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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选妃进行时 第5章(1)

露莎和露西公爵要求觐见时,女王陛下刚睡着没多久。

这头小野猫,一点儿闻不得香味,一闻就会热情得让他几乎快要消受不了。

傍她清理干净身体,再在涂一层舒缓的药膏,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内心满足,嘴角含笑,了无睡意。

像这样,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入睡,一夜一夜,从不厌倦。

以前见大哥像个呆瓜一样看着熟睡的小嫂子傻笑,他曾笑骂大哥“一脸蠢相”,没想到时隔不久,他自己也天天“一脸蠢相”乐此不疲。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蠢”,甘之若饴。

那日,被遣散出宫,原本,他没打算那么快就回来。可是,有人,心太急。

罢踏上蔷薇岛,他就觉出了不对劲。

凭着敏锐机智,在夜半岛沉之前,他部署好一切,将计就计,诈死以金蝉月兑壳。

这些年暗中培养起来的势力,终于开始有用武之地。

安置好三个小宝,他潜入后宫,替换下早前安插在宫中已略有成就的女官“柔丝”,然后展露锋芒,如愿调升为女王的贴身女官,从此将她纳入自己的贴身保护之下。

当男妃时,他就已模透了朝中的各方势力,彼时各方相互牵制,虽暗波汹涌,却也能维持表面和平。但,自从新男妃入宫,各方就开始躁动,明里暗里的斗争层出不穷,和平的假面,很快就要瓦解。

在这些势力中,以露莎和露西公爵为首的“保皇派”最为沉不住气。

这不,排卵之夜刚结束,天还没完全亮透,她们就迫不及待前来探风。

不舍得却又不得不将露露唤醒,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一起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会客厅。

一见面,露莎公爵就端起长姐的架势,开门见山来者不善:“听说,陛下昨夜临幸的美男,既没好的家族遗传,又没硬的身家背景,除了那张好面孔,几无是处。陛下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怎么能如此任性胡为?”

露西公爵连连颔首,补充:“陛下之前宠那个夏贤人,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此时不如往日,陛下若再不做打算,恐怕我们以后会力不从心难以相助。”

女王淡声道:“朕,自有打算。”

露莎公爵脸色一僵,冷下声:“陛下的打算,不提也罢。今天我们这么早过来,就是想提醒陛下,有一个夏贤人就够了,我们不希望再看到第二个!陛下若是一意孤行,我们将不再力挺陛下,望陛下斟酌,以国事为重。”

见要谈僵,露西公爵忙出声和解:“陛下,我们来的目的,是希望有所补救。今天,我们抛开陛下和公爵的身份,单是以姐妹的立场来说,我们是很不赞成陛下的做法的。朝堂上的形势,我们不说,陛下也看得清楚。以乔安为首的倒皇派,随时等着揪陛下的把柄,伺机制造纷争引起民众不满,将你逼入险境。这个时候,你该慎之又慎,万不可让他们拿未来皇位后继无人来说事。男人嘛,不过是床上一个摆件,有了不见得有多欢喜,没有也不见得有多失落,你喜欢谁想宠谁,我们无权过问。可是,一旦涉及江山社稷,我们就不得不多嘴几句。当初母上再三叮嘱,让我们倾力辅佐妹妹,现在妹妹没有子嗣,国基不稳,连带得我们也每天睡不安稳。为了母上,为了西图尔斯子民,请陛下不要再宠幸夏氏贤人。这次,在新男妃中,我和露莎公爵为陛下精心挑选了二十九名遗传优良的美男,请陛下拨冗享用。据我们了解,在这批美男中,除了汤贤人和温贤人得过陛下一次宠爱外,其他人至今都无机会。在陛下宠幸过的美男中,我们发现,其中有四人是乔安那边派来的,这对我们极其不利,陛下要仔细辨别,不要中了乔安派的美男计。喏,这是我和露莎公爵用一宵时间分析评估出来的最有把握的美男,安美男,他是安娜侯爵的幼子,安娜侯爵是自己人,她的生育能力在整个西图尔斯都名列前茅,十个孩子中只有一个是儿子。陛下今夜若是临幸于他,孕育小王女的把握将大大增加。一旦陛下受孕成功顺利产下小王女,我们就能封住乔安派的嘴,届时便是陛下想宠再多的夏贤人,我们也不会再多说一个不字。”

露西公爵,滔滔不绝洋洋洒洒语重心长谆谆善诱,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于情于理都难以反驳。

沉默一会儿,女王点头,“姐姐们的好意,我已收到。放心,我不会辜负母上和子民的希望,必竭尽全力令西图尔斯发扬光大源远流长。”

听了女王的表态,露莎公爵脸色稍霁,“陛下累了一晚,今天的早朝就取消了吧。我们先行告退,请陛下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再战。”

女王颔首,“柔丝,送公爵出宫。”

柔丝返回时,女王坐在蔷薇花丛中,仰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身后动静,她叹了口气,回望过来,眼神迷茫,像个走在迷途的孩子。

“柔,你会不会离开我?”

人在帝位,身不由己。如果选择当一名昏君,只要自己痛快就行,可以完全不必考虑这这那那的诸多不合心意的因素。可是,如果选择当一名明君,就不得不常常面临违背心意的决定,将个人喜好扼杀于无形。

难怪母上说,当皇帝,是要舍弃自我才能当好。她好怕,怕有一天当她舍弃了全部的自己稳稳当当坐在皇帝的宝座,那么高的位置,会不会是极寒之地?

母上曾说,先舍弃的人,终有一天也会被舍弃,所以,既然早晚要被舍弃,不如就做那个先舍弃的人。

这种绕来绕去的话,她常常听得似懂非懂。

可是,有一点,她懂。

这一次失而复得,她不想再舍弃。那他呢,他会不会无法忍受她对别的男人的临幸而率先离开她?如果,总有一天他要离开,那她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又所为何来?

呵,帝王果真是不该动情啊,一旦动情,竟连皇位都觉得无关紧要,只想随他去,海角天涯,有情饮水饱。

默默看着她,柔丝的手抚上她的脸,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会。”

不但不会离开你,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答应。

露露,从蔷薇绽放那刻起,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谁也不准碰。

“即使是我,去临幸别的男妃,你也不会?”

听到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他的眸色一暗,手指扣紧她的下巴,嗓音喑哑:“露露,我不会给你机会。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是了,交给他,他有办法,他向来有办法。

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可是,就是相信他有办法。

心下一松,双臂就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中,全然地放松。

原来,有个人可以依赖,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件事。

“贤,其实,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是不是?”

不提这个还好,一听她提这个,他就觉得窝囊。

亏她还是英明睿智的一代女帝,怎么一遇上床事,她就这么糊涂!在她眼中,男人就是这么无关紧要无足轻重近乎雷同的一个生殖器官吗?说到底,还是她对他不够用心,所以才在黑暗的床上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忍不住咬牙,惩罚地捏疼她的腰肢,向她传达他的不满。

“你敢有第二个,试试!”

呵呵,原来,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可爱啊,好想染指!

手,不自觉地又滑进他的衣领。

“露露!”

“唔,让我宠你。”

“你这个笨蛋,宠人的方式有千百种,你可不可以换一种?”

手指迟疑地缩回,女王抬起头,不自觉地嘟起嘴鼓起腮,小小地不满,“你不喜欢?”

柔丝轻咳一声,面带赧色,老实承认:“喜欢,不过……”

一听“喜欢”,女王陛下的手指又钻了进去,声音闷闷地道:“我就只会这一种。”

不擅长的事,太陌生的事,她通常不愿去冒险,万一做坏了,他不知又会嘲笑成什么样。一想到初夜时他猖狂嚣张的笑声,她就忍不住羞恼得连脚指头都要蜷缩。

啊,男人,果真是宠不得的啊,一宠,他们就得寸进尺提出超出她能力范围的要求,比如说,不要她的临幸,想要换一种宠法。呃,好吧,她也有点好奇,他所说的千百种宠法到底是些什么宠法?

唔,她承认,和他比起来,她宠人的技法,确实是低了他好几等。

不过,没关系,她勤学好问,只要他倾囊相授,她定会成长为最优秀的恋爱学童。

而他给她上的第一课,就是,爱,需于细微处,观深情。

臂的结果就是,原来,他一直在用不同的方法宠她。

比如,风冥宫的不败蔷薇,一日比一日茂盛,那是他的爱,一日更比一日的爱,借由一朵朵娇艳蔷薇让她一目了然。从此,风冥宫虽仍是那座风冥宫,却因了蔷薇而变得意义不同。

接连几天,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光脚站在院子里数蔷薇,一朵,两朵,三朵……

如果今天比昨天多一朵,她就会兴奋地奔向他,一跃爬上他的背,把手伸进他的衣领,笑,“来来来,让女王陛下宠幸你吧!”

如果今天比昨天少一朵,她就会嘟起嘴,斜眼睨他,“一不宠你,你就不努力绽放,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从了我,再敢说不,就将你打入冷宫!”

这样的女王,总是可爱得令他喷笑。

他一笑,她就不依,开始撒娇,小女儿态十足,哪里还有半分冷面女王的影子。

她这样的转变,是她自己都不自知的,而他,很乐于见到这样的转变。终于,她可以不必时时戴着面具异常辛苦地扮演女王的角色,终于,她学会在他面前表达她的情绪将喜怒哀乐尽显脸上。就这样,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永远保持这份俏皮天真娇羞妩媚,希望她能成为他无上的恩宠一生的典藏。

可是,所处环境,容不得放松警惕。

娘曾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若是两情相悦,就很难不会在眼神流转肢体接触时表现出过分的亲昵,这种亲昵是遮不住藏不了的,想要不被发现,不可能。所以,一直以来,他都隐瞒他的身份,避免在她面前流露过多的情绪。可是,现在,在她得知“柔”其实就是“贤”以后,事情就开始超出他的控制。

大多数时候,她在人前仍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可是,总在某些瞬间,她的调皮因子发作,会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对他做小动作,比如说,掐掐他的,拧拧他的腰,若是接到他警告的瞪视,她要么面无表情地无视,要么就嚣张地冲他做鬼脸。有好几次,看到她丑丑的搞怪样子,他差点就没绷住,差点就失笑露出破绽。

而他的面皮,是禁不起激烈折腾的。不能大笑,不能常笑,不能猛亲,不能狠吻,只要一激烈,面皮就会出现细微的褶皱,脸皮就会轻度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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