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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能相守 第九章

当她刘采飞扬的走进陆氏大门时,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陆映哑礼貌性跟大伙点头,算是打招呼。这些职员她一个都不认识,就算认识也早就忘光了,她的记忆没有任何回复的趋向,仍旧把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一件事也想不起来。

“我想找龚先生,我叫陆映哑,是他老婆。”她对著接待员微笑,对方也回她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谁,董事长──不,应该说是龚太太。”接待员连忙闭嘴,调整微笑。“龚先生有事出去了,等会儿他才回来,你要不要先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好啊。”陆映哑点点头,也想逃避四周的奇异眼光。

“这边请。”接待员主动带路,陆映哑跟了过去。

她才一转身,立即听见由背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听说她失去记忆了耶!”

“难怪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

“堂堂一个董事长竟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想想也真可怜。”

“你还同情她啊?要不是因为她,我们怎么会……”

接下来的对话她没听见,接待员的脚步太快,她只得跟随。

“董事长!呃,龚太太,这就是龚先生的办公室,你请自便。”说完,接待员便要离开,陆映哑及时叫住她。

“请等一下!”她拦住对方的脚步,客气的发问:“你一直叫我董事长,你会不会是认错人?”董事长应该是她丈夫才对吧。

“没有啊,我怎么会认错人?”接待员实话实说。“你本来就是我们的董事长,虽然任期只有短短三个月,可是几乎每天都来,我绝不可能认错。”

“我是陆氏的董事长?”她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接待员,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是啊!你本来就是陆氏的老板,自从老董事长死了以后,你就回国接掌他的位子,一直到你把公司卖给现任的董事长为止。”遗憾的是陆氏也快玩完了,接待员不免叹息。

她曾是陆氏的老板,还住饼国外?慎梦会接管陆氏也不是因为她父亲所托,而是她卖给他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慎梦都没告诉她这些?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不多陪了。”接待员这才想起自己透露太多,一溜烟的跑掉。

陆映哑僵直地走进办公室,环绕室内一周,隐隐约约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她真的在这间办公室办公过。

难道会是真的?

她走近体积庞大的办公桌,上头摆著各式各样的文件,大都是中文和英文,其中也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她再走近一些,最后索性坐下埋入皮制的大型办公椅内,随手拿起文件乱翻,发现里面没什么值得看的,只好放下。

她一边低下头看看腕间的表,一边计算龚慎梦回来的时间,原本她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反倒成了无聊的游戏。

她轻叹了一下,不经意瞄到被压在最底下的一本行事历,遂抽出来翻阅,否则她真要无聊到打呵欠了。

这个想法还没来不及在她脑海里生根,陆映哑便瞄到一排排熟悉的字体,井然有序地记录著每一天该做的事。

是她,这是她的字?!就算她再怎么失去记忆,她也不可能失记到连自己的字?都不认得。

银行……抵押品……负债……她用指尖扫过一行接一行的纪录,不敢相信自己的财务状况居然糟糕到这个地步,能卖的她都卖了,甚至连陆家大宅都转卖给别人,买主是──“龚慎梦!”

一个高发贝的男音不客气的闯入,吓得她连忙合上手中的行事历,紧张的看著来人。

“你总算来了,我还想去找你呢?”邱念祖气冲冲的闯入办公室,大有当场把她掐死之势。

“对不起,请问你是……”陆映哑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她老公回来了。

“少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就算你真的失去记忆我也照骂不误。”想起即将造成的损失,他就心疼。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她茫然的看著邱念祖,觉得他真是没礼貌。

“你想玩游戏?行!我陪你玩,让你知道自己是多蠢的女人。”邱念祖当真开骂。

陆映哑努力不发飙静待下文,其实心里呕得半死。

“从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个愚蠢的女人,只是没想到你会蠢到引狼入室,将龚慎梦那头豺狼带进陆氏来!”

慎梦,这关他什么事?

“你说话客气点,慎梦他──”

“你说话才客气点,要不是因为你的愚蠢,陆氏也不会走向被分解的命运。”还敢争辩说自己不蠢,简直笑话。

“你说什么?陆氏将被分解?”陆映哑坐直了身体,脸色苍白的望著邱念祖,以为自己听错了。

“托你的福,这就是你宁可将陆氏托给一个外人,也不愿将股票卖给我的结果。如果当初你肯将那百份之三十的股票卖给我,公司顶多改组,也不至于沦落到分解出售的命运。”他越想越气,难怪他四处收购都买不到陆氏的股票,原来早被龚慎梦买走了。结果大伙都掉入他的陷阱,难以翻身。

慎梦要将陆氏一块一块的卖,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说公司营运一切正常,还要她别担心,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陆映哑怔愣,不愿相信她的丈夫说谎骗她。

“总之,恭喜你了。你终于做到你父亲宁死也不愿意做的事情,成功地毁了陆氏!”语毕,邱念祖粗暴的甩门离去,算是出了一口怨气。

而独自在办公室发呆的陆映哑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愣愣地看著邱念祖方才站著的位置,脑中不断思索他说过的话。

因为你的愚蠢,陆氏即将走上被分解出售的路!

她确信他话中的意思应当如此,但事实呢?事实的真相究竟为何?

堂堂一个董事长竟沦落到任人审割的地步,想想也真可怜。

她突然想起那些女职员说过的话,心底生起一股寒意。她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她曾做过什么?

陆映哑越想越不对劲,急急忙忙翻出方才来不及看完的行事历,还没翻到刚刚那一页,即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抖落她手上的资料。

“你在干什么,小哑?”龚慎梦阴中带柔的低音,软绵绵的灌入耳际,陆映哑?头,发现他就靠在办公室的门口,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没什么,我只是临时想到过来探班,结果你不在,我一个人呆坐在这里等你罢了。”她僵硬的微笑,试图说服他。

“是吗?可是怎么和我听到的不一样?”他歪过头打量她慌张的神色,表情难测。

“你听见什么?”她紧张的吞吞口水,硬著头皮看他。

“听说邱念祖刚刚才找过你,不是吗?”他还是看著她,脸色不变。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只好装傻,下定决心自己找答案。

可惜龚慎梦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戏,眯起眼睛危险的微笑。

“啧啧,小哑,你在说谎对不对?”他直起身来甩上门,顺道上锁。

“我没有。”她抵死不承认。

“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谎,一点都不喜欢。”龚慎梦走了过去,将皮椅倏地转过,两手分撑在两侧的椅把,对著她摇头。

“你还不是在对我说谎!”她想逃,却又被钉得死死的,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和一头黑豹一样危险,浑身上下都是威胁。

“哦?”他低笑,头压得更低,几乎碰到她的鼻尖。

“我对你说了什么谎,你到底是说说看。”粘腻的呼吸随著他扩大的笑容钻入她的齿缝让她无路可逃。

“那个人说……你根本不是帮助公司,而是要弄垮陆氏。

他还说你准备将陆氏分解卖掉,把我爹地一生的心血毁掉!”

“嗯,还有呢?”他继续逼近,以舌尖逗弄她的贝耳,一点一滴瘫痪她的神经。

“还有……还有……”该死,她都快想不出来那人说了些什么,去他的调情技巧。

“邱念祖还说了什么?”他边舌忝她耳后边问,带给她阵阵战栗。

“他还说……还说我引狼入室,你──”

“而你相信他的话?”他不以为意的截断她的结巴,开始动手月兑她的衣服。

“我不得不!”她试著阻止他,手才伸一半,就被他逮个正著,顺势月兑下她的衬衫。

“等一下!”她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她不是来陪他的。

“你今天的话好多,我不喜欢。”他媚笑,用眼角勾她。

“我也不喜欢像个傻子被骗。”她总算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你不是傻子,你很聪明。”他随便敷衍她两句,动手解掉她的。

“才怪!”他分明就把她当傻子看。

“嘘,闭嘴。”他用两指掐住她胸前的突起把玩,好整以暇的沿著她的乳晕画圈,她差点尖叫。

“我要回去了。”她气得娇嗔,她又不是他的玩具。

“不行,游戏正开始。”他明快的拒绝,低下头含住手上的蓓蕾舌忝吻,两只手也没闲著的往她的裙间探去,将她的内裤拉下。

“我不是来陪你游戏的。”她娇喘吁吁,整个人陷在皮椅里动弹不得,偏偏他的手又拚命往她的裙里钻,摩挲她的,融化她的身躯。

“那你来干嘛?”他轻笑,极?满意她销魂的表情。

“我来……啊──”她忍不住往上弹跳了一下,被探入的核心的魔指提到九霄之外,再重重的落下。

“告诉我,小哑,你为什么到公司来?”他笑得更邪恶,手指更沉入,似乎想从底部抽取她的灵魂,把她榨干。

她为什么到公司来?对了!是因为……“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她趁著意识还清醒的时候要求。“那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命!他居然当场月兑下她的裙子,现在她真的一丝不挂,浑身光溜了。

“他骗你的。”龚慎梦笑得无辜,两手撑住她的腰将她轻轻的提起,和他胸碰胸。

“可是……”她好难过,他根本是故意折磨人嘛!明明知道她的最敏感,还拿来摩擦他的衬衫。

“你不相信你自己的丈夫?”他笑著睨她,顺势撑开她的大腿挤入她的三角地带,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她。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你只是该打,因为你宁可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愿相信你的丈夫。”他依旧笑吟吟的她,看不出生气的痕?。

“不是的,我──”

“还说!”他果真对付她的,不过不是用打的,而是捏的。

“下次再这样怀疑我,我一定不饶过你,知道了吗?”扬起一个勾人的微笑,龚慎梦技巧十足的松开她的,转捏?,轻轻搓揉她细致的圆润,单手将她提起,渗入她的私密之中撩拨她的核心。

陆映哑忍不住抽搐,双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肩膀寻求支柱,整个人一直发抖,只想靠近他。

报慎梦笑了,他太了解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敏感带,她根本没有胜算。

他暂时松开她,将迷惑的她置于巨大的皮椅上,快速月兑光身上的衣服。

陆映哑困难的吞吞口水,阳光透过窗子上的玻璃投射在他的身上,反射出他精壮的躯体,使他看起来就像阿波罗一般诱人。

“小哑。”他低沉嘶哑的声音也一样诱人,陆映哑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她不自觉的?起手,邀请他,让自己深入一个漫无边际的梦境中,啜饮他倾倒的蛊毒。

“慎梦……”她爱死了贴著他的感觉,爱死了他将她拥入怀里,细心的呵护,更爱他强壮的身躯,毫无缝隙的与她紧紧交融,有关他的一切她都爱。

“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他像头黑豹般匍匐前进,双手撑住椅把困住陆映哑。

“我当然相信你。”她眯点头,中蛊似的任他拨开她的大腿,分绕于他的腰际两侧,臀部被?起。

“很好。”他相当满意她的回答,更满意她紧紧纠缠的长腿。

“这才是我的乖小哑。”仿若是给她奖励似的,龚慎梦加强右手的支撑的拉近她的与他相连,左手搓挤她的丰乳,使其上的昂然挺立。

她不住地申吟,确信自己就快要死掉,可是他仍执意继续他的折磨。

“说你只相信我一个人,任何人的话你都不信。”

就在她快要坠入梦幻之际,她的耳边突然又传来一道命令声,霸道地灌入她的耳内。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忍不住抗议。“我自己会去判断──”

“你会判断个屁!”他不客气的打断她的争辩,在她愕然的眼神下倏然回复原先温柔的样子。

“别忘了你已经丧失记忆,所以有很多事你不明白,这个时候最危险,最容易遭人利用。”

他用魔指提醒她,左右手一起来的混淆她的思路,让她更形迷惘。

“可是──”

“没有可是。”他索性将她抱起来和她互换位置,强悍的压抑著她。

“说你只相信我,只听我的话,快说!”他拥紧她的果背,粗糙的胸毛摩擦她的,硕大的肿胀半侵入她早已发疼的洞口,强迫她开口。

“你太霸道了。”她娇滴滴的抗议,不明白他的意图。他的表情看似轻松,可是她老觉得其实他满紧张的,好怪。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要听见你这么说。”他不否认,眼神极其魅惑。

“快说,小哑。”他加强手力,圈住她的腰让她感受来自胯间的热力,慢慢的进入。

她真不想说,这简直是在用性贿赂嘛!可是她浑身发烫,全身酥痒难受,真的快不行了。

“小哑!”他打她,眯起眼威胁,她这才投降。

“好嘛!”她极不甘愿的嘟起小嘴,亲吻他。“我只相信你,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这总行了吧!”

满意于她乖巧的回答,龚慎梦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轻咬她的下唇,沙哑的说:“我爱你,小哑,别离开我。”他一边吻她,一边进入她纤细的身躯,强劲的力道几乎使她承受不住,他今天好热情。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她也跟他一样疯狂,随著他的韵律上下摆动。

陆映哑的保证使他更克制不住的冲刺。他发狂似的扣住她的,伸手探入两人的结合处拨弄她脆弱的肌肤,使其更加敏感。

“慎梦、慎梦!”她哭了出来,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强烈的狂喜,只能随著他的挺进攀爬,升高、再升高。

待温热的种子洒落在她的体内后,他们终于自虚幻的梦境中降落,气喘吁吁的回到现实。

“好累哦。”她一点也不想移动。真想一辈子赖在他身上算了,反正他那么壮。

“你真没用。”龚慎梦轻抚她的背,取笑她。

她不理他,打算溜下他的大腿穿回衣服,却被他眼尖拦住,演变成背对著他坐著的局面,结果还是逃不过他的大腿。

“去哪里?”他的声音有一丝紧张,环住她细腰的手臂也分外用力。

“回家。”她奇怪的?头看他,发现他真的很紧张。

“先别急著回家,让我多抱你一些时候。”他埋入她的秀发里叹息,搞得陆映哑一头雾水。

“回家一样可以抱呀!”她失笑。“干嘛非要现在抱不可,你今天好怪哦。”她吃吃笑,仰头接受他的亲吻和他热情的。

报慎梦苦笑,她怎么会了解他的感觉?说谎的滋味意外的难受,谎言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压出他的惊慌。

“反正我就是想现在抱著你,怎么样?你不服气的话,咬我呀!”他强迫自己放松和她开玩笑,试著不露异状。

“咬就咬!”陆映哑也不服输的咬他。这一咬可不得了,立刻点燃才刚熄灭的热情,使之重新燃烧。

“别这样,慎梦。我不习惯……”

陆映哑不会说话了,她没想到她的随口一咬,竟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整个人被他钉在皮椅上无法动弹。

“任何事都有第一次,习惯成自然。”他在她背后诱惑的低喃,单手绕过她的玉臀挤进她和皮椅之间,精准地找到她幽谷的洞口,侵入她的核心。

“可是人家真的不习惯……”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又再一次陷入激情中。突然间,她发现什么姿势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她的爱情,她的依靠。虽然目前暂时失去记忆,但她有信心一定能找回来。她没有理由忘了她身上这个男人,毕竟,他们是如此相爱啊!

激情过后,他们互拥了好一会儿,静静的吸取彼此的味道。待她真的累极,真的想回家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了一件非说不可的事。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她溜下他的大腿,穿上衣服,紧张的要求。

“什么事?”他眯起眼睛看著她穿衣服的动作,心生警觉。

“我……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会分解公司。”她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就怕他拒绝。

“是谁说我要分解公司的?”他也站起来著衣,斜睨著她问。

“那个人。”她说不出邱念祖的名字。

“你刚刚不是才告诉我,你只相信我一个人的话,这么快就变卦了?”龚慎梦沉下脸色,生气的看著她。

“我没有变卦,也不是相信他的话!”她连忙走过去攀住他撒娇。“我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不会这么做,就算是让我安心。”

报慎梦不说一句话,但也没推开她。

“好不好嘛,慎梦!”她再接再厉。

“好吧,就让你安心。”他笑了笑,轻吻她的面颊。“我答应你不会分解公司,所以你可以回去了。你老是待在这里会让我分心,什么事也办不成。”

报慎梦暗示性的眨眨眼,陆映哑立刻知道他的意思。

“那么我回家了。”她脸色嫣红跟他说再见,经过深深的吻别之后,便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路唱著歌回家。

一关上办公室的门,龚慎梦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改?覆雪的冰霜。

去他的邱念祖!

报慎梦烦躁的来回踱步,一边思考该如何解决邱念祖那个麻烦人物。杀了他是不错的主意,可是那太低级……算了,就从他握有的另一家公司的股票上下手好了,相信没多久他便会发现自己手上的股票一文不值,到时再杀出剥光他的皮,看他还能多嘴到什么时候。

他才刚下决定,不经意让他瞄到掉落在桌角的一本行事历。他捡起来翻了一下,随即想起一个钟头前他刚进门时,陆映哑慌张的动作,不觉诅咒起来。

懊死,她究竟看到多少?又回想起多少事?

想到她可能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他就不安,不禁连连地咒?,等到骂到一半才猛然想起她可能什么都没看到,因为以她的个性,她若真的回想起过往,是不可能还待在办公室和他热情温存的。

是他多心了。

想到这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烦躁的心安定下来。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会分解公司。

他想起方才陆映哑渴望的小脸,巴著他恳求他不要将陆氏卖掉。

可是他一定会卖掉陆氏,以最残忍的方式!届时小哑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累,真的好累!他会觉得累的原因,不是因为财务上的关系,陆氏在他眼里根本只是九牛一毛。他会觉得累的原因,是因为他必须再一次说谎,对他最心爱的女人说谎。

他爱小哑,爱得很深、爱得很浓,但还不足以抹去他对她父亲的恨。当他在马来西亚挣扎,当他呆坐在父亲坟前,他的心中满满都是恨──对陆淮生的恨。他恨他不给他机会,恨他瞧不起他,更恨他把他最挚爱的女人嫁给一个跟他完全不同阶级的富家公子。

他始终是那个愤世嫉俗的穷小子,他承认。即使到了今天,他已经累积了难以估计的财富,娶到他梦中的女人,他仍旧自卑,仍旧无法忘记陆淮生曾带给他的屈辱。

他恨他,他不可能饶过他,即使他已经死了!

紧紧握住拳头,龚慎梦再次陷入过去的羞愤中,把陆映哑的承诺,全部忘掉。???“开车小心点。”陆映哑在嘻嘻的对著车内的龚慎梦摇摇手,目送他离开陆宅。

“我知道。”龚慎梦给她一个离别吻之后驾车离去,两人约好晚餐见。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生活模式。

陆映哑对于这种生活感到满意极了,生活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首诗篇,填满了平静与悠闲

,亲匿与甜蜜。每当她夜半醒来,拚命躲避梦中模糊骇人的身影时,她丈夫的手臂就会立即伸过来,催促她忘掉一切,不要去想任何事,并以实际行动抹掉梦中残存的影子,?她冰冷害怕的躯体注入生命,用热情温暖她,直到她把扰人的梦境忘掉为止。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令人满意的状况了,她甜蜜的想。现在的她,心情仿若站在世界的最顶端,幸福得想大叫。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就是了。自从三个月前她去了一趟陆氏以后,她老公就不许她再踏进公司一步,仿佛瞒著她暗地进行某件事般神秘。

“你一来找我什么事也没法做,只想和你。”

他总是用这句话做?借口搪塞她,而她也只好默默的接受,因为这是事实。

但她老觉得不对劲,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吧?不会的,笨小哑!慎梦都答应你绝不会分解陆氏了,你还担心什么?陆映哑自我安慰地认为,十分相信她老公的承诺。

她耸耸肩,转回起居室坐下喝咖啡看报纸,才刚把头条新闻看完,便听见警卫室传来有访客指名找她的消息,并报上对方的姓名。

“请他们进来。”她眉心微蹙的指示警卫放行,搞不懂邱念祖找她干嘛,她又不管事。

五分钟后,邱念祖气冲冲的冲进来,后面还跟了一大票像是股东之类的人。

“各位请坐。”她十分客气的邀请对方坐下,无奈对方就是不肯赏脸。

“不必客气,陆大小姐!我们不是来作客的,说完话我们就走。”邱念祖的脸色坏得像涂上一层黑漆,阴惨得吓人。

陆映哑只好默默拉长耳朵,听清楚对方的谈话。

“你真是太教我们失望了,你父亲要是地下有知的话,一定很失望。”其中一位股东狡猾的开口,看准了她早忘了当日股乐大会被集体炮轰的事,拼命的指责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陆映哑果真茫然的看著说话的老股东,完全忘了他的身份。

“你还好意思说!”另一位股东也站出来痛斥,骂个爽快。“都是你不肯将股票卖给邱副总,硬要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接掌公司,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慎梦不是什么不相干的外人,他是我丈夫。”她也火了,这群人未免太不识相,居然跑到人家家里来撒野,实在过分。

“你确定吗,陆大小姐?”邱念祖嗤之以鼻。“依我看,龚慎梦根本不是什么丈夫,而是你的金主才对吧!你父亲之前积债不都是靠他摆平,才得以还清的吗?”

提起龚慎梦,邱念祖就一肚子怨气无处发。也不知道龚慎梦是怎么弄,居然有办法让他手上握有的股票,在短短三个月间变成一张张废纸,搞得他焦头烂额,迄今还摆不平。

“胡说,事情才不是这样。”她脸色苍白的反驳,慎梦明明告诉她,她父亲是个很成功的商人,怎么可能积欠钜额债务?

“我才没胡说,胡说的人是你。”邱念祖摇摇头,爆出更惊人的内幕。“我同情你,因为你从头到尾就像白痴一样,被龚慎梦耍得团团转。我是不了解你们之间的协议,但我知道龚慎梦从没打算好好经营公司。他要陆氏的目的只有一个,毁掉它!至于员工的生死和去留与他无关,他要的只是毁掉它的乐趣。”换句话说龚慎梦比吸血鬼更残忍,至少吸血鬼吸完了血还会留下尸体,他却把它舌忝得一滴不剩,徒留哀号的痕?。

“慎梦才不是这种人,你一定是在说谎。”打死陆映哑她都不愿相信,她老公会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他对她是那么的温柔,怎么可能不管员工的死活。

“如果你认为我是在说谎,那么你可以问问他,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邱念祖自背后捉出一个人推到陆映哑的面前,后者正为难但悲伤的看著她,一脸疲惫相。

“这个人是公司的老员工,跟你父亲三十多年了,本来今年就可以退体领到一笔丰厚的退休金,现在全泡汤了,就因为你丈夫说要裁撤公司,所有员工只好跟著滚蛋。”

闻言,陆映哑神情呆愣,青了脸默问老员工这事是不是真的?老员工点点头,一脸哀戚的看著她。

“是真的,陆小姐。”老员工无奈的说。“新任董事长只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寻找出路,现在三个月的期限到了,还有很多的人找不到事做,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多人还得养家……”说到伤心处,老员工不免感伤,当场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三个月,这不是当初他答应她的日期吗?三个月前他曾向她保证,绝不会分解陆氏,难道慎梦骗她?

陆映哑不愿相信她的丈夫扯谎骗她,但是这些人也不像胡说,她该怎么做,找慎梦问清楚?

“现在你知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吧!当初你若是──”

“抱歉先失陪了,你们自个儿慢慢聊吧。”

不待邱念祖□嗦完,陆映哑回房背起皮包,拿起汽车钥匙转身就走。她一定要去公司找她丈夫问清楚,说谎的人到底是谁,是她丈夫,还是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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