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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博士娇娇女 第五章

“死猪,起床了。”

“别吵……”王蛮咕哝的骂了几句,一翻身用被子包住头。

孙念祖和向西平干脆把他踹下床,王蛮从地上爬起来臭骂扰人清梦的家伙。

“喂,你们两个干么?我要生气了!”

“等一下再生气,快点换衣服,见客了。”孙念祖唰的一声月兑掉他睡得迈遢的T恤,接着就要拉掉他的短裤。

“,放手。”王蛮草容失色的拉住裤头。

向西平从衣橱中挑出雪白的衬衫和烫得挺直的长裤,“这个好,比T恤、短裤称头。”

睡眼惺忪的王蛮在两人的催促下匆匆换好衣服,被一脚踢下楼。

门前轻风吹,长长衣襬、宽宽裤脚随风轻扬,合身的上衣忠实呈现包裹其下的诱人曲线,一头长发如瀑布泻下风韵无限,而那张美丽的娇颜不就是向北辰吗?!这下王蛮的睡意全消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哪个越南姑娘呢。”他腼腆一笑。她的表情一扫几天来的阴霾,如雨后晴空般清爽,光看就舒服。

“你认识很多越南姑娘?”轻轻的护意掠过她心头。

“没有,只是妳突然这么穿,吓我一跳。”

“还有呢?”拜托,说句好听的,别再说吓一跳了。

“还有什么?”

“算了。”她有些失望,不过他就是这种人,嘴巴一点都不甜。

她拉他坐到桌边,打开桌上的陶锅,一阵清香扑鼻,蟹肉的淡红、蛋花的女敕黄、细葱的鲜绿、米饭的雪白交织成一幅颜色鲜艳的图画,热腾腾刚煮好,她盛一碗送到他桌前。

“听说你喜欢吃螃蟹,我煮了螃蟹杂炊给你吃。”

“妳煮给我吃的?!”她一个千金小姐亲自动手煮东西给他吃,他真的好惊讶、好感动,还没吃心就热起来了。

女孩子家都主动来找他了,难道他真的笨到什么都不懂吗?

“笨蛋--”他忍不住骂出声。

她的笑容僵住了。

“不是骂妳,我是骂我自己。”他笨拙的解释,“看到东西坏了,我真的很生气、很心疼,一时气昏了头才会骂妳,对不起。”

看他满头大汗的解释,诚惶诚恐的道歉,她好高兴,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不见了。

“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不对,我把东西弄坏了,你骂我也是应该的,对不起。”

事情讲开了,他的心情也豁然开朗,爽快的说:“我们就别再对不起来、对不起去了。”

她开心的点头,殷勤的请他尝尝她的手艺。

“妳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螃蟹?”好吃,她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她笑而不答,看他吃得这么高兴,煮东西的麻烦也就不算什么了。她趁机要求,“以后我做错事,你骂我没关系,可是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赶我下船了,好吗?”

他边吃边含糊不清的答应,“好好好,让妳上床(船)、上床(船)。”

“臭阿蛮,又亏我!”她脸一红,小脚一跺,转身就走。

“我……”王蛮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停下脚步,回头迎上他惊慌的表情,心头一喜,被握住的小手反过来握住那只大手。

手中温暖一握,力道虽小,却足以握住他的心,自此,他就是她的掌中物了。

四目相望,清楚的看见彼此眼中的情意,确定感情的踏实感充塞两人心头,相视而笑。

王蛮偷偷指指楼梯间方向,表示隔墙有耳,她会心一笑,两人手牵着手逃得远远的,免得说的情话全给偷听了去。

躲在楼梯全程监视的两人冒出头来。

“嘻嘻,大功告成,”孙念祖转头看旁边的向西平竟一脸怅然,不明白的问:“你干么愁眉苦脸?”

“疼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妹妹,才两、三个月就让人给抢了,叫我怎么不心疼?”向西平眉头全打结了,“要是我爸妈和那两个哥哥知道我把妹妹就这么送了出去,我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

收了假,大家回到船上,继续工作。

一早,黎安娜从船舱上来,一向扎在脑后的头发今天放了下来,脸上也画了五颜六色的妆,注册商标的T恤、短裤也换成了长裙洋装,轻软的裙襬随风飘呀飘,平日的运动凉鞋也改成了三吋高跟鞋,穿不惯的她走起路来摇呀摇的。

本来忙碌准备下水工作的潜水员们全僵住了,一脸惊吓的目送黎安娜从甲板的这头走到那头。

咦?怎么才放个假,她全变了样!

黎安娜不理会一双双诧异的目光,昂首阔步的往舰桥走去,谁知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拐,她差点跌个四脚朝天,狼狈的扶住楼梯,一拐一拐的上舰桥。

进了门,她紧张的清清喉咙,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声调说话。

“大家早,对不起,我来晚了。”

围在桌边等着开会的各组组长全吓得站起来。

这个人是谁?跟黎安娜长得好像,但绝对不是黎安娜,因为那个男人婆死都不会穿裙子,更别提化妆。

“安娜,早呀。找个位子坐下来,要开会了。”王蛮抬头打声招呼,随即低头继续翻阅报表,他烦恼的弹一下报告上的赤字,“啧啧啧,钱怎么这么不经花,看样子非得追加预算不可了。”

王蛮没有反应,连吓到的样子都没有,黎安娜一脸尴尬的站着。

怕被这位铁娘子修理,大家敢笑不敢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等着看好戏。

黎安娜伸手把头发弄蓬松,娇生生的斜倚在王蛮前面的桌边,嗲声嗲气的说:“阿蛮,这个假期过得如何?”

“还不错。”王蛮抬头看着她,“安娜,妳……”

啊,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抬头正视她了,她兴奋的期待着。

“妳的维修报告还没交,快点给我,我得整理一下所有的费用。”

@#%$……她难堪极了,悻悻然的找个位子坐下,恼怒的瞪着那些偷笑到快得内伤的家伙们。

“不好意思,来晚了。”

孙念祖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全新造型的黎安娜,他惊喜的大叫,“天吶,安娜,妳好漂亮。”

王蛮这才发觉黎安娜的不同,诧异的张大嘴。

“你好吵,快坐下。”黎安娜羞赧的大叫。

她以为王蛮喜欢娇滴滴的淑女,于是利用假期刻意的打扮一番,希望他也能发现她的女人味,没想到全世界都看傻了,就他无动于衷。

“正好,这个送妳。”

孙念祖喜孜孜的拉了张椅子到她旁边,煞有其事的送上一朵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玫瑰花,细细的花梗上系着一张小巧可爱的卡片。

黎安娜瞧也不瞧的把东西丢在桌上,隔邻的人见她不要立刻抢了过去,孙念祖飞身抢下,重新送回佳人手上。

黎安娜瞪他一眼,粗鲁的剥了锡箔纸,一口就把巧克力吞了下去,随手把叶梗往后一丢,卡片连瞧都没瞧一眼。

“开会--”她大喝一声,恢复原来的豪爽声音。

孙念祖一脸挫折的望向躲在门外查看的军师向北辰。

向北辰也看傻了,哪有女人这样处理男人送的礼物,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她打手势要孙念祖别气馁。

“她怎么还在船上?!”黎安娜指着她大叫。

王蛮不好意思的抠抠脸,“嗯……那个……她说她不会再闯祸了。”

“哦?你对她倒是挺宽宏大量的嘛,什么气都吞得下!”她气呼呼的说。

向北辰骄傲的笑了。

“安娜妳别这样,大家都是朋友。”

孙念祖打圆场,旁人也都替向北辰说好话,让黎安娜肚子里的火气更旺了。

中午吃饭,孙念祖送上第二朵巧克力玫瑰,黎安娜当场生吞活剥。

晚餐吃饭,孙念祖送上第三朵巧克力玫瑰,黎安娜同样草草解决。

“她连瞧都不瞧一眼,怎么办?”他苦着一张脸。

献计失灵,做军师的也脸上无光,向北辰尴尬的笑笑,一般女孩子都会面带微笑的收下礼物,至少也会看看卡片上写什么,她没想到对付一般女孩子的手段用到黎安娜身上会完全走样。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表现你的诚意最重要,千万不要气馁,加油、加油、加油。”她心虚的安慰受挫的孙念祖。

受到鼓励,孙念祖回房间继续奋斗,肠枯思竭的想着他所知道的情诗和肉麻话。

想了好久,他头痛的丢下笔,上甲板透透气,看舰桥上灯还亮着,他信步走上去,一看到黎安娜挨着王蛮坐着,他心里一阵难过。

“阿祖,你来得正好。这报表弄半天都弄不好,你快来帮忙。”王蛮像见到救兵似的高兴不已,立刻拉他过去,硬把他塞在两人中间。

“这么晚了,你干么不睡?”黎安娜白了坏事的家伙一眼。

“现在怎么睡得着?”孙念祖觉得好泄气,今天的努力真像个笑话。

王蛮似乎受到不少惊讶,手搭在他肩上,小声的说:“喂,她发什么神经?讲话怪声怪调的,还一直瞪我,到底怎么回事?”

孙念祖白了不解风情的他一眼,总不能告诉他黎安娜自动送上门来吧。

“你没把人家怎样吧?”

“连你也发神经了?”王蛮直呼受不了,拍拍他的肩膀。“总之,她就交给你,我先走了。”

王蛮拔腿就跑,把她丢给孙念祖处理。

男人丢下她胞了,这面子怎么挂得住,黎安娜气得直跺脚,转身责备孙念祖。

“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有。”

“怎么可能,我们刚刚处得挺好的,你一来,他就走了,一定是你跟他说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

他忍不住叹息,“安娜,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实妳也看得出来阿蛮喜欢向小姐,所以妳会急成这样,还打扮成这个样子的死缠着他。阿蛮不是三心两意的人,既然心里有人了,就不会随便改变心意,妳还是……算了吧!”

“我哪点输给她了,反正又还没成定局,我想怎样就怎样,用不着你管!”她恼羞成怒。

“妳当然不会输给她,只是各有优点罢了,她像牡丹花,富贵、娇媚,妳像向日葵,活泼、充满了生命力。”他自我嘲解的苦笑,“送给妳的卡片上我就是称赞妳是向日葵,可惜,妳连瞧都不瞧一眼。”

她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她粗鲁的行为糟蹋了他的心意,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还写了些什么?”

“中午写,我很矮,可是我很温柔。”

“晚上的呢?”

“Ijustlikethewayyouare我就是喜欢妳这个样子。”他感慨的说:“妳又何必勉强自己改变呢?妳原来的样子就很好了,虽然粗鲁,但是很自然;绝对算不上淑女,但是妳有健康美,亮丽、抢眼,我就是喜欢妳这个样子。”

她因为长得高大,个性又大剌剌的,大家都把她当哥儿们看待,从没收过什么情书,更没人对她说过这样体贴温柔的话,一时之间,她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脸莫名的红起来,一颗心有如小鹿乱撞。

“如果妳不喜欢的话,从明天起我就不再送了,免得自找难看,妳也嫌烦。”他又叹气了。

“也……没有多烦啦……”她不自在的绞着手指。“那个……卡片,我会看的啦,不会再乱丢了……”

“真的?!”这突然其来的转变让他惊喜不已。

她扭扭捏捏的说明,“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喜欢吃巧克力,还有……想看看你还能写出什么鬼话来,好奇而已,对对对,只是好奇而已。”

“好,妳等着掉鸡皮疙瘩吧!我这就回去写。”突然之间,干劲来了,他决定回去继续努力,绝对要让她感动到不行。

她拉他坐下,指着摊在桌上的一堆数据,“连你也想逃走吗?快帮我把报表做完,阿蛮急着要。”

没问题,现在要他做什么都行!

潜水员下水定桩,时常随手捞一些小东西上来,这次捞上来的是几个瓶瓶罐罐和一个方型盒子。

王蛮和研究助理张清小心翼翼的清理上面的苔藓和泥沙。

方型盒子是个景泰蓝盒子,鎏金铜制的胎体上长满了铜绿,原本缤纷灿烂的珐琅也因年代久远而变得颜色暗沉,但仍然看得出它原先的高贵模样。

“你看,这东西多漂亮!”王蛮兴奋得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看起来是宫中的贡品,有可能是郑和的东西,希望里面有证据可以证明。”张清跟着热血沸腾。

“这是女孩子的东西,我想里面是首饰之类的。”

“别告诉我你灵感又发作了,好歹你也是读到博士的高级知识分子,凡事应该讲求证据、科学、理性,别再说那些毫无根据的灵感了,说出来会让人笑的。”张清忍不住消遣他。

“去你的,真后悔告诉你那些事,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角度来解释,且那也并不代表那些事就不存在。”王蛮啐了一口。

“我的信条是『眼见为凭』,不然随便想想就好了,哪还需要考古。”

“要不要赌里面是什么?”王蛮抓起相机一边照相存档一边说。

“不要。”虽然不相信所谓的灵感,但是王蛮老是猜对是事实,他可不想白白浪费赌资。

“没胆。”按没两下就没底片了,王蛮放下相机,“我下去拿底片。”

另一边,向北辰轻快的晃过来,这次上船她可乖得很,认命的当个闲人,每天吃饱四处乱晃,驳船虽大,她也逛得差不多了,看见又有新玩意,好奇的过去瞧瞧。

“小清,这是什么?”

张清把打赌的事告诉她,向北辰觉得有趣,等着看热闹。

等了一会儿,不见王蛮回来,她的眼睛不安份的飘向盒子。

看看应该没关系吧!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趁着张清忙别的,她偷偷打开盒子o

“哇,好漂亮。”

张清回头看,盒子中真的是金银首饰,玉簪、戒指、金步摇、耳环、镯子、玉锁片满满一盒,受到盒子的保护,保存状况良好,焕然如新。

“真邪门,又给他猜中了,还好刚刚没打赌。”

一抹殷红吸引了向北辰的目光,明知不该动,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起红珊瑚戒指把玩,难得珊瑚会红成这样,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王蛮一边走一边摇头,不过是下去拿个底片,就被总务抓住,抱怨东抱怨西,不听都不行。他咕哝的抱怨,“下次干脆当研究助理算了,专心考古,不用管这些烦死人的杂务。”

一上甲板,一阵恶寒袭来,王蛮诧异的停下脚步。

看向北辰站在水槽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大步冲过去。

王蛮突然冲到身后,她吓得跳得半天高。

“妳没碰什么吧?”他紧张的问。

“对不起,我马上拿下来。”她尴尬的笑笑,举起左手,食指上套着那只红珊瑚戒指。刚才随手套了上去,没想到被抓个正着,她慌张的拔呀拔,可是就是拔不下来。

“我帮妳。”

王蛮才一碰到戒指就觉得不对劲,这东西很邪门,得快点拿下来才行。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用力猛拔,扯得她哇啦大叫。

“痛痛痛,你快把我的手指头折断了啦!”向北辰痛得快哭了。

“阿蛮,不要硬拉,用肥皂试试。”张清建议。

找出肥皂,都快把她的手洗烂了,戒指还是卡得死死的,弄也弄不下来。

“好痛!不要弄了。”她把手缩回胸前。

“这东西不干净,妳别戴。”王蛮不安的拉过她的手,还要再试。

“都快洗烂了,怎么会不干净。”

他一向最爱护古物,可是这次直觉非得把这东西拿下来不可,心一横,拿起钳子打算剪开戒指。

“你别剪到我的手……”她害怕的伸出手。

才一碰到戒指,钳于莫名其妙的坏了,中间的卡榫月兑落,不能再用。

她怕他拿出更吓人的工具,甩开手,逃得远远的,心疼的看着受尽蹂躏的左手,还有晶莹发亮的红珊瑚戒指……

晶莹发亮的红珊瑚戒指在安澜公主的雪白双掌中抛来抛去。

这是大学士金书华临行前所镇赠的礼物,颜色殷红,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看来花了他不少银子。可是不管他花多少银子,她都不会喜欢。

母后中意他,听说有意请父王允婚,这次若不是莫名其妙被送上船,说不定他便成了她的驸马。

想到金书华那张饶富心机、阴沉不定的脸,她突然庆幸自己逃过这桩婚姻,她皱起眉头,把他送的戒指丢进景泰蓝盒子里,转头看着站在面前候着的赵咸信。

他不安的站着。

内厅是公主生活起居的地方,任何男人不得进入,这要是让人知道他站在这里站了好久,而且是第二次了,那么他就死定了。

两天前他被叫进内厅,春儿悄然挥手,宫女们跑得一个不剩,偌大的船舱中剩他和公主遥遥相对。公主除了偶尔抬头看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过了好久才挥手叫他出去。

难道这是新的整人游戏吗?他的确被整得很惨,一颗心七上八下,难受得很。

今天,他又被叫进内厅,同样只剩下他和公主两人,都已经过了半晌,她还是不发一语。

船已行至炎方,天热,公主一身轻便,雪白丝衫、水青罗裙、鲜红腰带,再加上漫不经心把弄东西的娇态,即使身处不安,他还是没有办法不看美人,直到公主抬头,四目相望,他这才慌忙的低下头去。

她喜欢他这样偷偷瞧她,那是属于女人的骄傲。

春儿机灵,瞧出了她的心思,两人虽为主仆,倒也无话不说,几次支支吾吾,最后终于对春儿说出了心底话,春儿贴心,巧妙安排这个场面,若非如此,她哪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

上次,实在羞得难以启齿,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错失机会了。

她终于有大动作了,双手负在身后,绕着他慢慢踱步。

这让赵咸信更加忐忑了。

“请问公主……到底有什么事?”

她停下脚步,再度陷入犹豫,满满的情愫、想要改变命运的渴望,几度挣扎,终于挣开了礼教的束缚,羞怯怯的说出问题。

“你……应该还没娶妻?”

他不知道公主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家贫,尚未娶妻。”

正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满意的点点头。

事情一旦起了头就容易开口,她继续说:“春儿说……有些宫女背着我和你那些弟兄们……暗通款曲……”

他一惊,难不成公主故意支开宫女就是要盘问他这事,他是知道的,但不能、也不愿出卖同僚。“下官不知。”

“你倒是挺够义气的嘛。别怕,我不是要处罚他们。”

“那么公主的意思是……”他迷糊了,弄不懂公主的意思。

望着他宽阔的背膀,她鼓起勇气跨过那条鸿沟,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拉住他的衣衫,额头轻轻靠上,真正碰触到他的身体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觉。

原来有个人依靠的感觉这么好。

“公主……”

背后靠上的温暖着实吓了他一大跳,他僵直的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阵意乱情迷,体内的炽热呼应着背后的温暖,他热得受不了。

“他们都说我贵命,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我送上船,离乡背井,远离亲人,孤苦寂寞谁怜?就算侥幸没有葬身海底,恐怕也难逃和番的命运,你说,我这是贵命吗?根本就是歹命……”

他静静听着她诉说身不由己的悲哀。

“我可怜,被派来伺候我的宫女也可怜,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何必为难他们,能有个人疼着、爱着,互吐心声、互慰寂寥,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又怎么狠、心棒打鸳鸯,只是……”

“只是什么?”他的喉咙干得连吞口水都显得困难。

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只是……我为她们想,谁为我想?你呢?你想吗?”

声音虽小却如惊雷贯入他的耳朵,他吓得跳起,转身面对语出惊人的公主,望着她含羞带娇的俏颜,他有一股想要冒犯她的冲动。

怎么不想?他朝思暮想!但也只能在心里想,他再大胆也不敢冒犯纯洁高贵的公主殿下。

她按着发疼的胸口,咬着唇,紧张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压下差点淹没理智的澎湃情感,公主年轻懵懂,不知后果严重,他虚长几岁,得多替她着想才行,一咬牙,忍痛推开她。

“公主,您是金枝玉叶,下官……不敢妄想……”

强烈的羞辱迎面打来,她堂堂一个公主,不顾身份、抛下矜持、逾越礼教,主动对他示爱,而他竟然推开她?!

这样的羞辱叫她如何忍受!

手一扬,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你有胆收着我的香囊,我以为你会好玩一点,没想到是个胆小表,怕死就快滚--”

“我不是为了好玩才收着的!”赵咸信被激得动气了。

“为了金子?!”这更不值了,她气得举起粉拳,使劲的搥打他。

她好气,气自己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他抓住鲍主双手,激动的说:“金子?金子算什么!若不是为了我那愚蠢的爱恋,我为什么要冒险留着香囊?为什么忍受种种捉弄?够了,不要再捉弄我了!”

鲍主闻言转悲为喜。多神奇,因他的话伤痛,也因他的话得救。

“我想看你、想和你说话,除了捉弄你,我还能做什么?”她半道歉半辩解的说。

他万万没想到堂堂公主会看上身份低下的他,痴心妄想竟有获得回应的一天,他欣喜若狂的将她拉进怀中,激动的亲吻她,放任感情月兑缰而出。

她满心欢喜的承接他的爱、他的热情,心情激动,感动莫名,寂寞无依的芳心就此找到落根依靠的地方。

缠绵片刻,四片唇终于分开了。

“这下你死定了,轻亵公主可是杀头死罪。”她红着脸,娇笑道。

那娇笑逗得他心神荡漾,头一低又是一吻。“横竖都要杀头,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热情响应热情,几度激情缠绵,他愈来愈大胆,抱起她,上了牙床。

不消片刻,衣衫尽落,她羞怯的躺在他的身下,怯怯的垂下双眼,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他极尽温柔的爱她、怜惜她,轻声唤她,进入她最私密的深处,得到她的全部,也给了她全部。

靶受到他的爱怜,她半闭的眼里热了起来。

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公主错爱,赵咸信无以为报,这个人、这条命是妳的了。”

她满怀幸福的微笑,他热情的搂她入怀,又是一阵恩爱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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