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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第7章(2)

“孩子平安吗?”

“体重轻了点,其他并没什么太严重的问题。”

她看著吃不停的他。“所以你从下午到现在都设吃?”

“没时间,走出手术室才发现时间快来不及了。”

“你……你不用赶著过来的。”知道他是为了赶来看这场发表会,那一瞬间在左胸涨满了又酸又甜的情绪。

“已经跟你说了要过来看。”他突然放下筷子,侧首看著她,他眉一低,略带迟移地问:“你--你该不会没把我说过的话放心上吧?”

她垂了眼,淡淡说看:“我以为、以为你随口说说的。”

他黑眸细眯,打量她侧颜好一会,才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都已经说了要一直走下去,你最好是把我说的话都放进心里,别当玩笑话。”

她蓦地发笑,他看了有些莫名其妙。

这男人就是这么霸道啊,说出来的话明明让她感觉心头发甜,但他那口吻就是让人觉得像在凶她。他就不能用另一种说法吗?比如说:“我对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笑什么?还不快点吃,我的饭都吃完了,你的还有大半碗。”他瞪视她。

在他恶狠狠的注目下,她举筷,再度吃起来。

她一面吃,一面又偷偷觑著他,见他仍是瞪著她看,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是不是,一直都用这种凶凶的方式在对一个人表示关心?

如果是,她也乐意被凶啊。

见她又笑,他恼了起来。“你到底是在笑--”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个男人走到她身后,他抬起面庞看著那男人。“你要做什么?”

陈可航一楞,顺著他的眸光往后看,是个男人,应该也有四十好几了。

男人笑著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他们。“你好,我是采依模特儿经纪公司,你是陈小姐吧?!”

陈可航接过名片,看了看。她知道这家经纪公司,今晚活动的模特儿就是属于这家经纪公司的。

她站起身来,淡淡颔首。“是,请问你……”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台下看到你的表现,觉得很不错,后来到后台一问,才知道你是这次发表会的发型设计师,头一次上台走秀。我很惊讶你的表现是第一次走秀演出,也对你自然不做作的表演相当有兴趣,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加入我们公司,我们会为底下的模特儿做--”

“简单来说,你想签她?”在一旁听著的黎础渊,突然出声。

“这位是?”男人看著陈可航,又瞄了眼黎础渊。

“我是她先生。”黎础渊站起身来,一手环过她腰身,将她揽抱进怀,占有意味浓厚。

他看著男人,面色严谨。“非常感谢你对可航的赏识,不过我这个人比较不喜欢把私有物和大家分享,她今天穿这么性感在大家面前展示她的美丽,老实说,我心里其实不大舒服,我希望像今天这样的演出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允许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展现她的身材,请恕我无法接受她从事那样的工作。她既然是我太太,那么就该是我一个人的。”

“是,您说得是。”男人笑著点头。“不过,也许陈小姐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转而看著陈可航。

方才他那番话窜入耳膜,逐渐侵入她心肺,他才说过要把他说的话放心上,那么这一番话,也是他的肺腑之言?他真把她当成他一个人的了?

她偏首看著他,见他眼底有著坚持和企盼,她没再多加思考,婉拒了面前的男人。“抱歉,我对模特儿的工作并没有兴趣,我尊重我先生的想法。

“可是陈小姐,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要知道,现在有很多女生抢著要--”

“我太太都说她没兴趣了,那就是没兴趣,你耳背?”不耐地看了男人一眼,黎础渊从皮夹抽出钞票,把帐单和钞票一并交给服务生。

“我不知道你在后台到底还问到了些什么,总之,我不会让她出去抛头露面,所以,请你别打电话,也千万不要直接找上门。”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零钱后,他握著她的手臂,沉著脸离开。

陈可航看了看身旁的丈夫,再回首看看那个一脸尴尬、还僵在原地的男人。

她是很同情那个男人被黎础渊凶,甚至觉得他不该用那种态度,毕竟对方并没有恶意,但一想起他说了好几次“我太太”,她心口就甜得无法去指责他的态度。

我太太多么平凡的幸福啊。

见他跟著她进门,她有些纳闷。

“你今晚……不去郝曼丽那里吗?”想了想,她还是问了。

“我为什么要去她那里?”他正在玄关换鞋,听她这么一问,他浓眉微微挑了挑。“怎么,你很不喜欢我留在家里?”

她头,眼底有著困惑。“不是,只是你常常待在她那里,所以我以为你应该会过去的。”

她说话的神情很平静,像在阐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感到有些心疼。他娶了她,却夜夜往曼丽那里跑,是不是伤她很深?就算当时的两人,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嫁娶,但他们总也是夫妻。他让她一个人守著这间大屋子,她不孤单、不寂寞吗?

仔细这么一想,他待她真是过于苛刻了。

娶她是为了康生,但她也没得罪过他,严格说起来,还是个很有肚量的妻子,平时在康生帮忙,没有轮班时也把家里整理得整洁;厨艺虽然比不上那些五星级饭店的大师傅,可也顺口好吃;对于他在外的行为,她从不干涉。这样的一个女子,他怎么没能早些发现她的好?

结婚前,才听小妹础盈提起爸妈曾在农历年节那时,去为他问了姻缘,还说月老指示他今年红鸾星动,会娶个好妻子。他当时听了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可现在一想,倒是十分准确,他确实得到了一个好妻子,虽然结婚的原因并非两人相爱。

那么,她有没有深爱著什么人?她对他这个丈夫的感觉是什么?很糟吧?!

倘若她有深爱的人,她当时就不会为了不去相亲而嫁给他这个童年玩伴。但现在,她可有喜欢的人?若有一天,爸真把康生交给他了,她会不会离开他,去和她喜欢的人双宿双飞?

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好把她留在身边,让她跑不了?例如怀孕?

他把钥匙抛在桌面,长腿往楼梯方向走去,心思不停翻转,在经过她身侧时,他突然开口:“我们是夫妻,我本来就应该待在家里,以后你在家见到我的时间会变多变长,要学著适应了。”

说完,他迳自走上楼,进房洗澡,留下一脸楞怔的她。

他上楼前的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郝曼丽分手了吗?还是……因为开始重视她了,所以想要多陪陪她?他现在在隔壁客房做什么?睡了吗?陈可航关了莲蓬头开关,抽了大毛巾擦著身上的水珠,心思却落在那个洗了澡后,就去隔壁客房的男人。

她知道他对她的态度变得很不一样。先是说了不如就一直走下去,接著对她开始有些体贴的举止,虽然说起话来还是霸道强势得要命,但她知道,他开始在意她了。

只是,他的这份在意是因为终于意识到她是他的妻,所以想到该对她负责任,还是他真对她产生男女间的情愫了?

她想著那个男人,专注到连敲门声都没听见,直到她转过身子,准备开始套上衣物时,赫然见到他就站在门口,倚著浴室门。

惊叫了声,她用手上那条大毛巾挡在胸前。“你、你--你怎么可以进来?”

黎础渊眸色有些深沉,似笑非笑地睇著她。“我敲过门,你没应声。”这可是实话,他在隔壁思索了许久,决定过来找她谈谈,把他的想法让她知道,但房里没人,浴室门关著,他想她该是在洗澡。

没听见冲水声,他狐疑地敲了几次门,但没有任何回应,他以为她在里头怎么了,便直接转动门把,竟意外开了们,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她光果著身躯,背著他在擦拭头发。

尚有著热气和沐浴乳香气的小空间里,她擦拭头发的动作更是引人遐思。那优美的颈背、纤细的骨架、窄小的腰身,和那双修长的腿,在在诱惑著他。他一向爱娇小丰满的女人,却没想到她这样高挑纤瘦的身形,竟也让他蠢蠢欲动,一股热流在下月复绕转,他呼息略促。

“那也、也不能这样这样闯进来呀。”他到底在那看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见他只是拿著一双幽深的黑眸看她,她不知所措,只能抓紧毛巾,再度出声催他:“你、你快出去啦,我要穿衣服。”

黎础渊缓步走近,性感的嘴唇淡淡扬著。“这样就害羞了,那怎么可以?我们总有一天要袒裎相见的,你嫁给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会发生什么事吗?”

她睁圆了眼看他。“谁--会去想那种事?”

“哪种事?”他双手抱臂,低沉的音调揉看淡淡趣意。

“就、就那种事啊。”她双手一直扭著毛巾。

“你说?”他眉一挑,笑得有些狡诈。

“你--”她脸蛋瞬间爆红。“你快出去啦!”

她那可爱单纯的反应让他畅声大笑,他又走近,立在她面前,微低脸庞。“不是说你床上功夫很棒?我等著看你的表现等很久了。”

他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脸容上,她脸颊又热又烫,一双明眸慌转著。片刻,找不到词汇反驳的她,只能伸拳用力捶了他胸口一记。“你还说!”明知道她不过是为了挫挫郝曼丽的骄傲。

他低呼了声,忽地微弯身子,捧住胸口,然后呲牙咧嘴的,像是被她打到了什么重要部位似的。

她一愣,微微慌了。“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垂著颈项,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偶尔她会想,这男人怎么能有这样大的反差?平时总绷著一张脸,看上去很难相处,但像这样两人私下相处时,他又爱说著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话题。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这就是他让一堆女人深深迷恋他的原因?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男人,就是形容他这种的吧?!

“你别吓我,我伤到你了吗?”她靠近他,一手抓著毛巾,一手握住他臂膀,低了低脸容,试图看他的表情。“你、你哪里痛?”

下一秒,他一把揽住她腰身,往自己怀里带。“啧,你这么好骗啊?!”他语声含笑,眼神柔软地看著她。

她一怔,随即明白被他耍了。他好老套喔,可是她偏就是被唬了。

她眼睛一瞠,想开口轻斥他无聊时,发觉自己和他竟是相贴的,她的背心上是他粗糙的掌心,她的下半身…一下半身竟和他贴得好紧密……她脸蛋不受控地热了起来,绯红一片。

她垂著眼帘,咬著唇不说话了。

他的眼神出奇温柔,带著笑意,灼灼生辉的。

她感觉背心上那十指指节如此分明有力;她贴在他胸口的掌心,感受到肤下那精实的体魄。他这样亲密抱著她,让她紧张不已,羞涩不已,却似乎还有著期待?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有勇气,在他对她还没有感情的时候嫁给他,却没有勇气去承受他热切的目光和亲密的接触?

她忽然变得安静,红著脸不说话,他也明白大概是因为两人现在的亲密姿势,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极了,仿佛只需一株小火苗,就能燃起熊熊烈火般。

睇著她轻咬的唇瓣,指节不自觉抚上她白里透红的两颊,她肌肤清透,触感柔润得让人想一碰再碰,最好能再尝上一口。

他眸色转深,指月复轻抬她下巴,微微侧首,轻啄了下她粉女敕的脸颊。

见她长睫颤动,像拍翅的蝶儿,那微慌的样子让他心口发软。

心怜地叹了声,他音调沉了。“可航,你说,我们当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当真正的夫妻?他的意思是……是……

咚地一声,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大力一跳,然后呼吸逐渐在加快。

见她只是垂看粉女敕的脸蛋,也不看他、不答他,他又说:“可航,我可是不曾在这种时候,还询问女人的意愿。”

她闻言,轻笑出声,这男人就是这样强势。她抬睫迅速瞅了他一眼,又极快地垂敛长睫,可那含著嗔意的一眼,娇媚无比,风情万种,教他见了只是更难克制一亲芳泽的欲念。

“可航,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许了。”他哑看声嗓,沉沉的音调透著渴求。

这要她怎么回答?她想成为他的妻,一直以来都这么想,他既然开口要当真正的夫妻,她怎会不愿意?只是女孩家总是含蓄了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可航,是你不拒绝的……”他轻叹了声,吻上她的嘴。

她很生女敕,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这个猎艳经验丰富的男人,只能张著小嘴,任他湿滑的温舌在她芳腔里兴起温柔风暴。

他吻著她唇瓣,舌尖滑过她芳腔每一处,然后触著、逗著她怯怯的小舌。

她被吻得头昏脑胀,双膝发软,只得伸手攀住他两肩,却让本来紧抓在手中的毛巾落了地。

扁果的身子正面贴上他体魄,他身上的衣料磨著她敏感的肌肤,她轻喘了声,声音暧昧,幽长动人,浴室的小空间让她的轻喘声像催情的药剂,回荡在他耳边,他没办法再忍受只是这样的拥抱和接吻。

他身子微弯,一手环过她腿膝,将她打横抱起,朝门外的房间走去。

他健魄的身体压上她的身子,她显得柔弱娇小,需要他的保护;他的汗水渲染了她肌肤,她绽出最美丽的肤泽,回报他的溢润。

他是夫,她是妻,体温交融,心跳相贴,从此难分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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