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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诱保姆情 第四章

“什么?你再说一遍?”佩茵震惊的怒吼声回荡在承擎的办公室。

“你还不知道?”承擎哀鸣一声,“我惨了,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好不好?”

漠视他一脸的希冀,佩茵重述他刚所说的话:“晓晓是我的亲女?”

不能不回答她咄咄逼人的问题,承擎点头,“对,黄晓筑的父亲黄承夙是你哥

哥。”

“黄承夙是我哥哥,那么你又是谁?”佩茵话中的意思摆明了认为这是个笑话,寻

个根罢了,何来这么多的亲戚?

“我应该是你的忝哥。”

“应该是?那么,黄教授也『应该是』我爸爸喽?!”她讥诮的说。

“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他应该是你父亲。”承擎如是说道。

“你说清楚,明明白白、一字不漏的从头开始,还有,不要敷衍我,老是用模棱两

可的字眼叙述,我不想再听到『应该』、『算是』、『可能』┅┅等的废话,你能了解

我的意思吗?”佩茵受不了他散漫的悻度,好不容易身世之谜有了眉目,岂能容许他吊

儿郎当?

“OK,别激动,既然我趟了这浑水,我就说个明白。”承擎正襟危坐,回忆道:

“约莫二十年前,你母亲带着襁褓中的你到老家找伯父,也就是你口中的黄教授,当

时,伯父他们已经移民,正在海外辛苦的打拚。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你要我妈妈跟你母

亲说,伯父已和家中失去联紧,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而且还特地强调

承夙生活得很好,功课名列前矛,是位人人夸赞的好孩子。”

“矛盾的说辞,漏洞太多。”

“没错。”他同意,“一直到隔周伯父赶回家,我才对整件事有些模糊的概念。”

“继续。”佩茵不喜欢他的停顿。

“你对你母亲的印象如何?”承擎沉重的问。

“没有印象。”她讽刺的说:“但如果问她怎么死的,当初死在路边的无名女尸,

算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就是这个原因让伯父赶回国的。”承擎道出当初的家庭风暴,“妈妈不忍心见你

母亲瘦弱、单薄、孱羸的身子,抱着幼弱的你在寒冬中孤立无援,於是偷偷的打了电

报,给在美国的伯父。伯父一回国,就跟当初家中掌权的老你你发生冲突,愤而离家,

放弃家里的一切,发疯的找你母亲,过了一个月,他颓废的回来了,因为他遍寻你母亲不

着后,去认了尸,就是你母亲,但你已经不知去向。”

“嗯。”佩茵哼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这样,难道你没有话说?”承擎激动的问。

“我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用意。”佩茵对他的说辞实在不感兴趣,“就我调查

的资料而言,这实在跟我没有什么牵连。”

“你不好奇?”承擎难以置信的问。

“若不好奇,就不会推掉约会来这里听你扯这堆废话了。”佩茵没好气的说,“如果

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

“嘿,你妈妈是我伯母。”承擎在她走向门口之际,投下这枚炸弹。

※※※

清晨。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再一次,佩茵被守在门边的易伟吓了一跳。面对他的怒气,她恍若未闻:“几

点?”

“你没事吧?佩茵。”易伟感到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模了模她的额头,“老天,你

发烧了,林妈,车钥匙拿来,快点。”

挥开他的手,佩茵往房襄走去,“我睡个觉就没事了。”

“没事才怪。”易伟觉得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我送你看病去,有什么问题,

等你退烧后再谈。”他顺手接过林妈遮上的冰毛巾,想帮她稍微驱热。

“谈?”佩茵语调吓人的说:“谈我哥是你妹夫?还是黄教授和我有血缘上的关

系?”

“谁告诉你的?”易伟放松僵直的身躯后问。

“谁告诉我的你先别管。”她推开他敷在她额上的冰毛巾,“告诉我这件事是真是

假?”

“重要到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吗?”易伟避重就轻,清官总是难断家务事。

“那么是真的喽!”佩茵挤出飘忽的笑脸,“我明天搬走。”说完,立刻昏了过

去,没有看到变了脸色的易伟着急的呼唤。

※※※

“你醒了。”守在病榻前担心、害怕的易伟,见佩茵醒来,发出解月兑的吁声,“你

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或者喝些什么?”

老实说,当佩茵晕倒在他怀里时,在平常,他会非常的享受,并将它视为两人关系改

善的第一步,可这会儿,他只想揪出害她一脸病容的罪魁祸首。

“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佩茵气若游丝的开口,“告诉我。”

“别激动,你的身体还未痊愈。”易伟再次於心中默默诅咒那个碎嘴的人,并不正

面答覆她。

沉默的气氛笼罩,但流窜在他们之间的静谧旋即被佩茵打破,“那么这是真的

了?!”见易伟不回答,她烦躁的吼:“回答我,我不要这件事是真的。”

“佩茵,什么事?什么事不是真的?不要这样,不要折磨自己,哭出来,佩茵,哭

出来,你这样会伤害身体的。”抓住不愿承认事实真相的佩茵,易伟极力安抚她狂乱的

情绪,他不明白她听到什么,但是,只要她哭出来,多少能纾解心中的郁闷,也是当前

最实际的做法。

一声梗在喉间的啜泣,传入易伟耳中,那比刀割还让他感到疼痛,“嘘,没事了,

没事了,佩茵。”他把她轻拥入怀,低声安抚。

“妈妈不是不要我的,她不是不要我的。”

耳际听到她话中的悔意,易伟了解到过去她是如何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堡垒,“没

有母亲会不要自己的子女的。”

“就有,育幼院里的小朋友,很多都是爸爸、妈妈不要他们的。”她缓缓道出从前的

生活,“我原来以为我也一样。”

“你怎么会一样呢?”他想引出长舌的“无名氏”,“谁说我们独一无二的佩茵和

别人一样的?”

“很多人。”一想起过去孤苦伶仃的生活,佩茵忍不住的泪水再次滑落,“我没有

亲人了。”

“胡说,你还有晓晓和『我』呀!”易伟知道乘人之“危”非常要不得,但是,非

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

彷佛被雷击中般,佩茵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蛋问:“哓晓?”

“对,晓晓和『我』,我们是你的亲人呀!”易伟乘机再次攀亲带故。

“我要见晓晓。”佩茵可怜兮兮的说,“我要见晓晓。”

“晓晓在家,待会儿探病时间林妈会带她来。”易伟试着安抚她,“你昏睡了三

天,大家非常担心,连远在国外的黄教授都来电关切。”

“这不关他的事。”佩茵不悦的说,她不想听到那个人的事,纵使他是她的父亲,

“为什么我会睡三天?”

“肺炎。”易伟想起她在睡梦中的呓语及顽固的悻度,他就忍不住心悸,“原本发

烧感冒的你,坚决不看医生,等到情形不妙时,已转为肺炎了。”

难怪她浑身骨头僵硬,感到极度的疲乏,“我要回家。”

“等医生决定。”易伟答道,对她所说的“家”非常的满意。

环视这间他煞费苦心所安排的独立特别病房,佩茵不高兴的说:“我不管,我今天

就要走。”

天知道在病房欠缺的大医院,他是怎么弄到这单人特别病房的?搞不好他只稍稍露

出些许的微笑,就能要什么有什么,八成是他的护士影迷所帮忙动的手脚。

见她一脸坚持的顽固样,易伟投降,“我去问医生。”

佩茵疑惑的望着脚步轻快离去的易伟,心情十分低落,难道他这么高兴摆月兑她?殊

不料易伟愉快的心情是──佩茵总算撤下心防了,难得的小女孩状,撒娇、哭泣、蛮横

不讲理的风情,全展现在他面前。

※※※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易伟拗不过佩茵坚持出院的决定,冒着引起

医疗纠纷的风险,签下愿意全权负责病人安危的同意书,将她带回家。

“约会,难道你忘了吗?”

瞧她看他的样子好像他有多老似的,易伟不悦的说:“我当然没忘,我只想知道是

哪个家伙害你病得如此严重?”

“我呀!”佩茵有意压抑不偷快的记忆,“你不是说我强力反对去看响生,才变得

如此落魄的吗?我想先洗个澡。”

见她避开话题,易伟也不勉强她,“不可以洗头。”

“可是┅┅”

易伟打断她,“没有可是。若不答应,我们就再回医院。”

佩茵嫌恶的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满身的汗臭味令她皱起了鼻子,“好嘛!不过我

明天就要洗。”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举起手表,“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如果还没下楼来,我

就上去逮人。”

“你不敢。”

“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敢?”易伟面带微笑的观看她脸上的表情。

由笃定他不敢,到明白他真的敢,只花了不到三秒钟,佩茵脸蛋绯红的骂道:“你

是大。”

是的,大。望着她飞奔上楼的身影,易伟不由得发出叹息,若不是念在她生病

的份上,除了柳下惠之外、谁能在看到体态玲珑、窈窕婀娜、未着寸缕的美女而不“

心”动与“行”动?只有他┅┅易伟再次哀唤,自己一心为病榻中的佩茵擦拭、降温,

保持“行”动而不心动,真不禁要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但反过来说,他的悻度倒也真的

为自己省了不少麻烦,没有自找罪受。唉!回想起来,真是可惜,只能眼巴巴的在脑海

中想想眼睛吃冰淇淋的情形。

“舅,舅。”

摇晃着的裤管及稚女敕的童音,唤醒自怜自哀的易伟,“宝贝,你回来了。”刚刚到

家时,看到林妈留了张字条说他们去采购,他顺口问道:“买了什么回来?”

“爱情。”林妈的取笑让易伟尴尬不已,“好了,不闹你了。佩茵呢?”

“洗澡。”

“你怎么没有跟上去?”林妈忍不住再次糗他,佩茵生病时,他都霸占住她,好像

他一走,她的呼吸就会停止似的。

“林妈。”易伟告饶,“拜托你。”

“拜托什么?”此时刚由楼上走下来的佩茵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

“没事。”易伟不自在的回头看佩茵,一见她湿答答的头发便不由得大怒:“我不

是告诉你不能洗头的吗?”

接过被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着的晓晓,佩茵辩驳:“我没有,我一向用Shower,怎么

知道站在下面,水注不知不觉的就往头上跑,大概是嫌我脏吧!”

“哈,哈,哈!一点也不好笑,真不该给你那么多时间的。”拉过一把椅子,易伟

命令:“坐下。”他抽出吹风机,熟练的帮佩茵吹乾头发。

林妈晒笑,虽然易伟是演员,但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居家”的举动,这戏得好好

的欣赏。

“你为什么不留长发?”易伟蹙着眉问。

“我不留的原因很多,不愿满足男性自大的心理与乾净俐落好整理是主要的原

因。”

“女为悦己者容耶!小姐。”他反驳,心中惭愧的承认要求女人留长发确实与男人

自大的心悻有些5c关连。

“我这样也不错啊!”她不当一回事。

“不像女孩样。”易伟批评。

“要你管,头发是我的。”佩茵甩开他的手,不再接受他的“服务”与“指教”。

“我┅┅”

“你怎样?”

“我是关心┅┅”

“谁希罕?”

“林你你,好吵。”晓晓走到林妈旁边说道。

“我知道。”林妈愉快的向晓晓解释:“就好像爸爸妈妈一样,对不对?他们在言

论家中的事,所以声音大了点,如果晓晓跑去跟他们说不要吵了,会很有效哦!现在,

过去,嘴巴甜一点,要叫『爸爸』、『妈妈』哦!”

模仿能力一流的晓晓,毫不客气的依样画葫芦,嗓门跟着大了起来:“『爸爸』、

『妈妈』,吵。”

吵闹声戛然而止,两人有志一同的瞪向林妈,她真的“教坏婴仔大小(台语)”

“没事,阿姨只是和舅舅在谈事情,吵到你了,阿姨对不起。”佩茵率先道歉。

易伟也蹲下,搂住他的心肝宝贝,“对不起,晓晓,舅舅又忘了降低音量。”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林妈顽皮的再下注解,存心搅和。

“林妈,别帮倒忙。”佩茵抗议。

“林妈,别再扇风点火了。”易伟较直接的迎视林妈,并加以警告,好不容易蠃取

佩茵的友谊及初步的信任,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好了,吃饭了。”林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晓晓,洗手吃饭了。”

拉着两个大人的手,晓晓荡起秋千来,她快乐的喊:“吃饭了,『爸爸』、『妈

妈』。”

只见佩茵和易伟一脸无所适从,而林妈早在一旁笑翻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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