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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咸不淡 第二章 违背父命(1)

聂氏名下的企业多如牛毛,各行各业均有涉及,可聂往做得最顺手也最感兴趣的却是餐饮业。自从留学回国后便接管了聂氏大饭店,不出三年便各地开花,全国连锁达到十七家,连原本质疑的人们也不得不对这个年轻人的经营手段叹为观止。

这样一个年轻人,家世相貌样样都好,可是有个最大的特点便是记仇,所以当他从监视屏幕上看到要来拜访自己的女人时,兴奋地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哎,明阳哥,你说你们老板会答应赞助顾家武馆吗?”顾夕止一路小跑着跟在叶明阳的身后。

“很难说。”他回头耸了耸肩,“我只负责帮你引见,具体要你跟老板谈了。”

她叹了口气,“果然不是亲兄妹啊,这样不负责任。”

叶明阳故意忽略她装模作样的表情,出了电梯直奔总经理室,伸手敲门,然后一把将她推进去。

她是垃圾还是烫伤手的山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她撇清关系吗?

伸头打量了一下办公室,没有人,顾夕止走到沙发前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室内的装饰非常简单,一只齐顶的书柜外加一张办公桌,桌后的皮椅滑出很远,椅背很高,如果瘦小的人坐进去从背后根本看不见。

陈设过于简单,墙上甚至连幅画也没有,可想而知在这里办公的一定是个不懂情调而且思想陈旧的老头子。

“哎。”她叹息。耳边是隐约的水声,哗哗啦啦地从里间传来。

下班前洗澡,这个人不是去约会情人便是要出没声色场所。她有些心虚地模了模脸,自己长得也挺漂亮,会不会被老看上借机要挟呢?

正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悄悄地走近沙发,香皂的芬芳加上男性特有的麝香气息扑面而来,她吃惊地抬头,然后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偏着头擦拭头发上的水滴。

“是你!”顾夕止大叫一声差点滑倒,这个男人可不就是公车上的那个恶劣的美男子吗?

“我已经下班了。”聂往不动声色地走近两步略弯子,放低声音说道,“有事明天再说吧。”

她努力吞了口吐沫,直愣愣地盯着那弧线优美的胸膛。真是完美的线条啊,皮肤细腻得如同巧克力,胸膛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随着肌肉的曲线慢慢地滑落,一直落到那条围住的雪白毛巾中。

那毛巾可真是碍事得很呢。顾夕止又咽了口口水,头脑开始迷糊,忽然听到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小姐,你……”

“什么?”她傻傻地抬头迎上聂往的目光。真是性感到极点的男人啊!她在心里叹息,长得这么诱人,性格恶劣一点也无所谓啦。

“顾小姐,你的鼻血流出来了。”他越靠越近,看着顾夕止迷茫的眼神他忽然哈哈大笑着拉远距离。

“什……什么?”顾夕止迟钝地伸手抹了把鼻子,粘粘的一片殷红,啊啊啊,天呐,她果然像一样流鼻血了。

实在是太丢面子了,除了二十岁那次不小心看到洛释小弟弟的犯过一次病,这个看到美男子就流鼻血的毛病自从十五岁以后就不药而愈了,可没想到她一世的英名却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而消失殆尽。

而聂往则隐含微笑地在她面前坐下来,盯着她手忙脚乱地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面纸擦去鼻血。

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凤凰学院有名的顾夕止,号称“正义女神”,只可惜她的正义从来都是站在长相漂亮帅气的一方,不管谁是谁非,只要能入她的法眼必定是代表善良的一方。

聂往不说话,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她,这么多年来他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尽避想要报复的心情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牲畜无害的笑容。

要想获其身,必先迷其志,他故作绅士地询问:“需要帮忙吗?”

“哎哎,不用!不用!”顾夕止立即对上他关切的眼神,不出半秒又飞快地移开,这个男人似乎在引诱她。

“那好,再见。”聂往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于是他站起来,走向套间去穿衣服。

眼见着好不容易见到的人要离开,顾夕止想也不想地扯住面前的男人,“哎,您等等,聂先生。”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顾夕止的话音刚落,那条围住聂往的毛巾便轻轻松松地被她扯了下来,她目瞪口呆,而面前的男人只是微挑着眉毛,仍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笑容望着自己。

“对……对不起!”天呐,她果然成了女了,明目张胆地在别人办公室大行非礼之事。这种时候,五万块钱的事早被抛诸脑后了。

“没、关、系!”他又开始咬牙切齿地笑着,从顾夕止手里接过毛巾,索性也不遮掩,只光着身子从容地转身走向套间,留下她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中出神。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可以媲美大卫雕像的?什么是艺术?雕像是死的东西,而人是活的,聂往就是活生生的艺术品。想着想着,鼻子又开始发痒,黏稠而灼热的液体更加汹涌地泛滥。

聂往穿好衣服再走出来时便看到这个女人捏着鼻子仰着头,一脸痛苦的神色。

“你又在干什么?”他走过去。

彼夕止捏着鼻子,变调的声音尖细而模糊:“有没有纸巾,我的用完了。”

一包都用完了?可见这个女人鼻血有多么不值钱了。

他再次走进套间,拿了卷纸出来递给她,“顾小姐,我还有约先行一步了。”

“等等。”顾夕止一手拿着卷纸一手拉住他的衬衫,“我有事拜托您。”

聂往的个子够高,所以她就这么一直仰着头顺便还可以止住泛滥的鼻血。

他抱着手站在她的面前,明知故问:“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顾家武馆想参加一年一度的武术比赛,因为申请资金还缺一些,所以……”

“聂家饭店不是慈善机构。”谈到利益问题他马上正色地提醒。

彼夕止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们是想请您赞助……或者贷款也行,当然顾家武馆在以后会免费无责任为聂家饭店作宣传。”

他笑了,这个女人思想可真是单纯,“如果我赞助你,好处就是免费的宣传,我想我还不需要。”顿了顿又说,“顾家武馆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招新学员了吧?没有新学员没有收入,也从没参加过什么正规的比赛,顾小姐,我很难相信在您的经营下,它还能维持多久。”言下之意,他不愿拿钱去赞助这种没有明天的小武馆。

“那么您借五万块钱给我,我算您五分利。”她咬牙,这个男人竟将顾家武馆的经营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

“呵呵,顾小姐,您有担保人吗?”他又问。

“叶明阳怎么样?”她开始出卖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

聂往摇了摇头,“顾小姐,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约。”说完想走。

“你站住!”她抓紧他的衬衫,状似威胁地用了用力,“借还是不借。”

他仍然无动于衷地望着她,神色安然地道:“想使用武力?”现在她可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聂往,别以为你长了头发,当了经理就了不起了。”

“嗯?”

原来顾夕止早就认出了他,只是不敢相信当年的光头少年成年后居然会如此秀色可餐。

“呵呵,既然顾夕止你认出了我,想必你我之间的仇怨可以了结了吧。”

“哎?仇怨?”这回换她吃惊了,“聂往,同校三年里我可没有得罪你吧。”

“没有?”除了第一次见面将他的皮带抽出来送给一个娘娘腔,害他只能提着裤子逃回家;再加上毕业前他向顾夕止告白时被指责长得太寒碜外,真没有什么其他的仇怨了。他那个时候只是瘦了些而已,虽然看上去像皮包骨头的难民,但也不至于用寒碜来形容吧。

“嗯嗯,当然。”她有些心虚地低头。

“哼哼!”被拒绝的感觉太令人难堪,他发誓永远也不要主动去追求女孩子了。

可谁知男大也有十八变,聂往竟然会越来越耐看,越来越帅气。聂家奇怪的基因竟然在十七岁后开始突变,混血丑小鸭居然也能变成天鹅王子。他一定要利用这有利的武器,狠狠地打击报复这个女人。

“之前的我们先不管,今天早上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我的衣服怎么算?”看到她为难的模样聂往开心极了,一洗往日的怨气啊,哼哼,谁让这个女人曾经得罪过自己呢。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就撕了我的衬衫,那要是有意的还不……咳咳。”他神色一凛,“或者你是来还我一千六百块的。”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

“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那要暴力有什么用?

“聂往,我都说了不是有意的。”她忽然抬头,恶狠狠地嚷道:“不借就不借,我就不信除了你家我还找不到赞助商了!”

她还真不信了,只有她顾夕止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不就是五万块钱嘛,小意思。

彼夕止松开抓在手里的衬衫,转身就要离开。

这回换他阻止了,“心虚了?就这么想走?”

轻轻一拉,将背朝着自己的女人转了个身,顾夕止怒目而视地张大眸子,“怎么,想打架?”

她的手好痒,多少天没找人切磋来着,尽避对聂往的外貌十分垂涎,但只要一想到他恶劣的个性就没来由地想揍人。

“打架?”他笑了,“你以为还是十年前吗?”他轻轻一用力顾夕止便被他推翻在沙发中。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孔武有力来着,记得以前他总是被自己欺负得满地跑的那一个,难道正是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吗?

“那你想怎么样?”眼见着聂往扑过来,她便尖叫道,“你想非礼我。”

“呸!表才会非礼你。”他只是看她跌到沙发下想去拉一把而已。

“我不借了,行了吧?”

“那我不管,我现在只想跟你算算前尘旧账。”

真是倒霉,一定是今天出门前没有烧香,八百年前的事她早忘了,而这个小气的男人却一直耿耿于怀。

“你到底想怎么样,不会真想撕回来吧。”

“你说呢。”他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彼夕止咬咬牙,道:“撕就撕。”她忽然一鼓作气地爬起来冲到他的面前,“动手吧。”

聂往一愣,立即“哼”的一声不屑地偏过头。

“怎么,你不撕我就走了。”她其实早就想闪了,跟这家伙在一起太压抑了。

“我允许你走了吗?”他拦在她的面前。

“聂往,你到底想怎么样?”顾夕止快疯了,面前的男人不停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直考验着她那浅浅的道德底线,再不快些离开,她恐怕会直接将这个男人拆吃入月复了。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欢礼尚往来。”说白了就是小气。

“好吧。”她叹了口气,蹭蹭几步退到墙角,“我自己动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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