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狂鹰的情人 第五章

许医生加快脚步。在那里!许医生吁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到了。

走廊上有排椅,烈少严和展夏玉却都站着,似乎不太能够平静。

“盟主、展先生。”许医生先喘完气,才出声唤这两个若有所思的人。

“怎么会这样?这不像一般的感冒。”烈少严劈头就追间,见到她毫无血色的容颜,他的心就似狠狠地挨了一记重击,他从没有过像现在这种感觉,真的……没有。

“她呢?”许医生道。

“还在病房,顾医生正在观察。”童惜恩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若不是如此,他根本不愿待在外头守候。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那种心被系上,一牵动就疼痛的感觉,真不好受....

许医生颔首,即刻朝病房走去。

童惜恩并不是他的责任,她不是“炎盟”的什么人,但当他接到烈少严的电话,他那焦急不安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也许,就是这样的口气令他觉得是种责任,仿佛……照顾未来的盟主夫人。

是的!烈少严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思及此,许医生趁进去前回头再看他一眼--但他现在外表看来又变得那么平稳,难道……他自己不知道?!

许医生转回身,笑叹。缘吧!迸蔓羽跟着烈少严的时间不算短,却得不到这份重视;那教人印象深刻的女佣,就有着古蔓羽没有的,可惜,有缘无分,她配不上烈少严。

烈少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谁都知道,他不可能娶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做妻子,除非这只“狂鹰”真的疯了。

“她血压太低了。”许医生回神,盯着顾医生。

“伤口发炎应该是好几天前的事,所以才会引起并发症。”

“真奇怪,我开的药为什么没有效?”

“她没有好好休息吗?”

“这种话我不会忘记交代,她应该有她的顾忌吧!”

彼医生相当懊恼,“我说过,她血压太低,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若一直持续下去,她的抵抗力会愈来愈弱,届时会有更多的并发症。这间医院是烈先生投资的,要是救不了她,你说怎么办?”

许医生望定童惜恩惨白的脸,未几,安心地笑。“放心,我见过她,就算你放弃,她也会救她自己,不要小觑她,她真的很坚强。”

*****

晨曦泄洒在静谧的病房。

烈少严侧首趴在床沿的睡姿,不知早在何时,就映入童惜恩的眼帘。

童惜恩浅浅失笑,病容布着幸福和惬意,一会儿,伸出白晰的手轻抚他英俊的脸庞。心想:又让他操心了,

如果能够的话,她当然希望做个不让他烦心的女人,自己实在太没用了……但,醒来,第一个就能见到他,她真的好高兴,因为从未敢奢望能被重视,何况是他这么吸引人的男人……

“少严……”每当这样唤他,她心中就有莫大的满足,满足自己竟可以亲切的唤他。

不见他醒来,她立刻放弃,要叫醒沉睡中的他,她真的很不忍心。因此,她试着抽开教他紧握的手,孰料,他竟突然醒来--

“惜恩?”她的苏醒令他震惊。为了确定,他抚模她的粉颈,接着移动到陡地酡红的脸颊,这才将心中大石抛去。“何时醒来的?”

“不知道,但感觉很久了……”童惜恩侧着头,挨向在颈际的手掌。她喜欢他抚模自己,像被宠爱、疼惜,只因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不过,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无限地向他索取必爱吧!她知道自己是愈来愈大胆了,只怪对他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浓烈,日渐加深。

“怎么不叫醒我?”若非她病重,他从不知道她的笑容对他是那么重要,因此,忍不住凝神迷恋地看着她的笑容。

“叫了,叫了二十几次。”

烈少严皱着眉头,“我的警觉性有这么差吗?”

童惜恩俏皮地咋了昨舌。

烈少严眉一挑,伸手捏她的鼻头。“就知道你胡说!生病还不忘捉弄人。”

“生病?”提及这,就想起晓玲,她记得晓玲背着她……其他就没印象了。“我怎么来到医院的?”

“你再说一次。”烈少严笑一笑。

“我怎么来到医院的?”童惜恩倒还真再说一次,完全听不出其笑意里含着浓厚的警告味。

烈少严深吸一口气,瞬间神色愠然,大声咆哮:“你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叫你多休息?有没有?!”

这女人,要是不痛骂她,根本无法平缓他这两天忐忑不安的心境。她不会知道他有多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工作真的很--”

“还想解释!”

又是一记咆哮,教她倒抽一口气。

“对不起.....”每到无言以对时,她总是会说出这三个字。

她习惯性的认错令他莫可奈何。他缓过情绪,低声道:“伤口发炎了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让你担心……”童惜恩因为害怕他再度生气,而支吾其辞。

“见你昏倒我更担心。”他不懂甜言蜜语,更不懂怎么安抚女人,明明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却因为过分骄傲而硬生生吞了回去。

童惜恩呆了呆,“你真的在担心我?”

“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当然会担心。”

“只是……喜欢?”她怅然道。未能忘记她曾对他说过的话,可当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他时,竟然渴望他的爱.....明知她没有资格奢求,却仍是忍不住。见他默然不语,她才完全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分量。

算了……这样就好,他还会担心她就够了,她不该破例去幻想的。

她释怀地笑了,“就算是喜欢,我仍感到幸福……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语犹未了,他突然封住她的唇。

他不想再听她说这些话,他明明给的不多,为何她还要勉强装出幸福的样子?开口向他要求更多的感情,很难吗?

他真会被她气死!她愈是不敢要,他就愈要给!

这个吻炽热到令人昏眩,像种迷药,使人不得不沉醉其中。

烈少严最后深深吸吮她的唇瓣才缓缓离开,捧着眼前的脸蛋,仔细地看着她--看她的绯红、令人眷恋的柔软唇瓣和那双满是深情的美眸。

童惜恩低下头,马上又让烈少严抬高下巴。

“你要把低头的习惯改掉,和我在一起很委屈你吗?”

童惜恩猛然摇头,激动到连伤口都震痛了。这委屈吗?不,她是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她配不上他,怎能理所当然的正视他?

“那么就别老低着头,我不喜欢你这样。”

“对不起.....”

“也别动不动就提这三个字。”他的语气温柔,但仔细听来,仍有些许命令的意味。“你没有对不起谁,若一直这样下去,谁都会习惯将过错推到你身上,因为你喜欢认错。”

他是在跟她说缺点吗?她好难过,好怨自己不是他理想的情人,也因自己的差劲而将与他的距离拉得愈来愈远....身分不适合,没想到连个性也不如其意。或许过没多久,他就会嫌弃她了。

烈少严长叹一声,不知道她究竟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初次见到她时,就猜想过她大概是长期受排斥、杯葛而被迫待在角落的,所以本该出色的她,却习惯掩盖自己的光芒。

如斯情景,令他好生在意,害怕哪天他不在身边,就算受尽委屈,她是不是还要向人说对不起?

她单纯的个性吸引了他,亦教他提心吊胆.....提醒她,是希望就算他不在身边,她也要懂得保护自己,毕竟这场病已够拆腾他了,他不希望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那……我以后尽量不说对不起了。”只要他不喜欢,她都会去做,假使有一天,他连她都不想见,她就会离他远远的,只要他别不愉快,她都好。

烈少严像是奖赏地轻啄了她的唇一下。“乖。惜恩,我问你,在别院过的好不好?”

“很好,大家都对我不错,尤其是同事晓玲。”童惜恩由衷道。

“没想过要离开那里?”

童惜恩紧抿唇摇头。

“你有事瞒我?”

“没有……只是真的没想过要离开。”先不谈欠古蔓羽那庞大的债款,她好不容易接近古蔓羽,怎能轻易就离开?再者,他也在别院,她更不想走。

“如果是我希望你别待在那儿?”

童惜恩神色一黯,“要是你不想见我……我会尽量避开你……”

“又胡思乱想!”烈少严握拳轻敲她的脑袋。“没人要你避开,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童惜恩心情马上恢复过来,忙解释:“不委屈、不委屈!饼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我才刚交上新朋友呢!”

“这不是理由,没有人喜欢受人使唤。”

“我劳累惯了。”童惜恩牵强作笑,心头开始噗通噗通地跳。

“这更不是理由。”烈少严双手环抱,眯起星眸,“你还不说?”

“我……”童惜恩紧张到吞吞吐吐,就知道瞒不过他。“我.....我欠古小姐钱。”

“多少?”烈少严直接问。

“三百八十万……”童惜恩一脸尴尬。

“我今天拿给她,”烈少严不假思索地道。

童惜恩诧异,这不是小数目,怎么他一点也不吃惊?就算再有钱也该犹豫一下吧……

“是三百八十万耶·”媳以为他没听仔细,再重复一次。

“那又怎样?”他的语气异常平静,

“我……这不是小数目,你不能帮我。”

“你当我是外人?”

“不是!其实是我外婆那里欠下的债务,古小姐好心替我们还清高利贷的欠款,因此我答应替她工作……”

“这更简单,我去跟她说。”

“不可以!”

“我是她朋友,她会听我的。”

童惜恩怔了怔,“朋友?你不是保镳吗?”她一直以为他是保镳总指挥什么的……可又纳闷他行动为什么这么自由且教人敬畏,原来,他是姊姊的朋友!

“我从来没承认我是保镳,惜恩,这不是重点。我不要你待在别院,你不是无依无靠。”

就因为我不是无依无靠,才会甘心待在别院当佣人来接近姊姊……童惜恩梗住这句话没月兑口。

“少严,古小姐如果听你的话,我就变得没有信用了,既然答应人家工作就不能失信。”

“这是两码子事,而且钱还了,还守什么信。”

“你帮我还钱,古小姐怎么想?我只是个佣人……”

她倒是提醒了他。古蔓羽不是一般女子,再加上他眉头皱也不皱就帮她还三百多万,古蔓羽就算表面上不生气,谁知暗中她会做出什么事?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待在别院没什么不好,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开心!”

“惜恩?”见她笑得这样灿然,烦心因子便去了大半。

这是委屈她了,但他也是真心待她,她该知足了。烈少严透过惯有的傲气这样告诉自己。

“妳醒了?!抱喜。”这时,许医生轻轻推开门进来。

“又麻烦医生了……”

许医生淡笑,“你麻烦的不是我,是另一位医生。精神不错,但等会儿还是要再检查一下。”

“那……我何时可以出院?”

烈少严脸一沉,“还在病床上,就想不安分?!”

许医生耸耸肩,“不一定,如果检查没大碍的话,可以马上出院,不过我建议再多住一天,伤口昨天晚上才愈合,还是小心点。”

“听到医生说的没有?”烈少严正色道。

童惜恩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对了,展先生在殷老那做客,殷老请您也去一趟。”

童惜恩双眉轩动,“你有事?”

“公事。出院时,我会派人接你,回去之后,直接到展夏玉住的地方休息,我会交代下去。”

“可是我--”

“没有可是。”烈少严不由分说地道。

“知道了.....”强势如他,任她有再多意见,也不会被接受。心想,既然无法反驳,只好去习惯接受他的命令。

许医生忍不住地笑了。这两人的对话在旁人听来很窝心。童惜恩这女孩也令他喜欢,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地方不是太过出色,而是躲到角落甘心掩盖其光彩,这样的女人才让男人有足够的好奇心去了解……烈少严和童惜恩就像那样。

烈少严现在应该是欲罢不能了。

*****

佣人搁下茶后,立即退开,让殷老和展夏玉继续他们的谈话。

“整理各堂的事,是总堂主关靖平的责任,难怪分堂出了这么一个堂主,我和少严都不知道。就算这位堂主和设计图没有牵扯,也要怪罪他用不正当的手段来营造自己的势力。”殷老伸手抓抓发痒的光头说道。

“如果这人真有心机,总堂主也会被瞒住。”

“那倒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查这个人?”

“这是少严的主意。『炎盟』每次交易,各堂主都会到齐表示重视。殷老还记得当时跟『佐藤集团』首领交易用的语言吧?”

“欸……是日文,这是尊重。”

“交易内容包括十把枪只限定『佐藤集团』使用,如有外传,『殷家三盟』一定大量派人追查:而『佐藤集团』应当将枪械转卖者诛杀,这两点都是保密的。但这种枪械要是卖给杀手组织,一定有大好处。

可是,事后『佐藤集团』却找出类似的枪械,可惜远不及原制造的好,这就代表『佐藤集团』有人照着枪的构造,画出简单的设计图交给杀手组织。

那人为何不直接卖出那把枪呢?他在胆心什么?诛杀这件事是保密的,如果他担心的是这个……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殷老顿悟,“这就是和参加交易的人有关了?!我没问题,少严则是『炎盟』盟主,关靖平是少严的亲信,两人都和我出生入死,我绝对放心……那有嫌疑的就是那些堂主了。”

展夏玉咧嘴笑笑。“先是猜测,少严要我设下陷阱,一个星期内设计图要是不见的话,那人就绝对有问题,因为除了少严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冒险将设计图留在少严的别院,换作别人,早就请人带走了。”

“就算设计图是假的,也要请人在你住的地方守卫,以免出破绽。”

“这是一定的,但我放在哪儿,只有那人知道。”

站在角落的佣人突然朝玄关一看。“老爷,烈先生来了。”

“『佐藤』那里可知道你在调查这件事?”殷老朝正走近的烈少严道。

“暂时不知道。”烈少严一坐下,随即就点了根烟。

“听许医生说,你正和一个女佣在一起?”

“这重要吗?”烈少严乍然色变,“女佣”这名词令他敏感。

“玩玩可以,但可别陷下去,她是个佣人,接近你也许是贪名分。”

烈少严神色一僵,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求这些的。”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心态,我没见过她,所以也说不准,不过希望你多提防,她现在是不求,谁知以后会不会要的更多?”

“殷老?!”烈少严忍不住截断他的话,颇为气愤。“这是我的私事。”

“你是说我无权关心了?”殷老脸色一青。

烈少严的语气令展夏玉大为吃惊。他一向很敬重殷老的,此时的态度竟不同往昔,犹如傲气的逆臣重挫君主的霸权。

“你这是限制,不是开心!”烈少严咬牙悻幸然道:“记得吗?你曾阻止殷浩和倪素在一起,做为父亲,你是有这个权利,但我不是你儿子。”

殷老深镇眉心,看着烈少严的神情是既愤慨又怅然,“我把你当儿子,可没想到,你竟也有殷浩反骨的性子!倪素聪明有担当,殷浩当时为她忤逆我,我无话可说,但你竟然为个女佣--”

“她不叫女佣,她叫童惜恩!”

“童惜恩……好,很好,区区一个女人,竟可以让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这是第一次!迸蔓羽做你这么多年的女人,也没这份能耐!”殷老怒不可遏地竖起拇指,“她行,也了不起!”

烈少严别过头去,不语。他也不想,但就是无法忍受殷老对她恶劣的评量。

“两位……”展夏玉霍然起身,试着停止这场战火。“惜恩好像不是今天的话题。”

“我没心情说!”烈少严心情恶劣到极点,他不想臭着一张脸待在这,说罢,便扬长而去。

“少严?”展夏玉忙叫唤。

“随他吧……他的性子就是这样,不发脾气就特别冷静沉稳,一发起脾气,谁也劝不了。”殷老情绪很快的和缓下来。

展夏玉失笑,“『冰盟』盟主殷浩个性随性,可一旦决定的事,比谁都固执,他遗传了你这点,奇怪的是,少严不是你儿子,却像你的翻版,生气时特别吓人。”

想到这点,殷老便摒去了怒意,心平气和地说:“殷浩有惊人的判断能力,可惜我行我素;邵易豪气有自信,性子却太过急躁;而少严……就因此另两位盟主还要有责任感、稳重,所以我才让他坐上首盟盟主的位子,他有大将之风,所以我从不担心他做事。”

“缺点就在他的脾气?”展夏玉感觉到,他似乎在谈三个令他骄傲,却又放不下心的儿子。

殷老无奈轻笑,“三个都一样。盟主的位子高高在上,他们做的事向来只有对,万一有错……除非自己放段去承认,否则没人敢指责。自信的人大多骄傲,要这种人低头比登天还难……”

*****

黑色房车缓缓开进别院大道,车内气氛如同车子的颜色一样暗沉,使得司机连开个车都要战战兢兢。

一路上,烈少严总对着窗外看,一语不发。

“停下来。”

司机从容煞车。

烈少严久久没有下车,兀自看向窗外,却更加入神。

此时,司机真想摇下窗户关掉冷气,因为车内空气凝重的让人想透气,这自然是烈少严的静默使然。

“我问你.....”

司机劲吸一口气,正襟危坐。“盟主请问。”

“聊聊……不用紧张。”烈少严的目光仍然定在窗外,却可以知道司机悚惧又不自在的样子。

闻言,司机的身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挺直。可见烈少严常教人无法喘气。

“你觉得古蔓羽如何?”

司机呆了一呆,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古小姐很气派.....笑容也很甜美,和盟主简直是天生一对。”

“真话?”不知怎地,他听了一点喜悦也没有。

“在盟主面前不敢说假话……老实说,和盟主在一起过的女人,古小姐我是看得最顺眼的了。”

烈少严叹气。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古蔓羽完美?她没有缺点吗?他突然想听听童惜恩被许多人称赞,可惜没人知道她,是因为她是佣人而不足为道吗?

昨天他在基地想了一夜。他气殷老嫌弃她是佣人,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如果真能全心全意对她,他早公开她是他的人,在诸多顾忌中,这应该占最大吧……

本来以为只要真心待她,她就让知足,其实,让是他看准她绝无怨言,才这样待她,仔细想来,这就像是对他的折磨、对她的间接伤害.....他到底该怎么做?

“你结婚了吗?”烈少严随口问。

“欸……”司机含蓄地点点头。

“你还年轻,这样快就结婚……”司机的外表看来不过二十五岁,和三十二岁的他比起来,他是不是老了?不,他想,是这人太过渴望婚姻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遇上心爱的人,就会想把握住。”

“爱?我不懂。”他以前从不对这字眼感兴趣,一径以为那是女人的生存支柱,男人不需去懂,没想到,现在,他竟问了。

司机脸突然红了。这是第一次和自己敬重的人谈轻松的话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感觉就是很在乎、动不动就会为对方提心吊胆,她有事,自己就会紧张;想安心的话,成天都想见到她--”

司机话没说完,烈少严似看见了什么,紧张到飞也似地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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