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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短情长 第6章(2)

“你还在啊。”罗善渊看着宋晨微笑。

“废话!”宋晨回嘴。“今天是善仁下山的第一天,我当然想凑热闹,他的哈拉能力虽然比不上善时,但比你好太多了。”

“宋,你真是不怕死。”吧台后的罗家老三罗善仁笑着说。

罗善渊微笑走近,落坐在宋晨身边,问:“我还以为你在忙公演。”

“忙是忙,但也学了些你的工作哲学,暂时少了我,剧团也不会人间蒸发。”

“新戏是『情人难养』那个故事?”罗善仁笑问。

宋晨点头。“是。亲身血淋淋的经验、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

罗善仁咧嘴大笑,又睨了哥哥一眼。“二哥,在想什么?”

“我很闷吗?”罗善渊带笑问着。

另外二人爆出大笑。“你不会是说笑话比赛冠军就是了。”宋晨大胆回着。

“嗯。”很闷的那人点头,仍挂着淡淡的笑。

“善仁,你要不要听听我近日来敏锐观察的结果?”宋晨笑问。

“要命!你要找死,找我在时才敢废话?”罗善仁笑着说。

“对。”宋晨猛点头。

两人瞧向闷声不讲话的某人,等到某人抬眼睨向他们,才相视哈哈大笑。

“根据我的观察,”宋晨摆出观察家架势。“作息开始改变、分心,就是某人总算动情的征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男人嘛,总是贺尔蒙分泌过剰,虽然某人很闷很自律,但毕竟生理构造正常,终究会出现他无法控制的情势。”

罗善仁觉得有趣,猛点头。“嗯,我还在听,那位某人也还在忍受限度内。”

被称为某人的当事人只是扬扬眉,不动声色。

宋晨的观察家姿态消失,露出好笑神色。“某人虽然不铁齿,但性格十分保守,他一定对无法控制的状况产生困惑,并寻求解答。凡是与逻辑无关的,他就会很容易卡关,一如以往。”

“我猜我刚打电话给某人的时候,某人正在找解答。”罗善仁笑了。

“某人问他是不是很闷,证实了我的猜测。”宋晨又笑,“除了一见钟情,男人被女人制约的多是无足轻重的小地方:如她无聊的发语词,笑时嘴角的上扬幅度、讲话的腔调,平时累积的小片段,脑袋虽没思考却自动接收,不屑记得却依附在脑海,累积成甩不开的画面重复播放,这是女人能杀死男人于无形的第一级。”

罗善仁收起笑,睨向话题人物,话题人物只是微微一笑。

“善仁,这表示我还可以讲吧?”宋晨睨罗善渊,好笑地问另一人。

“应该还可以。”罗家老三笑着点头。

“第二级就惨了。”宋晨又说:“她的一颦一笑不仅干扰思绪,还会影响身体器官,睁眼后就想见到她,就像强迫症,非得寻到她的身影不可;见到了之后,心跳加速、手脚不安分,会想把她占为己有,思想开始天马行空,进而实际演练。”

罗善渊只是扬眉,罗善仁却哈哈大笑,问:“第三级呢?”

“第三级开始乏味,个性不合、认知冲突与妥协。”宋晨叹一声。“爱情的考验期,幻灭或成长。”

“宋,我个人认为,第三级是你养女儿的心得。”罗善仁笑着说。

宋晨叹口气。“谁讲的?女儿是前世情人投胎转世的,所以和情人相当类似?”

“你要选你小一轮的情人,本来就要有养女儿的心理准备。”罗善仁还是微笑。

“嗯。”宋晨再度点头,又是叹气。“我再等她一年,她若仍是那么幼稚任性,我打算弃养,不帮别人养老婆了。”

罗善仁只是笑着,不再追问。

“宋,讲完了?”罗善渊终于开口。

罗善仁和宋晨相视。“第一级。”罗善仁点头说。

“善仁,你还真听得懂我的废话啊!”宋晨笑了。

罗善仁点头,于是两人击掌,又一道看向闷葫芦。

“管观。”宋晨吐出二字,见罗善渊抬眼以对,宋晨笑着眨眼。“我没说错吧?”

“原来让你陷入第一级症候群的人叫管观?”罗善仁笑着问二哥。

“嗯。”罗善渊点头,又问:“报告呢?”

宋晨笑了,拿出旁边座椅上的文件,交出每周三的内幕报告。罗善渊接下,径自踱到隐密的角落,开始阅读。

“善渊他是还没想好吧?”宋晨问。

“他一向如此。等他真正确认、想好因应做法后才会行动。”罗善仁微笑。

“妈的!”宋晨好笑地骂了声。“念书、工作这样就算了,连谈恋爱也是。”

罗善仁保持笑容。“他就是这样,所以才可靠。更何况,若要说追女人,这是他第一次。”

“对啦我记得N年前他那段短命恋曲那一次他是被追的!”宋晨笑了一阵才又开口:“他问他是不是很闷呢,你猜管观是怎么样的人?”

“要我猜?”罗善仁笑,眯眼想了想。“很多话、很开朗,还有拔虎毛的胆子。”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宋晨点头。“善渊会被这样的人吸引。”

“这是善时留下来的后遗症。”罗善仁点头微笑。“自从那小表从英国跑来认亲,黏着他不放后,善渊就对这样的人又爱又恨。”

宋晨好笑地望着罗善渊的方向。“小茹就是少了这点。拔虎毛的胆子很重要。”

“她太在意二哥了,绑手绑脚的。”罗善仁开始调酒,“我错过了一些关键重点。管观是二哥的秘书?”

“嗯。光是她能存活下来,就很了不起。转折点是那次地震,四维电梯故障,善渊和管观一起受困,那时管观一定说了什么,让善渊开始注意她,跟着陷入爱——”宋晨接收到罗善仁的眨眼示意,连忙吞下话。

“小茹,好久不见。”罗善仁亲切问候,“喝什么?”

“龙舌兰。”陈奕茹笑着说,“我算过,你今日下山,所以来看看你。”

“谢谢。最近忙吗?”罗善仁笑容不变。

“还好。”陈奕茹笑着点头,又转望不吭声的宋晨。“我听到了。刚才善仁拿酒转回身时,我几乎就在你后面。”

“老天!”宋晨好笑地叫了一声。“谁没关门的?”

“二哥来时门就是开着的。”罗善仁解答,“是你说今日休业别开冷气的。”

宋晨“啧”一声,闭嘴。

“反正我早猜到了。”陈奕茹又笑,“所以咱们也别尴尬了。”

咳咳。宋晨差点呛死,抬眼见只顾着笑不解危的罗善仁,禁不住瞪他一眼。

“小茹,以女人的看法,”宋晨开口自救:“善仁、善时和我谁最有女人缘?”

“干嘛漏了学长?”陈奕茹好笑地问。

“反正论女人缘,他一定是四行仓库四大帅哥中的最后一名。”宋晨笑道。

罗善仁送上酒,陈奕茹笑着言谢。

“要不,我们先各自表述?”宋晨提议,“善仁,你先来排。”

罗善仁好笑一阵。“善时、你、我、他。”那个他指的是他二哥。

“对!我也是这么排。”宋晨点头。“小茹你呢?”

陈奕茹瞪着他们。“要说谁最有女人缘,当然是善时第一名,要不是我排斥姐弟恋,早就把他扑倒了。”

两个男人听了哈哈大笑。

“还是混血儿占优势。”宋晨微笑,“善时回来时,我该找他客串布景骗票。”

罗善仁点头。“他爱玩,只要行程许可,他绝对很乐意。”

陈奕茹笑着,喝了一口龙舌兰,跟着起身踱往洗手间。

“Shit!”宋晨睨着她的背影。“小茹会不会去厕所哭?”

“我不知道。”罗善仁睨向洗手间那方,“五分钟后她没出来,你再去检查。”

宋晨低咒一声,又咕哝:“关门很重要。善仁,下次提醒我别省电。”

“管太太,为什么观观还不睡觉?”管爸瞪着天花板,视线锁定在那持续传来踱步声的正中央。

“你真是!她今天回来后就怪怪的,你没发现?”管妈转身睨了眼老伴。

“有。她一直皱眉头,很奇怪。”管爸回想女儿进门时的画面。

“问她也只是傻笑,真是。”管妈皱眉了,“管先生,要不要我上去讲一下?你明天要上班,她这样踏下去,不仅你睡不着,也搞得我神经紧张——”

“听!”管爸指着天花板。“她停了。”

避妈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观观不会庸人自扰、没事找烦恼,她大概上床睡觉,要不就看书了。”

“管太太,说到这,我觉得观观看太多爱情小说了,这样不好,有点不切实际。”

“嗯?你说这什么话!”管妈有点不爽,“看爱情小说会不切实际?你年轻时看武侠小说,难道曾想去学少林功夫?”

避爸想了想,决定闭嘴,还干脆翻过身,故意打呼。

“小齐爱看推理小说,也没想去做侦探啊。”管妈又说。

避爸不打呼了,眨眨眼。“管太太,我懂了。就像你爱看食谱,也不是大厨师。”

“管先生!”管妈瞪眼。“你再嫌!”捏了某人手臂一把。

避爸转过身。“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的健康,所以煮得清淡。”健康一向是犠牲美味的好借口之一,管爸非常懂得如何安抚老婆。

避妈总算满意了,替老公调整枕头位置,又覆好凉被,让老公能享受好眠。

但了解枕边人不代表能猜中女儿现在的一举一动。

避观不再制造噪音,并非停止庸人自扰,而是终于找到可以帮她解惑的人。

“杨芊汝,你真的很难找!”管观拨了几百次的电话号码,终于有人接了。

“我、在、忙。”对方宣告。

“你忙得连手机也暂停使用?”管观提出疑问。

“我遭抢啦!前天和那人踏出公司走没三步,就被摩托车骑士抢走包包。”

“你遭抢?!损失有没有很惨重?”管观连忙问。

“还好。金融卡、信用卡证件什么的我都挂失了。皮包里只有现金五百,除了手机,灾情还好。说起来,还损失了一个白包。”杨芊汝笑了。

“白包?”管观一头雾水了。

“我和那人要去参加一个媒体人的告别式,要包给家属的。我在想,抢匪抢走白包,应该会倒霉吧。”

“……你还笑得出来!”管观好笑地骂着。

“当然,我损失不大,而只要想到抢匪可能有的倒霉与悲惨,我就很爽。”

避观快昏倒了。“有没有报警?”

“当然有啦!”杨芊汝笑着回。

“芊汝,你笑声很奇怪,像奸计得逞。”管观瞪着话筒。“抓到歹徒了?”

“哈!”杨芊汝大笑一声。“不是。是我指认歹徒指认得很高兴。”

避观瞪着电话线,她好友大概疯了。“你……指认歹徒指认得很高兴?”

“嗯。”杨芊汝笑意浓厚,“我这两天去警局指认好几次,警察先生还很可爱,要我们假装借电话或报案,不让嫌犯发现,然后要看是不是抢匪。”

“嗯哼?”管观眨眨眼。“你去指认,指认者又变成『我们』,和那个人一起去,才是你很高兴的原因吧?”

“好啦!我的确使奸计。”杨芊汝又笑,“我做完笔录,警察说抓到嫌犯会叫我指认,我就说一定要找我们两个『同时』去,两人一起指认,才不会抓错人嘛!”

“嗯?”管观笑了,“原来你是要制造你和那人的独处机会。”

“废话!才子努力打拼事业,没注意到我这大美人,可是大美人青春有限,女人啊,二十二到二十八是最鲜美的时期,难不成我还等他事业有成,我都老了后,把好男人让给后辈啊!”

“哇!”管观吹口哨。“奸计得逞了?”

“废、话!”杨芊汝笑得得意。“这年头,好男人稀少,先扑倒才有胜算。”

避观差点呛到。“这扑倒是比喻还是事实?”

“不、告、诉、你!”杨芊汝一派趾高气扬,又忙转移话题:“找我有事?”

“嗯。”管观应了声,又沉默一会。“若有人说你是计算机黑客,那是什么意思?”

“嗯……管阿观啊,继头上长角事件,这是你第二次拿我寻开心了。”

避观笑了。“机器人找我吃晚饭,还说若他是机器人,我就是计算机黑客。”

电话那头沉寂好一阵。“罗善渊找你吃饭,然后说你是计算机黑客?”

“嗯。”管观点头应。果然奇怪到连芊汝都疑惑。

“不是打算开除你?”

“不像。”管观对着墙壁摇头。

杨芊汝再度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通常一件复杂的事,都有最简单的解释。”

“嗯,那简单的解释是?”管观觉得好笑了。

“我又不是字典或万事通!”杨芊汝闷哼。

“一起帮忙猜嘛!”有人撒娇了。

“机器人没解释吗?”杨芊汝问,听到好友的回答,又疑惑:“比喻?那我猜……他的意思是,你是破坏分子。”

“嗯。”管观急切点头。

“搞破坏又不开除你?”杨芊汝持续发出嗯声。“那一定有最简单的解释。”

“那就是?”管观眨眼。果然很难猜吧,连芊汝都头昏了。

“好吧,我们来拆解。”杨芊汝轻拍桌子。“你们吃饭时有谈公事吗?”

“没有。”管观又摇头了,“而且他有想约我,等他回国再一起去吃饭。”

“哈。”杨芊汝很快地笑了。

“你又哈什么了?”管观嘴角又乱抽动了。

“简单到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了。”

“虽然我老了八倍多,但我还是看不出来。”管观好笑说着。

“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吃饭,通常就只有一个原因,还约下次呢!那铁定就只剩一个原因。”杨芊汝笑得很开心。“傻孩子,那机器人喜欢你啦!”

避观装傻,就是等别人的客观分析,但没想到结论居然一样,害她又思绪乱飘,回到晚饭时那场景,很想再确认些什么,或说找出其它线索,以引出不同的结论。

想到他问自己下班后的状况,唉!丙然是啊,她怎么那么笨,没发现呢?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喜欢我的话,那怎么办啊?”虽然看过很多总裁系列的爱情小说,但机器人又没有邪佞又霸道,而且应该也不浪漫吧……

“如果你喜欢他就接受他,不喜欢他就用暗示的拒绝啊。”好友这样回。

“反正不要像你之前那样只敢暗恋,直到毕业都不敢开口。生命这样过实在太浪费了!”

“嗯……”管观点头应了,迟疑一会又说:“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哈!请说。”

“毕业前那人有约我出去。”

“什么?!”杨芊汝拉嗓了。

“他约我吃饭,我们还看了电影,我那时很窘,反而是他一直找话讲。”

“老天!你居然都没告诉我。”

“呢……”管观发出一个惋叹。“我不知道,那人很久前就知道我喜欢他,可是一直装作不知道;我虽然赴约,却一直在想,为什么他要那么久之后才回应。我想,他大概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改变主意吧。”

“所以呢?重点是什么?”

“我想,或许他不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而是出于心软、一时寂寞或任何原因。”

“嗯……”

“那样的感觉我不喜欢。”

“原来如此。”

“芊汝?”

“嗯?”

“我不讨厌机器人。”

“你从没说你讨厌他,你只说过他很可怕,可以避邪。”

“嗯。”管观笑了,“但若他真的喜欢我,我很高兴。”

“因为他若真的喜欢你,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

“嗯。”管观想起和机器人一起用餐的画面,不禁再度微笑。不擅人际,不懂得讨好人呢。“当然啦,你应该也知道,任何女人若被这样条件的男人喜欢,都会很开心的……”虽然她现在还无法确认自己能不能招架。

“我懂你的意思。就像我压根不喜欢金城武,可是若是他来追我,我也一定会变心而投降。”

好友的例子让管观噗哧一笑。“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啦。”

“傻孩子!”杨芊汝又叹又笑。“如果我们没猜错,那你才应该烦恼呢。”

“嗯?为什么?”管观不解。

“因为如果我们没猜错,那照这样发展下去……”杨芊汝迟疑一阵。“你就真的是头上长角喽!”

“看完了?”宋晨见罗善渊晃回吧台,笑着问。

“嗯。”罗善渊点头。

“这次顺利多了。啧!才三个月呢。”宋晨微笑,“效果超过预期你还烦?”

罗善渊睨了宋晨一眼,并不答话。

“宋!我二哥要你别啰嗦了,再烦他会把你拖下去斩了。”罗善仁笑道。

“好吧!你很闷,继续闷吧。”宋晨又笑了,“要我来猜,大概是办公室恋情不顺利所致。”

“你咒我二哥啊!”罗善仁好笑说着,“他确认后一向行动迅速,你别小看他。”

“是。就像部门改革嘛!”宋晨哈哈笑了,“早说女人看到你工作的样子会被你吓跑,你该改改你某些部分。”

“宋!这才是你忍了一晚想说的吧!”罗善仁睨眼宋晨,笑骂。

“没关系,请继续。”罗善渊扬眉,似笑不笑。

“哈哈!善仁,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吗?”宋晨笑意不散,视线飘向闷葫芦。

“你又想到我二哥小时候差点过失杀人的事了?”罗善仁微笑了。

“对!就只因为小女生突然抱住他猛亲,他就用力把人推开,害人家脑震荡。”

“你接下来的结论一定又是:他的女人缘至此寿终正寝或说如此乏善可陈。”罗善仁好笑道。

宋晨猛笑,还将头点得像电动马达似地;罗善仁带笑看向二哥,而被消遗的人只是瞪着宋晨,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这是报应。”宋晨又开口了,“那脑震荡的女生一定曾诅咒你。”

针对好友的持续攻击,罗善渊只是淡淡笑着问:“你气发完了?”

宋晨总算点头了。“你当洋葱害我当手帕,我实在是不爽。”

罗善渊扬眉代替询问。

“他没关门,害自己得装小丑逗小茹,现在在发泄。”罗善仁对二哥说明。

“嗯。”罗善渊早意会,随即又皱眉,“不过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我们聊管观时,小茹刚好听见了。”罗家老三解释。

“嗯。然后呢?”做哥哥的又问,务然想起什么,又问:“小茹呢?”

“妈的!善渊,你是笨蛋!”宋晨瞪人了。

“在厕所。她今天跑好几次了。”罗善仁回答他哥哥的问题。

“所以有没有可能你忙了整晚却适得其反?”罗善渊扬眉,“小茹够聪明,你逗她笑,或许反让她认为你可怜她?”

宋晨低咒一声,罗善仁则呼口气。

“那一棒把她打醒,她现在很需要,而且最好由你来。”宋晨建议。

罗善渊皱眉。“她早该醒了。”

宋晨低声骂着。“大部分的人都会抱着希望,OK?”

“人都会抱着希望没错,但你的建议很蠢。”罗善渊皱眉回着:“第一,小茹够聪明;第二,你要我跟她说什么?对不起?”

宋晨又咒了声。“你太理智我太戏剧化,还是善仁来想办法。”

罗善仁带笑摇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回答。”

“出主意会死啊!”宋晨骂。“善时在就好了,他一向有逗人笑的本领。”

罗善渊仍是看向宋晨,神情意有所指。“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就像当初你出主意叫他打到我办公室,让他有机会和管观哈拉一样。”

“哇!你猜到啦!”宋晨瞪大眼。

“他早知我上班时间,特地打到我办公室分明是有鬼。”罗善渊挑眉浅笑。

“宋,就跟你说我二哥很可怕。”罗善仁笑道。

“我只是怕管观因为人言可畏,辞职不干。”宋晨佯装无辜了。

“罗善时到底和管观说了些什么?”罗善渊问。

“也没啥。让管观能撑到你回国,别让你的整顿中途夭折喽。”宋晨告解。

罗善渊只是看着宋晨,表情有些莫可奈何。

罗善仁笑了。“宋,你太不了解我二哥,你没发现他转移话题了?”

“啧!”宋晨哼一声。“不是,我是在等他想好办法。他说我的建议蠢,自然会想好比较不蠢的办法。”

罗善仁微笑,睨向他二哥。“想好啦?”

“女人缘排名你们不是比我强?”罗二少带着浅笑吐出这样的话。

罗善仁和宋晨相视瞪眼,跟着哈哈大笑。

“善渊你真狠!”宋晨笑骂。“我死会了,还是善仁你来。”

罗善仁微笑。“我倒觉得你们在陷害我。这里酒最多,把她灌醉如何?”

“更烂!”宋晨嚷起来了。“女人太复杂,我们三个大男人困在这里想办法,还是一筹莫展。说真的,个人罪业个人担,善渊,你要负责。”

对于宋晨的说法与罗善仁的摊手,罗善渊挑眉瞪眼一阵,才起身。

“善渊真是负责的人。”宋晨满意点头。

“你还敢再讲!”罗善仁笑了。

起步走的罗善渊回头,睨着宋晨。“宋晨,你这回倒是错了。”

“愿闻其详。”宋晨松了口气,总算扬起笑。

罗善渊瞪了他一眼。“且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说完便往洗手间走去。

“什么意思?”宋晨低声问罗善仁,“色不迷人人自迷?”

“该说是二哥总算了解小茹的心情了吧。”罗善仁点头,笑着回答。

罗家老三确实道出了罗善渊的心情。

以往罗善渊总认为,尽避别人有权喜欢自己,但自己却没有责任要给予对方回应;现在自己处于同样的心境,自然有了不同的体会。

他叹口气,轻叩洗手间的门,听见回应后推门而入。

“学长,你报告看完啦?”陈奕茹以水洗脸后,带着灿然的笑问着。

“嗯。”他点头。

他眯眼看着小茹。就外在条件来看,小茹并不比管观逊色。对比管观八面玲珑、总是笑咪咪,小茹走的是都会利落风,虽然同样有自信加以妆点,但若以方圆来区分,管观是圆,小茹是方,而他也是方。

“外头有两个男人努力想让你高兴,你该捧场一下。”他挂着浅笑说着。

意思该够清楚了,就算他在外头,也不会加入其中,去想办法让她高兴;他不能,也不愿。

陈奕茹点头,笑了。“虽然他们技巧拙劣,但我一直在捧场。”

“嗯。”他也微笑。“走吧。”

陈奕茹微笑点头,想起什么,又唤:“学长?”

“嗯?”他侧身回头候着。

“我明天很忙,等会只怕会醉得不省人事,先跟你说,一路顺风。”

“谢谢。”他点头笑着致谢,便推门而出。

稍后四人把酒言欢,谈起往日趣闻,更是笑声连连。

唯一保持清醒的罗善渊看着小茹难得狂笑的表情,不禁想着假设自己没对管观动心,总有一天,若是没有甚么政治联姻之必要,或许对他而言,小茹是个好对象也说不定。

但凡事有先来后到,不在于认识期间的长短,而是占据思绪心灵的优先顺序,一旦有人占地为王,自此以后强者愈强,这部分连他自己也无法掌握、无法控制。

“空气真好。”邻近清晨,四人踏出店外,陈奕茹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

“其实现在的空气最糟。”罗善渊淡淡回答。

“学长说得没错。”陈奕茹笑了,“现在都是二氧化碳。”

搀扶着如的宋晨晚了冷场王罗善渊一眼,才拉着她走向停车处。

“二哥啊,”锁门的罗善仁笑了,“要不是我懂你,知道你是故意的,否则我会认为你是扫兴的人呢。”

对此,罗善渊只是微微一笑。

罗善仁锁好门后,和二哥一道步向宋晨的座车,想着,二哥出差欧洲期间,该叫善时过继一些热情与浪漫给二哥,否则以他这般冷性,追得到女人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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