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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有姻缘 第6章(2)

“不如,我们明天就先回祖屋去。”

正气恼着,丁月华忽然听到乐荷这样说。这引起了丁月华的关注,于是竖起了耳朵。

“巨阙、湛卢两把宝剑,是展家的祖传之物。家父曾言道,只有在展某成亲之日,才可当信物,将巨阙赠与新娘子,而湛卢则由我携带。”

“所以我们更要及时取回,等回到茉花庄,我们便叫父亲大人作主,为我们主婚如何?”

丁月华心中一动,巨阙、湛卢两把宝剑她也曾听过,前世也在书中读到湛卢是丁家所有、巨阙则是属于展昭,后来两人订亲时,曾互换了宝剑为信物。可是自从她出生,也未曾见过湛卢,所以一直以为巨阙也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今天听到这两把宝剑,竟然是这样的归属。现在乐荷如此急切的想要取得这两把宝剑,难道这就是乐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思考至此,丁月华再望向房里的乐荷一眼。此女子心计颇重,只怕诱她说出实话不易,倒不如以武相逼。

终于,她看到展昭从乐荷的房间走了出来。展昭的功夫了得,丁月华怕惊动他,直到他走出了乐荷所在的院落,丁月华才一个闪身,持剑冲进了乐荷的房间。

丁月华突然进房,乐荷一惊,眼见丁月华挥舞着宝剑便向自己冲了过来,乐荷忙施展功夫应对。只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丁月华,早就提到了警惕,出招也更加谨慎,很快占了上峰。

“你又来做什么。”乐荷虽然反击困难,但仍然言语相激。“你就不怕我大声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跑来刺杀我,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丁月华冷笑。“我既然敢来,自然不怕。”

“到时候展昭会恨你。”

“他已经在恨我了,不是吗?”手上剑光一闪,乐荷没来得急躲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我不介意他更恨我。”

见自己落败,生命又控制在丁月华的手上,乐荷一时有些气弱。“你想做什么,不要乱来,否则他会把你当成仇人,到时候你会死的更惨。”

“命都在我的手上了,你还敢嘴硬!”用力将剑按在乐荷的脖子上,引来她一声低呼。

“说,你为什么来开封府,为什么找上展昭,为什么要冒充我?”

“冒充你?”乐荷听出玄机。“原来你就是丁月华!”这句是实实的肯定,似乎乐荷早已有所察觉。

丁月华只想知道真相,却也没在意乐荷的话,只是道:“是与不是你不用管,我只想知道原因。”

“我劝你不要再问了,就算你是真的丁月华,此刻也变成假的了。”乐荷依然强硬。

“难道你非要见了血,才肯说真话?”丁月华眸光一寒,举剑就向乐荷的肩膀刺了过去。

“大胆!”

当啷一声,丁月华的剑被生生磕开。丁月华只觉得手臂一麻,肩头突又传来痛意。

丁月华猛然抱住肩头,那里已经被刺破,鲜血流了出来。恶狠的抬头望去,下一刻,丁月华却颓丧的笑起来。“是你?”

“是我!”展昭一把剑,已经招呼在丁月华的脖子上。“你竟然敢独闯到这里,我说过,如果你再出现,休怪我剑下无情。”

丁月华拿下抱住肩头的手,在眼前张开,手掌上已经满是鲜血。丁月华干笑了两声,将那手掌摊在展昭的面前。“你的无情,我已经看到了。”

那鲜红的颜色,赫然入目,展昭本来无波的脸上,顿时莫明显出悲伤,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此刻却闪动起一丝泪光。但那也仅是昙花一现,下一秒却又变得更加决绝。“这里是开封府,你胆敢在这里两次伤人,展某请你大牢里走一趟。”

“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抓进去?”臂上的伤痛,让丁月华连心也跟着痛。她受伤的右手颓拿着剑,左手则再次按住右臂的伤处。“如果我说,我是丁月华,你信或不信?”

“丁月华在此。”展昭指了指乐荷。

“你怎知她就是丁月华,有何信物为证?而你又怎知我是假的?”此时此刻,丁月华急着辩解,就算辩解的如此无力,她也想拚尽全力一试。

“月华带来了茉花庄主的书信为凭,上面附带茉花庄独有的茉莉花。而且若你才是真正的丁月华,为何当初不曾提及?你的所有推断都来自你的妒忌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无需再多言。”展昭脸上神情明显不愿再听下去。

丁月华已然不知如何辩解,而所谓茉花庄主的书信,她亦不解乐荷是从何处得来。

“喵喵姑娘,请恕展某得罪了。”不容丁月华辩解,展昭已向丁月华攻了过来。

“我不会让你抓到。”见此情形,丁月华耐着痛,右手猛然用力握住长剑,拚尽全身的力气与展昭对打,几十个回合下来,眼见就要落败,那乐荷却忽然扶着额头,晕倒在地。

“月华!”见乐荷倒地,展昭一时分心,丁月华看准时机,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展昭并未追来,丁月华猜想一定是乐荷缠住了他。也好,乐荷是怕展昭追究出真假,而丁月华则不想进大牢。因为就算展昭再恨她,她也一定要在外面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夜半的汴洲城内,丁月华跑了很久,终因身体难耐疼痛,再加上体力不支,几乎跌倒在地。可谁知,才停下来,丁月华就感到背后有人。不及反应,她便被人点中了穴道,晕厥过去。

丁月华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来。可张开眼睛,入目却是一片黑暗。动了动,全身都被绑的死死的,只能感觉出自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这是什么地方?丁月华心里一阵慌乱,尽避觉得身体虚弱,但依旧本能的用力晃动身体,竟撞得四壁咚咚直想,丁月华从声音判断,自己是被困在一个木箱里面。

正愁苦着,那木箱竟然迎面打开。突来的光亮让丁月华一阵不适,半天眼睛才缓合过来,定睛一看,面前竟然正是乐荷。

想要出声,却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唔唔做响。

“要说话?”乐荷轻笑,一把将丁月华嘴里的东西拿掉。

“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做什么?”嘴巴能出声了,丁月华怒问。

乐荷双手伸出,原地转了一圈。“这里正是展家的祖屋啊!”

竟然会是展昭的祖屋。丁月华惊讶之余,仔细观瞧,此处正是一间简朴的房间,前面隔着珠串的帘子,有桌有椅,似是个小小的厅堂。而自己的所在,似乎是内室的一处衣柜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有什么阴谋?”

乐荷嘻嘻一笑,故作姿态的娓娓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自然什么都不清楚。”

丁月华一怔,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睡了三天。

“整整三天,你一直在这个衣柜里。好在你血够多,身体自愈的能力不错,否则我还真怕你看不到这一天呢!而你的展哥哥此刻正做着春秋大梦,想着取回巨阙、湛卢两把宝剑,就同我回茉花庄成亲。”

“呸!”丁月华吐了一口。“那是他把你当成了我,如果他知道你是个大坏蛋,他杀你还来不及,你还妄想他娶你?”

看着丁月华做无谓的挣扎,乐荷哈哈大笑。“我怎么倒觉得,他对我的感情日渐深厚,就算知道我是假的,也会同我比翼双飞?”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连展昭都要迫害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乐荷可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常。掀开珠帘,走到小厅的圆桌前。“虽然我也爱他潇洒、不凡,但和主人的大业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冷酷一笑,指着桌上一酒壶道:“现在我已经为展昭备下了召魂酒,只要他尝上一点,我保证让他毫无痛苦的见阎王。至于你,我会让你看到他是怎样死在我的手上,然后亲自送你上西天,和他到地府继姻缘。你说,我对你可好啊……”

“乐荷,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南侠展昭侠名满天下,你的主人是谁,你这根本是在助纣为孽。”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小跑进来一个老者。“乐荷姑娘,展昭来了。”说完,就闪身退了出去。

乐荷微微一笑,走到丁月华的身边。“展昭来了,想不想和他见上一面?”

“你会让我和他见面?”她不信乐荷有这样的好心。

“我说过,我会让你看到他死在我的手上。”边说,乐荷边在丁月华的穴道上点了一下。“你已经被点了穴,出不了声,也不能动。我会把衣柜的门关上,不过会留出一道缝隙,让你仔细看看外面的情形。”

丁月华心头忐忑,想要再和乐荷理论,却已是枉然。只能眼看着那扇柜门关上,独留了一道缝隙,正巧能让她看清外面的情形。

这一切刚做好,展昭就阔步踏进了房间。

乐荷在衣柜边一转身,给了展昭一个甜甜的笑。“你来了?”

“东西我已经取来了。”展昭一扬手,手上正是两把宝剑。

“这就是巨阙、湛卢两把宝剑?”乐荷当即走近展昭身边,分别接过两把宝剑,左看右瞧,爱不释手。

“喜欢吗?”展昭问。

“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乐荷边说,边将宝剑出鞘,仔细看过后,方将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着展昭坐在桌前。“既然宝剑你已经取了回来,我们今天就不急着赶路了。我备下了酒菜,咱们今天尽兴,明日再赶回茉花庄去。”

“明日会不会太迟,你说过丁庄主在家等的着急。”

“只耽误一天,不妨事。”乐荷为展昭倒了一杯酒。“你倒不如先给我讲讲,这宝剑放在了何处,如此隐蔽?”

展昭接过酒杯,笑道:“这两把宝剑是我家的祖传之物,家父曾言道,除非武功已达到登峰造极,能够保得此剑不被外人窥视,否则也只能当作婚聘的信物。”

“难道你现在的功夫,还不能算是登峰造极?”

“未能成家立业,就算武功再高,展昭也是愧对先祖,自然不能拿出来。”

“现在我们就要成亲了,你……”

“我以后必要将其带在身上。”展昭望着乐荷,满怀深情的笑语。

臭展昭!衣柜里,这一切丁月华都看得真切,心底也骂得明白。“等你喝了那杯酒就死翘了,到时候真当了牡丹花下鬼,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丁月华想着、恨着,心里却也着急着。

“那宝剑又是放在哪里?”

“是距离此地三里的凉亭中,家父将宝剑暗藏在亭中梁柱内,已然十几年,从未有人发现。”

乐荷忍不住叹道:“展伯父好厉害,月华如今可是见识到了。好了,把这酒先喝下去,解解乏。”乐荷将酒杯推到展昭的唇边,妩媚一笑。

此情此景,展昭倒是受用,想也不想,将酒一饮而尽。

丁月华真想冲出去阻止,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当那杯酒进了展昭的口,丁月华的心也霍然沉入了谷底。

臭展昭……丁月华心底痛骂,眼泪却蓦然滑落。

好残忍的乐荷、好可恨的乐荷,丁月华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此刻的痛心疾首……

难道,展昭真要这样死去不成?丁月华瞪大眼睛,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依稀看到穿着蓝色便衣的展昭,脸色有异。

“展昭,你怎么了,你可好……”

丁月华听到这样的声音,她分明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竟然就那样重重的滑落在地。那扑通的声音,直砸在她的心上。

丁月华傻了、呆了,满月复的痛苦,却有口不能言。

面前,那柜子霍然打开,乐荷在丁月华的穴道上一点。

“展昭!”丁月华悲愤的痛呼出声。“你怎么那么傻、那么笨,我说了她是假的,是坏人,你就是不相信我,你……展昭,你醒醒啊,你怎么了样了,求你醒醒。”丁月华最后的话,已经变得哽咽。她无法相信,展昭会这样死去,死在乐荷这样一个可恶的女人手中。

乐荷得意的笑出声音。“他已经听不见了。那杯毒酒,可是出名的一滴毙命,而且无色无味,就算有人寻来,也查不出死因。”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包拯会查出来,包大人不会放过你!”丁月华吼道。

乐荷不以为意的玩着自己的头发。“展昭死了,包大人自然会查,但结果只能是,你丁月华因爱生恨,趁展昭不备,杀他泄愤,后又畏罪自杀,你和展昭二人双双身亡。”

“你的意思……”丁月华这才明白乐荷还有毒计。

“否则你以为我干嘛留着你?”乐荷摇了摇头。“傻姑娘,我要让你做替罪羊。”

这时,刚才那老者又跑了进来,告诉乐荷主人到。

乐荷即刻满面笑意,整整衣衫恭敬在门口迎接。很快,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乐荷见到来人,忙向其施礼。

“好、好!”那男子笑着,扶起乐荷。“这次多亏了你,要知道这两把宝剑我可想了二十多年,今天终于可以归我所有。”边说,边在桌上拿起两把宝剑观赏。“嗯,是真的,好剑、好剑!”

“你就是那个最坏的家伙!”见到这男子,丁月华气愤更急。“你就为了这区区两把宝剑,就害人死命,而且害死的是展昭,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此人是谁?”那男子,这时才发现丁月华。

“她是展昭的未婚妻丁月华。”乐荷道。

听完乐荷的介绍,那男子露出一脸奸邪的笑意,拿着宝剑来到丁月华面前。“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这可是两把绝世无双的好剑。我虽然不会武功,但对宝剑格处喜爱,也以收藏宝剑为乐。先不论我所收集的其他宝剑,曾经沾染了多少血腥,单就为了这两把剑,我何止杀了展昭,当年我让人假以比武之名,逼迫展昭的父亲交出宝剑未果,杀他泄愤。后来找到狄家灭他满门,却依旧没有宝剑下落,现在,我终于如愿了,哈哈哈!”

“你不会武功,竟然能杀人?”丁月华眼面这男人衣冠楚楚,心头更是愤恨。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身边的弟子们,却个个都是武功奇人。而且你也看到了,展昭死了,宝剑在我的手上。”那男人昂头哈哈大笑。“如今,我陈儒更不负剑祖的称号了,哈哈哈哈!”

“剑祖?我看你分明是个大臭虫,大王八,猪头!”丁月华挖空心思努力骂,却发现,此刻竟然词穷。

“主人,不如杀了她,我们马上离开!”乐荷这时出面道。

陈儒点点头。

得令后,一直跟在乐荷身边的老者走过来,一把将丁月华从柜子里拉了出来,推倒在展昭的旁边。

看到近在咫尺展昭的俊颜,丁月华悲切的哭了出来。“展昭,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听我的啊!不,这一切都怪我,否则不会变成这样。展昭,你醒醒,你醒醒啊!”

“不用哭了,下去陪他吧!”乐荷拿起桌上的酒壶,蹲在丁月华的身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黄泉路上,你再去诉你的衷肠!”说完,就要将酒灌进丁月华的嘴里。

危急关头,一个朗朗男音,蓦然响起。

“要上黄泉路的恐怕是你!”

不等乐荷反应,酒壶竟然被打翻在地。乐荷再定睛去看,地上哪还有展昭和丁月华的身影。此刻,丁月华已经被展昭拉在怀里,退出五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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