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娃娃新娘 第一章

悲剧

情字这条路,

走来如此坎坷难行,

而他和她,

不禁走上生命的终点,

只因情梦难圆啊!

“若语……”罗芙美有一瞬间几乎不敢开口唤她。

罗芙美已有两年不见何若语了,但她的样子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美得就像是一首诗、一幅画;就像是天堂里的月光仙子,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偷溜下凡游玩一样的高贵动人。

只除了……除了她眼里那股怎么也抹不去的悲伤外,她美得简直不像是世俗凡尘中的人儿。

自从两年前,她帮何若语跟方封序两人从她的二哥罗正则的手中逃走之后,整整有两年的时间,她都没再见到他俩,直到现在。

说来讽刺,今天她之所以能来见何若语,是因为她二哥罗正则那八岁的独子罗俊毅过生日,因此,她二哥才没办法到若语这里来,而她也才能趁这个机会,悄悄来这里看看何若语过得好不好。

何若语转过头来,看着她多年的好友,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玩伴罗芙美。

“芙美,好久不见了,我听正则说,你就要跟尚文一起到美国去了。”她猜得不错,罗芙美今天果然来看她了。

“若语。”罗芙美走向前去,握住何若语的手。

何若语诚心的说:“芙美,恭喜你了。”自从她知道罗芙美与尚文的喜讯后,就一直想亲回跟她说声恭喜。

罗芙美流下了眼泪。“若语,对不起……”她激动得双肩不断的抽动,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流个不停!

都是他们罗家对不起何若语,如果没有她二哥的话,何若语此刻应该也有一个幸福的人生,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满睑忧伤的站在此处了。

她不必问何若语也知道,为什么她又会回到罗正则的身边,一定是她二哥找到了她和方封序,然后强迫她跟他一起回来。

罗芙美不禁生气,都怪她看错了人,方封序那个混蛋居然没有尽到保护何若语的责任,罔顾当初他对她立下的誓言——他会尽他的最大能力保护何若语,绝不再让她受到伤害!可如今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罗正则把何若语强带回来。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啊!你忘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何若语伸出手,抹去罗芙美脸上的泪。

“芙美,跟我来,我想让你见个人,顺便也想请你帮我个忙。”说完后,何若语牵着罗芙美的手走到了育婴室里,她抱起尚在熟睡中的小女儿,递给罗芙美说:“芙美,这是我的女儿,才刚满月不久,她的名字叫做拂嫣。”

罗芙美接过了小女婴,虽然拂嫣才刚满月不久,但从她那小小的脸蛋,已经可以看出,她将来一定会跟她母亲一样,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

“若语,你要我帮你通知方封序,告诉他你已经为他生下了女儿吗?”罗芙美知道当她二哥带何若语回来时,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虽然她很气愤方封序未尽到保护何若语的责任,但怎么说他都是拂嫣的父亲,何若语为他生下了个女儿,于情于理,都该通知他一声。

听到罗芙美提起方封序的名字,何若语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过了良久后,她才说:“他……已经死了。”

两年前,罗芙美帮她跟方封序逃离罗正则的身边,为了躲避罗正则的追踪,方封序带着她在东部的山上住了下来。

虽然,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苦,但是,他们却过得很幸福,她尤其忘不了当方封序得知她怀孕时那副兴奋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一宣持续到不幸发生的那一夜

那一夜,她等了一个晚上,方封序却始终没有回家。隔天一大早,邻居们就急忙跑来告诉她,她的丈夫跌下山崖摔死了。她听到这令人震惊的消息,当场就昏厥了过去,等她再度醒来,才发现她已经在医院了……

而就在此时,罗正则也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从那时起,何若语才真正明白,只要她活着的一天,她就、永远不可能从罗正则的手中逃月兑。等到她的身体稍稍复元,她就被罗正则带回这间她曾住饼几年的别墅。

虽然,她一直没有问罗正则!方封序究竟见是怎么死的……不,其实应该说,是她不敢问,她好怕……她好怕方封序的死真的跟罗正则有关,她更怕知道方封序真的是因她而死。

因为,她明明知道罗正则对她的爱有多么的疯狂,她也早就知道罗正则爱她爱到早已丧失了理智,她记得罗正则曾严重的警告过她,只要她敢离开他一步,不论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找回来。

这些她明明早就知道了,可为什么她还不死心,一心想要逃离罗正则的身边呢?没错!方封序可以说是她害死的——是她的天真和自以为是,害死了方封序。

听何若语这么说,罗芙美就算再笨也知道方封序的死一定跟她二哥有关。

罗芙美吃惊的看着何若语,难道这就是何若语回到二哥身边的原因吗?她看着何若语的斑斑泪痕,冲动的问:“若语,你恨我二哥吗?”

她知道她该跟何若语站在同一阵线才对,此时,她更应该大声的责骂她二哥,想必何若语是恨死二哥了吧?二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太天理不容了。

可是……可是,罗芙美实在无法恨她二哥,她并不是因为罗正则是她的兄长而原谅他月兑序的行为,而是因为她知道二哥实在太爱何若语了。

罗正则与何若语本就是一对恋人,当他知道他今生无法娶她为妻时,他被自己对她的爱意与无法和她长相厮守的恨意渐渐的逼进了死角,世上有几个人能去责怪一个因爱而疯狂的人呢?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不该发生的车祸,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爷爷那般固执,今天这一切的不幸,或许就不会发生了……所以,罗芙美认真的想,该恨的、该怨的其实应该是老天爷才对,根本不该是她那为情所困、为爱发狂的二哥啊!

“恨……如果我能恨他的话,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何若语知道她跟罗正则今生今世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他们两人之间纠结不断的复杂情丝是难以厘清的……

“若语。”听何若语这么说,罗芙美慌乱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何若语抹去了眼泪。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芙美,我有件事,求你一定要帮我。”她除了罗芙美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会对她伸出援手了。

“什么事?”罗芙美看着何若语问。

她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何若语开口求她帮忙,不论是什么天大的麻烦事,她都会毫不考虑的答应,毕竟,这是他们罗家欠何若语的。也不管她帮何若语做了什么,都弥补不了何若语这几年来承受罗家给她的委屈的万分之一。

何若语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有我父母留给我的所有财产,我已经签好了让渡书,我想请你在拂嫣满二十岁后,再把这些交给她。

罗芙美虽然不懂何若语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但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没问题。”只要是她能帮的,她绝对会拚了她这条命,毫不犹豫的去做。

“还有……”何若语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再看看罗芙美,久久才说:“信封里有一个住址,我想请你帮我把拂嫣送到那儿去。”

“为什么?”罗芙美吃惊的看着何若语。“若语,难道你不想亲手养育拂嫣吗?”

为什么?为什么何若语要把拂嫣送走?虽然罗芙美才跟何若语相处了一会儿而已,但她看得出来何若语绝对很爱、很爱她的女儿,难道是她二哥容不下拂嫣,所以,她才要把拂嫣送走?

如果真是这样,回家后,她一定要找二哥算帐,他已经害拂嫣没有父亲了,难道他还要再让拂嫣没有母亲吗?二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血了?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何若语缓缓的说:“你知道吗?正则打算将来让俊毅娶拂嫣!”她不能让她唯一的女儿跟她走上同样的道路,她想要让拂嫣有个幸福的未来。

听她这么说,罗芙美更吃惊了。罗俊毅是二哥才八岁大的儿子,也是他们罗家唯一的独孙,更是她的父母与顾兰芝的心肝宝贝,是她爷爷心里头的一块肉。二哥居然想让俊毅长大后娶拂嫣?他明知顾兰芝是绝绝对对不可能答应的啊!

可是,她也明白她二哥为什么想这么做,因为,今生他跟何若语是不可能有自己的骨肉,而他偏偏又爱何若语爱到发狂,所以,他才会想到让他唯一的儿子娶拂嫣,他想让自己的血脉跟何若语的血脉融合在一起,这样的话,他跟何若语就永远也分不开了。

何若语神情凄切的抚模着女儿的脸颊。“我跟正则的一切爱恨情仇就到我们这一代为止,我不要我的女儿再卷进来,我要让她有个跟我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芙美,你愿意帮我吗?”她抬头看着罗芙美哀凄的问。

“那对打算收养拂嫣的夫妇姓沈,是我在两年前认识的,他们夫妻俩都是好人,而且膝下没有子嗣,我已经跟他们联络过了,他们愿意收养拂嫣,并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般抚养长大。”她真的不要拂嫣再踏上跟她相同的人生呵!

罗芙美怎能不帮这个忙呢?何若语之所以会有今天,她……也有责任啊!如果当初不是她介绍方封序给何若语认识;如果她在那个风雨之夜赶回家;如果……一切如果能重新来过,那该有多好……

“如果二哥问起来,你打算怎么办?”罗正则若真的下定决心要把拂嫣嫁给俊毅,就算何若语把拂嫣送给别人,以二哥现在的财势,要找到拂嫣的下落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就难不倒他。

何若语露出了一个苦笑。“你放心,正则那里我自有办法应付,我会让他不再过问拂嫣的下落。”她要让罗正则永远没有机会开口问她。

“若语……”

何若语看着拂嫣,轻轻的摇摇头说:“不要再说了!芙美,你快点走吧!不然,待会女乃妈来了,你跟拂嫣就走不掉了。”

罗芙美看着抱在手上的拂嫣,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先把拂嫣送走。“若语,等我把拂嫣交给沈氏夫妇后,我会再来看你的。”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彷佛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何若语送罗芙美走到门口,她淡淡的对罗芙美笑说:“谢谢你,芙美,我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看见何若语这般凄凉而认命的笑容,罗芙美心里好难过。她匆匆忙忙的离开,只想尽快把拂嫣交给那对沈氏夫妇,再赶快过来安慰何若语,她有种感觉,如果她不快点来看她的话,她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何若语了。

见到罗芙美离开了她的视线,何若语脸上的泪又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她不停的在心里诉说:“拂嫣,妈妈对不起你,不是妈妈不爱你才把你送给别人,妈妈是因为太爱你,太想保护你才这么做,我不要你跟妈妈一样,在短暂的人生中,除了哭泣还是哭泣。

“妈妈希望你将来能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不要像我一样!总是与幸福擦身而过。为了让你有个跟妈妈完全不一样的未来,妈妈只有忍痛和你分离,你可千万要体谅妈妈的心,别……恨我呵!”

何若语叹了口气,将眼泪擦干,她早就明白哭泣不能解决问题,为了她的女儿,她只能相信罗芙美了。

现在,她要做的事是拖住罗正则,她要让她跟他的一切——到此为止!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罗俊毅躲在书房外已经十几分钟了,本来他是来叫爸爸下楼和他一起切生日蛋糕的,可是,门一打开,他就看见爸爸正盯着一幅画发呆。那幅画上是一个好美、好美,美得就像仙女一样的美人呢!

今天是他八岁的生日,平常忙碌且很少回家的爸爸,也拨空回家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可是,爸爸一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知道爸爸的工作很忙,不能天天陪在他跟妈妈的身边,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为什么爸爸宁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愿下楼去陪他跟妈妈呢?

虽然他的年纪还小,但他已经可以很敏感的感觉到,他父母的感情并不好。因为,爸爸除非有事,否则绝不会跟妈妈说上一句话;而妈妈也一样!她是能不见到爸爸就不见。

他也曾在无意间听亲戚们说过,爸爸是代替死去的大伯娶了妈妈,其实,爸爸真正爱的是另有其人,而爸爸至今仍忘不了他的心上人。

但是,不管他的父母之间是怎么样,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当然希望他的父母能陪着他上高兴兴的一起唱生日快乐歌啊!

“过来。”罗正则发现躲在门边的儿子。

罗俊毅乖乖的走到罗正则的身边,好奇的问:“爸爸,这画上的人是谁啊?”

罗正则难得的笑着问儿子说:“她漂不漂亮?”

罗俊毅点点头说:“嗯!她好漂亮喔!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

“这是爸爸送你的礼物。”罗正则看着儿子说:“这画上的小女孩叫做拂嫣,虽然她现在才刚满月,但她以后一定会长成像这幅画里的人一样美丽。”

他抱起儿子,一本正经的说:“她以后也将是你的新娘。”

“新娘?”对一个才八岁的小孩子来说,娶妻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是的,她未来将是你的新娘。”罗正则把儿子放在书桌上,看着儿子说:“俊毅,你要答应爸爸,将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娶她为妻,好吗?”

今生今世,罗正则是不可能娶何若语为妻了,因为,自从那场车祸、那个风雨之夜后,他跟何若语就成了两条平行线。

本来他俩的生命是不会再有交集的,是他硬把他的良心卖给了撒旦,强把何若语留在他的身边,但他也知道,他们两人再也无法再回到以前那段幸福的过去了。

他知道,他现在虽然锁住了何若语的人,但他并没有得回她的心,因为何若语的心早在那个风雨之夜就——死了。不过,就算在两年前,何若语跟那个方封序一起逃离他的身边,但他知道,方封序也一样没有得到她的心。

罗正则并不后悔派人杀了方封序,而现在,何若语终于如他所愿,回到他身边,并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他不在乎那个孩子的父亲是方封序或是任何人,只要她是何若语的女儿就行了。因为,她一定会遗传到何若语的美貌,而他要他的儿子完成他今生无法达成的心愿——娶拂嫣为妻!这样,他跟何若语的血脉就能融合在一起,他也才可以和她永远永远在一起。

罗俊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好,爸爸,等我长大后,我一定会娶她为妻。”

罗正则开心的模模儿子的头说:“你一定要记得喔!”

罗俊毅看着画中的人,爸爸说她叫做拂嫣,是他未来的妻子,他长大以后,一定要将她娶回家当老婆。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爸爸,我们下去切蛋糕好不好?”罗俊毅这才想起他上来找父亲的目的。

罗正则把儿子抱了下来。“好,我们走吧!”

在离开书房前,罗俊毅又回眸看了一眼画中的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觉得画中的少女好像正在对着他微笑。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今天是初一,天上没有月亮!但却有点点的繁星高挂在天空。

何若语转过身,离开阳台回到卧室。两年前,她跟方封序离开这里后,她真的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间屋子来了,没想到……没想到……

她知道,如果方封序没有认识她,没有跟她在一起,那么,他现在应该还活着才对。或许他现在已经结了婚,有一份前途似锦的工作;也或许他已有了一两个孩子。

方封序就是因为不幸认识了她,才会有这样悲惨的下场;也因为她的关系,方封序所有能做的工作都被罗正则给封杀了。再加上罗正则誓言要找到她,所以他只好带着她躲到东部的山上当个果农;他更知道不管他们躲到哪里,罗正则终会找到他们的,可是,他还是愿意跟她在一起!守候着她,也就是如此!他才会

落到死于非命的凄惨下场。

她叹了曰气,想起了今晚罗芙美问她的话──

“你恨我二哥吗?”

她恨罗正则吗?

老实说,说她恨罗正则,不如说她更恨自己。

她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她不能坚强一点呢?如果她不这么软弱的话,那么,今天一切的不幸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吧?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罗家跟何家是世交,由于她的父母双亡,罗伯父、罗伯母很有义气的接受了她父母的托付,成了她的监护人。那时她才七岁,而罗正则也才十二岁。虽然她的父母都死了,但在罗正则的陪伴下,那一段在罗家成长的岁月,可以说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十八岁那年,她跟罗正则订了婚,她准备等大学一毕业就嫁给罗正则。而罗正则的大哥罗正旭,则由罗爷爷帮他挑了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顾兰芝。

那时,罗正则常常取笑罗正旭,说他是个可怜的家伙,因为,罗顾两家打算在事业上合并,所以,罗爷爷才会要罗正旭娶顾兰芝。但罗正旭一点也不在意,他是那种事业至上的男人,妻子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谁都可以,只要她能为罗家添丁……

那时,何若语跟罗正则、顾兰芝跟罗正旭经常一起出游,那时的他们,是多么快乐,多么的无忧无虑啊!

可惜,好景不常,就在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她跟罗正则正在准备他们的婚礼时,罗正旭居然因为酒后驾车而不幸丧生。罗顾两家为了事业的合并计画,罗爷爷竟强迫罗正则代替罗正旭迎娶顾兰芝!

他们两人的婚事自然被迫取消了。当时罗正则拚命的反抗,甚至还想带着她一起私奔,但他俩还是敌不过亲情的压力啊……

罗正则最后在亲情的威逼下,万不得已的答应了他跟顾兰芝的婚事,而罗爷爷也帮她找了一个新的未婚夫,准备等她大学一毕业,就立刻把她嫁出去。

本来事情至此,她跟罗正则的一切就该过去了,但就在那个风雨之夜,她跟她新任的未婚夫吃完晚餐回到罗家时,罗家却难得的空无一人。当她回到她的房间,却看到罗正则满身酒味的站在她那件被撕毁的新娘礼服前。

当时,她害怕得转身就想逃离房间,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认识罗正则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见他喝醉过,而那时,他的眼神透露着一股疯狂。

他紧紧的抱住她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去嫁给别的男人。”

不论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开罗正则钢铁般的怀抱,他丧失理智的撕裂了她的衣衫,狂暴的汲取她唇里的蜜汁,甚至粗暴的掠夺她长裙下修长的腿……

她虽用尽全力抵抗,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啊!她的力量有限,即使她使出吃女乃的气力,也抵挡不住罗正则的强硬攻势,更何况,他俩曾相知相惜的论及婚嫁,她爱他呵护!即使不能结合,她心底对他的爱恋并未停止,只是将爱意深藏在心中而已啊!

见到他那么痛苦,她也很不忍心啊!

就因为如此,她的抵抗有了犹豫,而这竟让罗正则的攻势更猛,他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他对她的爱,让她的身体产生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兴奋感,她情不自禁的停止了挣扎……

……

就因为那一夜,让她的人命运从此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第二天,她不知道罗正则是怎么跟罗爷爷说的,因为,她一直关在房里,躲在罗芙美的怀里哀哀哭泣着。

傍晚时分,罗正则执意将她带来这栋别墅,住了下来,从此以后,除了罗正则跟罗芙美外,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她了。

一直到两年前,罗芙美带着方封序偷偷来看她,她知道方封序一见到她,就爱上了她,尤其当方封序从芙美那得知她遭遇后,更是立下誓言,一定要将她带离罗正则的魔掌。

她明白自己其实并不爱方封序,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将她带离这种囚禁生活。她需要自由,她渴望能过正常的日子,她不想永远这样暗无天日的被监禁着,永远没有朋友……

虽然,每天晚上,罗正则都会来陪她几个小时;虽然,罗芙美总会找时间来看看她,陪她聊天,但其他的时候,寂寞都快把她逼疯了。她多想走出别墅的大门到外面去走走,但是,她也知道她出不去,不是因为罗正则不让她离开,而是因为她的心已上了锁链,让她根本无法走出去。

为了离开这金色的牢笼,她答应方封序,让他带着她逃离了罗正则。而今天,若真要追究方封序的死因的话,罪魁祸首其实应该是她才对,是她利用了方封序对她的爱,为他招来了死神,让他落入死于非命的下场。

想起这些往事,何若语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想又有什么用呢?她对“过去”丝毫没有改变的能力,但她却能改变“未来”,所以,她要改变,改变她唯一女儿的命运……

“当!当!当!”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十二点。今天是罗正则的儿子满八岁的生日,想必顾家的人全都会去为罗俊毅庆生,也因此,罗正则今晚应该是不会来的。

何若语缓缓的走向床边,在床头柜旁拿起一把锐利的水果刀。

她不能也不会让她的女儿有个跟她一样的命运,她相信沈氏夫妇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爱护拂嫣的,而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只能帮她那苦命的女儿做最后一件事了,那就是切断她跟罗家的一切。只要她一死,罗正则就一辈子也无法查出拂嫣的下落,她深信芙美绝对不会出卖她,告诉罗正则拂嫣的下落,所以,只要她一死,她的女儿就会有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

何若语拿起水果刀,用力的往手腕上狠命的一割,一道殷红色的鲜血立刻喷流了出来。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死神的召唤。她没有感到一丝丝的痛楚,只因她的心早已先一步去向九泉下的方封序致歉,一个心死的人又怎会感到的痛意呢?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当罗正则接到女佣的电话,赶到别墅时,何若语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失去控制,会激动得痛哭流涕,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然后,静静的抱着何若语,等待天明。

其实,在他心中,早预知了这一天的来临,他知道柔弱的何若语在被他逼到极限时,她的反抗一定是极端的,所以,他才会在看到这样的结果时没有一点吃惊吧!

不,或许应该说,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只要何若语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从他的身边抢走她了。

两年前,何若语跟方封序在罗芙美的帮助下逃离了他,他花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终于才找到了她。

他相信,以何若语的聪慧与敏感,她一定知道方封序是怎么死的,可是,聪明的她并没有质问他,只是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待产。

当她知道他打算把拂嫣嫁给俊毅时,她一句反对的话也没有说,或许,那时她就已经有了打算。

她打算以死来结束她跟他之间的一切;她打算以死来让拂嫣远离他们罗家。

只可惜何若语还是迟了一步,他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罗俊毅日后一定要娶拂嫣了。

他相信等拂嫣长大后,一定会承袭何若语的美貌与聪慧;他也相信罗俊毅一定会爱上拂嫣,所以,他们两人的纠缠注定是生生世世,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罗正则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把门上锁,然后,他拿起打火机点燃窗帘,再回到床上,紧紧的抱住何若语,在她冰冷的唇上印下最后一吻。

他轻轻的在何若语的耳边道:“我就来了,你再等我一会儿,千万别走远了!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没错,就算是死,他也要跟何若语在一起!不论是今生今世,或是来生来世,他都不会放开她的。从现在起,他相信再也没有人能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了。

如果真有地狱!就让他俩一起下去吧!即使在地狱,他也会拚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若语,我来了,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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