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巧妹妹 第五章

鸡啼一声天下白。

一宿未眠,天游听完容姥姥叙述整件事之后,惊怔地问:“容妈,你是说巧妹妹看见凶手的脸?”

“凶手是蒙着脸只露出一对眼睛出来,小姐看见了也无法指认出凶手是谁。”

容姥姥回忆一下,哀伤地说:“可是小姐却看到老爷、夫人被杀的经过,因此惊吓过度,忘记所有与琴剑山庄有关的事情。不过忘了也好,那一夜实在太悲惨了,就算一个大人也承受不住,更何况只是一个七岁大的女娃。”

“容妈,这些年你受累了,我替欧阳伯伯和伯母谢谢你为巧妹妹所做的一切。接下来巧妹妹就交给我,我想接她回琴剑山庄去住,今后你们不用再过这种生活了。”

“琴剑山庄?”

“是的,琴剑山庄我已经找人重新整修过,里面的一景一物照旧,我想这对巧妹妹有帮助。”

“不,游少爷,我们不回琴剑山庄。”

“容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游少爷,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何况你和小姐是青梅竹马,感情比爹娘还来得亲密,小姐由你来照顾,我是再放心不过了,可是在小姐还没有想起来之前,她还是小梳子,你还是她的胡子大哥,所以你还是叫我容姥姥吧,我不想让人知道小梳子是琴剑山庄的后代。”容姥姥顿了一下,有所顾忌地说:“而且我怕那个凶手得到消息之后,会再度对小姐下毒手。”

“对,还是你顾虑得周全。”

这时屋里传出小梳子凄惨的惊叫声:“爹、娘——不要啊——”

天游和容姥姥急忙地奔进屋子。

天游坐到床畔,紧握住小梳子胡乱挥舞的手,轻抚着她惊惶不安的脸,安慰地说:“别怕,别怕,没事了,游哥哥会保护你,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乖乖地睡吧——”

小梳子不再不安地扭动,紧握着天游的手,安稳地搁在她的胸口上,紧蹙的眉也松开了,嘴角浮出安心的笑容,喃喃地说:“哥,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家……”

“巧妹妹,放心,我会带你回家的。”天游轻声地说。

容姥姥拧来一条湿巾,让天游拭净小梳子脸上沁出的冷汗。

“这些年来,小姐就反覆地作这个恶梦。游少爷,每次看到小姐这个样子,我心里就忐忑不安,老觉得有什么不幸的事情会降临在小姐的身上。”

“容姥姥,你放心,今后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巧妹妹,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游少爷,能遇见你真好,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容姥姥望一望床上的小梳子,心头突然跳了一下。“对了,游少爷,小姐这次受伤,会不会是凶手——”

“姥姥,别想太多,你也折腾了一夜,下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她的。”

容姥姥瞅着两人一眼,如卸重担地吐了一口气,走出房门。

天游疼怜地抚着小梳子苍白、冰凉的脸,手指轻轻地触模她合上的眼睛、微龛动的鼻子、如玫瑰在风中颤抖的唇瓣,还有她纤细圆润的双肩、娉婷娇柔的体态,这无一不是让他魂牵梦索的巧妹妹。

他真该死!为什么没有认出小梳子呢?如果能早一点认出来,小梳子何至于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天游深深地自责着。

小梳子痛苦地申吟着,身体翻来覆去,碰触到伤口,痛醒过来。

“啊——好痛——”小梳子睁开眼睛,一张大胡子的脸即入眼帘,她缓缓地抬高手模着天游的胡子,感觉手中的触感。“嗯,有刺刺痒痒的感觉,那么——表示我还活着。”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还活着。”

天游端来煨在炉上的药汤,细心地吹凉药汤,然后小心翼翼地扶小梳子坐起来,服侍她喝药。

“我讨厌喝这种黑黑苦苦的东西。”小梳子嫌恶地说。

“乖,把药喝下去,身上的伤才会好。”

小梳子别过脸,还是不喝。

“小梳子,别让人担心好不好?来,我来喂你。”天游舀起一匙,放到小梳子的嘴边,哄着说:“乖乖地把嘴巴张开,不然我就用嘴巴喂你。”

小梳子苍白的脸现出红晕,急忙地拿走天游手中的药,一口气将这碗药灌入嘴里。

天游细心地擦拭残留在她嘴角的药渍,赞许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妹——兄弟。”

“胡子大哥,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你一身是血跑到芙蓉姑娘那里,把我们吓坏了,是我把你从望春楼抱回来的。”说得轻松,眼底却有深深的关怀。

小梳子忽略天游的眼神,低头看自己已被换过的衣物,心里不放心,支支吾吾地问:“胡子大哥,那么是你——你——”

小梳子的动作天游看在眼里,故意地问:“小梳子,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小娘子似的。”

小梳子心震了一下,问:“胡子大哥,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就是……就是你替我换衣服……都看到了?”

“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是很乐意替你换衣服,可是你家姥姥却不许我碰你,更不许我看你换衣服。我就不懂,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家姥姥真是奇怪。”

小梳子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小梳子,你心里有秘密?”天游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脸,深情地凝望她,柔声说:“你若是把我当大哥,就把心里的事告诉我。”

小梳子收到天游温柔的眼神,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直想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是女孩一事,愿意替他的巧妹妹抚平他思念的寂寞。

可以吗……唉!小梳子别开脸,不敢再凝望他这对好看的眼睛。

“我能有什么心事?胡子大哥,我倒觉得你心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小梳子,你说对了,我是有心事,而且我的心事只有你能了解。”天游热切地说,期望能唤醒小梳子沉睡的心灵,想起她的游哥哥,那么自己就能毫无顾忌地将她拥人怀里,狠狠吻她,直到她求饶为止,谁教她把自己遗忘了!

“我了解?哈哈……”小梳子大笑几声,扯动伤日,脸上痛得抽搐一下,叫一声:“啊——好痛!”

“你就是这么粗心又冲动的!”天游心疼地责备一句,担心说:“让我看看你背部的伤有没有怎么样?”

“我的背没事!”小梳子急忙把棉被拉到颈部,忍痛一粲笑,接下刚才的话题:“胡子大哥,我既不是神仙,也不是算命仙,没有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别人祖宗八代的本领,我连你是何许人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了解你肚子里的花花肠肠呢?不过呀,芙蓉姐姐也许能了解,她那对水灵的眼睛能透视男人的心,你有心事,就和她说去吧。”

“好吧,那我现在就去找芙蓉姑娘,对她倾诉我的心事。”

说着,天游转身佯装要离去时,即感觉到后面的衣服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小梳子,干嘛拉住我,不是你要我去找芙蓉姑娘的吗?”天游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暗喜,巧妹妹虽然暂时想不起他,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会在乎他的。

“那也得等到天黑啊!”小梳子嘴唇噘得老高,埋怨地说:“胡子大哥,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好兄弟,可是你却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天游重新坐回床畔。“我不关心你,何必守你一夜呢?”

“你守我一夜?”小梳子听了心窝甜孜孜的,顿时觉得受这点伤都值得了。

“对了,小梳子,究竟是谁打伤你的?”

“是那个蒙面黑衣人。胡于大哥,若不是那个黑脸的救我,我现在见到的人是阎王爷,而不是你。”一想到昨夜,小梳子仍心有余悸。

“这么说来,那个蒙面黑衣人不是黑脸石磊,那么他又是谁?”

“胡子大哥,黑衣人那对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梳子,你仔细想一想在哪里见过他,也许就知道他究竟是谁。”

“嗯!”小梳子认真地回想,喃喃地说:“好像在……在……”她痛苦敲着头,焦急且自责地说:“哎呀!我这颗脑袋真不济事,明明就快想起来了,可是偏偏又闹头痛……”

天游心疼拿下她的手。“想不起来就别勉强自己去想,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来,躺下来,再睡一下。”

天游让小梳子舒服躺下来。

“胡子大哥,我怕再作恶梦,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放心,我会一直陪你。小梳子,我听说你经常作相同的恶梦?”

“对呀,这个恶梦真的很奇怪……”小梳子想了一下,说:“琴剑山庄整修好了之后,我溜进去瞧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进去琴剑山庄,可是我却发现我从小作的恶梦竟然就是琴剑山庄,而且在我梦里的琴剑山庄血流成河,好多——”

“别说了,睡吧。”

“你不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走开哦。”

“好,绝不趁你睡着的时候走开。”

小梳子浅浅一笑,然后合上眼睛。很快地,她又把眼睛睁开,见天游正低头怔怔地注视她,小梳子再也舍不得把眼睛闭上了。

两人四日久久相视,天游有些情不自禁,缓缓地俯身要吻下去时,小梳子脸一热,连忙地闭上眼睛。

天游微怔一下,赶紧把脸别开。刚才他险些吻了男儿身的小梳子,这样一来岂不加重巧妹妹心里的负担。

巧妹妹,快快想起你的游哥哥吧!天游心里不停地喊着,希望能把这讯息带进小梳子的梦里。

饼了一会儿,小梳子没有再把眼睛睁开,天游确定她睡着了,于是轻轻地在她唇上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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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大哥——”小梳子悠悠地醒来,不见天游坐在床畔,她的眼睛骨碌地在屋里转了一圈,便瞧见天游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睡着了。

小梳子下床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不禁好奇地想:这胡子底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胡子大哥?”小梳子唤了一声,见天游依然熟睡着,没有任何动静。

小梳子迟疑片刻之后,徐徐地、颤抖抖地拨开天游脸上的胡子,想看清楚胡子底下的脸究竟是什么模样。

柔荑轻拨着如杂草丛生的脸,从腮帮子一路拨到嘴唇旁,小梳子注视天游紧闭唇瓣的嘴,如菱角一般两角微微上扬,仿佛随时随地对着心爱的巧妹妹微笑,而不是对自己笑。

他为了心爱的巧妹妹掩藏这好看的嘴,不再对其他女孩微笑;小梳子真的好羡慕这一位巧妹妹……

突然地,小梳子的手被一只强壮的手紧紧地握住。

“小梳子,你想拔我的胡子吗?”

“我又没有向老天爷借胆,哪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啊。”

“你的胆子不用向老天爷借就够大胆了,成天就顽皮爱胡闹让人一刻不得安宁。”

“我什么时候让你不安宁了?”小梳子不服气地说。

“打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没有一刻是让人安宁的。”

说完,天游的手轻轻一拉,小梳子一个不稳跌坐到他的双腿上,而头也撞进天游强壮的胸膛,不禁脸热心跳,害羞地扭一体想要站起来可是环抱在腰的手臂紧抱着她不放。

“胡子大哥,你——放手,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们之间的感情亲如兄弟,兄弟之间相亲相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有谁敢说不好?”“可是……天底下没有兄弟感情好到要抱在一起的呀!”小梳子低声地说:“又不是夫妻。”

“那我们就当夫妻好了。”

“胡子大哥!我瞧你是得了痴心症,两个男人怎么做夫妻?”小梳子同情地注视天游,心想他一定太想念巧妹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对了,我是得了痴心症。”天游用脸颊轻轻地摩娑着小梳子的脸庞,呢南地说:“以前你就爱坐在我的腿上荡秋千——”

“好痒……”小梳子咯咯笑了几声,用手别开他的脸,狐疑地问:“胡子大哥,你糊涂了,以前我们并不认识啊!”

天游注视小梳子一脸懵懵懂懂的神情时,令他心疼又怜惜,轻轻地一声叹息,松开他的手。

小梳子急忙地跳下来,坐回床上去。

天游也走过来,坐到小梳子身边。“小梳子,告诉我刚才你在我脸上翻来拨去的,是想看什么?”

“看你的脸呀!胡子大哥,总有一天你是要离开这里的,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的脸长什么样子,万一你又把胡子给剃了,哪天要是我走在路上遇见你却认不出你来……我不要和你对面相见却不相识。”

“小梳子,我会一直待在这里,不会再离开你。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胡子,我马上剃掉它,让你看清楚我的脸。”

“可是你不是发誓要找到你的巧妹妹才要剃胡子的吗?”小梳子又月兑口而出。

她常常忘记胡子大哥并不知道女儿节那一天他吻的人是她,而不是巧妹妹。

“小梳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天游故意地问。

“这……我……”小梳子支吾半晌,灵光一闪,说:“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呀,胡子大哥那天你在停云斋听芙蓉姐姐唱曲的时候,喝醉酒了,不小心把这件事说出来,你忘了吗?”

明明就是在女儿节那天对巧妹妹倾诉的,可她偏偏努力地装蒜又胡诌,不过她这副天真娇憨的样子,真惹人怜。

天游有意逗着她玩,佯傻地问:“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当然有那时我还笑你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痴情郎呢!胡子大哥,你再仔细地想——”

“小梳子,我叫任天游,以后你就叫我游哥哥。”

“任天游……游哥哥?游哥哥……”小梳子喃喃反覆地叫着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好亲切、好熟悉,仿佛来自她心底的呼唤。

“这个名字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天游热切地问。

“嗯……”小梳子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又抬眼望他,嗫嗫嚅嚅地说:“感觉上……好像有……”

这时彩儿匆匆地走进来,急道:“胡子大侠,那个黑脸的又来找小梳子,芙蓉姑娘要你过去一趟。”

顿时,小梳子的注意力被转移,高兴地说:“那个黑脸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去谢谢人家。”说着,小梳子站起来。即被天游按下来。

“小梳子,你身体还很虚弱,现在躺回床上去,我先去探一下他的底细,等你的伤好了,到时候你再好好谢他的救命之恩也不迟。”

“可是我——”

“听话,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天游温柔的口吻里有不容许违拗的威严,小梳子只得乖乖地躺回床上。

“游哥哥,你打探回来之后,一定要告诉我。”小梳子很自然就改口,一点也不觉得生疏绕口,好像她本来就是这样叫着他。

“好,我答应你。”

天游走出房门,轻轻地带上门,朝望春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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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游来到厢房外,见石磊正襟危坐、眼不斜视地喝酒,丝毫不理会一旁美人儿水芙蓉,心想这人倒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不过另一方面也不失一位正人君子。

芙蓉见天游来了,不禁松了一口气,暗忖这人肯定是从哪一座山蹦出来的石头人,而不是从娘胎出来的男人,要她再和这个黑脸的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准会闷出内伤。

“胡子大侠,你来了,小梳子人呢?”芙蓉问。

“喝完药又睡着了。”天游回答芙蓉之后,然后朝石磊拱一拱手,道谢地说:

“石大侠,在下任天游,代小梳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她的伤怎么样了?”石磊问。

“不碍事。”天游说,并在石磊对面坐下来。

芙蓉明白他们有话要聊,于是借故走开。

“我去让人为两位准备一些酒菜。”芙蓉要离去时,被天游挽留下来。

“不,芙蓉姑娘,你留下,两个大男人关在厢房里,没有姑娘作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是无所谓啦,只是怕有人不喜欢有女人在场。”芙蓉白石磊一眼,这个男人从进来就没有正眼瞧她一眼,让她心里很不快。

“任兄弟既然不在乎,我也不坚持;我来这里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那芙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芙蓉坐到两人之间,说:“总之,你们说的话,我是右耳进、左耳出,一概没听到。”

天游执起酒杯,恭敬地说:“石大侠,我敬你,谢你救了小梳子一命。”

石磊爽快地喝下这杯酒,开门见山问:“任兄弟和琴剑山庄是什么关系?”

天游愣了一下,注视石磊半晌之后,决定据实以告。

“不瞒石大侠,白云山庄和琴剑山庄两家交好,我和欧阳巧梳从小就订亲,没想到我在昆仑山学艺的时候,琴剑山庄会发生这件惨案。”

“这么说来小梳子果然是欧阳家的后人,也就是那件惨案唯一的生还者。”石磊一副果然不出他料的口吻。“我第一眼看到小梳子的时候,就觉得她和欧阳夫人十分神似。”

“小梳子她完全忘记以前的事情。这些年来,她一直以男孩子的身分过活。”天游说。

“原来如此。不过能活下来就很幸运,欧阳大侠和夫人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以女人的直觉,芙蓉听出石磊提到欧阳夫人时,口气有些羞涩。

“石磊大侠,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和欧阳夫人很熟?”芙蓉有意问他。

“不,只有几面之缘。十年前我刚进公门,跟着老捕头追捕被朝廷通缉十几年的江洋大盗沙七刀时,路经琴剑山庄,曾在庄上盘桓三天。”

真看不出来,这个黑脸鲁男子也会有这份柔情。芙蓉觉得有意思,故意损道:

“石磊大侠,看不出你还是一个有心人,才三天就把人家的夫人记在心里一辈子。”

石磊黝黑的脸胀成猪肝红。

天游把话题岔开,以免石磊难堪:“石大侠,先前我曾一度怀疑你是那位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所以对你有不礼貌的地方,请见谅。”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我太心急了,吓着小梳子,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还有,你别大侠大侠地叫,怪不顺耳的,任兄弟,你就直接喊我石磊好了。”

“那我叫一声石大哥。石大哥,你来这里是办案吗?”

“我是听说有人整修琴剑山庄,所以就过来看看,心想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石磊看天游一眼。“任兄弟,让人整修琴剑山庄的人是你吧?”

“嗯,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找巧妹妹,可是始终没有她的消息,于是我想若是大肆整修琴剑山庄,巧妹妹听见消息之后一定会回来看一看。”

“你无心插柳,却收到一箭双雕之效。”

“石大哥的意思是说那个黑衣人?”

“没错。我可以肯定那个黑衣人是杀害欧阳一家的凶手,我追了他几个晚上,可到最后总是让他逃掉。我想昨晚他一定认出欧阳姑娘,怕她指认出他,所以才想置她于死地。任兄弟,在欧阳姑娘还没有想起来之前,她的处境很危险,你最好时时刻刻看着她。”

经石磊这么一说,天游不由地惊吓出一身疙瘩。

“我会保护她的,绝不会让那个丧尽天良的凶手再碰她一根寒毛。”天游恨恨地说。

石磊点一下头。“我追查这么多年,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逮捕他,以告欧阳一家二十几口人命在天之灵。”

芙蓉听了不觉眼眶一热。“原来小梳子就是那个从琴剑山庄逃出来的小女孩……我想这个凶手一定是琴剑山庄熟识的人,才会害怕小梳子认出他。我看你们两个最好合作,这样才可以顺利地将凶手绳之以法,小梳子也才能真正的安全。”

天游和石磊均赞同芙蓉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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