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薇薇安小姐又交男朋友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呀?”彼德为主人抱不平。
摊开报纸,标题耸动,古金斯侯爵小姐近来成了媒体追逐的焦点。
雷曦骏读着报纸上的内容,眉虽紧蹙着,手边的咖啡却强稳住没有泼溅半点。
这些新闻,每日皆大同小异,主要的内容千篇一律,惟一更动的是男主角的名字。
它们都在报导一件事──古金斯侯爵小姐的最新恋情!
这段时间众人都在讨论,薇薇安小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一改以往端庄纯洁的形象,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照片上,她放浪形骸,或搂着男人,或被男人吻着,寒亮的眼神总盯牢着镜头,像在对谁示威。
大家猜测着,大概是她与塔西斯王子的好事告吹,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让自己堕落到底。
众说纷纭之际,惟独雷曦骏知道其中真正原因。
她在气他!
任性的女孩,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打击爱她的他,好吧,算她成功了!
雷曦骏承认,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周旋,他的确心如刀割,但多年培养而成的稳重性格,让他不得不忍气吞声,默默准备下一个计划。
“彼德,打电话给我母亲,请她立刻回国!”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了。
“打给夫人?”彼德诧异,“少爷呀,您现在应该打给薇薇安小姐,主动把她抢回来,而不是找夫人诉苦!”
“哈……”被误解了的雷曦骏不由得失笑,恶作剧般的眨眨双眼,“对呀,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母亲最有用。”
“这么说,少爷您真打算放弃薇薇安小姐了?”彼德十分替他感到惋惜。
“我放任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不表示要放弃她。”他从容不迫的回答。
“可是……我真的不能理解,少爷您为什么不去阻止她交那些乱七八糟的男朋友呢?”
“阻止有用吗?”他眉一挑。
“唉,少爷您可真大方!”彼德感慨着,“记得上次她追求塔西斯王子的时候,您非但没有破坏,还为她准备漂亮衣服、出谋献策──”
“她穿得漂亮我也可以赏心悦目,为她出谋献策,那是为了得到她的好感!”至于教她接吻……嘿嘿,当然受益人是他自己!
“可她最终还是投入了王子的怀抱,少爷您的努力全然白费!”
“哈,是塔西斯王子的努力全然白费才对吧?别忘了他们分手了?”
“说到这里,我更加迷惑了!”彼德感到不解,“少爷您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破坏他们,而要等到他们相爱以后,才派人捣乱呢?”
“没见识过别的男人的坏,她怎么可能发现我的好?”雷曦骏白他一眼,“如果我一开始就把她抢过来,只会让她心心念念从小就暗恋的王子。”
“原来如此。”彼德恍然大悟,“少爷您真狡猾!”
“她想做的事,我绝不阻止,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后悔。”
“比如现在?”
“对,比如现在,她总有一天会厌倦这样的日子的。”
“可她就算厌倦了,也不一定会回到少爷的身边吧?”
“所以我让你打电话给我的母亲,”雷曦骏神秘一笑,“我虽然不去阻止她任性的行为,却也打算让这种错误持续太久。”
错误持续太久,伤他的心,也伤她的。
他知道,此刻的她一定不像照片里表现的那样快活,她越气他,他越装作视而不见,她只会越加郁闷。
怨气像一颗定时炸弹,如不适时清除,她很可能会把自己炸得粉碎。
雷曦骏没有猜错,此刻,伦敦的郊外,季薇薇正躲在城堡里独自伤心。
今晚又收到了一张邀请函,礼服已穿上身,却又重新躺回床上,一点出门的也没有。
这段时间,她很风光,把男人们玩个够,夺去了所有女人嫉妒的目光,可她自已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一切,只是为了报复那个人。
哼,她要以实际行动来告诉那个狂妄的家伙,他不是万能的上帝,休想控制一切!
期待着他又使出什么狡诈的手段,自己好跟他斗智斗勇,然而,面对她的“报复”,他却迟迟不采取任何行动,甚至完全无动于衷。
季薇薇像是一个加紧练习的选手,想在正式比赛中一展拳脚,不料却忽然听说,比赛取消了,所有的努力全然白费,挫败的感伤让她不由得颓废。
“哎呀,小姐!”玛丽推门而入,惊叫出声,“妳怎么又躺下了?当心衣服会被弄皱!”
“叛徒!”季薇薇低骂,侧过身去不理睬。
“唉……小姐还在生我的气呀?”玛丽怯怯地挨着她坐下,“我当初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呀!”
“妳串通雷曦骏,把我耍得团团转,还敢说自己是出于一片好意?”
“小姐,我会那样做,是因为我舍不得妳啊!”
“背叛自己的主人,却说是因为舍不得她,这种逻辑真是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玛丽大力摇头,“妳看,我爱上了彼德,却又不愿意结婚之后离开小姐您,所以才参与了那个万全之策!”
“放屁!妳想结婚,就陷害我?”
“对呀,如果小姐您嫁给了彼德的主人,那么我们一家四口就可以相亲相爱,永不分离了!可是如果您嫁给了塔西斯王子,我是要跟您去西班牙呢,还是留在英国嫁给彼德呢?唔,头痛!”
“亏妳想得出来!”季薇薇大骂,“说!那个阴谋酝酿了多久?”
“也没有多久,那天小姐妳说要上街,我们才想到的。”
“然后你们两个假装腿酸,把我骗到事先约好的咖啡厅当观众?”
“对呀,然后雷管家去打了一个电话,凯琳小姐接到了讯号,就带领男主角迅速登场……”
“好啊,计划得可真周详?”季薇薇冷笑。
“不算太周详啦,不过我们当下人的,就是要懂得随机应变!”玛丽谦虚着说。
“妳给我滚出去!”季薇薇气得发抖,并伸手指向门外。
“小姐,如果我滚出去了,谁来替您梳头呢?”玛丽赖着不走。
“谁要妳给我梳头?我今晚不出门了!”
“萨克逊伯爵的晚宴您也不想参加?”玛丽贼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听说,他是雷管家……哦,不,是沙伊尔勋爵的好朋友呢!”
“妳在暗示什么?”
“或许沙伊尔勋爵也会去参加。”
“呸,难道我会想见他?”
“既然您怕见到他,那就算了!”玛丽耸耸肩,转身就要走。
“等等,”季薇薇疑惑地叫住她,心中的好奇已然生了根,并不断蔓延,“你们是不是又再策划什么阴谋?”
“小姐,要是我明明白白告诉了您,还能叫做『阴谋』吗?”玛丽诡异的眨了眨眼,煽动她的情绪,“您敢不敢去?”
“去就去!”季薇薇顿时精神全来了,一跃而起,“别以为我会怕你们!”
半年没见,萨克逊伯爵的宅邸似乎漂亮了许多,也宽敞了许多,大概是因为重新装潢过的缘故。
季薇薇一出现,垂涎她许久的爱慕者便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大力献媚。
她一边从容应酬,一边忍不住四下张望,找寻那个可恶的身影。
然而他像是故意要吊她的瘾,迟迟未见出现,让她一颗心被折磨得难受。
正想气哼哼地一走了之,九点的钟声当当当的敲响,高大俊帅的男人闪亮登场。
全场屏住了呼吸,只因他的绝世风采。
季薇薇也怔了住,不得不承认一阵子不见,这家伙似乎更加出色了……
从前做管家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恢复勋爵本色,一张俊颜可以傲视全球,修长的身型一站定,立刻将其它人比过,剪裁合宜的名牌西装恰到好处地衬托他优雅的气度,迷人的黑瞳如寒星闪耀。
与塔西斯王子相比,他少了几分温文,多了些许的霸气。
不不不……塔西斯王子怎能跟他相比?一个只不过是漂亮而已,另一个,则是男性十足的魅力。
耳边的嘈杂顿时灭了,只剩女人们的赞叹声。
季薇薇发现,自己也同那帮花痴女一样,呆呆地盯着他。
她慌忙垂下眼眉,好一会儿,当她再次抬头时,却发现别的女人早已捷足先登,搭上他的肩,谈起有趣的话题,惹得他微微直笑。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他?
季薇薇不由得动气,她站的位置也算显眼,她的衣着打扮也算夺目,为什么那家伙竟把她当隐形人?
“薇薇安,能否赏光跳个舞……”身边不知是谁在聒噪。
“真是抱歉,我恰巧看到了老朋友,得先过去打个招呼!”
一口拒绝了邀请者,正想鼓起勇气往他的方向前去,忽然发现那家伙与某个美人亲密耳语了两句,然后……居然色胆包天地带着人家往外走!
门外,是花园、月光,还有浪漫的露台……想一想就知道孤男寡女会在那儿干什么好事!
太无耻了!季薇薇心里暗骂。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进门以后连主人都没有问候,就急着诱拐良家妇女?
绝不能让他的恶行得逞!
季薇薇将手中的香槟杯狠狠一搁,义薄云天地挽起袖子,怀着一颗打抱不平的心,追逐上前。
然而,她发现自己失算了。
门外景致的确相当浪漫,但那一对浓情蜜意的男女却不见身影?!
“到哪里去了呢?”
季薇薇诧异地嘀咕着,沿着露台四处梭巡,企图找出蛛丝马迹。
露台狭长,尽头射出一缕灯光,她好奇地把头探过去,发现那儿竟有一间小书房。
“多么舒适的地方!”
这间书房虽不华丽,却布置得十分赏心悦目,古朴的木质书架,宁静的室内盆花,往躺椅上一靠,谁都不会再舍得离开。
季薇薇揉揉被高跟鞋折磨得酸痛的足踝,决定暂时放弃追踪,在此偷偷休息一下。
反正没人注意到她离开,主人也不在,即使逮到她,出于礼貌,也不会加以责备。
她靠上椅背躺下,闭上眼睛,正想放松思绪,却突然听见喀嚓一声,吓得她弹跳起身。
通往露台的门被关了上,雷曦骏神出鬼没的站到她的面前。
“妳在跟踪我?”他的黑瞳炯炯逼人。
“我哪……哪有兴趣跟踪你!”她抵赖着,“人家只是无聊,想到书房找张报纸看看!”
“妳不是从来不看报的吗?”他薄唇微扬,似在讽笑。
“雷曦骏,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绝不允许你一天到晚侮辱我!”她狠狠推了他一下,“让开,本小姐要出去了!”
“进来容易出去难。”他忽然击了双掌两下,四周的灯光应声而灭,书房里呈现一片漆黑。
“啊──”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的季薇薇,找不着方向,脚下忽然一个踉跄,跌了下去。
靶到就要着地,一个怀抱及时一揽,避免了她摔个四脚朝天。
“雷曦骏,你这个强盗,快把门打开!”那馥郁的体味她太熟悉了,捶着他的胸口不断抗议。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的唇就在她的颊边呼着热气,“为什么跟踪我?”
“我们已经一刀两断,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资格再问我!”她把头别过去。
“好吧,那么让我来猜一猜,妳之所以跟踪我,是因为这个,”他忽然托住她的小脑袋,一把扭过来,狠狠地封住她的唇。
“放手!放手!唔……”
她含糊不清地抗拒,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炽热厚软的舌挑逗着她,把多日的思念逼了出来,像是一座复苏的火山,谁也无法阻止它的爆发。
小手被他牵引着,环到他的肩后,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可以感到对方肌肤的滚烫。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会儿,他粗喘着问。
“嗯?”还沉迷于深吻中的她,眼神迷茫。
“因为妳还爱着我,所以才会跟踪我……”摩挛着她微肿的唇瓣,他沙哑地笑了出声,“薇薇,妳在嫉妒。”
“放屁!”被说中了心事,下不了台,她想象上次一样,屈膝想踢他。
不料,这次雷曦骏早有防备,未等她得逞,便牢牢地擒住她的大腿,强迫它们环住他的腰。
“坏蛋,放开我,放开!”
季薇薇很清楚这种姿势意味着什么,害羞地挣扎,但前有他后有墙,她哪儿也去不了,玉腿酸软无力,被他架着,身体悬空。
“不想摔到地上,就乖乖地搂着我。”他威胁道。
“你又想控制我!”她嘴硬地抵抗。
“好啊,那我就放了妳!”他故意吓唬她,松了松手。
“啊!不要!”她终于臣服,不想跌入黑暗,紧紧搂住他的颈项,怒视他的哈哈大笑。
“薇薇,知道妳为什么总被我控制吗?”他笑够了,换了正经的神色,在她耳边轻柔低语,“因为……妳的心是我的。”
闻言,她愣了愣。
因为心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骗了她或是设计她,她都不会真正与他决裂。
呵……这家伙就是掌握着这道免死金牌,才敢这么为所欲为的吧?
“胡说八道!”面对他的洋洋得意,她死不认帐,“我爱的是塔西斯王子!”
“唉……薇薇,”他幽叹,“那天我说是气话,妳也当了真。”
“你说的是气话,我说的是真话!”那种伤人的言语怎能不经大脑的冲口而出?哼,这小子现在想后悔?晚了!
“那我们就来证明一下……”他忽然臂力一扯,碍事的裙子骤然被撕裂,她的胸前,露出一片春色无边的景象。
癌,微颤的唇吮住她的。
“雷曦骏,你疯了!”季薇薇不断揪着他的发,“这是萨克逊伯爵的家!”
“谁说这是他家?”他邪邪一笑,“这是我新买的宅子!”
“你……”难怪她觉得整幢房子比起从前,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原来又是他搞的鬼!
“所以,我可以在这儿为所欲为!”他重新张口,品尝她胸前最敏感的部分,引得她浑身一阵激颤。
时而吸吮、时而轻咬、时而用胡髭扎人的脸,磨蹭那两团绵白。
“呃──”季薇薇的指尖深深插入他的发间,只觉得身体快要被融化了。
但他仍不肯放过她,大掌移到身下,褪掉她早已湿润的底裤,迸出自己的硬挺,顶住她的核心。
“不……”季薇薇只觉得,心尖像被猫抓了一道骚痒难耐的痕,娇吟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说妳要!”他残忍地命令,指尖打着圈,搓揉着她的山丘,身下耸动,引诱着她,却又不给予,让她无法满足。
明亮的目光盯牢她,看她喘息不已的痛苦表情。
她的身体像一株柔软的植物,快要渗出花汁一般,热汗涔涔,而他的发也同样湿亮,两人散发着充满的浓烈气息。
“唔……曦骏,给我!”她终于忍不住他的折磨,主动紧搂他,索取他的吻。
雷曦骏马上承接住她的热情,稳住踉跄的步伐迈向沙发,将她压到在身下。
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来,她的终于得以释放,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抱住那具同样舒坦的身体,静静听着隔壁大厅飘来的音乐。
“薇薇,喜欢这幢房子吗?明天搬过来,好吗?”雷曦骏低嘎地问。
“男人以为霸占了女人的身体,就可以让她伏首称臣?”她狡黠一笑,仍旧不肯原谅他,“但我偏偏要让故事改写!”
“什么意思?”他一怔,“妳在怪我?”
“对!”释放了,她可以很冷静地对视他的眸。
“好吧──”雷曦骏面颊重新紧绷,离开她的身体,径自披上外衣,“那妳就继续怪我好了,但我仍然要把妳留在这儿!”
“强盗,你想干什么?”季薇薇警觉地惊坐起身。
然而迟了,只见他大步迈出房门,喀嚓一声,将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