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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别脸红 第6章(2)

这两人兴致还真好,教人看戏也愈看愈起劲,若不是有人忽然打断的话。

“少爷!少爷!”出声的正是那个疑心甚重,不时注意著两人状况的周管家。“原来您在这儿。”

唐行深没啥好气的瞥去一眼,“何事?”

“只是想请问少爷口渴不渴,需不需要为您沏壶清茶?”

“随意。”唐行深挥手打发道。

周管家欠身退下。

唐行深转回头,“好了,方才说到……”

“少爷!少爷!”周管家是退下了,但只退了两步,如今又靠得更近。

真是莫名其妙……唐行深的瞥视里已略带怒意,“何事?”

“只想请问少爷,需不需要配点心盘?”

“随、意。”唐行深再度挥手。

周管家行礼如仪,也再度退下。

唐行深再转回头,嘴才张开,怎知呼唤声再度响起。

“少爷!”看准时机,周管家冲了回来,甚至整个人插到唐行深和成凝夏中间。

做什么?挡人啊,他哪可能眼睁睁看着少爷继续被陈夏那个小子迷去心智?

这次,唐行深必须先深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吐一口气,才能压下怒气。

“这回又是什么问题?”

见状,周管家打了个哆嗦。

俗话说得好,懂得见风转舵才能明哲保身。

“没、没事了,少爷,我这就下去备茶!”

周管家慌慌张张的转身举步离去,怎知恰巧踢到一处隆起的地面。

“哎哟!”可怜的他就这么重重的跌了一跤。

夜半时分。

平日严肃有加,威武有余的高大男人,鬼鬼祟祟的自主屋的厢房溜出来。

作贼心虚似的,习惯走路有风的长腿,此时却是轻轻踮起脚尖。

不苟言笑的俊脸,此刻额际却冒著冷汗。

宽肩阔胸的身躯,像恨不得缩成小虾米,好方便隐藏在屋檐或窗棂下匐匍前行。

主屋的厢房主客有别,自主人的厢房到宾客的厢房,得经过一段迂回的长廊。

这段路说来不算长,约莫走上半刻钟即可,但那是平常,现在是三更夜半,在踮着脚尖,走走停停担心随时会被人看见的情况下,需要花上较多时间。

客人的厢房门扉虚掩,他轻轻一推,一进去便看见床上有团隆起的身影,动都不动,状似熟睡。

斑大男人双眼一瞠。她睡着了?不是和他约好了吗?他疾步来到床边,俯身欲探看。

“嘻!”一双猛地睁亮的眼睛直勾勾回视著他。“有没有被吓到?”

“你说呢?”就算真被吓了一跳,唐行深也不会承认的。“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怎么会?”成凝夏自被窝中伸出双手,向上搭住他的肩膀,勾下他身躯,小脸上满是淘气的笑。“我等你夜半偷香等很久了呢!”

唐行深顿感啼笑皆非,“一个姑娘家这么不知羞啊!”

“又没关系,反正我只不知羞给你看。”成凝夏吃吃地轻笑,刁钻地瞅著他。“除非你希望我也让别人看?”

“休想!”唐行深露出一闪而逝的嗜血表情。

“哈哈……”不过成凝夏反而笑得更大声,看来这招威胁不管用。

“哼!”他赌气似的低头亲吻她。

这一吻,果然将他的愠怒宣泄不少。

亲吻逐渐加深,他的怒气迅速变成。

他此刻只想这样拥抱她、温存地爱她,事后再来气她也还不迟。

……

欢爱过后。

懒懒地,唐行深高卧床枕,目光过累瘫且汗湿的人儿全身,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挑著她的发丝把玩。

“好痒!”成凝夏缩了下脖子。这男人竟得寸进尺的拿她的发稍搔她痒!

她不断闪躲,结果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啊!”

千钧一发之际,唐行深迅速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带回怀里。

她余悸犹存的拍著胸口。“呼!吓死我了。”

“原来你也会有被吓到的时候?”唐行深淡淡地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得很呢。”

“怎么说?”她好奇他为什么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

“胆子不大,就不会异想天开女扮男装欺瞒世人了,不是吗?”

“对嘿!”她恍然大悟,点点头。“谢谢赞美。”

闻言,唐行深真想咆哮,“这不是赞美!”可是若真的大声咆哮,不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因此他只能咬牙恼火地道。

可惜这么一来一点都不吓了人。

“没关系,我把它当成赞美便行。”成凝夏完全不受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影响,笑嘻嘻地说。

“你……从来没有人胆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呵呵,凡事总要有人开先例啊,打击很大吗?刺激吗?”成凝夏甚至伸手抚向他的脸颊,像哄著乳臭未干的小娃儿。

真是被她打败了!

唐行深哪可能真的气她?他心中暗叹,她知不知道其实自己已全盘获胜?

明里他占上风,拥抱她、占有她,将她约束在自己怀里,暗里却是她赢得更多,撩拨他、引他注意,倩影占据著他的心,挥之不去。

在情爱这方面,男女之间是很难分个高下的。

“哎哟喂——”周管家握着拳,在腰背上敲敲捶捶。

那一跤跌得可真重,他让林大夫看过,也煎了几帖药喝过,可是效果不彰,害他不得不暂停一下手边的事,偷偷找个角落为自己纡解疼痛。

只是,一个人能耐有限,手臂不够长,捶不著一处特别酸痛的地方。

“是这里吗?”不知哪个人经过,好心地过来帮忙。

“啊!对、对,就是那里疼,真是谢……”周管家感激地道,怎知一回头,一口气就岔住了。“是你?”

成凝夏并没注意到他满脸震惊的神情,只是关心地道:“周伯,还有哪里疼吗?你还好吧?”

“啊?我很好……”扁管家喃喃地道,之后便心不在焉的离去,不知正思索著些什么。

成凝夏一头雾水的目送他走远。

“你在这儿做什么?”唐行深从走廊转弯处走过来,就看见她站在角落发呆,扬眉问道。

“没什么。”成凝夏赶紧回神。“你才在这里做什么?我记得你不是约了南记商号的老板谈事情?”

“临时有事,取消了。”

“什么事?”

“他家娘子今早开始阵痛,南老板打算在他娘子身旁陪产。”

“什么?产婆会准吗?”

“不准也不行,南老板几个月前便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他可真是为他的子嗣乐昏了头。”

“怎么说?”

“南老板夫妇成亲多年却膝下犹虚,求医问神始终没有结果。他们本来已经死心,打算立一名侄儿为继承人了,不料之前意外传出喜讯,乐得他们笑得合不拢嘴……”

“少爷。”去而复返的周管家再度现身。“南老板那儿派人传来消息,南夫人平安顺产,母子三人均安。”

“三人?”

“是,南夫人生下了一对龙风胎。”

“好一对龙风胎,两个小女圭女圭呢!”成凝夏直鼓掌,为他们感到开心。

唐行深凝视著她,突然想像起她怀了身孕的模样。身怀六甲的她,小脸上一定充满柔和的幸福光彩,让他为之深深著迷……

“唐大爷,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不是她想太多,而是唐行深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热切,教她手足无措。

“我只是想,你……”赶紧吞下“怀有身孕”这四个字,唐行深硬生生的改口,“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块儿到南府送贺礼?这也是一种应酬之道。”

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改口改得有多硬!

幸好在场的两人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向来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周管家,也许是被方才成凝夏替他捶背的举动感动了,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看他们,便躬身退下。

至于成凝夏则是双眼发亮,拚命点头。

“有兴趣、有兴趣,当然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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