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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红牌女友 第七章

上海摩莎在近一年的经营下,除了小倪依旧人气沸腾外,也培养出不少亮眼、名号响亮的公关小姐,所以上海摩莎的气势可谓愈来愈锐不可当。

云辰看看外场主任递上来的预约表浏览着,下意外地,又是一个满档的夜晚。她站起身拉拉衣服、拢拢长发后将它挽成一个蓬松性感的发髻,便朝今晚的第一摊客人的包厢走去。

一走近包厢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似乎不太寻常,因为里面安静得不可思议……纵然感到奇异,但她还是轻敲两声后开门入内……一开门她的确被眼前的阵仗给微微震了震。

“妳就是小倪,倪云辰?”一声严肃而威严的中年男声响起。

云辰无声地哼了哼,有心理准备地走近,坐了下来。“我是!”

一道极不友善的冷光射向她,嘲弄的中年女声更不客气地响起:“不愧是在风月场所打滚多年的女人,这送往迎来、倚门卖笑的生活所练就出来的脸皮还真让人叹为观止。”

云辰扫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回应:“妳这是给我下马威的意思吗?如果妳认为这很高明,那我无话可说。”

中年女人怒瞪着云辰那绝艳无比的脸,恨不得上前撕扯掉她满眼的傲气。

中年男人看了身边的中年女人一眼,表示制止之意后才开口不冷不热地说:“或许妳很不一样,就凭妳刚才那两句话。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会欣赏妳。”

“有话直说。”云辰直接地接口。

“很好。”中年男人点点头。“我也懒得跟妳废话,我是刘文杉的父亲,妳该知道刘文杉吧?”

云辰冷笑出声。“那又怎样?”

中年女人突然一拍桌,尖声指责着:“那又怎样?妳不要一副了不起的跩样子,像妳这样满身臭泥巴的女人连帮文杉擦鞋都不够格,还摆出趾高气昂的样子,不怕被人笑死吗?”

“老婆!”中年男人出声制止。

云辰不怒反笑地看着他们夫妻俩以及一屋子的随从。“这就是你们的来意?”

“在这个地方上班还这么冷漠傲气,算让我开了眼界,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那是一回事,我们刘家不是妳能进去的地方,别作梦了!”

“不要说这辈子的倪云辰,下辈子。再下下辈子……都别想进我们刘家门。”刘太太气急败坏。

云辰冷冷地扫了他们夫妻一眼。“我有说过要进刘家门吗?是那小子说的,还是你们自编自导的剧本?笑话说说就得了,别闹出真正的笑话就有失你们的身分了。”

“那小子?”刘先生微瞇起眼。

“刘文杉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一个见不了五次面的男人我还不会无聊到要进他家门,连请客都不必。”云辰的语气开始强硬起来。

“妳别以为来这招欲擒故纵就能得到什么,妳别想!妳们这种女人的手法我看多了,别想要得逞!我们文杉是规规矩矩的男人,妳最好少用手段。”刘太太对云辰是不屑至极。

“如果真那么规规矩矩就管好他,别让他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未成年的小男人!如果下次再见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云辰顶回去,她实在受够刘家父母的无理取闹。

“别对妳客气妳当福气,说话小心一点,什么未成年的小男人!”刘先生不悦。

云辰睨着他。“客气的是我,当福气的是你们。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再胡搞瞎搞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一个没有办法为自己行为负责的男人不是未成年是什么?如果刘文杉是男人,还需要让你们代他来这里大放阙词吗?回去告诉他,不管在上海摩莎,还是台湾摩莎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他,否则绝不客气!”云辰撂下话,起身转身就想走。

“站住!”刘太太大喝一声。“妳摆什么架子?一个欢场女人摆什么架子?如果不是要看看妳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我们还需要专程来上海吗?讲话大声是吧?敢讲就要敢做,不要说一套做一套,在我们面前看轻我们文杉,而在背后却用尽一切勾引他!”

云辰转身俯看她。“妳说什么?”

“在台湾我们早就得到消息,没想到妳到上海还死性不改,文杉来这里洽公竟然又来找妳,如果妳没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男人,我们文杉不是笨蛋,会从台湾追到上海来,妳敢说妳没用心机?”

云辰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股火气直往头顶冒。“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不客气!”

她瞪着刘太太朝门外拍了拍手掌,很快地两个服务生进来。

“去叫欧经理联络刘文杉。”她气势凛然地命令着。

“是。”服务生恭敬地退下。

“妳还有文杉的联络电话?妳还敢说和他没什么?”刘太太好像抓到把柄似的讥笑。

很快地,欧得拿着电话走了进来,马上感受到包厢内的气氛冷到最高点,也看出眼前两个中年男女对云辰不友善的态度。

“小倪,他在在线。”

云辰一把接过电话,冷冷地问:“刘文杉吗?”

“是我,小倪妳……”刘文杉感到惊喜,上次去上海临时有事赶回台湾,根本没机会再去看她,没想到她会来电。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父母叫回去,否则别怪我无礼!”她狠狠地撂下话后把电话丢到刘先生身上,并且转身就走。

在电话这头的刘文杉傻眼了!在和父亲通电话了解全部状况后,他焦急又难堪地和父母解释,并要求他们赶紧离开。一向是刘家乖儿子的他着实被父母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虽然愠怒但又不敢表示出来,只得软言相劝。

“你讲的是真的,没骗我也不是要保护她?”刘先生一再确认。

“真的真的,爸!我拜托您快离开,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去找倪小姐了。”刘文杉几乎手足无措了。“我承认我真的很欣赏她,可是……可是倪小姐连正眼也没看过我啊!”

“什么?你真没用。”刘先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挂掉电话,倏然起身对太太吼道:“我们走!”

欧得看着他们又尴尬又悻悻然地离开,示意服务生跟出去后往云辰的休息室而去--

欧得一开门就看到云辰的背影,他走到她身边惊讶地发现她少见的在抽烟。

“云辰!”

云辰左手放在腰间支撑着右手呈现L型,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轻抚着自己的额头。

“我不知道他们对妳说了什么,可是别放在心上吧。”他只能这么说。

云辰全身颤抖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欧得一把拿掉她的烟,无视她愠怒的神色。“别抽了,妳对抽烟不在行。去吧,出去逛逛心情会好点。”

云辰看了欧得几秒,抓起皮包便向外冲了出去。

失神看着云辰那严重失控的模样,欧得心情复杂……

云辰几乎没这么失常过,在台湾多少委屈没受过?刘文杉的父母到底说了什么让云辰这么生气?

云辰开着跑车,车速像子弹一样地飞快。她毫不考虑后果地直奔在公路上,无视于那飙到顶点的指针……她只想藉由超速快感来忘却无情的话语。

今晚,她气到发抖,她知道自己严重失控。

为什么?为什么从台湾到上海,她总是遇上这样的事情?难道在风月场所上班的女人全都没人格,全都没尊严吗?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去想过她们背后的故事?为什么?别人有没有理由她不管,但她倪云辰不是可以让他们每个人羞辱的。

云辰气极地重拍方向盘,飞快的车稍稍弯了一下,云辰很沉稳地拉住方向盘。

她左手抵在车窗上,咬着自己的手指沉思着……

“妳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跟我抢丈夫?还让我丈夫在妳身上花那么多钱,不要脸……”女人尖声骂着。

“咱台湾不是有一句俗谚,嘿就是--甘愿娶婊来做某,嘛不要娶某来做婊。妳讲是不是啊?”男人不怀好意地讪笑着。

“不出场?好大的架子啊!说,今晚我就买妳,要多少老子出得起!”股市暴发户口气狂妄的叫阵。

“喝啊……喝啊……我就不信灌不醉妳!醉了,就好办了,哈……”男人藉酒装疯着。

“难怪妳的名声那么响,腰是腰、腿是腿,上面更不用说,抱起来一定很……”小开不客气地上下其手着。

“妳摆什么架子?一个欢场女人摆什么架子?”刘太太不屑地瞄着她。

“像妳这样一个女人,摆在家里太可惜也不放心,放在这里呢……又不像别人那么软语温香……”

“既然都做了这一行还摆什么谱,做彻底一点不是赚更多?凭妳的条件一定应接不暇……”

云辰用力甩甩头,超速的快感已经不能麻木她的心,气得颤抖不已的她突然无预警地觎泪,那狂泄而下的泪水就像泛滥成灾的黄河一样停都停不了……

突然,她大角度地转动方向盘,紧急煞车发出巨大的声响后在路旁停了下来,她趴在方向盘上用力、使劲地哭着……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哭!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到胃抽筋,抽抽噎噎地抬起头,不小心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

哭得红肿的双眼无损她天生的美丽,反而将一向冷傲的眼神变脆弱……她用力地别过头,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讨厌自己的外表,没有一刻!

凌晨三点左右,欧得不知道第几次无意识地又来到云辰位在摩莎七楼的住处,他就这样盯着那扇门良久,状似发呆--

云辰已经休假十天了。

在近一个月前云辰的失控给了他一个借口强逼云辰休假去。以前在台湾,纵然大小倪风靡全场,只要一休假生意明显冷清,但丹辰云辰还是有其休假的时间,不需要他特别担心她们俩的状况,可是现在不一样,云辰来到上海后几乎很少休假,除了和那个轩辕熙有约之外!

想到这里,欧得的嘴角浮上一道淡淡的苦笑。

那天云辰冲出去后他叫来服务生问了问,才多少知道云辰又受委屈,而且这次的打击似乎不小。

他仔细想了想,从云辰进到摩莎一炮而红后接踵而来的状况不少,眼红她的同事多如过江之鲫,更别提那些拜倒在云辰之下的男人背后的女人了!神通广大的她们总是有办法查到云辰的联络方式,客气一点的只是打电话“问候”,疯狂一点的则偷偷跟踪来一场尖声叫骂;而某些门风较保守的企业小开或名门之后也不乏有人心仪云辰,那些大家长都很干脆利落地直接找上云辰,开门见山就是一阵羞辱外加警告……

这一切的一切云辰大多以云淡风轻的态度去面对,在其它人看来或者还认为一向冷傲自我的她毫发无伤,其实不然,他看着她由青涩小女孩一路成长变成如今的她,他多少知道在坚强的保护色之下她忍受多少侮辱、吞下多少愤恨,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的心防终究会崩塌瓦解--这就是他想守候她的原因。

看云辰带着红红的双眼回来却依然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笑骂由人的模样,他当下指示身旁的助理去搜集四川和云南的旅游信息,他要让云辰彻底休息。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云辰竟然一点反对都没有地选择了云南,当天傍晚便出发。

伸手握握门把,欧得觉得自己难得天真地想藉由这样的动作来对自己催眠说他握住了云辰;举起脚正要离开之际,云辰房间的电话又响了……

他眉头微蹙,他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接。因为从云辰离开后,他天天都来这里看看,在云辰休假第五天后电话开始间断地响着……他模模口袋里那串备用的钥匙犹豫着。

在他犹豫间,电话声响停止了,欧得开始不自觉猜想着来电者为何人,才想起“轩辕熙”三个字时他的手机就响了……

“喂,你好,我是欧得。”他简单直接地应答。

“你好,我是轩辕熙。”

欧得略感诧异。“轩辕先生?”他反射性地看看手表。“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轩辕熙站在窗台边燃起一根烟。“抱歉,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

轩辕熙略一沉吟后谨慎地开口:“嗯……我想请问一下……小倪……回台湾了吗?”

欧得的心震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后才回答:“不是,她去旅行。”

“这样,谢谢你。”

说着轩辕熙就想挂了电话,但欧得的喊声传了过来--

“等等,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你不是说她去旅行吗?难道有特别的原因?”轩辕熙不解。

基本上,关于事业以外的事,他并不是个好奇的男人,只要他得到一个答案便会作罢,并不会去深究;就如同他找了云辰几天,找不到人,他第一个想法是--她回台湾去;而现在得到“她去旅行”这样的答案,他就知道暂时不必找她了。

欧得的唇边泛起一丝复杂的苦笑,带着无力的口吻问着:“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你问了我才决定答或不答。”轩辕熙干脆地说。

好样儿的男人!欧得心想。“你喜欢小倪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轩辕熙也不啰嗦地答:“挺喜欢。”

“我问的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欧得认真地强调。

轩辕熙轻松的笑容微微敛去……“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的答案只是喜欢『小倪』这个虚幻的女人,那么我就没有说的必要;如果你的答案是喜欢『云辰』这个真实的女人,那么我就有说的必要。”

此时的轩辕熙开始感到不寻常。“你说吧!”

“你还没给答案。”欧得坚持着。

轩辕熙想了一想,中肯单说着:“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你……我对她的感觉到目前为止,我不否认的确很欣赏她,不过,这和你想知道的意思可能有一段落差……但我不得不承认,以后会怎样还不一定。”最后他又加了这么一句很有想象空间的话。

欧得沉默了片刻,有力地说道:“冲着你最后这么一句,我认为我必需要说。”他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悠然地开口:“每个看到云辰的人都先被她灿烂夺目的外表给吸引,再加上她身上少有的清冷特质,很多的男人都对她另眼相看……而我,在她十七岁时就认识她了……”欧得的思维回到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云辰时的心情,以及接下来四年间的人事变迁。“丹辰会进入摩莎是不得已,因为身为大姊的她有着长姊如母的责任感,而云辰则是为了不想让丹辰一个人背负这么大的重担,所以也义无反顾地跳进来,其实……她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她的自尊比谁都强……”说到最后,欧得几乎是一句一叹了。

轩辕熙有些惊讶于云辰的故事,她……实在不像,和现在他所听到的故事简直连不起来!他一直以为即使云辰不是出身名门之后,但至少也是小户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因为她的性格实在不太适合在这一行……

“我说完了。”轩辕熙的沉默让欧得感到些许不快。“怎么,听完有什么感觉?”

轩辕熙竟然只是淡淡地响应:“我明白了。”

“什么意思?”欧得眉心皱了起来。

“我谢谢你让我可以多了解她,否则以她的个性一定是绝口不提。”

“那么现在你有没有以不同的眼光来看她?”

“本来就用不同的眼光来看她,不然你以为我是用什么眼光看她?”轩辕熙犀利地反问。

“很好,难怪你那么火。”欧得不得不赞许。

“过奖。”轩辕熙接口。

币断电话,纵使内心有再多再多百转千回复杂的情绪,但欧得还是挤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欧得啊欧得,看来你做得不错,那轩辕熙是条汉子你不得不承认……人家是上海大亨,家世背景显赫、富可敌国,人又长得英挺俊逸像极演艺圈中某位浓眉大眼的天王,只要一出现铁定是媒体焦点中的焦点,整个内地有谁不识『轩辕熙』三个字?如果……”欧得出神地喃喃自语。“如果……他对云辰真的用心的话,那么……你也可以放心了,毕竟在摩莎的日子无法长久,有个肩膀让云辰依靠岂不美事一桩?”

爱情的滋润让现在的丹辰无时无刻脸上都漾着甜蜜无比的笑容。今天她又特别排了一天假,打算洗手做羹汤和未来的老公共享一顿甜蜜的晚餐。虽然是晚餐,但喜悦的心情让她无视于昨晚的晚睡,一早就被阳光叫醒,带着无比欢欣的心情上菜市场去买菜。

早上买完该用的食材后,闲不住的她决定上街去添添行头,不只为自己,更是希望帅开云真的能“帅帅”地当新郎倌。

咦?不对不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总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原本欢快喜悦的心情很快地消退,丹辰开始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和……怪异。

“是不是她啊?好像耶!”

“应该是吧!那么好的身材不多见……”

她听到身旁的专柜小姐拿着报纸看看她,又看看报纸窃窃私语着……

丹辰脸色一沉,走近她们,伸头瞄了眼报纸立刻忿怒地转身掉头就走--

她气坏了!气坏了,简直气疯了!她一路上以飞快的速度快步走回家,连大门都重重地甩上,火速地翻开还没看过的报纸。

美国学校一位美籍男老师即将成为台湾女婿,原本是喜事一件,却意外引起校园里大家茶余饭后热烈的讨论,尤其几位台湾企业家的下一代因持美国护照而能就读该校的家长反弹声四起……原因是他们不满身为老师竟然迎娶当红的酒店公关,担心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丹辰匆匆地看完全文后眼光移向左下角那超大特写的喜帖……照片里的他和她是多么地幸福洋溢!

她呼吸急促,深觉被重重羞辱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报导?为什么?带着满腔的怒意她等待着帅开云的到来。

开云一进门就看到丹辰背对着自己坐着,他走近她双手放在她肩上,轻问:“等很久了吗?”

丹辰动也不动,更没回应他。

开云弯腰看看她,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丹辰语气冷淡地问。

开云有些模不着头绪,丹辰一向是千娇百媚的,何时会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丹辰倏然起身,抓起报纸质问着:“我说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报导?”

开云瞄了眼报纸,心里有月复案,因为……近来在学校他的确有些压力,但压力不是来自开明的学校而是家长会,学校有些台湾富豪级的家长仰仗着势力而对学校施压,让他有些不以为然。

“丹辰啊,这是……”

“为什么没告诉我?为什么没听你说过?”丹辰很气忿。

“我不想把压力带回来,更不想让妳不开心。”开云解释着。

“你以为我现在会很开心?我自己看到这样的报导会开心吗?你说啊,你置我于何地?”丹辰抓着报纸逼视着他。

在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下开云显得有些有口难言。“不是,我是想……”

“是啊,我是在酒店上班、我是酒女、我出身卑微,我做着送往迎来卖笑的工作,我甚至出卖自己……”

开云不想听地出声制止:“不要说了!”

“你要我不要说了……”丹辰瞪着他。“那记者呢?你要不要去叫记者也不要再说了?要那些自以为清高的小人不要说了?要不要?”她尖声吼着。

“丹辰!”开云大喊。“妳这是在跟我生气吗?这不是我的错,我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任何关于妳的事情,我没有!”

“那是我的错喽!”丹辰讥讽地接口。

“不,我没这样讲。”

“是!是我的错!我千错万错不该去摩莎上班!我千错万错不该认识你!我千错万错不该说要嫁给你!”

“妳说的是什么话?为了一篇我没办法左右的报导妳对我大发脾气,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妳有没有理智?”开云有些动怒。

“理智?我倪丹辰是在酒店上班,但我靠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和家人,我没做错什么,更没欠任何人,我为什么要任由不相干的人来对我品头论足?”丹辰霹哩啪啦地喊着。“没错,我是在酒店上班,但我大倪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所有上门的客人都是你情我愿,大家客气来客气去的,谁也不必去揭谁的疮疤,我没必要为了你忍受这些!”

“妳是什么意思?妳现在是在对我撂狠话吗?”开云也老大不高兴地拉下脸。

“我是在告诉你我倪丹辰也不是好惹的,惹毛了我,我会要他们好看!”丹辰气疯地威吓着。

这下开云真生气了。“要他们好看,包括要我好看吗?妳预备怎么样?找兄弟把记者痛扁一顿,像当初我被痛扁一样?还是找大哥们去学校大干一场,证明妳大倪的能耐?”

闻言,丹辰大动作地转身盯着他,那原本让男人一见便弃械投降的明媚双眸此时尽是冒着光火……她逼近帅开云语气森冷地反问:“怎么?开始对我的行为感到不齿了吗?如果那么不以为然,那我们就没有再下去的必要!”

帅开云铁青着脸。

“我从没隐瞒过你任何事,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大倪,一个不折不扣的酒女,如果现在你开始有意见。我也不意外。”丹辰冷冷地看着他。

“我从没讲过这种话,妳为什么一直给我扣罪名?”开云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话来。“我一直以为生活的特别历练会让妳跟一般女人不一样,遇事时会更有头脑去应对,没想到妳跟一般女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一篇不太起眼的报导就值得妳暴跳如雷,尽翻陈年旧帐,太不像我心里的丹辰了。”

他的话让丹辰更加忿怒。

“好好好!你总算说出真心话了。我跟一般女人一样爱耍脾气、胡闹、不明就里、歇斯底里……这样你满意了吗?既然这样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这么高贵的人有什么往来,免得侮辱了你的身分!”

“妳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帅开云生气地吼着。

“对!我就是这样,你不爽就走啊!没人留你!”盛怒的丹辰可不管说出口的是什么话,她只想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出来,才不管这把火除了烧伤对方之外更会灼痛了自己。

“妳讲真的?”开云危险地直视着她。

没声音的抱枕并不能满足她现在想发泄的心情,于是她走到吧台街动地拿起一个个晶莹剔透的酒杯用力地向门板砸了过去……顿时一声声轻脆的声音此起彼落地在客厅回响着……

“帅开云,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再砸!

“我倪丹辰没男人不会死,你听好!你给我听好!”

又砸!

“帅开云,你不要后悔!”

几乎把酒杯全砸碎的她突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一颗颗倔强的泪也不自觉地往下掉。此时的她并不想承认什么,只是颓然坐在地上抱着自己颤抖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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