继续叫嚣。

“贱人,你以为你等得到萧二郎发现不对动赶回来救你吗?别天真了,等他从卫所离开再折返也要晌午过后了,若是落雪更是快不了,那时你已是一具尸体。”不杀她心火难消,因为这贱人她才会事事掣肘,没法得偿所愿。

尸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预谋的?

陈玉莲语带得意的道:“我从我大哥那边得知他们联系的方式,于是便让人在山下燃放响炮将萧二郎引走,之前萧二郎带了不少兵上山采三七,我从那些兵口中问出上山的路径,他们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但是他们说的和她遇到的陷阱不尽相同,路上折损了些人。

“你千辛万苦上山来就为了找我麻烦?”那也太费心了。

“谁来找你麻烦,我也是不得已……啊!不……不要打我,我已经带你们来了,你们答应要放我走的……”

你们?!

李景儿心下不安的从窗洞往外一看,她看见七、八个长得特别高大的男人站在屋前,每个都有一百八、九十公分左右,最高的那一个有两百公分吧!粗壮魁梧,像《哈利波特》里高大的巨人海格。

虽然穿着本朝服饰,可明显看得出深邃的外邦人脸孔,腰上配着锋利的弯刀,背上背着弓,面容狠厉。

她看到其中一名男子狠狠的掴了陈玉莲一掌,又一脚踹倒她,似乎在嫌她没用。

陈玉莲动作僵硬的爬起来,脸也肿了,嘴角在流血,捂着肚子又走回门前,语带泣音。“你……开门,不然他们会打死我,贱……李景儿,你帮帮我,我大哥是镇抚,他会给你报酬的,你……把门打开,我要死了……”

陈玉莲没料到她会落到今日这般狼狈,原本她是听说大哥和萧二郎带兵入城搜捕潜伏醒的奸细,她便带人等在诚门口,打算拦下萧二郎示爱,不让他回到这女人身边。

谁知等呀等的,竟等来一群凶神恶煞,不仅抢了她的马车还杀了车夫、丫头,要不是她高喊她是镇抚的妹妹,说不定她也没命了。

后来她知道这些人的身分,是风国左翼王阿骨烈和他的亲信,她便想了个一石二鸟的借刀杀人之法,告诉他们追杀的男人之中有一个的女人在山上,可以捉来做人质,还有个能填饱肚子的落脚处,她自告奋勇地带人前往。

可她没想到风国的人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说了不伤害她却毫不留情地对她拳打脚踢,把她当畜生拖上山也不放她走。

“你的死活与我何干,陈大人没有你这个妹妹很快就会升官发财了,你拖累他这么些年也该有所回报。”她能怨谁,自作孽不可活,若老实地在家里禁足也就不会有事。

“贱人,你居然见死不救,你还有没有良心,开门!别想顽强抵抗,至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让她逮到她,她非将她千刀万剐不可,手脚分家各自西东。

“你都想我死了,我又何必让你活,不如我们同归于尽,黄泉路上再论长短。”这门板挡不挡得住?

“你……你好,你真好,存心找死,你就等着被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再把你三个孩子当成两脚羊,放在火上活活烤熟,小孩子的肉最女敕了,他们说一定会分你一块……”

顿时粉脸发白的李景儿惊恐极了,反身抱住三个孩子,她的身体在颤抖,因为陈玉莲说的两脚羊,以及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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