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月国外海有一艘船一直盘旋在那迟迟不肯离去,已两个月了。
“他们太过分了,竟然不准我们见她!”引娆气得忿忿不平,他们在这求见这么多日,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拒绝进入。
“嘘,引娆,你小声点,你是存心想惊醒少主吗?古磊好不容易才将他弄睡了,你非要让他再醒来吗?”引娇埋怨的瞪着妹妹。
他们几人为冰冥的痴情深深动容着,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一起来,说好听一点是要帮他要回虚迷,事实上是来制止他做出一些“傻事”,例如阻上他不顾一切的要跳入海中直接游进迷月国。此时他们在外海已如此暗潮汹涌,一旦他贸然跳下海,非被卷入漩涡不可,那岂不是白白枉送一条命。在频频求见不可得的情况下,他激动得数度要下海,他们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祭出了所有的法宝,才拦住他做傻事的,但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昏睡也不是办法,他一日没见到虚迷,是决不会离开这里的。
唉!他对她的爱深得令他们震惊,像他如此冷漠的人,竟能藏有这么炽烈的情,教他们不动容都不行,连引娆也被感动得一改态度,愿意来帮他要回虚迷,这是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什么叫爱。
他的炽情连蛇后也为之动容,她竟然一改过去所有的跋扈与霸道无理,变得温柔讲理,甚至还自愧过去自己的不是,蛇王因此与她竟重修旧好,两人又重在一起生活了。
他的这份狂爱痴恋是改变了许多人,但是令人担忧的是,怕他的这份痴恋炙伤了他自己,他爱得有多深,伤自己便有多重,他们除了袖手旁观外,无法为他减轻任何一丝的痛楚。除非他自己肯放弃这份爱,或虚迷能回到他身边,但这机率实在大小了,此时他们已清楚知道身为迷月国少祭司,注定是要嫁给王位的继承者,这是绝无可能改变的事实。
引娇深叹一口气,望着海面深思着有何方法能减轻冰冥的痛苦。她不否认自己曾钟情于他,但在以为他是个无情之人时,她理智的抽回自己的感情投向古磊,但在见到他竟有这般狂炽激情的爱时,她承认她曾有过悸动,不过理智将她拉回现实,她知道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怎么办?”
“什么?”由沉思中抬头,引娇发现古磊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
“我们来了这么些天,他们就是不让我们进去,再这样空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古磊遥望着海际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
“不如回去吧,趁现在大哥在昏睡中,我们带他回去。”
“你该知道他不会就此死心,一定还会再来的。”
“但是我们要继续再等下去吗?他们不止不让我们进去,还不时来驱赶我们,况且我们的食物所剩不多,再熬也熬不了多久的。”古磊目光苦恼的飘向迷月国内海,不远处朝他们驶来了一艘大船。
“不如我们向那艘船打听看看可有虚迷的消息,至少我们要知道她是否已经复原了。”引娆说着便要舵手将船驶近那艘大船。等两船接近时,她轻跃上那船,引来那船上的人连声惊呼,为着她身上若隐若现半透明的薄纱穿着,船上的男子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她,而女子则纷纷掩面离开甲板躲进船舱。
没多久她回到船上,那艘大船的船首则仍聚集了多名男子望着他们的船。古磊立即命令舵手将船迅速驶离大船,他当然也明白为何那艘船首会聚集了那么多人,是因为船上引娆、引娇的薄纱穿着,这种装扮在蛇星国是很普遍的,但是一旦离开蛇星国,她们的这种装扮便成了十分怪异,甚至该说暴露了,所以常会引来众人的“惊艳”。
引娆一回船上便惊喜的低呼:“你们知道吗?我打探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快说呀。”单看她兴奋的神情,引娇明白一定是件不寻常的事,催促的道。
“我们不用在这苦守着了,我们到天心国去等虚迷。”她开心的说道。
迸磊却直觉这件事的背后似乎不是件会令大哥高兴的事。
“你是说虚迷要到天心国?为什么?”
她抿抿嘴一耸肩,愉悦的神情减了几分。“他们说是要去举行婚礼的,和……就是上次到我们蛇星国的那人,叫什么盟炎的。”
丙真不是件好消息,但至少他们知道虚迷已经没事了,古磊苦笑道:“这真是令人又喜又忧的消息,但至少我们可以不用再在海上颠簸,整日吹着海风了。”
“那么我们现在呢?怎么办?要让少主清醒了吗?”引娆问。
迸磊沉思了片刻摇首道:“不要,我们先到天心国,然后再告诉他这个消息,我想他会开心的,至少他总算有机会再见到虚迷一面了。”
“但是我担心的是他会再度劫婚。”这是不用说都可以想见的事,引娇凝重的说。
“那时我们再另作打算吧,也许大哥会忽然想通了。”古磊怀着一丝丝希冀的道,却明白这似乎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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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一起上船,这和习俗是不和的。”
“我不管这些,习俗既是人订出来的,当然也可以更改。”盟炎情深款款睐住她。
“这……不太好。”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际,亲密的偎着她,她想拉开距离但却被他搂得更牢。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希望每日都能见到你,而且这件事我已禀告父王,他也已同意了。”
扶她走上船,盟炎仍没打算放开她,揽着她走至船首,看着湛蓝的海与蔚蓝的天交织成一色。他很满意看到外海上蛇星国的船已离去,三日前便有人禀报他这件事,所以他才会选在今日出航至天心国,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会突然离去,但只要他们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们的任何事他都没兴趣知道。
明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虚迷住了口没再多言。盟炎对她真的很好,好得无可挑剔,温柔体贴,每日细心的嘘寒问暖,不管他有多忙,总会抽空来陪她好一会儿才离开。对他,父亲更是感到欣慰与赞赏,祭司院上上下下每个人对他也均赞不绝口。他确实是个人才,她从没否认过这点,只是……她的心无法为他而悸动,在“那次事件”后,似乎她再也没有剩余的一丝情了。
她身上的幽香不浓不烈,他喜欢极了,迷月国这么多女子只有她身上的幽香是如此的恬适沁人,直透人心脾,正如她的人一样,灵美清雅,盟炎偎入她颈间,嗅闻着她身上的异香。
虚迷惊觉的想推拒开他,却被他一把抱进怀中,放肆的掠攫着她的唇。
“不要!放开我。”她低喊。
他挑逗的笑着。“你在害羞,你忘了我们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了。”没放开她的打算,他吻得更深。
“不要,求你!”
他离开她的唇瓣深望住她。
“那夜是你挑上我的。”她对他的抗拒令他不悦。
她无法为自己辩解,那夜是因为不甘心把清白的身子就这样交给盟炎,所以才……虚迷默然无语的用手抵住他胸口。
“我累了,想回舱里休息。”
他箍紧她不让她走。“你不能总是如此逃避我,我们已要正式成为夫妻,你还能逃避我多久?”
他真不想如此逼她,但她对他刻意的淡漠疏离,已到他能容忍的最大极限。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要逃避你,只是我……我不习惯我们这么的亲密。”虚迷冷静的道。
“是吗?那么我们该更常接近,让你好早日习惯我们的关系,毕竟我们已要成为夫妻了,你必须要能适应我们的新身份。”他另有深意的笑,然后带她走进舱房。让她坐在床上,他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记得那夜你来到我房里的情形吗?”他低沉带着蛊惑的声音道。
虚迷煞白了脸,模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那夜的事她不想再回忆,甚至不愿让它再发生。
“那夜你做得很好,我想现在你该会做得更好。”他伸手欲解开她的衣襟。虚迷倏地跳离床上,离他远远的戒备的盯视他,身上散发的异香异常的凝沉。
“别这样,那夜我是不得已的,我不想让呼炎得到我清白的身子,所以才不得已找上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呀。”
盟炎定睛望住她,眼神复杂得不发一言,令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给我一些时间,别逼我好吗?”虚迷央求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再迫你服下迷心花?因为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告诉我,有可能吗?”他幽沉的道。
虚迷望着他久久才道:“给我时间。”
“我不想追究你身上的迷心花因何会发作,我更不想知道是谁引动你身上的迷心花,这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随风掩埋掉吧,但是,”他坚定无可置疑的道,“今后你属于我,以前的一切我不想去计较,从现在起你必须对我全心全意。”最后他语气深沉的瞅住她:“别忘了你父亲仍需靠迷转丹才能保住性命。”
虚迷深吸一口气,他这是在威胁她,猛地被他搂住,深吻了许久才放开她。
“我爱你,我也要求你同等的回报我的爱,这应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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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的等待,终于使冰冥恢复了昔日的冷静,沉淀心中对她苦苦的思念后,此时他想弄清楚的是,当日究竟是什么原因竟使她迷乱了心智?那日他什么也没做,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深受打击?深思许久仍得不出任何一点头绪。他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没有理由的。
“大哥,有一件好消息。”古磊神秘兮兮的走来,俊朗的笑着。
冰冥抬眼望向他没说话。
他只好主动的道:“丽蛇有孕了,她说是你让她受孕的。”当丽蛇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怔住了,不太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大哥竟会……和丽蛇,等孩子出世后,丽蛇就将是蛇后的继任人了,而令他们最感纳闷的是,为何他大哥居然会挑上丽蛇?她一直是他的随身侍官,从来也没听闻过他们之间有任何的情感呀,而且推算时间,丽蛇受孕还是在他劫走虚迷的那段时日哩,他怎会……太令人不解了。
“嗯。”冰冥面上没有扬起任何情绪的点头。
丽蛇面带含蓄羞怯的微笑,在引娇、引娆与秀蛇的簇拥下走向冰冥。
“你已有身孕,回蛇星国静养吧。”冰冥望着她没一丝表情的道,接着转对其他的人说:“你们也都回去吧,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迸磊立即嚷道:“大哥,你何必如此拒我们于千里之外,我们是真心恕帮助你的,你不该总把自己封闭住。”
冰冥掀了掀嘴角,似乎想说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
迸磊继续道:“再说你只有一人,若到时对上了迷月国的人,你会应付不暇的,让我们帮你吧,若你真的想见到虚迷。你该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次他们会像上次一样不会有所防备吧,虽说你的蛇阵是蛇星国最厉害的,你能驱使最毒的蛇,但你到底只有一双手,会需要我们的。”
“是,的,少主,让我们留下来吧。”丽蛇恳求的道。
冰冥没说什么,默许了,他低头抚着腕上的迷花幸运结,神情幽幽,但已不再冷漠了。
“这是迷月国的迷花幸运结吧,大哥,你戴在手上二十年了,莫非二十年前你便结识了虚迷?”古磊问出他们几人的疑问,二十年来他一直都很珍视这条结绳,之前,她们一直不明白这条结绳所代表的意义,但此时想来显然是与虚迷有关。
他幽然的抬头,缓缓的点头,望着对面不远处迷月国的驿站,他沉沉的跌入回忆中,“当年若非她,我早已成为枯骨一堆。”
“当年?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场海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少主回来后便……性情大变呢?”丽蛇问道。
缄默许久,冰冥在他们的注视下,幽幽的说出深埋心中二十年的回忆,他轻描淡写的诉说当年年仅八岁的他所经历的磨难,平静得仿佛在诉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唯有在提及虚迷时,话中有着难抑的深情。
迸磊动容的低喊:“噢,大哥,那时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们呢?”
冰冥突然笑了。“我本想说的,几次想告诉母后,但是她忙得没时间和我好好谈上几句话。”
丽蛇心有所感的道:“那时少主活着回来,让蛇后又重拾回后位,她正忙着大清算,对付那些曾对她出言不逊的人,所以没多余的时间陪伴少主。”
引娆不可思议的道:“那时你才八岁,你便爱上了虚迷,一直到现在!”
“这些年你常到天心国便是为了寻她,对吗?”引娇若有所思的低低说着,“可是当你寻到她时,她竟要嫁给别人了。”她暗叹一口气,想着他爱了她这么久,结果重相逢时却……他爱得真苦。
得不到他的爱,而蛇后显然也当不成了,引娆心情虽不免沮丧,但是她被他的痴情感动了,决心不计一切也要帮他。
“冥哥,若你打算再劫一次婚,我愿意全力帮你,无论如何也要让你能和虚迷在一起。”
冰冥再次的笑了,觉得闭锁多年的心似乎豁然开朗了。
引娆看傻了。“你真该多笑的,你笑起来真是俊得……无可挑剔。”然后她认真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假若有那么一天,你和虚迷在一起腻了,想换个伴侣,请来找我好吗?我会很乐意成为你的伴侣,不管多少年以后。”
引娇拿眼瞪着她笑骂道:“你别痴等了,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可不一定,未来还有二百多年的日子,以后的事有谁能预测得到呢?也许,哈哈,便真能教我等到哩。”她媚眼往冰冥身上一抛,眨着眼睛开始期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她就不相信他们能在一起两百多年而不觉得厌倦。
“是呀,两百多年后的日子是没人能预测,但是我们得先解决现在的难题。”不想浇她冷水,但引娇实在看不过去她竟已一副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接收”冰冥了。
引娆无趣的瞪着眼,望向远处,忽地低呼:“啊,你们看,他们来了。”
他们循着她的手望过去,看到了一行人正往这边而来,而其中二人便是冰冥魂牵梦系痴狂爱恋的人。
“迷儿!”冰冥已如箭矢般奔至他们面。他们没多发呆,也立即跟上。
“迷儿,你好了!”冰冥还未到她身前,盟炎即护住虚迷在身后。
“你还来做什么?我们迷月国与你们蛇星国已全无瓜葛,请不要再来骚扰我们。”盟炎厉色道。
“我要见的是迷儿,让开。”冰冥冷着声音对盟炎道,眼睛却热烈狂炽的注视着虚迷。
“你才该让开,请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蛇星国人,虚迷她可不是,她将是我的妻子。我们与你们蛇星国素来毫无纠葛,上次的事我不与你们计较,请自重,别再来招惹我们。”盟炎郑重警告,话中更有着若他再不让开,他将对他不客气的意味。
冰冥对盟炎的话充耳不闻,专注的注视着虚迷道:“迷儿,我好担心你,告诉我你好吗?”
他想奔至她身旁,但她面前并列了一排的人,将他密密阻挡住,不让他跨足一步到虚迷面前。虚迷没回应他的话,静默的看着他,面上没一丝的情绪波纹,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迷儿,你为什么不说话?告诉我你好吗?迷儿。”她沉静的眸子冷如寒潭,令他心底不住发寒。
缄默许久,在盟炎审视的目光下,虚迷淡然的开口:“我很好,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离开,永远不要再来骚扰我。”
她的话冷如寒冰,冻得冰冥僵住了,而盟炎则欣慰的笑了。“听到了吧,虚迷不想再见你,还不走!”
“不,迷儿,为什么?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告诉我,这是别人逼你说的,对不对?”他激动的道,不相信她会这么无情的对他。
“没人逼我,我真的不想再见你,请你离开,不要挡住我们的去路。”虚迷依然淡漠平静的道;
“迷儿。”他激动得不顾一切要冲过前面拦阻的人墙,却被古磊架住。
“大哥,别这样,我们先离开吧。”与引娇、丽蛇她们紧紧的架住他,将他拖离。
盟炎满意的望着虚迷,她面上依然平静得看不出丝毫盼,情绪起伏。
“你做得很好。”盟炎握住她的手温柔的道。
她泛起没有笑意的笑,眼神幽渺的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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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儿服侍少祭司最久,但她觉得此时的她沉静得更令人难以捉模,表面是难以看出她明显的改变,但任何关心她的人都不难发现,她真的变了,除了变得更深沉外,她似乎更不开心了,尽避她依然微笑,但那笑中却没有任何一丝真心的笑意。
“我真是不明白,盟炎少主对少祭司这么好,怎么她看起来却像不开心的模样。”迷儿与仰儿服侍虚迷就寝后,走出房外,迷儿不经意的随口道。
“盟炎少主是对少祭司很好,但是……”那日在蛇星国,冰冥的凄然欲绝一直深深映在她脑际,任谁都看得出他爱少祭司很深很深,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让少主带走少祭司的。而且她还听说他在迷月国外海整批盘旋逗留了两个月,要求要见少祭司,但是盟炎少主并没有准许他进入迷月国。还有今日他见到少祭司的神情,少祭司对他的痴情是真的全然没有一丝动容吗?为何她竟能说出如此绝情冷漠的话呢?
“若你看见在蛇星国冰冥是如何对待少祭司的,纵使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他感动的。”她将那时的情形约略告知迷儿。
迷儿透着浓浓的失望与欣羡道:“没想到他口中的迷儿竟是少祭司!不知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说的恩人是少祭司我倒也并不惊讶,少祭司原就无比善良仁慈,也难怪冰冥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只是他是蛇星国人,而我们是迷月国人,注定他再深的情也得不到任何回报的。”仰儿长叹一口气怜悯的道:“他的痴情是注定要落空的,真可怜!”
迷儿缄默片刻忽道:“就算少祭司没有要嫁给盟炎少主,他们也是不可能的,蛇星国是个没有婚姻制度的国度,两情相悦时或许是浓情蜜意、难分难舍,但是听说他们人民相当善变、喜新厌旧,一旦对那人不再有感觉,便从此分开,少有人感情能始终如一,一生只忠于一人。所以也许他此时对少祭司是真心的,但说不定时日一久,对少祭司的情意便化为烟云不再记得了呢。”
仰儿深思着没答话,迷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蛇星国真的是一个没有婚姻制度的国度,没有人能担保自己的感情终生都不会改变,或许冰冥此时的痴心也真只是一时的,只要随着时日的递增,便就能淡化了他的痴情,但是少祭司……她一直有种感觉,她的心似乎在淌着血,似乎……伤得很深很深,而那伤她的人便就是冰冥。在蛇星国的那段日子他对她做了什么事吗?
忽望见盟炎在月光下独坐,仰儿的眼眸倏地盈着柔情,迷儿含着深意的瞥仰儿一眼后,便离开。
“我无法看透她的心,她封闭住了自己,以前是因迷心花所以她封闭住自己,抗拒自己爱上呼炎,而现在迷心花解了,她依然封闭住自己。”盟炎对自己嘲讽一笑,“是因为我吗?”
“少主,我想不是这样的,也许少祭司她需要一些时间,或许等婚礼后她会改变的。”仰儿安慰的道。
“你真这么认为?”盟炎忽地盯住她,“还是只是安抚我?”
“我……”在他的注视下仰儿倏地脸发烫,细声的道,“我真是这么认为的,少主比谁都优秀,少祭司不会不知道这点的,也许她只是在蛇星国受了惊吓,所以才……”
“但愿真如你所说。”盟炎淡淡一笑,她对他的爱慕,他了然于胸,抚着她发烫的脸,带着蛊惑的声音道:“你今夜很美。”
仰儿的心怦然乱跳着,屏住气息一动也不敢动。
“父王有二十位如夫人,呼炎有十位如夫人,如果我有一两位应是不过分吧。”他俯吻了她,然后低声问:“你愿意吗?”
仰儿早已意乱情迷不由自己。“我……少主,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他需要她温柔的慰藉,抱起她走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