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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医生的猫咪情人 第2章(2)

“你怎么样?”

赵司睦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你跟斯如一样了?”

赵司钧推了他一把,“去你的,进去吧,该开饭了。”

赵司睦不动,“你先进去,我等烟味散了。”

赵司钧也不勉强,扔掉烟蒂,自己先进去,泛冷的眼眸里升起淡淡的愉悦,司睦还是老样子,总是很注意这些。

静立了许久,赵司睦才抬手抚上胸口,漂亮的眉微微地皱着,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困惑,一点点迷惘,为什么,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为什么?为了什么?

好像有些让他为难的事即将发生,就在眼前了,他想拒绝。

除去那些伪装,他其实就是这样,一个渴望融进夜色里的男子,温和,安静。

吃完饭,司斯说什么也不肯放子女们回家,她一手牵一个,就差发动眼泪攻势了。

即便如赵司钧,也感到无奈,“妈,你总要让我送宣馨回家。”

司斯想了一下,开始跟儿子做交易,“那好,你把手机留下。”

“妈。”赵司钧觉得头疼。

赵司睦蹭过去,讨好地看着她,“妈,这样吧,我留在这里做人质,大哥要是不回来你就撕票。”

“成交,去吧,限时一个小时。”

赵司睦忍不住嘀咕:“这是忘了我姓赵,还是不记得她还有一个儿子?”

赵司钧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感激,“放心,我会回来救你的。”

他愕然,司斯双眼噙着泪水,为他们兄弟情深感动得无以复加。

在一屋子人都笑得很开心的时候,赵司睦悄然回到自己房间,放自己躺进床里,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捏鼻梁,闭眼假寐。

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虽然不强烈,一颗心却如漂浮的尘埃,总是回不到地面。

怎么了?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要从家里搬出去,搬出去的前一个晚上他就是被这种不安搅得无法入睡,是因为牵动了上一次的记忆吗?

对原来记忆的恐惧,心理学上确实有这种案例,比如选择失忆。

赵司钧送完宣馨真的又回来了,他回来是找赵司睦喝酒的,推门进去却是满室寂然,走了吗?

如果是司睦的话,偷溜就不奇怪了。

“大哥吗?”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温润如玉,赵司钧却朝声音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就听到倒酒的声音,赵司睦坐起来,在亮灯的前一秒收起一脸的倦意,而赵司钧已经在吧台倒好两杯酒。

他从床上下来,脸上挂着一贯的浅笑,“我一直想问,你在黑暗中到底是怎么看清楚东西的。”

递了一杯酒给他,赵司钧自己也抿了一口,“谁说看得清楚?”

“咦?原来看不清楚呀。”赵司睦小小地吃了一惊,“那你怎么准确无误地走到这里,还倒满两杯酒的?”

赵司钧瞥了他一眼,“谁说准确无误?”牵引他的视线来到台面,那里有一摊小小的酒渍。

赵司睦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奇怪,他盯着那滩酒渍许久,像是惋惜,又像是迷惘地说:“倒出来了。”

赵司钧看着他淡淡地说:“每一个人都不是神。”

垂下目光,赵司睦盯着杯子里的酒出神,很久以后他像是叹息般地逸出一声:“是呀。”

杯子里装的什么,远远地看是不可能知道的,猜测也不行,必须尝了以后才知道,是酒,抑或是白开水。

道理原来这么简单。

“你手机在震动。”赵司钧指了指床上。

不对,还是不相同的,赵司睦有点悲哀地想。

走过去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居然是馨的名字,赵司睦下意识地看着大哥,任手中的手机震动不止。

那种震动通过手指传到手臂,感觉其实一点都不舒服,赵司睦开始祈祷,快点结束吧。

“怎么不接?”

“没什么。”正准备收起手机,新一轮震动又开始了,赵司睦盯着屏幕苦笑,把手机放到耳边,“馨。”

没有错过大哥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突然悸痛的目光,赵司睦在心里叹息,馨,你这样会让大家都万劫不复的。

币掉电话,他看着赵司钧,“去接她吧,她在学校附近的酒吧。”

赵司钧沉吟了一下,“一起去。”

“大哥。”

没有任何回答,赵司钧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路上赵司钧开车,他的眉一直就没有松开过,赵司睦无言地看着车窗外,车子里静得有点可怕。

找到那家酒吧,宣馨就坐在吧台,一个人喝着闷酒。

这家酒吧离学校不远,以前赵司睦跟宣馨经常光顾,这里有许多他们共有的回忆,从朋友变成恋人,并肩进来,牵手出去,只是那些都是太过久远的记忆。

赵司钧走过去,脸色有点凝重,赵司睦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上。

靶觉有人靠近,宣馨扯出一抹笑,“你来了。”回头看到的却是赵司钧的脸,她的笑容立刻僵住。

静止了几秒,赵司钧伸手想拉她,却被宣馨第一反应打开,“我要等他来。”

赵司钧放下手,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深痛,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赵司睦忽然笑了笑,为宣馨这种无谓的坚持感到无力,他从赵司钧的身后走出来,“馨。”

宣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举起又放下,这样反复了几次,一巴掌清脆地打上他的脸。赵司睦低下头,忽略脸颊传来的微微的痛意,再笑了笑。

赵司钧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半搂着宣馨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赵司睦才抬手揉揉发痛的眉心,笑容渐渐变得有点苦涩。

不远处有人捂着脸轻声叹息:“那一巴掌肯定很痛。”

“你怎么知道?”

“把他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安絮放下手,撑着桌沿站起来。

酒吧里突然来了两位帅哥,大家的视线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不过帅哥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上演了一场好戏。

只是戏的男主角安絮越看越觉得眼熟,当他唇边闪现那抹笑意时,她骇然想起这就是那位心理医生。

伸手在他肩上一拍,安絮免费赠送一计倾城倾国的笑,“嗨,赵医生。”

赵司睦回神,又立刻呆了一下,“安小姐?”

安絮笑眯眯地点点头,“是我是我。”脑中却忍不住疑惑,刚刚那一巴掌把他打聪明了?

“你……”

你什么?安絮耐心地等下文,可惜你的尾音停了半天,也不见赵司睦再说出半个字。安絮马上推翻自己刚刚的结论,继续笑眯眯地看着他,“杯酒解千愁。”

赵司睦还在犹豫,安絮假装没有看见,一把拉住他的手,“走吧。”

他不可察觉地挣扎了一下,却在同样也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放弃了,任她将自己牵到一堆女人面前。

看着大家亮晶晶的眼睛,安絮命令:“都把口水给我擦干。”

几个女人同时抬手去擦嘴角,咦,怎么是干的?再看看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人,于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絮,你说过不玩这招了的。”

她说过吗?安絮抠抠太阳穴,也许吧,不过她没有说不反悔。

眼看一双双魔爪就要伸过来,安絮往赵司睦身后一躲,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盈满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打转:“打不到打不到。”

收回魔爪,大家诡异地看着他们,函儿双手在胸前交叉,怪声怪气地问:“絮,这是谁呀?”

呼,安全了。安絮主动拿开她的下巴,拉着赵司睦在空位上坐下来,“这位是赵医生,我上次不是说遇到一个神医吗,就是他。”

净小声揶揄:“这么简单?”

安絮指天发誓:“就这么简单。”

“没有别的?”

“别的是指什么?”安絮好奇。

众人同时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

自尊心受挫了,安絮一拍桌子,指着赵司睦有浅浅指痕的左脸,怒道:“如果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怎么可能任别人打他。”

她是安絮诶,少说也会还人家一巴掌,哪像现在一副纯粹看戏的样子。

相较于某人快抓狂的模样,赵司睦就优雅多了,他微笑着回答大家疑惑的目光:“我叫赵司睦,是安小姐的心理咨询师。”

“呵呵,是吗?”大家不约而同端起酒杯,掩饰怎么也忍不住的笑意。

安絮斜着眼睛看她们,突然叹了口气趴回酒桌上,解释就等于掩饰,她明白她们在笑什么。

不理她们了,安絮用手肘碰碰旁边的赵司睦,换上一副揭人伤疤的奸邪样,“挨打了啊?”

赵司睦苦笑,“你不是看到了吗?”

“为什么?”

赵司睦浅饮了一口,“安小姐那天什么时候走的?”

转移话题?安絮笑得特别狡猾,“那天我突然有事,我没有不告而别哦,李小姐看着我离开的。”

赵司睦不置可否,语气淡淡:“是么?”

安絮很认真地点头,“嗯。”

赵司睦不接她的话,自顾自地喝酒,而且也不看安絮,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深到可以毫无忌讳地谈论这种事,而且他也从不与旁人谈论自己的感情。

察觉到他在逃避,安絮又用手肘撞撞他,“被甩了?”

真是一个不懂拒绝为何物的女人啊,赵司睦干脆放下酒杯,看着她双手一摊,“你想知道什么?”

安絮赶紧摇头,“我不想知道什么。”

她的目光在四周流转一周,再回到赵司睦脸上发现他竟然还在看自己,她微微赧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好吧,其实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谁没失过恋!”她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树苗与大森林的道理你懂吧,你看,一抬头就美女如云。”

美女们很配合地巧笑倩兮。

安絮一一扫过,热心地为赵司睦介绍,除了姓名年龄,她还把人家的祖宗八代都介绍得详尽,函儿她们一个个冷着脸听她背她们的家谱。安絮平时一副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样子,谁知道她竟连她们的祖宗八代都这么清楚,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太恐怖了。

呵出一口气,安絮赶紧喝口酒润润喉,总算念完了,她又笑眯眯地看着赵司睦,“你喜欢谁?我替你们指婚,这个权利我绝对有哦。”

赵司睦笑得越发温柔,一开口声音竟然比笑容还温柔:“那你呢?”

“啊?”关她什么事,安絮陷入小嘴半张的呆滞状态。

净托着香腮,好心提醒她:“絮,你现在的样子很蠢呢。”

哼,借机骂她。安絮灵动的眼珠在赵司睦跟净之间转了又转,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两个人其实很相配呢,美眸里一抹算计的精光一闪而过,她朝赵司睦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可是赵司睦看着她只笑不语,无奈,她只好自己凑过去,附在他耳边低语:“净怎么样?你看她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就她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主意不错,安絮笑得可得意了,可惜赵司睦一直不点头,等了许久,她敛住笑意,“不行吗?”

赵司睦也学她压低声音:“我没有失恋,也不缺女朋友。”

凭他的条件,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别人介绍女朋友,不过看着安絮一脸惋惜的样子,他偏黯淡且带一点清冷的眼睛里浮起微微的笑意。

笑,其实分很多种,比如安絮,时而妩媚,时而魅惑,比如他,虽然唇边经常挂着浅笑,内心却未必在笑。

其实,今天晚上他有一点难过,不过因为遇到了安絮,在她的胡闹下,最初那份淡淡的难过似乎烟消云散了。

第一次,不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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