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警察先生……”抽抽咽咽语音不清。
一大清早,台北县深坑偏远山区的小派出所里,跑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她长发披散、精致的白纱衣裙破损,指沾草屑,脚踝染血、哭泣不休。
她身上还隐隐泛出一股男人阳性精力气息……
两个值班的小员警大感情况不妙了。这附近山区有变态出没,今年至今已经发生六起单身女子受侮的案件了。
“小姐,妳先坐下,有话慢慢说。”小警员把女子迎进,安置在几个办公桌后的一张会客椅上。
女子整张脸趴在膝盖上拼命哭、不停抽搐。
“小姐,我们一定要问妳,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嗯。”女子肩膀抽两下,看得出来是点头的意思。
两个年轻员警互看一眼,进一步确认,“有男人欺负妳?”
“嗯嗯,呜呜……”细细咪呜,如落水的小猫一样凄惨,让人不忍猝听。
男员警艰涩的说:“我们打电话给女警队,请她们来带妳去医院验伤。”
“不可以啦。”女子脸蛋骤扬,泪痕满布中犹见一份娇悍。
奇怪,这个小姐看起来柔弱得像只风一吹就要化掉形体的小猫,她的声音也是快断了气般虚弱。可是,她的眉眼间,竟凝着不可思议的倔味。员警挠挠鼻尖,无奈说着:“这是警方的处理原则。”
“我的身体再也不要让人碰了,医生也不行,我受不了呀!”两颗黑湛的猫儿眼凄离迷蒙。
这是身心受创女人必然的反应,惧怕二度伤害,员警们都懂的。“可是……”
“你们如果一定要把我送医院,让那些冰冷的医疗器具再进入我的身体,我干脆死了算了。”女子做势就要起立,往外冲。
员警赶紧把她拦坐下来。“好好,都依妳的。我联络妳的家人过来好吗?”
深邃难测的猫儿眼楚楚可怜地眨了几下。“你……就联络我的未婚夫吧。可是,我一时就是记不起来他的电话。”
什么?连号码也没有!员警们头涨得两倍大了。
“你们可以查到的,他姓李,父亲曾任职党政高层,目前是那家『戴通』金控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女子断断续续说完了,最后怯怯地叮咛一句,“请你们小心联络,千万别让外人知道,尤其是狗仔队。”
不用她说员警也知道这件案子有多棘手了!原来,眼前这只受难小猫就是近月来突然红透半边天,常常上周刊封面的“花花蝴蝶”白茉莉小姐!
她好象就要嫁给豪门贵公子,好日子应该就是昨天……昨天?正在打电话的员警差点叫出来!她好好的新娘子不当,怎会落难至此田地呢?
“白小姐,别再哭了。”另一名员警递过面纸盒,好心劝说着。
“谢谢你们!”她秀气地抽出一张面纸,揉揉肿肿的眼眶,揩揩红通通的鼻头,小嘴儿幽幽吁出一口气,彷佛抖落了一身的愁。
低垂下脸痴望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子,她嘴边悄悄漾出一道浅痕,飘忽的笑容狡黠得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