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石曦磊一行五人早就打点妥当,乘着马车悠闲的往京城方向前进。
一路上由岳楼鸿驾车,石曦磊则是骑马。石曦磊外出一向简便,不爱带着一群不相干的人,所以没有带服侍的佣仆。而喜儿是岳珊怡强行要跟他们同行时,一起带来服侍她的丫鬟。又因两位姑娘都不会骑马,只好由岳楼鸿这个苦命的哥哥驾马车载着她们,而石曦磊则仍照他的原定计划骑着马,丝毫不可怜他渝落到当马车夫的下埸。
岳楼鸿偷偷观看车里的情形——朱绿旋安静的坐在马车后半部,并没有说话,不遇看得出来已经没有昨天那种勉强的神态了。她自得的独自坐在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不住由她的大腰包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对照着手中的书,喃喃自语——她竟然识字!
而妹妹珊怡则静静的坐在角落,脸上没有表情,一旁的喜儿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看来他昨天封珊怡讲的话起效用了,所以她整天都安静的坐在马车上,没有像以往一样巴着冷着脸的石曦磊讲话。
岳楼鸿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
可是岳珊怡真的放弃了喁?如果她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也不会对冷淡的石曦磊坚持了这么久,还不肯死心。
原来岳珊怡心中正算计着:现在磊哥哥的心已偏向了那倜村姑,如果自己再无理取闹,只会徒惹人厌,而没有辨法把磊哥哥抢回来。所以现在只能向那个村姑下手,假意对她好,慢慢让她明白,磊哥哥不是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所能匹配的!即使磊哥哥一时被她迷了心,她也该自惭形愧,自动离开磊哥哥!想当初她为了配得上磊哥哥,不知下了多大的苦心,连最不喜欢的厨房技艺也努力的学习,更请了一流的礼节老师来教导……她为磊哥哥所做的一切努力,怎么可以被一个不懂世事的无知村姑比下去!
她嫉妒的望向前方的朱绿旋。当哥哥要她拿出她不穿的衣服给乡下村姑时,她故意要喜儿拿一件她最不喜欢也最旧的绿色衣裳给她,希望她看起东毫无生气。可是绿色却没有让她面无血色,反而把肌肤衬得更白皙。
她一向讨厌自己的五官——虽然组合起来的效果能让人为之赞叹,但却美得有点俗艳,不太符合大家闰秀的文雅气质。而朱绿旋一切都是小巧的,小小的脸蛋,弯弯的柳眉,水水的眼睛,小小的嘴唇,甚至遵身材都很娇小,让她早上站在她身旁时,觉得自己像女巨人似的,动作都觉得有点笨拙起来了!
尽避如此,她还是坚决相信只有自己的外貌和家世配得上磊哥哥。像朱绿旋那么矮小的身材,站在高大的磊哥哥身旁,岂不贻笑大方?何况以她低下的出身,如何入主将军府呢?
她愈想就愈觉得该退让的是朱绿旋,任何人都休想破壤她和磊哥哥的婚事!
岳珊怡厌恶的看着朱绿旋仍着迷的模索着她袋中的瓶瓶罐罐,觉得她就像拾荒女一样,净捡一些破烂带在身上,一点也不管好不好看!她强压抑住心中的厌恶,勉强自己起身来到朱绿旋的旁边坐下,讨好的说:“朱姑娘,你在玩什么这么高兴?”
不只是被问的朱绿旋惊讶的抬起眼,连一旁的喜儿也吃惊的直瞪着岳珊怡。
“没什么,这是一调配好的药,我正在记书上的效用说明,才不会在使用时弄错。”奇了,怎么跟昨天的语气差这么多?
一个乡下村姑懂什么医术?
岳珊怡心中嗤之以鼻,但仍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你是一个医者吗?那一定懂得很多了。”
“我只懂得一些简单的包扎。我比较感舆趣的是调配一些具稀奇效用的药,来试试它是否真有效,再把心得记录下来。”
“什么稀奇的功能啊?”有没有能让磊哥哥一吃就爱上她的药?
朱绿旋拿出一个红瓶子,再把书翻开,指着其中一页说:“例如这瓶药水,书上说只要把它泼在头上,能唤回飘散的三魂七魄。可惜我一直没有碰上这种人,可以让我做试验。”这令她颇为遗憾。
不曾听过这一类空玄之事的岳珊怡,不禁好奇的听着朱绿旋一再介绍袋中的宝贝。她注意到朱绿旋一直避遇一倜黑瓶子不拿,忍不住指着黑瓶子问:“那这瓶呢?它装着什么药?”
看到她所指的黑药瓶,朱绿旋有片刻的为难;但抵不过岳珊怡的好奇眼光,她才降低声音说:“书上说,这药可让不爱你的人爱上你。可是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人的心性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靠着一瓶药水就可以扭转?”她翻开书上的说明,“所以我就做了试验。”
岳珊怡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希望的直望着她,让她有点困骓的接口:“不过对象是狗就是了。我把药喂给了一只叫大黄的狗,结果老是不睬小黑的大黄,居然扑到小黑身上,霸王硬上弓。后来小黑逯生了一窝黄狗!我真想问问大黄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小黑了?只可惜狗不会说话,所以我没有辨法记下这药的效果如何。”她的语气不无遗憾。
岳珊怡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朱绿旋翻丽的那一页头的四个字:爱情圣水!
如果……她把这药给磊哥哥吃下去,他就会爱上她?宋珊怡的心狂跳着,心中念头一转,一定是这样的!这个乡下村姑一定就是给磊哥哥吃下这种药,要不然凭磊哥哥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上逭这个村姑!
心中这么想后,再听到了朱绿旋所做的试验,她心中兴奋极了。有了这瓶药,磊哥哥一定会爱上她的!
于是,岳珊怡偷偷的记下了书上所记载的用法和分量,再趁朱绿旋不注意时,把那瓶药偷放到自己的怀中!
得到了这个好东西后,岳珊怡觉得不必再委屈自己去讨这个乡下村姑,马上一反刚才的温和语气,高傲的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听到了岳珊怡鱼刚才截然不同的语调,朱绿旋有所警觉的研究着她,嘴上随意的回答:“我不知道。”
这种情绪反覆、判若两人的症状,很像书上所描述的“妖邪入侵”!那瓶治失魂的药一直都找不到人来实验,想不到今儿个会在这里遇上了有此症状的人,也许她可以试试功效如何!
岳珊恰并没有察觉到朱绿旋的想法,不屑的说:“我告诉你,我就是京城里最出名锦织坊的老板最疼爱的独生女,我叫岳珊怡,你听过吗?”
“我没有听说过。”朱绿旋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使用这瓶药上头,不在乎的漫应着。
就知道她是个乡巴佬!岳珊怡鄙夷的撇撇嘴。
“既然你要和我们一起上京去,对于京城一些出名的人物,你要多少有点了解才是。我就让你增长一些见闻吧!”接下来,岳珊怡就开始介绍起她家旗下的众多产业,而她是公识的京城第一大美人,她的大哥是才子……
朱绿旋没有理会岳珊怡的自夸,只是更加专注的研究她的神情——因为书上说药水要在妖邪附身时下才有用,否则会有反效果。
但她还在迟疑,这个自满的岳珊怡是真正的岳珊怡,或者刚才一脸和气的才是岳珊怡?
一旁一直注意马车内动静的石曦磊忽然探头向朱绿旋问道:“想不想试试骑马的感觉?”
“我没有骑过马。”朱绿旋封石曦磊的突然出声感到些微诧异。虽然骑马看起来很神气,不遇马对她来说实在太高大了。
“你可以先坐在我的前面,我慢慢教你。”他真的很想念她身上的香气,也很想再把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中!
“这……好吧!”也许她可以从和岳珊怡较熟的石曦磊身上探出,哪个才是正常的岳珊怡。
石曦磊无视于一旁眼中快要喷出火花的岳珊怡,把朱绿旋直接徒马车上接了过来。他让她侧坐在马背上,拥着她,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好香。”
很不习惯石曦磊对她模模抱抱的朱绿旋,红着脸不安的扭动身子,“你把我抱得太紧了!”她想装出一贯的自然神态,却失败了。
“我怕你不小心跌下去,那会让你全身淤青、骨头都散了。”他正色道。
见他神情严肃,她还以为真的是如此。“是这样吗?对不起,因为我没有骑过马,所以不知道。”可是这样实在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骗人的石曦磊一点也不羞愧的收下了她的道歉。“来,你再坐后面一点,然后用手握紧缰绳。对,就是这样,不用抓得太紧。”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朱绿旋的姿势,让她能更放松的靠在他身上。
两人以缓慢的速度前进,不多久就落到马车后面了。
但石曦磊并不在意,以和马车相隔着一段距离的速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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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头赶车的岳搂鸿并没有漏掉石曦磊的举动,嘴角拐起一抹微笑;好像伙,真是会找时间谈情说爱!
他知道,曦磊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温柔多情的待人了——虽然仍冷着脸,但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他的温柔。对那些看不上眼的女人,他向来是正眼也不瞧一眼,而少数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在见到他英俊的面容时,就主动的贴上来了,他根本不需要献上他的温柔。
也因此,只有在面对较亲近的人时,曦磊才会转换一下表情。看他现在封绿旋姑娘的用心模样,连他这个偷窥者都有点面红耳赤,而他这个当众表演者,却丝毫不觉异样。
曦磊身为拓威将军的独子,且从小就知道自己已有未婚妻,在处理男女情事这方面一直很谨慎,所以他认识曦磊这么久,一直都不知道他能这么自在的在人前表现亲爱。
不过,绿旋姑娘怎么也没有拒绝?虽然她一张脸红红的,却很自在的接受了曦磊一些逾越的举动。难道她也喜歆上曦磊了?有可能,毕竟能逃出曦磊魅力的人的确不多。
但他现在没有心情再研究这类细节,因为马车里散发出的火气、动西破碎声和哀叫声,都驱使他想起快抵达目的地,以免遭到池鱼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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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喷了什么香水?令人闻了感觉很舒服。”
已经渐渐留惯石曦磊在她颈项嗅来嗅去的朱绿旋目不转睛的手持缰绳说:“真的吗?我也很喜欢这种香味。这是我看书上做的。”
石曦磊有点惊讶的看着她,“是你自己亲手做的吗?”
“是呀!我喜欢照着书调配一些东西。你受伤时,我帮你上的药粉也是我自己做的。”
石曦磊的脸突然有点抽搐,“你帮我上的药,也是自己调配的?”她怎么看都不像神医,那她配的药……
察觉了他语气中的沉重,朱绿旋好笑的说:“你放心,这药我帮很多患者上过,从没有听到抱怨。”因为他们都是勤物,不会说话!
“哦,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石公子——”
石曦磊打断她的话,“叫我曦磊,石公子听起来好生疏。我也叫你绿旋吧!”
朱缘旋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和她想问的事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曦磊,你和岳小姐认识很久了吗?”
石曦磊专心于拥她在怀中的柔软触感,只是漫应了声。
“那她这种反常举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不是很长时间的话,可能效果比较好。
“什么反常举动?”珊怡不是一向都是那样吗?
“我是说岳小姐这种情绪反覆、判若两人的情形有多久了?我看书上记载,这很像是“妖邪入侵”的情况,如果不快点医疗的话,会越来越严重的!”她正经的说着。
石曦磊愣了一下,才开始狂笑:“你说得没错!说得没错!”
老天,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被他笑得有点发窘的朱绿旋问:“我说错了什么?她不是被妖邪附身了吗?”她真的很想试试那瓶药。
“绿旋,你没有说错,她这种情形确实愈来愈严重;不过她不是妖邪附身了,而是她的嫉妒心在作祟!”他又回复了正经的脸。
“嫉妒?她有什么好嫉妒的?她长得那么漂亮,出身又好,还需要嫉妒别人吗?”
“她是在嫉妒你!”他亲亲她的小脸。
“我?她不是一直说我是村姑,为什蛮还要嫉妒我?”她沉思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转头看着石曦磊:“是因为你!”
她一点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岳珊怡会倾心于他。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冷冷的,但却另有一番吸引姑娘的魅力!
“嗯,珊怡一直很喜欢我。可是我只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一样看待。但她一直不死心,对和我稍接近的姑娘都不给好脸色,所以就变成她的情绪一直反覆无常。”他一直不想伤了她的自尊,希望在他冷淡对待下,她能早早死心,不料情形却愈来愈严重。
“那就是你的错了!是你没有让她彻底死心,一颗心还悬在你身上,不肯张大眼去另寻更适合她的人。”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石曦磊对朱绿旋突如其来的指责有点诧异,“你觉得是我的错?”
“没错!”她肯定的点头,“你只是消极的以冷淡对待她,而没有亲口坚决表明你的心意,让她总是心存期盼。你不想伤害她,结果却更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所以是你的错,是你让她对你无法死心!”
石曦磊静静的听着朱绿旋的分析,不能否认他确实必须负一些责任。
自从蓉儿死后,他就不希望再背负任何伤害其他女子的罪名。对于那些喜歆上他、刻意接近他的姑娘,他都冷然相对——它一直很有效,唯独对好友的妹妹珊怡例外。但他错误的以为,时日一久,珊怡就会像其他人一样的死心了。
楼鸿曾说,珊怡已经知道他想娶绿旋,应该会死心了:但以刚才她眼中冒火及随后发出的东西碎裂声这情况看来,珊怡还是没有彻底死心!看来他真的要改变化方式,不能再消极以对,这样不只为自己惹来麻烦,也会误了他人一生的幸福。
而能指出他的盲点的绿旋又是什么样的来历呢?
她对他们并不认识,却能一针兄血的指出问题所在,若没有相当的见识,哪能有这么深远的思虑?
从初见面,朱绿旋便不断让他感到吃惊——她轻易的救出了被十多名山贼圉攻的他;拒绝跟他回家,迫使他不得已打晕了她;无视于他的英俊外貌和非富即贵的身家,拒绝嫁他;她还会自己配药、调香水……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受过这么多的拒绝——全部都是来自于她!而且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娇揉造作,她是真的在拒绝!
也许,他应该查查她的来历……
“那么,你愿意帮助我让她死心喁?”石曦磊轻轻的开口,忽然想到可以利用绿旋的好心肠来让珊怡知鞋而退,另一方面让她自然的亲近他、熟悉他的存在。
“我?”
“没错。就如同你刚才说的,珊怡不死心是我没有正面的拒绝她,才会让她心存期盼。可是我实在不忍心伤她的心……你能了解我的苦心吗?”
“嗯,我知道。毕竟你们认识那么久了,就算没有发展出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有了很深厚的情谊,这样确实很难开口拒绝。”而且以她对岳珊怡的观察,心高气傲的岳珊恰若被石曦磊当面拒绝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石曦磊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没有对珊恰说清楚。但再这样下去的确实耽误了珊怡的终身,所以我想试试第二个方法,让她知难而退。”
“第二个方法?”
“嗯。楼鸿为了让珊怡死心,曾对她提起我即将要娶侧室的消息。所以我想请你配合我,假装你已答应嫁给我,在珊怡面前表现出亲热的模样;过一阵子后,珊怡应该就会彻底死心了。你觉得呢?”他假意的询问她。
“不行!我又不会演戏。如果让岳小姐看出破绽,不是更糟糕?而且我怎么可以和陌生的男子遇于亲热呢?”光想到要和他表演亲热就令她脸红心跳了,要真做了,她一定会出差错的!
“为什么不行?我们昨天不是就做遇了亲热的接触,你会觉得我很恶心、很讨厌吗?”石曦磊一听她如此说,脸更僵了。
听到石曦磊提起昨天的事,朱绿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部,熟得快燃烧起来了。她羞得起紧低下头,生怕被他看到。
石曦磊抬起她的脸,轻轻的在她耳旁低问:“会吗?”
虽然令人脸红,但朱绿旋仍老实的回答:“不会。”
“那么,试试看好吗?这是为了救一个年轻的姑娘月兑离不可能的迷恋啊。”他聪明的采取怀柔政策。
朱绿旋疑惑的看着眼中流露出温情的石曦磊,“以岳小姐的身家条件,她为什么甘愿嫁你为妾?而且既然你已有了妻子,你可以以你的妻子为由,轻易拒绝她的,不是吗?”
石曦磊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回答。
发觉他的异状,朱缘旋以为自己问到他不欲人知的事,有些惶恐的说:“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说出来的,就不用勉强说出来。不过我还是觉得一个外人的说服力不够强,最好还是找你的妻子出面比较好。”
“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石曦磊沉着脸回答:“我的妻子在我还没有娶她进门时,就因故去世,我娶的是她的灵位。但我曾对岳父母发誓,绝不再娶正室!”
她静静的看着他阴沈的表情,柔柔的同:“你很爱她?”所以才会在她死后还娶进了她的牌位,并立下重誓。
“爱她?”石曦磊看着朱绿旋清澄的双眼,自嘲的一笑。“不,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从没有见过她的面,也没有和她相处过,怎么可能会对她产生爱意?”
“那……”她不解的蹙眉。
“我会娶她的牌位和立下重誓全是因为——我要对她的死负最大的责任!也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她的死亡的;所以,我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内疚才舍如此做的!”石曦磊冷硬无情的批判自己。
已经两年了,可是他的心从没有辨法恢复平静,华家对他的原谅,也从没能减少他心中的愧疚!他清楚的知道,他注定要一辈子背负这个无心的遇错!
所以,他在向华荤家求得谅解后,即刻面圣,请求皇上让他带兵剿减那些山贼;皇上了解他的心情,并认为自己也有责任,但在没有查出究竟是谁杀害华小姐一行人时,他不能在尚未稳定民心的此刻,即师出无名的贸然大派兵马剿匪,徒惹民怨;所以皇上要他先平了吐番的乱局,再藉招降之名去擒住那几批匪徒,查出是哪帮人所为,再为他的妻子报仇!
于是,他以九个月的时间,平了吐番之乱;回京之后,马上又带了一营的人马,打算长期围剿皇天崖一带的山贼。在这段时间内,山贼杀的杀、降的降,却始终没有查出是谁毅害了他的妻子!
但快了!剩下的两批山贼是皇天崖一带人敷较多的,也是最棘手的;但他不会再花费那么多时间和武力去攻打他们,他要由内部来擎溃他们!
这也是他把大匹兵马调回京城练兵,准备政打南蛮,只留下少敷人留在当地探查情势的原因。
所以,他才会只身前往皇天崖,与愿降的山贼内应议谈,在回程时,被水临崖的山贼所围困,才会被朱绿旋所救。
在他沉思于遇往时,一双小手轻轻抚上他冰凉的脸,“你还好吗?”
石曦磊回过神,迎上的是朱绿旋关心的眼神。他振作了一下精神,“我没事。不过……”他声音有点苦涩,“在你听完关于我妻子的事后,也许不会想帮我解决困难了吧!”
“但是,你原本可以瞒我的,不是吗?”
他略感诧异的看着她。
“可是,你还是选择了告拆我。”迎上了他诧异的目光,她坚定的说:“所以,我愿意帮你。”
“为什么?”
“也许……”她有些迟疑,“也许,我是喜欢上你了。”
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他的确存在着异样的感情。她不能很清楚的明白那是什么感受,但她知道,那不同于对哥哥和大嫂的情感,而是若有似无的、柔柔的,也许还带点酸甜……
当她看到他为了妻子的死而自责时,她的心更是疯狂的想给他安慰!
反正,嫂嫂也催了她好几回,要她起紧找倜意中人,而石曦磊是头一个让她愿意接近的陌生人。在寨中生活了那么久,其中又以男人居多,她多多少少也感染了他们的坦率豪气。她并不觉得喜欢上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顶多是为了不曾经历过的亲密关系脸红心跳而已!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我提出要娶你时,你并不高兴。”还赏了他两个枕头!
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辩解道:“我当时又不认识你,你却硬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把我打晕强行带走,然后又强硬的说要娶我为侧室,还说我该感激你……听到你那自以为是的狂妄口气,我当然会生气!何况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关于你妻子的事,只当你是纨挎子弟,四处采花,强娶为妾。我一时气不过,才会拿枕头丢你,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听着她带着抱怨的解释,他有点惊讶自己在她眼中竟成了纨挎子弟,好笑的亲亲她的发鬓,“那你现在就不生气了?”
“嗯,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而且……”
“而且什么?”
她羞涩的拉下他的头,轻轻的在他耳旁说:“而且,我从来没有遇过像昨天你对我所做的事情!那感觉好奇怪,好像整倜人都酥软了,全身上下也熟得快要燃烧起来似的;有点难受,但又不希望你停下来!”
石曦磊哑然的听着他这辈子所听过最大胆的括。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粗鄙和勾引,只是将自己的感觉纯真坦率、没有隐瞒的表示出来。
她是如何做到的?
她举止文雅、谈吐有礼,偶而会展现出她也是有脾气的;而且她为人坦率,虽然害臊,却仍把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不畏他人之侧目。
收拾好自己的惊讶,他好奇的问:“你说话一向这么坦白吗?”
她有些不安的瞄瞄他,见到他没有丝毫看轻她的样子,才安心的说:“因为我身边的人对这种事都从不隐瞒,所以你问我,我就老实的告拆你我的想法。”说着,她有些担忧,“这样不好吗?”
“不,我很喜欢。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对什么人都可以这么坦白的,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曾有人告拆过我,人心是很险恶的。可是你不同,你不会害我的,对不对?”她信任的看着他。
她的信任让他觉得很高舆,“当然,我还会保护你呢!”
石曦磊抚着她的秀发,突然冒出一句,“这么一来,我和你就不算是在演戏了吧?”
朱绿旋讶然的迎上他的眼,然后羞涩的偎进了他的怀中,点了点头。
石曦磊满意的亲了一下她的女敕脸,徒她手中接过缰绳,搂紧了她,加快马的速度,前去追赶岳楼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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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哥,这是我为你做的鲜鱼汤,你快趁热吃了吧!”
石曦磊有点沉郁的看着一脸讨好,手上端了一锅熟腾腾的食物,轻轻放到他桌前的岳珊怡。
为什么她还不肯死心?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他似乎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竟然有一颗这么冥顽不灵的心!
在这几天的路程中,他和绿旋在她面前做了不少亲热的动作——一方面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另一方面是出自于情不自禁。而她虽然眼睛冒火,死瞪着绿旋,却仍不死心的时常找机会对他嘘寒问暖,想表现出女性温柔的一面。
迫不得已,他只有每天拖着绿旋,直到就寝时间才放人,以杜绝珊怡的亲近;但绿旋才刚回房去拿她的袋子,要来帮他上药而已,珊怡马上就端了一锅食物进来,让他不得不怀疑珊怡是不是就守在门外,等待绿旋离开?!
看来,想让她知难而退的方法也行不通!
好几次,他都看到珊怡趁着他和楼鸿在谈公事时,对绿旋冷嘲热讽,虽然绿旋从不以为意,也没有抱怨,可是他就是见不得珊怡对她刻薄。
所以,他也想藉着今晚这个机会,当面对珊怡说清楚;不然继续这样下去,珊恰真的会燮成一个浑身上下装满了刺的刺婿!
“珊怡,你先坐下来。”
等到岳珊怡高舆的坐在他身旁后,他才婉言相劝:“珊怡,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存在,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应该睁大眼,去另外找寻属于你的幸福才是。”
岳珊怡惊骇的看着石曦磊,激动的拉住他的衣袖,泫然欲泣。“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吗?我可以改的!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改成磊哥哥喜欢的样子的!”
“珊怡,冷静点,不要这样!”他要她镇定下来,“你这样很好。别忘了有多少人上么向你提亲,所以你不需要刻意的改变自己,来迎合我的喜好。”
岳珊怡泪眼迷朦的看着眼这张令她迷醉了四年的脸孔,哀凄的说:“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比不上那个村姑吗?”
“绿旋不是村姑,不要再这样说她!”他的口气有一丝不悦。
“为什么不可以?她本来就是!”她一脸倔强的反驳,“在她来以前,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之外的任何女子。只要我一直守在你身旁,你一定会被我感勤,然后,你会知道我是最适合你的人,我们就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即使不能成为你的正室,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她破坏了一切!她抢走了你!”
“珊怡,你完全误会了!就算绿旋不出现,我也不可能会娶你的。”他冷冷的修正岳珊怡的说法。
听到石曦磊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岳珊怡心中多年的梦想都被击碎了。她揪住他的衣服哭喊,“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你为什么不娶我?”
他烦躁的放大了音量,“你没有不好,只是我不爱你!”
从没有见过磊哥哥这么大声说话的岳珊怡呆愣了一下.然后安静了下来,缓缓放开了手,低垂着头问:“那么……你爱她吗?”
“我爱她!”
听到石曦磊坚定、毫不犹豫的回答,岳珊怡僵住了身体,趴倒在桌上,哀哀切切的哭了起来。在被拒绝的羞恼之后.她心中更升起对朱绿旋深切的怨恨!
她把石曦磊对她的拒绝、归咎于朱绿旋的出现。她想,一定是那个村姑给磊哥哥下了药!
药?
对了,药!
趴在桌上满脸泪水的岳珊怡忽然想起她从朱绿旋那里偷来的药,正放在自己的怀中!
也许……也许她也可以使磊哥哥转而爱上她!
心中这么一想,她马上停止了哭泣。
对!现在还没有绝望,她还有机会赢回磊哥哥!
但要怎样才能趁磊哥哥不注意,把药放到食物中呢?
石曦磊疲惫的看着岳珊怡趴在桌上痛哭,随后又迳自停止哭泣,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女人。
岳珊怡稍稍抬高了脸,“磊哥哥,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吧。”
“你能明白就好了。”听她这么说,他僵冷不耐的脸色稍稍软化。
“磊哥哥,刚才我太激动了,哭得满脸都是泪水,怕回去时被人看见了会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把手巾打湿,让我拭一下脸?”她拿出了自己的手巾。
“嗯!”只要她肯离开,他不介意做这种小事。
石曦磊接过了岳珊怡的手巾,起身来到放置床旁的手盆中浸湿再拧吧;而这一小段时间.已经给了她最佳的机会!
她赶紧把药和入鱼汤中,再搅拌一下,并盛了一碗放在旁边。在石曦磊把浸湿的手巾还给她时,她拭了一下眼睛,饱含期待的对他说:“磊哥哥,这是我为你做的消夜,你快趁热吃了吧!”
“这……”奇怪,他怎么有一种仿佛刚才的话都白说的感觉?
岳珊怡见他略有迟疑,故作可怜的说:“虽然磊哥哥觉得我们不适合,可是你就看在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吧!”
“这……好吧!”虽然并不饿,但如果喝碗鱼汤能让珊怡就此离开,他很乐意完成她的心愿。
“那快趁热喝吧!”她兴奋极了。
在拿起碗时,石曦磊瞟到她一双带着无比兴奋的眼,心中暗自奇怪。暍一碗她做的鱼汤,能让她这么高兴吗?
正在迟疑时,门上有人轻敲了两下。
“曦磊,我刚找了一下东西,所以……”是朱绿旋回来了。
看到房内表情截然不同的两人,她有点想笑——石曦磊是松了一口气,而岳珊怡则是一睑愤怒,大有杀她泄恨之势!
她一看就明白了情况——想必是岳小姐又借故前来纠缠了。
朱绿旋刻意坐到石曦磊的身旁,对岳珊怡露出微笑,“好香啊!是岳小姐做的吗?真让人食欲大开!”
“你肚子饿了吗?这碗先让你吃。”石曦磊把手中的鱼汤放到她手中。
好像诐当成局外人一般的岳珊恰又惊又怒,“磊哥哥,那是要给你的!”
他满不在乎的看了她一眼,漫声应道:“再说吧。”
“可是……”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鱼汤里的……
“曦磊,这是岳小姐的一番好意,你就接受吧!”看岳珊怡紧张的样子,朱绿旋也不想让她太难堪.
“没关系,你先吃吧!何况还有这许多,吃不完的。”他不容人拒绝的硬把碗推到她嘴边。
朱绿旋只好对岳珊怡投去抱歉的一眼,乖乖的喝下了那碗鱼汤。
岳珊怡看到朱绿旋把鱼汤喝了下去,都快急哭了。再看着石曦磊挟了块鱼肉喂朱绿旋吃,她心中更是又气又怕!
这碗掺了药的鱼汤要是发生了作用,到底会怎样呢?
她心中愈想愈慌,又眼看两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又心虚又气愤的自我安慰道:那是朱绿旋自己要吃的,要是出了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磊哥哥,我……我要先回房了。”不待他回答,岳珊怡就急忙冲出去。
“岳小姐怎么了?”朱绿旋有些傻眼的看着她像逃难似的跑了出去。
石曦磊不关心的耸耸肩,又挟了块鱼肉给她吃。“再吃一块。”
朱绿旋满足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要爱上他真的很容易,虽然他总是冷着脸,但他在她面前,有截然不同的面貌——她常常能由他温柔的举止感受到他对她的柔情。而不必藉由语言来传达。就像她以前一直很羡慕她的大哥和大嫂,不必开口,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情。
“你刚才为什么回去那么久?”
她看着他不悦的表情,大胆的说:“你很想我吗?”
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想死了!”看到她赧然的模样,他把玩着她的小手,“你还没回答我呢。”
朱绿旋羞怯的笑笑,“我回房拿袋子时,发现少了一瓶药,一直在房中找.才误了时间的。”
“找到了吗?”
“没有。”
他轻蹙眉,“很重要的药吗?”
“这……也不是这么说,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明那遗失的药是做什么用的。
忽然,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全身都在发热……
石曦磊警觉到她的异状,“绿旋,你怎么了?”
“我觉得全身部好难过……”她无力的看着他。
他一把把她抱到床上躺下,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她并没有发烧,只是覆盖了一层薄汗!
“这么会忽然这样?”他有些心焦。
朱绿旋水眸半睁的抓住了他放在额上的手,把它移到自己的脸颊,这让她稍感舒服了些;就好像发现了灵药一般,她又抓住他的另一手。往自己的脖子贴住。轻轻的游移。这动作让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更快意的起身偎向他的怀抱磨蹭着。
石曦磊惊讶的看着她半闭着水汪汪的双眼,红艳艳的双唇直接就往他脸上吻去,双手更是在他的胸前不住的来回抚模……
在他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的时候,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丝警觉——珊怡端来的鱼汤!
他心中一阵气愤,怒喝道:“可恶!”
“珊怡,你躲在这里做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了岳楼鸿好奇的声音。
原来岳珊怡一直没有离开,躲在门外偷偷查看情况。
“楼鸿,把珊怡带进来!”这件事他非查清楚不可!
门外的岳楼鸿和岳珊怡听到石曦磊这般严厉冷峻的声音,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岳珊怡,更是全身抖得快散了——虽然磊哥哥待她一向冷淡,但她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严厉的声音。
岳楼鸿警觉的沉声问妹妹:“你又做了什么?”他很少听到曦磊这么冷厉的声音。
“我……我……”岳珊怡怕得快昏倒了,根本无法回答。
石曦磊又怒吼一声,“快把她带进来!”
岳珊怡求助的紧抓着哥哥,希望他能帮她。
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手,估量一下情势。“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不……不要,磊哥哥他好……生气……呜……”岳珊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惧怕,哭了起来。
“不管你做了什么,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先进去再说,哥哥会帮你的!”岳楼鸿轻声劝哄。他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把握。
“快进来!”又是一声大吼。
岳楼鸿只好拖着妹妹,开了门走进石曦磊的房间。
他惊愕的张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床边的两人正在搏斗!!朱绿旋像八爪章鱼似的攀在石曦磊的身上,还不住的吻着、舌忝着他的脸,而且有愈来愈往下的趋势,一点也不在乎房中多了两个观众;而石曦磊则一边小心阻挡她的攻势,一边还要克制自己控制不住的反应,简直狼狈到极点!
也难怪他的火气愈来愈大!
“曦……曦磊,这是怎么回事?”岳搂鸿小心翼翼的问。
“我正想问你妹妹!”石曦磊恨恨的撂下这句话,怒瞪着躲在岳楼鸿身后的始作俑者。
岳楼鸿轻轻把躲在他身后的妹妹拉出来,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做的?”面对妹妹的一再胡闹.他真的动气了!
“我……我……”她手足无措的流着泪。
“快说!”
他一直以为珊怡只是小孩——也许有些小心眼——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下流的事!绿旋姑娘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药,而且还可能是药!但她一个姑娘家从哪里来的药?
从没有被凶过的岳珊怡泪流得更急了,却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慢慢来,把话说清楚。你怎么会有这种药?”岳楼鸿放缓了语气,轻轻拍拍她的背。
“是……是她给我的……”岳珊怡抽抽噎噎的说。
“胡说!绿旋怎么可能随便拿这种药给你?”石曦磊气极的大吼,勉强按住怀中挣扎不休的朱绿旋。
她还想冤枉绿旋?简直不可原谅!
“我……”岳珊怡看到像想吃了她似的石曦磊.双脚抖得都快站不住了。
岳楼鸿向好友使了个眼色,要他安静。
“乖,珊怡,你把怎么拿到这药的经过告诉哥哥。还有,你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吗?”他一边问,一边帮她擦干了眼泪。
岳珊怡安定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那天我们坐在马车上,她拿出了袋子中的东西给我看。她说这药叫‘爱情圣水’,可以让不爱自己的人回心转意。我心想,磊哥哥莫名其妙的就爱上她,一定是她使用这药的缘故,所以……”
“所以,你为了让磊哥哥回心转意的爱上你,就偷了药。”岳楼鸿毫无困难的接下去,眼尾瞄到了桌上的鱼汤,“然后,再把药放在汤中想让曦磊喝下去——没想到却是绿旋姑娘喝了,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这妹妹他从小看到大,怎会不知她不择手段的个性!
他再望向听完了原由,仍努力安抚朱绿旋且面色僵冷煞白的石曦磊,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高气傲的曦磊怎么能忍受自己遭到这种下流的暗算——而且还是被自己视若妹妹的珊怡所算计!
虽然他没有喝下鱼汤,可是他会原谅珊怡吗?
“曦磊,你就看在珊怡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她吧。”他还是为不懂事的妹妹求情。
从事发以来就一直气怒交加的石曦磊,心中波涛汹涌!
他很想就此原谅珊怡——因为她没有达到目的。可是,如果他真喝下了那碗鱼汤呢?
看着怀中脸色潮红,媚态横生的人儿,他在可怜她受苦的同时,心中也起了一阵惊慌。如果他喝下了那碗汤,届时他会做出什么错事?他真是不敢想像!
他无法苟同珊怡这种为了爱而不择手段的心态!
她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他了吗?
太可笑了,她得到的只会是一个冰冷的婚姻,然后凄凉的度过一辈子!
“楼鸿,你明天就送你妹妹回家。”石曦磊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不知悔改的岳珊怡犹焦急的问:“为什么?我还要到磊哥哥的容沁山庄去玩,我——”当她看到石曦磊眼中的的鄙视时,难堪的住了口。
岳楼鸿在心中暗自叹气,拉过了妹妹,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去。他知道这已经是曦磊的极限了!
在他们转身时,石曦磊又说了一句:“我希望下一次见到珊怡时,是在她当新娘子的时候。”言下之意,是不想让她再出现他眼前!
两兄妹都僵了下,岳珊怡更是不敢置信的转回身看着石曦磊。但石曦磊眼中清楚的表示了他坚定的想法!岳珊怡从他轻视、冷淡的眼光了解,她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泪水不停的流下,她哭得伤心欲绝;岳楼鸿轻轻拍拍她颤抖的肩膀,把她带了出去。同时关上了门,把安静归还给气息不稳、快要被挑出火的石曦磊,和早已没有自主意识的朱绿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