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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袭夫 第八章

"已经是第五天了,颜侃还没来,我看在他眼里桃花女还比不上天女剑来得重要啊。"圣高唐一边品啜着醇酒,一边勾望着冰冷如霜的梦春痕。

"哼!"梦春痕虽然身陷囝圄,可是其实她是不希望颜侃来的,因为失去功力的他来了只是送死,她相信圣高唐这种卑鄙小人是不会知道"言而有信"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他一定是要她的人,要颜侃的命,也要天女剑。

"啧啧啧!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时候粉女敕脸颊更加红艳艳得让人想咬上一口。"圣高唐一对经酒洗涤的眼瞳散着更多邪诡的光芒。梦春痕闻及此并未吭声,因她不屑与他再多说一句,她得专心想想她要如何月兑困才是正事。不知道自己中毒多深,有没有可能再硬拗一次,跟他一决死战?

思绪正飞快转着,然,下一刻梦春痕却被一阵近得让她作呕的鼻息给打断思路。

"滚开!"梦春痕怒斥的同时,先移动位置,让那只饿极的扑了个空。

"害躁啊,这么会羞,我想尝尝桃花酿的滋味呢。"圣高唐放下酒杯,进射着婬欲的眼瞳逼向她。呵,他等得够久了,要不是他这几天正在练最危险的阴蚀掌第九层,怕走火入魔不敢近,否则这桃花女早被他给吃了,哪还能摆到现在任她叫嚣。看他待会不好好收拾她才怪。"你敢过来,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梦春痕决定了,就算毒发身亡也比被他侮辱来得好,她一定得跟他一拼。

"是吗!牡丹花下死,是做鬼也风流,那我就尝尝这风流鬼的滋味。"

圣高唐开始扑向梦春痕,梦春痕也急忙闪躲,二人开始在房间里追逐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桃花女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春痕是吧?春痕、春痕,我。倒要瞧瞧春神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他扬着一抹邪魅的笑,二潭深渊盛满了色欲横流的情绪欺近了她,将她逼向墙角,逃不出他的魔掌。

他的靠近,让她几乎忍不住的想大叫。

梦春痕决定豁出去,冲破那封锁周身大穴的阴毒,她暗暗忍下胸口激涌而上的血腥,她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机会。

就是现在!

圣高唐的吻狂乱的落在她的唇上,梦春痕孤注一掷的将所有功力都凝于掌上,然后,轰的一掌,将圣高唐击出窗外。

同时,她嘴里隐忍的那口血腥也如喷泉般的涌出。

像是全身都泄了气般的春痕,捧着胸口那份蚀心的刺痛,她踉跄的从地上爬起,因为此时此刻是她惟一的机会,如果现在没逃掉就再没机会。

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门,看到怒发冲冠也要从地上爬起的圣高唐,梦春痕立刻明白这一击对他的影响并没有期望中的大,糟了!

"想跑,等我下地狱吧!"圣高唐动作快速的在回廊上拉住梦春痕。

"放手!"

"你是我的,我要让你跑了,我圣高唐三个字就倒过来写!"阴鹜的锐眸除了满溢的外,还多了心狠手辣的恶毒!圣高唐粗鲁的一把拖过梦春痕!硬是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姓圣的,姑女乃女乃我今天就让你改姓唐,"倏地,一句带着无比盛怒的女声划破了梦春痕无助的心。

春痕闻及此,心里一颗大石总算放下。太好了!

夏艳来了。

"谁?"圣高唐一惊。

"小兔崽子,是你姑女乃女乃我大驾光临!"

话落,就见一团火球迎面袭来,待那熊熊火焰逼近了,圣高唐才惊觉原来这看似烈火的身形竟是一位一身红衣的艳丽女子。

"敢惹我梦家人,你是嫌命太长!"心头的怒焰高涨,梦夏艳将胸口那股想杀人的气都化于掌中。

"你……你是!"圣高唐见了梦夏艳手里不知打哪儿来的二团烈焰,他的心一惊。难道她是那个玩火玩出名的罗刹女!

梦夏艳下一步的动作让圣高唐的揣测得到证实,因为他见一只浴火凤凰自她手中冲跃出,袭上了自己。

"火凤凰!"惊愣的同时,圣高唐连忙闲躲那烫人的炙火。

"大姐,你没事吧?"梦夏艳支开了圣高唐后闪身至梦春痕身旁。

"我还好,你先解决他吧,这人心太毒辣,留他不得……"

什么?桃花女跟罗刹女是姐妹!

"听见了没,姓唐的,你今天不只改姓,连命都得换个地方活啦,今天就让我罗刹女送你一程吧。"

一扬手,数只火凤凰又自梦夏艳掌中飞腾跃出,顿时火光熊熊的点亮了山庄的一角。

"不长眼的家伙,敢惹梦家人,看姑女乃女乃我不拆了你'剩嫌'山庄当村烧才怪。"太久没活动活动的梦夏艳开始舒展筋骨,就见她手里源源不绝的冲跃出一只只火凤凰。

"好!就拿你来试试我刚练成的阴蚀掌。"圣高唐见罗刹女本事不小,也卯足全劲的要看阴蚀掌的凌厉可以使到何种地步。

瞬间,紫魅的冷风随着圣高唐的掌风散逸,那发寒的掌风跟梦夏艳的烈火正好成为强烈的对比。

梦春痕受到他们激烈战况传来忽冷忽热的掌风影响,重伤又毒发的身子摇摇欲坠。

听说圣高唐的阴蚀掌奇寒且厉毒,不小心沾上可就得提早回老家了,她得跟他速战速决才是。她

梦夏艳从不打败战!这回她也不想破例,于是,运足了十成功力,她卯足全劲,将独门火凤凰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瞬间,紫及红二色在空中交错,随着二人对招的时间加长,紫焰渐微的趋势正说明了胜败的结果。

"我会让你在地狱后悔一辈子。这就是惹毛梦家人的下场!"

红艳的烈火瞬间吞噬了对比的紫寒,不一会儿圣高唐身上散逸的那股迷雾紫风被火红的炽火给吞没得只剩一缕残烟。

怎么……怎么会这样?他的阴蚀掌居然……糟了,阴蚀掌冰寒至阴,而它的克星正是阳刚的火热呀。

没想到,他独霸江湖的绝活竟败在她手上,一个玩火的女人!

炙热无比,被热火烧得快不能呼吸的圣高唐,惊觉到自己的颓势,随即,他念头一闪想到了梦春痕。

就算要死,他也要找个垫背的,不顾滚烫火焰沾身的痛楚,圣高唐心一横便冲出火场,扑向跌坐在一旁的梦春痕。

"大姐!"梦夏艳惊觉圣高唐的想法,立刻收掌也扑向梦春痕!意要抢先搭救。

可,却来不及。梦春痕眼见圣高唐全身是火的朝她扑来,她想要逃,但她所有的力气早在方才对他的那一击里用尽了!此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袭向她。

倏地,一道黑影在焰火扑上她之前,电光石火的撞开了圣高唐。

砰的一声后,就见二道人影在地上翻滚。

"侃!"梦春痕不敢相信,这突然冲出的人竟是颜侃。

"春儿……上次来不及……救你……这次……我总算赶上了……"欣慰的扬起一抹苦笑,颜侃全身虚月兑的眼前一黑,就无知觉了。

"侃——"梦春痕吃力的爬向他,但才一个动作,她也不支的昏厥过去。

朵云居里——

"唉,这家伙,就叫他不要跟去了嘛,他非要跟。"梦夏艳对着间接被她烧伤手臂的颜侃叨念着。

"二姐,要不是他坚持赶去,这伤可就在大姐身上啦,而且大姐怕是连命都没了。"梦秋晓说着。

听到赶来求救的颜侃说大姐有难,她便跟夏艳一同去圣贤山庄救大姐,夏艳负责救人,而她则负责清理山庄,所以等她解决完山庄的事后,就见颜侃跟大姐已经晕死在当场。

"呜……爹爹他到底怎么了,他会死吗?"颜念芸看着动也不动的颜侃,心里好害怕。

"念芸放心,只要你爹爹好好休息,就不会有事的。"管若水轻声道。虽然颜侃受的内伤不轻,但只要好好调养还是可以恢复的!问题在于他的功力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了。

"我想颜侃的问题是小事,大姐的问题才头疼吧,我听说猝心毒很麻烦,就连以使毒闻名的唐门目前也调不出解药。"习惯在江湖走动,对江湖事了解颇透彻的梦夏艳苦恼着。

"是呀,春丫头的筋脉已经呈现异常了,她……唉……"管若水向来自信的脸上有了破天荒的愁容。

"娘,不会吧,连你也没辙?"梦夏艳跟梦秋晓都瞪大了杏眼问道。

"办法是有,就不知效果如何,春丫头的情况是没时间等的。"

梦冬沁闻及此,安静又水亮的眼眸显现不断翻转的思绪,像是想到了什么!末了,她悄然的退出房间。

"娘,你所谓的没时间指的是?"梦秋晓小心翼翼的问。

"大概……大概一个月吧。"

"什么?!"梦夏艳跟梦秋晓都被吓到。

一直听她们对话听得模模糊糊的颜念芸好像明白了她们的谈话内容,于是,她放声大哭了起来:"哇,我不要春姐姐死啦,我不要她死啦!春姐姐……"

斑亢的哭声传进了意识不清的颜侃耳里,他躺在床上的手指动了一下,而眼角也滑下了一行男儿泪。

一个月,她只剩一个月了?怎么可能?难道老天要再一次夺走他的所爱,再一次让他经历死别。

不公平,这不公平呀!

"侃?"梦春痕见颜侃盯着自己,表情凝重的不说一句,她唤了他几声没有回应后,她轻拉了他的衣袖,将他的心神唤回。"怎么了,你有心事?"

"没……没有。"

"可是你这些天看来心情很沉重的样子。"

"是吗?大概是身体还没恢复所以精神较差吧。"

"是呀,所以我就说你要多休息,怎么还天天来开我吃药呢?你也是病人呀。"梦春痕轻抚着他历经沧桑的脸庞。

"我这不打紧,重要的是你!你得赶快好起来。"

颜侃继续手上的动作,轻轻的将碗中的菜汁一口一口的递进她苍白的唇边。

"放心,我没大碍,休息几天就好的。"

"但愿如此。"颜侃叹气的呢喃着。

"什么?!你说什么?"梦春痕只见他喃喃自语却听不真切。

"没……没事,来,你趁热继续把药喝完吧。"

"嗯。"满足的继续享受他一匙一匙的温柔,梦春痕心想,要是能这样一直接收他递来的关怀,那她宁愿一辈子都受伤生病在床。

只是,他现在看她,是否还是透过馥芸呢,她仍旧是她的影子吗?

"对了,侃,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那天你救我后,你说上次来不及救我,这次总算赶上了,那什么意思?"她一直不懂他昏迷前说的话,她在猜想难道他指的是他跟馥芸的过去?

"有吗?我有说过这话?"

"有。"

"咦?"颜侃思忖了一下后缓道:"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也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奇怪,他真这么说过吗?

"会不会是你跟馥……唉,算了,你不记得就算了,我们别想这个吧。"梦春痕想自己真蠢,问这问题做什么,如果他的回答真是把她当成馥芸,那她不是更难过吗。罢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真正的她的。

梦春痕不容自己多想,她决定珍惜眼前的一切,好好感受彼此间的那份情愫。

这时有人来敲门。

"进来。"

"爹、春姐姐。"进来的是颜念芸,她看颜侃的眼神,还是有些畏惧。

"什么事?"颜悦问。

"夏姐姐刚回来,她说……说有事要找爹。"

虽然颜侃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冷漠封闭心房的人了,可是颜念芸跟他之间的关系还需修补,对他,颜念芸还是畏惧较多。

"好,我这就过去。春儿,你好好歇着吧,待会儿我就过来。"

"好。"

待颜侃走后,颜念芸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春姐姐好棒,居然能让爹爹笑,春姐姐真是仙女。"颜念芸走近梦春痕说道。

"要是我是仙女,那你就是小仙女了。"

"是吗?"颜念芸小脑袋歪一边思忖了一会儿,她抬头问:"仙女是不会死的对不对?"

"仙女?应该是吧。"梦春痕一时不明白她的真正用意。"那春姐姐要赶快好起来,别跟娘一样好不好?念芸不要你离开。"颜念芸想到春姐姐有可能死掉,她趴在梦春痕的床前!可怜的央求道。

"念芸放心,春姐姐只要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呀,看来自己这副模样是吓到她了。

"是吗?"忍不住的,颜念芸哽咽了起来,二潭控制不住的泪水随即夺眶而出。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我……呜……"爹爹跟梦大娘及夏姐姐他们都说不能让春姐姐知道自己的病,她不能乱讲话,可是她好难过啊!她真的怕她会死掉,像娘一样,这样爹爹会不会又怪她克死了春姐姐?呜……她真的好怕。

"念芸,怎么了?你别哭呀。"

"我……我不会让你死掉的!"颜念芸指着脸哭诉着跑出了梦春痕的房间。她想如果她真的会克什么人,那她还是离开好了,只要她离开了,春姐姐就会好起来的。

"嗳……念芸!"梦春痕起身想要追她,可是才一个动作,她就乏力的滚下床。

哎呀!痛……抚着撞疼的螓首,梦春痕想要爬起来。

然,这时她却发现四肢百骸都像失去了气力似的,怎么也使不上力,而隐隐约约中她甚至感觉到体内四处有种被啃蚀的痛麻感。

怎么会这样,她都休息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身体一点也没有好起来,反而更糟了。

缓慢吃力的扶着床沿起身,她想会不会是自己太久没下床活动了,所以身体才会这样。

看着窗外的朝阳洋洋洒洒的照射,梦春痕心想!

不如她就到院子走走吧,顺便找念芸好好安慰她一下。她一定是被她吓坏了,她得跟她说清楚她这只是小伤小病,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她扶着房里的墙,一步步艰缓的走出房门——

不管身体一直疼痛着且不受使唤,可是梦春痕还是相信她只是太久没活动了,她决定趁着好天气要多舒活舒活身子。

"怎样,有消息了吗?"颜侃匆忙的赶到前厅,他见大伙儿都在,便急忙的问着梦夏艳。

"唉。"梦夏艳苦着一张脸叹息。

"唐门的人真的没法子?"梦夏艳的表情让颜侃心里的石头更沉了。

"他们说这毒很麻烦,他们会尽力的!可是却不敢保证短期内会有结果。"梦夏艳泄气地说。

"这可怎么办才好,都过了大半个月了。"

"这……"大伙儿都面有菜色的望向管若水,不知如何是好。

避若水见此也只有兴叹,无言以对。

其实春痕还有个救命的机会,那就是宝镜,宝镜它能治百病,自然也能救活春痕。

只不过,这宝镜治病却有条件,那就是得要由病人最在乎、最爱的一个人诚心发愿,宝镜方能利用真爱来发挥力量。

目前春痕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颜侃,但可惜的是颜侃目前对春痕的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专一,因为他对馥芸仍是念念不忘,以至于他在对春痕的感情里掺了很多对馥芸的移情心态。

这样的爱并不能驱动宝镜的能力。

"总有别的办法吧,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春儿毒发身亡?"颜侃急言。

"唐门这边是个机会,怪医狗不理也是个机会。"

"狗不理?娘,那人脾气古怪,是千金也买不动的一个怪医呀,就算我们找到他,他也不见得肯治大姐。"梦夏艳恼道。

"总得试试的。"

"是呀,二姐,现在任何机会都要把握。"

"那好吧,我去找,我江湖朋友多,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如果他不肯医,那一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老骨头当柴用!"梦夏艳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跟你去。"梦秋晓不愿待在家什么事也帮不上忙。

"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对了,冬丫头呢?怎么对这事她一点表示也没有?"梦夏艳对于那个向来少言少情绪的么味有些微辞。

"她近来也不知怎么地,看书看得特别勤。"梦秋晓说。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看书,这人到底有没有心肝!"梦夏艳发怒。

"夏丫头别这样,冬丫头不是那种人,我想这事,她也有她自己的方法。"孩子是她生的,她会不懂吗?冬沁虽然外表冷淡,对很多事也都好似事不关己,可是她知道这孩子是外冷内热,四个姐妹中就属她最富感情,她只是没表现于外而已。

"那我呢?我能做什么?"颜侃也希望自己能帮梦春痕。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好好陪春丫头就是了,也许!这真是她仅剩的一点时间了。"管若水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在他们最后相处的日子里,他跟春痕能再激荡出新的感情,让颜侃真切的明白春痕在他心里的位置。

突然"咚"的一声,衔接东厢房的玄关处发出了声响。

众人察觉不对劲,纷纷前去一探究竟,结果却意外地发现梦春痕瞪大了杏眼惊愣的跌坐在那里。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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