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惟将迟暮供多病,
未有涓埃答圣朝。
跨马出郊时极目,
不堪人事日潇条。
——野望杜甫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信的直往后退,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我记得昨天你还在我们芳字一号房跟三个姑娘……”但她陡然停住声音,想起他只是模模她们,她们也在模他而已,好象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顿时,她的脸色陡然大变,难道他真的因为她的关系而变得无能?
“她们很努力,可惜没有什么效果。”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依然很轻,但是更冷,“所以,我怎么会轻易放过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没把你折磨够,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这折磨的代价恐怕是她的生命,但她不怕,也不恨他,真是奇怪呀!她甚至想,如果这样做能够消他心头之恨,那她愿意。
“但是小饼……”她只担心儿子。
“那就要看你这个做娘的怎么做了。”
他的企图很明显了,娇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咚的跪下,猛烈的向他磕头,“楼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骗你!你现在要怎么罚我我都会领受,我只求你……”她跪爬着来到他的脚边,抓住他的脚请求道:“放过我们的孩子吧!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她绝对不会去“骗”他,改变他的人生。即使那代表着她将永远无法领受“爱”的甜蜜与心碎,并永远持续欺骗的走完人生。
他低下头,伸手掬起她的泪!“这泪……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连这点都无法相信,看来她是真的伤他太重了。
“对不起。”娇容诚心的向他道歉,“当初我也不是存心要骗你的,只是我跟我娘……我们痛恨男人、厌恶男人,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恶人,尤其是像你这般的官家子弟……”她试着解释。
“够了。”他用力推开她!看着她趺倒在地,“我对你的理由没有半点兴趣,没有人可以这样伤害一个人的,而你将要为此付出代价。”
冷风飕飕的吹,吹动着她的秀发,烛光摇曳!然后灭了,在月光下,他的脸庞更显冷凄。
她的清泪无助的垂下,无法形容自己有多么后悔曾经那样伤害他!“我原以为你会像其它男人一般,很快就忘记那件事,然后重新开始……对不起。”
“就算你再说多少次的对不起都没有用,我为你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他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往上看,“你能想象这对男人而言是多么大的耻辱吗?”秀莲的不满,父母的不悦,一幕幕均在他的眼前掠过,他的官位做得再大,也没办法弥补这个缺憾。
他不知想了多少办法来医治,但就是不行!只要他一看见女人,就会感到满心的厌恶、想吐,虽然可以硬生生的压抑脸上的表情,但却骗不过自己的生理反应,他没有办法跟任何女人做那档子事,就因为……每次他都会想到她。
但现在见到她,他心里藏的不再是厌恶,而是恨!还有对过往甜蜜的一丝丝怀念!他告诉自己,不该呀!他应该最恨她的,应该一见到她就想吐,可他却偏不,他的身体背叛了他。
这让他更气她,更恨自己的愚蠢。
“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
她的合作态度更是在他的料想之外,还有小饼,他意料之外的孩子,小饼长得那么俊美,那么有担当,好象年轻时候的他一般,却又多了一份活力。其实,说他不激动是骗人的,但长期在朝为官,他早已练就喜怒哀乐皆不显现于外的本领。
“我要彻底的毁灭你。”他说,并警告着自己不要心软,“首先,过来把你的衣服月兑了。”
月兑衣服做什么?他不是“不能”吗?
“你月兑还是不月兑?”
她能说不吗?
娇容缓缓的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月兑了,她的心狂跳,气短促,一件件的衣服落地,在微弱的月光下,她赤果着身体,像仙女般美丽——只要不看她的脸的话。
他的眼神炙热,更感到小肮一阵紧绷。
懊死!这些年来,他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行,为什么一见了这个贱人他就行了?他不相信他就这么贱,这么想要眼前这个骗他骗得最彻底的女人。
“过来。”他咬紧牙关,决定严厉的考验自己。
她一步步往前,直到站到他的面前,紧紧抵着他的膝盖。然后,她感到他的手窜进了她的两腿之间,直接闯关……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忍受着那陌生的痛楚。
太久没有这方面的接触,即使她有心理准备,但他这么突兀粗鲁的动作还是没办法让她的身体立刻适应。
“很高兴吧?竟然还有人愿意碰你,尤其是被你骗过的我!”突兀的再伸入一根手指,不管她的身体再怎么紧绷,他就是硬闯,他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啊!”她忍不住申吟,但不是因为愉悦,而是痛楚啊!!
她的身体逐渐软倒,轻轻的依靠在他的身上。
“这么快就让你欲仙欲死了?”他冷冷的嘲讽,手指无情的更加伸入,然后感到一片灼热的湿意下泻。
她咬牙摇头,感受到灼热的液体顺着双腿内侧滑下,她知道那不是喜悦的,而是痛苦的鲜血——他在伤害她。
但她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很不过瘾吧?你是不是恨不得我直接进去,像后来的那些男人一样的满足你?”
她咬着牙,忍受着那不适的痛楚,“你、你是我唯一的……啊!”她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更用力的插入。
“说谎!你骗了我之后,又骗过多少男人?说!”
她慌乱的摇头,“没、没有,自从那次之后,我便不再骗男人,我、我跟我娘都不做了……”
“那你这张脸又是怎么了?不是你骗人所遭到的惩罚吗?”
她更剧烈的摇头,泪水直滴,她不想瞒他,但也不想他难过,只是下半身的痛楚容不得她想太多,“美丽是我的过错,我跟我娘……很安分,但是……王爷路过,看上了我……我那时正怀孕,但王爷不管……我没有办法,所以我……拿烛火……”烫伤自己的脸颊。
“为什么?王爷有权有势,你要的不就是如此吗?你大可以跟着他,从此享受富贵荣华。”他的动作停止了,但那音调好阴、好冷。
她的腿瘫软!双手紧紧撑在他的双肩。
“我、我不知道,我不要什么权势,我要的是……”是永远无法要到的东西,是他给不起!也不该给的,她的泪水仍然往下滴着,烫到他手上的肌肤,“我不知道。”或者该说她不敢道破,这一说,更加显得她的愚蠢!以及痴心妄想。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还有点急促。
是她的幻想吧?
“因为你成亲了,我想你……应该已经忘了我,就算没忘,你也恨着我。”那时候她出现又有何意义?她已经朱颜改,由仙女变成丑女了。
所以,她连夜与母亲逃离那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住所,另外租了屋子,等着好不容易发觉到的惊喜——孩子生下来,她原想娘儿三人就这么不招惹任何人安安静静的度过一辈子。
“你没想过我的遭遇吗?”
想过,怎么没想过,她想,他应该在娶了秀莲后,便沉醉在温柔乡里,再也想不起她是谁,而且,还积极的准备考试,然后一举得状元。只是事实证明,那一年他落榜了,但有件事的确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跟秀莲成亲了。”那代表他回到故乡,享受着大少爷的生活。
“因为你的成全。”他冷笑道,想到那年他被逼返乡,为他被花街女所骗的流言辟谣,他被逼着与秀莲成亲,成亲后,等待他的则是如炼狱般的日子……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恨,他的手又开始动作,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他要折磨她,且他刻意忘掉她会不好过的事实。
她含泪咬牙忍住,“对、对不起。”感受到他的手指不断的在她身体里不留情的移动,好痛,但却比不上心痛的程度。
“太迟了。”他森冷的说。
夜更深!房里传来一声更胜一声的痛苦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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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容迷迷糊糊的醒来,入目全是陌生的景象,她惊呼一声坐起,回忆一幕幕的涌来,她记得……他毫不留情的用手指蹂躏她的身体,那双手更是用力的揉搓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她再也受不了,陷入沉沉的黑暗。
“杜大娘,你醒了。”
她睁眼一瞧,床尾坐着他,拿着纸笔正在描绘。
“啊!”她尖叫一声,急忙阖起敞开在他面前的,拉下棉被遮住,同时也发觉到自己的赤果!她无助的张望,颤抖的出声,“你、你、你刚刚……在、在……做什么?”
“我在画画。”他静静的说,那双眼睛很鄙夷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让她倍觉屈辱,“画你当初骗我最深的那个地方,它让我明白当时的我有多么愚蠢,那里……比你的那张脸更加丑陋。”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就猜得到他是故意的,为了要侮辱她,让她难过,他竟然拿笔描绘她的那个地方?
“杜大娘,你哭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就不信你那地方没给人看过,再说,你那张脸……有人看就该庆幸了。”
“住口。”她尖声大叫,拿起枕头丢了过去,“出去!你听到没有?我不要再见到你,出去!”她眼尖的看到他描绘的图本,不知道他会拿来做什么,但她心知绝对不能外流,踩下床想要抢来撕个粉碎,“哎哟!”但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双脚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没想到我的手竟然可以把你折磨到这样,相信你一定很满意吧?贱人!”
“住口!你听到没有?”为什么她要这样任他屈辱,为什么他要变得这么多?“我不认识你了,你变了,我再也不认识你了。”
“但我认识你,至少认识你的那里。”他拿起画纸,得意的展现他所描绘的图。
那是她!脸上无疤的她,赤果着身躯,敞开双脚,满含诱惑的眼睛在勾引着每个看画的人,让他们春心荡漾。
“不!这不是我,不是。”她拚命摇头,强烈的否认,一阵强烈的羞耻感伴随着身体的虚弱交互冲击着。
“是你,确确实实的你,你的真面目。”他咬牙愤恨的说:“遗憾的是,我现在才发现。”
“不。”娇容低声叫嚷,怎么也不承认在他眼中的她是这么低级,活像个妓女。她奋力一扑,夺到那张画纸,撕了个粉碎,“我才不是这个样子。”
他看着碎纸飞舞,“撕得再多都一样,我随时可以再回一百张、一千张。”
她闻言愣住了,泪水随之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难道这些年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他的脸一下子有些许的柔化,又很快的恢复冷冽,“你付出了什么?”
“我、我……我的青春……”
“你的青春?哼!”他冷笑道:“那我的呢?我告诉你,你『付出』了什么?”抬起她的下巴,紧紧捏住,不给她偏开目光的机会,“你付出了你自男人那边骗来的钱建了云烟楼,然后继续再骗男人的钱,好维持你的荣华富贵,衣食无缺。”
“不!不是……”
“是。”他尖声打断,“你一直都只想到你自己,有我的孩子又如何?多一个人好使唤而已。”
“你怎么这样说?”她低喊,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论调。
“不然该怎么说?如果你真的有为那个孩子考虑的话,又怎么会让他一天到晚在云烟楼里晃?你有为他请夫子,教他读书、教他认字吗?”没给她回答的时间,“没有,你分明没为他的未来着想,你打算让他白白断送大好前程。这就是你为我生的儿子,教得可真好。”他嘲讽的说,放开她的下巴。
“不是这样的,我有想过,但他坚决反对,他不像你,他讨厌读书。”娇容这才找回声音,急急的辩驳,“令威,他是你的儿子,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是她现在对他唯一的要求呀!
他没有回应,站了起来,走向窗边,一脸的高深莫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乘机拾回地上的衣物勉强遮住身体,也看到她的双腿间留有汨汨的血渍,当然是拜他昨晚粗鲁的玩弄所致,想到这里,一股悲哀又涌上她的心头。他恨,难道她就不恨吗?他怎么能把全部的责任都怪在她的头上?他为何就不想想她当时的立场有多艰难?
“你现在最想的是什么?”他突然这么问。
“我、我现在最想……最想要见小饼。”对,她要见小饼,“让我见他。”见到他,确定他平安无事!她就会让他快点逃走。
楼令威笑了,“你的要求我绝不会同意的,想见他?作梦!”
娇容愣了一下,“你该不会打算对他不利吧?”
“我更想不利于他的娘。杜大娘,游戏才刚开始,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说完,他转身就走。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在他背后大叫。
他没有回应,砰的关上门扉,一声落锁的声音!他把她给关起来了。
想着他变得那么多,变得如此危险、残酷,甚至有点疯狂,娇容虽然知道自己正是始作俑者,她愿意为了赎罪而任他在她身上做尽坏事!但她不能牺牲小饼。
对!她不能让小饼待在这样的父亲身边,谁晓得楼令威会对小饼做出什么事?说不定他会为了让她难过,把小饼当作下人,或送小饼去边境充军?
怎么想她都不安心,她得先把小饼救出来,送出城,然后再来与楼令威好好解决彼此的恩怨,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只要能消除他心里的怨气!她都愿意配合。
主意既定,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勉强的往门口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