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于初体验这种事,顺其自然有顺其自然的优缺点,例如,优点是不尴尬,缺点是没有办法将自己打理到完美状态。
相反的,已事先得知,计划准备的,虽然能够将自己从头到脚打理过一番,洗得香喷喷,穿上特别性感的内衣,但是那种等待重要一刻即将来临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紧张忐忑得不得了!
“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沙发搬到落地窗前,毕世纬撢撢手上灰尘,拍拍沙发座椅,呼唤佳人。
“嗄?”整个晚上都处于失神状态中的范唯妮吓了一跳,连忙回神应声。“哦,来了。”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紧张到会同手同脚,走路打结、讲话跳针,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而且糗毙了。
他看着她,察觉异样,眸光微黯,嘴角噙起了宠溺笑容,一见她靠近,长臂一伸便将她捞进怀中。
“妳很不自在吗?”他从她身后搂住她,背斜靠着沙发,低醇嗓音轻扬在她耳畔,不经意又对她造成了撩拨。
“没!”僵硬的咧出笑容,睁眼说瞎话。“没有不自在呀!”她勉强自己放松,反而适得其反。
他又加深了笑容。虽然她否认,但他哪可能看不出来?她整晚都怪怪的,笑容、表情、举动都不像往常那样自然,仔细推敲,他大概已经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了。
“没有吗?”他戏谑的佯装出困惑的口吻,好缓和受她渲染而变得凝滞的气氛。“怎么我好像觉得搂着一尊硬邦邦的雕像?”
她霍地撑起身,转过头抗议反问:“这是什么怪形容?”
“妳的确就是这样啊!”顺势啄了下她的嘴巴,他重新把她定在怀中,密密的拥着。
范唯妮倚着他宽阔胸膛,悄悄的叹了口气,身体也随之柔软了些。
唉,紧张是骗不了人的,他们是这么的亲近,她怎会以为细心的他看不出来呢?
“唯妮,妳别这么紧张,要妳过来我这儿,不一定非要做那档事不可,像这样靠在一起,分享特别的时刻,也觉得很满足。”他搂抱的双臂紧了紧,让她枕在他肩窝,而他的脸颊则靠在她香软的发丝上,不时的落下轻吻。“以后,等妳做好准备,不那么紧张了,再把自己交给我。”
那怜惜珍爱之情,令她心弦震荡,乍现的暖流瞬间煨烫了胸口,不禁感到宁贴幸福。
“真的吗?”她轻问。
“真的,所以妳放轻松些吧!”他宠爱的拍拍她的脸颊。
或许因为从事饭店业的关系,他交游广阔,经常让人撞见身边出现不同的异性,导致产生了风流多情的印象。
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不敢说自己多纯情,但看待感情的态度绝对是认真的,因此,他向她提出交往,并不是贪欢图鲜,而是希望和她在确定的关系中继续发展下去。
“嗯。”她轻应。
反手抱住他的手臂,她带点撒娇意味的磨蹭他的臂膀,卸去了紧张感,甜美笑意跃上嘴角。
他是真心爱她的,虽然平常有些霸道强势,但在重要时刻还是懂得尊重她、珍惜她,顾虑到她的感受。
否则既然都已经说好了,她人也来这儿了,一般男人根本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哪还会像他这样主动放过到嘴肥羊?
想到这一些,她对他的感情就愈加笃定。
她不再紧张忐忑,反而希望能尽快成为他最最亲密的人。
“欸,还剩十几分钟就倒数喽,这里的视野很好,等等可以看到很壮观的烟火。”毕世纬瞧了瞧特别搁在一旁的闹钟,然后指着前方的大片落地窗介绍。
他可是为了让她舒适的看到烟火,还特地当苦力移动沙发呢!
“你跟谁在这儿一起看过烟火?”她仰高小脸,斜睇他质问。
他也睥睨着她。“我说没有,妳信不信?”
“信啊。”她丝毫没有犹豫的答。
“为什么?”她的干脆出乎他的意料,原先还以为她会追着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哩!
“因为101建好才没几年嘛,而且你搬沙发搬得很笨拙,不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她抬高手,准确的捏了捏他的鼻尖。
“好哇!罢刚是谁杵在一旁发呆没帮忙,居然还取笑我笨拙?”他回敬她搔痒攻势。
两人笑笑闹闹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只剩三分钟,才慢慢停下来。
“我听人家说,如果在最后那一秒亲吻到爱人,那就可以长长久久,永远不分开。”范唯妮挽着他臂膀说道。
“是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笑着附和,反正平时亲都亲了,这特殊时刻当然也不免俗喽!
“那待会儿要准时哦!”她伸手拿来闹钟,两人一起盯着秒针行进。
很快的,毕世纬开始倒数秒数,范唯妮则是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五、四、三、二……”
最后一秒,他们准时的贴合唇瓣,在新年旧年交替的时刻,深深的感受彼此的存在。
两人深情的拥吻,缠绻缠绵,宛如置身在荡漾的水波之中。
良久,当毕世纬要结束热吻,范唯妮却主动的继续,然后更热情、更激情、更煽情……
她仿效他平时亲吻她的方式,粉唇含吮他的唇瓣,丁香小舌探进他的口中,纠缠着他,偶尔深入、偶尔退出,却制造出一种煽惑的挑逗效果。
毕世纬每每想吻得更深,她却像条顽皮的小鱼溜走,令他欲求不满的低声闷哼,很快的抢下主导权。
他的吻比她更狂野危险,像要吞噬她,像要掠夺她的心、她的魂……彷佛要用最火热的温度将她迅速融化。
攀附在他颈项的藕臂悄悄下滑,挑开衬衫钮扣,胸前凉意让毕世纬一顿,拉开胶着唇瓣,疑问的黑眸凝睇向她。
范唯妮抬眸,含羞带怯的瞅着他,葱白指尖仍继续行动,其用意已不言而喻。
毕世纬也将手伸至她背后,拉下拉链,轻轻褪去她身上的针织洋装,顿时,黑色蕾丝内衣裤映入眼帘,衬着她雪白的肤色显得相当性感妩媚,令人血脉贲张,欲火益发高涨。
她没有扭捏遮蔽,瞅着他的水眸绽放着坚定与勇气的光芒,姿态就宛如女神般完美。她主动的倾身,轻柔的吻,从唇瓣、下巴、耳垂、颈项、喉结,一路游历到他胸前,满意的听见他的抽气声,感受到他瞬间颤抖而绷紧的身体。
“噢!唯妮……妳知道这是在玩火吗?”他的眸光闪烁火焰,完全被勾起,微微沙哑的嗓音,听来格外魅惑。
她抬起头,娇声应:“我可以跟你一起燃烧啊!”晕染的眸子水亮亮的闪着火花,湿润的唇瓣扬起一朵柔媚笑靥,性感的模样足以酥了男人的骨、蚀去男人的魂。
心神为之一荡的毕世纬,再也抑不住澎湃涌来的情潮,栗悍身子压倒她,火热的唇舌开始啃吮着她细致、敏感的耳垂、瓷颈和锁骨,炽烫的大掌在她曼妙的胴体上放肆游移。
“嗯……”她不由自主的轻吟,仰首承接他几近饥渴的蛮吻,和火一般热情的。
“别紧张,把妳自己交给我……”他来到她耳边诱哄,轻柔的吻着她的唇。
他迅速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薄如蝉翼的底裤,也为自己解除所有蔽体的衣料,他横抱起她,回到卧房的大床上,好让两人能尽情的欢爱。
燃烧着狂烈欲火的邃黯黑眸紧盯着她忘情吟哦的酡红俏脸,注意着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那随着撩拨而逸出的轻泣与娇喘,令他体内的之兽也叫嚣着解放。
毕世纬俯视着眼底布满薄雾的她,那眼睛迷蒙诱人,粉颊绯红如花,可爱的唇闪动着诱人的水女敕光泽,占有的益发鼓涨。
“唯妮,我爱妳。”他俯身轻拥她,坚定的占有她。
“痛……”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她低呼出声,十指陷进他的肩胛里,眼角顿时迸出泪花。
虽然他没有处女情节,但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没有被其他男人占有过的感觉,使他对她的怜爱更加高涨到满溢。
“我应该再更温柔的。”他怜惜的吻去她眼角的泪。
“我听说会痛是正常的。”她挤出一朵勇敢的笑。
“等一下就不痛了,我会让妳觉得快乐。”俊唇勾起邪气笑容,意有所指的暗喻。
任原始的本能驱策着、主宰着他们,逐渐失控的激情,让两人一同陷入了迷幻灿烂的世界,最后攀上欢愉的顶峰,忘了时间、空间,只感受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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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隐约传来的音乐铃声扰醒了浅眠的毕世纬,他蹙眉细听,判断那旋律是从房外的客厅传来的。
他轻轻抽出让她枕着的手臂,打算去消灭噪音,毕竟一夜缠绵,她累坏了,趁着今天休假,要让她多休息才行。
顺利下床,从床尾椅捞起睡袍罩上,再轻手轻脚的走出睡房,迅速掩上门板,以免噪音传进房里。
他循声看见她放在办公椅上的手提包,原来是她的手机响,也因为如此,他犹豫了起来。
他不晓得方不方便接听,所以想等来电者自动放弃,可没想到,对方超级有恒心,铃声反复的停了又响、停了又响,像是非响到有人接不可,他不禁拿出包包里的手机瞪看着,挣扎到底是接或不接。
他最后决定:接吧!否则不得安宁。
可是,他绝对没想到,接了之后才是不得安宁的开始──
“喂?”毕世纬先出声。
『……』对方明显迟疑的顿住了。
“喂?请说话。”他蹙眉催促。
懊不会七早八早打电话恶作剧吧?
『这是范唯妮的手机吗?』带有一点台湾国语腔调的中年男人嗓音很宏亮的传了出来。
“是,请问你哪位要找她?”每一句都带了个“请”字,毕世纬很有礼貌的应对。
彼端,本来纳闷迟疑,一确认没有拨错号码,反应倏地激动起来。
『唯妮咧?叫她来听!』本来就已经声如洪钟,这会儿嗓门猛然一扯,更具威严。
毕世纬拧起眉心,隐忍对方的不客气,但仍维持着基本礼仪。“她现在不方便听电话,你留个名字,我帮你转达。”
『那我等。』中年男人此刻的坚持就跟那一拨再拨的耐心如出一辙。
三条黑线挂上毕世纬的额际,他做了个深呼吸,抚平浮躁情绪。
“先生,她在睡觉,你这样等,我不知道你要等几个小时,所以……”他耐着性子说明。
『她在睡觉?!』中年男人高分贝的嚷出声,那嗓门之大,令毕世纬不得把话机拿开些。
“假日早上八点多,还在睡的人应该不少。”他言下之意是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敝,更暗示他打扰了人家的睡眠。
『臭小子,她在睡觉,那你在她家做什么?』更加凶恶的咆哮声传来。
“不是我在她家,而是她在我家。”毕世纬这么说是带点故意的成分,因为对方太凶、太不客气、太理直气壮了!如果他也是爱慕者,那这样的宣告正好可以让他死了心!
受到打击,太过震惊,中年男人说不出话来了。
唯妮该不会是跑去跟人家同居吧?!
这、这丫头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坏男人很多吗?不喜欢让人束缚,就应该学着聪明点啊!
『你你你……有种就告诉我,你的名字?』中年男人呛声,可刺激太大,握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的抖着,营造不出威严和气魄。
“毕世纬。”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没有犹豫地讲。“先生你呢?”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气得说挂就挂,不拖泥带水。
懊死的家伙,把皮绷紧吧!
看了看结束通话的手机,毕世纬不以为意的挑了下眉,耸了耸肩。既然那怪咖说他很快就会知道他是谁,那他就拭目以待喽。
至于现在……时间还很早,睡房里还有暖暖的被窝、心爱的人儿,他当然是要睡回笼觉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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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太劳累,范唯妮一觉睡到正中午,太阳晒才甘愿起床。
“幸好今天是元旦休假,不然肯定要旷职了。”她翻出他的上衣当成居家洋装穿,衣襬正好遮住一半大腿,看起来别具风情。
“我跟妳一起旷职,那总经理室就唱空城计了。”
先梳洗完毕的毕世纬斜靠在床头,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穿着自己衣服时,特别性感的模样。
“那我应该很快就会被董事长约谈吧?”她自我调侃的笑道,走进浴室,准备刷牙洗脸。
“约谈妳何时要嫁进毕家,当我的贤内助呀!”他加大音量继续讲,却因自己此刻嗓门而想到稍早时接到的电话。“对了,唯妮,早上妳手机响个不停,所以我帮妳接了。”
“喔,没关系呀。”她不以为意,因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一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男的,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毕世纬含蓄的形容。
范唯妮正在挤牙膏的手一顿,心里打了个突,然后才继续动作。
“那他有讲什么吗?”她扬声问。
麻烦了,眼皮开始在跳,这可不是好预兆哩,好像又有事要发生了!
“没讲什么就挂掉了,不过他以为我在妳家,很不高兴,所以我跟他说,是妳在我家,而不是我在妳家。”他如实说道。
她含着牙刷,脑袋瓜中已经灵光好几闪,宛如被雷打中,她咻地跑出浴室向他问清楚。
“他讲话是不是有点台湾国语的口音?”因为牙刷还在嘴里,她说起话来也口齿不清。
“对。”他点头。
“口气有点凶?”
“没错。”再点头,可是看她脸色别白,一副紧张的模样,他不禁追问:“妳知道是谁了吗?”
她沉重的点头,表情凝肃,拿出嘴里的牙刷,无暇再去顾及嘴角的泡泡。
“他是我老爸。”颓肩,宣告。
毕世纬一呆。
那怪咖就是唯妮的爸爸?!
怎么会这样?
糟糕!他早上的对话有没有任何不礼貌?
跋紧仔细回想,当时就算范爸爸一直很不客气,他的应答似乎还OK……呼,可以放心些了。
不过,为什么他不直说是唯妮的爸爸就好了?
其实他担心的就是会不会给范爸爸留下坏印象,并不烦恼自己的存在或是和唯妮的进展程度曝了光。
“他有没有跟你问东问西?”范唯妮迅速去漱了下口,暂停刷牙,连忙出来关心状况。
“没有啊。”只问名字应该不算问东问西。
“没有?”她纳闷嘀咕。“他没有问你,我在什么地方工作?”
她这几个月来,总共回高雄三趟,每次都会被老爸探问,但她打死不说,才得以平平静静的继续她秘书的工作,打破她从事一份工作最久的记录,要不然,老爸早就来找身为总经理的毕世纬打招呼了!
“没有呀。”他还是摇头,但心里有疑惑。
奇怪,她为什么没把工作地点告诉家人呢?新悦饭店的总经理秘书是一份很好的职业,不至于难以启齿吧?
不对,思忖的角度要换一下──以她爸爸那种态度和口气,说不定是因为她爸爸的问题!他径自作了解读。
“也没有?那就太反常、太奇怪了。”这可不是爸爸的风格呀!她困惑的抚着后颈,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她并不晓得范忠义在得知她睡在男人家里的事情之后,已经震惊得失去冷静,所以才会忘了做身家调查,连探问她的工作地点都忘了。
“妳不希望让妳的父亲知道我们在一起吗?”毕世纬见她神色有异,下意识猜测。
“不是的。”她牵起嘴角,漾出浅笑,怕让他胡思乱想,保守解释:“只不过因为我是独生女,我爸爸『特别』关心我,所以最好别太快让他介入,等时机成熟再说,以免节外生枝。”
例如:确定要结婚、发现怀孕了……之类的,反正就是以“米已成炊”,无法改变为准则。
毕世纬睇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也听得出她话里意有所指的部分很多,似乎十分忧虑,不禁伸手握住柔荑,朝她扬起一抹包容的微笑。
“这种事我不赞成隐瞒,但是妳如果这么担心,那就顺其自然吧。”
不特别告知,不刻意安排碰面,但要是被发现的话,就直接承认了,没有瞒骗的必要。
范唯妮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可心里仍隐隐的感到不安,她主动的坐上他的大腿,撒娇的搂住他颈项。
“世纬,你答应我一件事。”她闷闷不乐的嘟着嘴。
“妳说。”他顺势环住她的腰。
“你不可以因为外来的压力而放开我唷!”她未雨绸缪,预先叮咛。
“不会的。”环住她的臂刻意紧了紧,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安什么,但他仍态度坚定的安抚她。
得到满意答案,她侧头枕靠向他的肩膀,像要汲取包多的安全感。
如果,世纬像以往那些追求者一样,经不起考验,因为爸爸的身分势力和“过度关心”而打退堂鼓,那她怎么办?
那些追求者放弃她,她一点都不会觉得难过,因为还来不及有什么发展就被老爸给吓跑了。
但是毕世纬不同,她对他已经付出真心、放了感情了,倘若这段才初萌芽的恋情就此夭折结束……噢,她现在光是想象,就心痛得想要掉泪了!
希望他是真的心脏够强、胆识够好,能够应付得了那令她又爱又恨的老爸,坚定的握着她的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