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温暖的家里,倩妮有种死里逃生的感动和感慨。虽然她还是会在半夜里被恶梦惊醒,但她很清楚自己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只是,为何她心底还是有着隐隐的失落感?
在床上坐起来后,倩妮抱着枕头。
虽然在巴黎经历了这么多灾难和恐怖的经验,为什么她还是不断地惦记着在巴黎的一切?
第一次见到Jacky的时候、Jacky在医院里让自己紧握住他的手、Jacky煮饭给她吃、Jacky在大马路上自顾自地走着、Jacky的嘴唇……
最后,倩妮才清楚,原来这一切都因为有Jacky。
是因为Jacky,她才会对巴黎念念不忘。
虽然一开始她有些讨厌他的冷漠自大,但她竟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好感,进而依恋他。
还以为自己爱上一个同性恋而感到不安和彷徨,直到尚堤耶告诉她Jacky不是他男朋友,倩妮心中是多么雀跃也充满希望。
但是,想到他付钱请尚堤耶靠近自己,倩妮便觉得不可思议又满月复的疑问。
他为什么要花钱请尚堤耶靠近自己?
还有,他又为什么愿意为自己付一百万的赎金?
模着自己的嘴唇,彷佛还能感觉到Jacky的存在。他说回到台北后会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但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包奇怪的是,自从她回到家后,父母变得古古怪怪的,经常背着她窃窃私语又悄悄地打着神秘电话。
他们到底在瞒着自己什么?难道他们还没有放弃逼迫自己结婚的念头?
“爸、妈,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这一天倩妮又发现父母背着她低声地交谈着,她终于忍不住了。
听到她的话,父母都吓了一跳,忙否认说:“我们哪有瞒妳什么?”
“你们别骗我了,自从我回来之后你们便时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嘀嘀咕咕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们哪有什么阴谋?”倩妮的父亲先看了看妻子才讪讪地对倩妮笑着说。
倩妮的母亲也故作镇定地说:“是呀,妳想太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阴谋?”
“你们别骗我了!昨天晚上这样,今天也是,你们在讲俏俏话一看到我就不讲了,你们一定还在计算着把我嫁出去,对不对?”
案母又对望一眼后似乎决定和倩妮摊牌了。
“其实,我和妳爸是打算等妳精神好一点之后带妳去见几个人。”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一听到母亲说要带她去见几个人,倩妮便心存戒备地问:“去见谁?”
在倩妮坚持之下,母亲终于松口:“Jacky和他的父母。”
听到Jacky的名字,倩妮的心猛跳了一下。
她的确盼望着见到Jacky。把她平安送回家之后,他一直没有音讯。除了对他的思念之外,她还有许多事要向他问个明白。
可是,令倩妮不解的是,为什么要见他的父母?
难道他的父母也和他雇请尚堤耶来骗自己的事有关?
“等妳见了他们,所有的事都会有答案。”
听到母亲的话,倩妮还可以拒绝吗?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倩妮随着父母来到台北市郊的一幢透天别墅外。
看着那幢气派宏伟又不失雅致的别墅,倩妮不禁呆住。
自己家里环境虽也还不错,但比起这房子可就有点差距了。
Jacky就住在这里吗?他这么有钱吗?
如果是真的,那就难怪他可以轻易拿出一百万美金来赎自己了。
下了车,倩妮才想到另一个疑点,为什么父母知道Jacky住哪里?难道他们认识?
只是,对于她的问题,父母还是口径一致地回答:“到时候妳就知道了。”
到时候?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被带着穿过一条铺满白色小鹅卵石的道路,路雨旁种满了倩妮最喜欢的桂花树,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穿过几道门之后,倩妮终于见到了心中想见的人。
“欢迎!欢迎!”一个笑瞇瞇的中年男子大步上来迎接。看见倩妮,他便毫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倩妮。
“妳就是倩妮吧?”他说着的同时,一位穿着简单却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也忙凑上前,同样用着热切的眼神不停地看着倩妮。
“爸、妈,我们是不是该请莫伯伯和莫妈妈坐下?”安静站在一旁的白毅凡忍不住提醒。
从倩妮一进门开始,他的眼睛就没从她脸上离开过。看见她的气色要比从巴黎回来时好很多,他心里不禁感到安慰和放心。
虽然没有正面面对Jacky,倩妮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眼光。
她很想好好地看看他,心里却有某种力量叫她要忍住。
苞着父母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后,现场突然出现一片寂静。
六个人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急性子的白翎先开口。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毅凡的父亲。”然后指着坐在他身旁的妇人说:“这是毅凡的母亲。”
毅凡?倩妮抬眼看向Jacky。这就是他的中文名字?
为什么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就在她不断地搜索着脑袋里的记忆时,白翎解开了她的谜--
“说起来,这次倩妮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要怪毅凡。”
倩妮再望向毅凡,只见他紧抿着嘴一脸严肃的,像在等待审判。
“要不是他,倩妮也不会只身跑到巴黎去;要不是他,倩妮也不会被那个法国人绑架……”
随着他的说明,倩妮的头脑愈来愈清晰,所有的事情也出现了完整的轮廊--
Jacky,就是白毅凡?这个倩妮在巴黎认识的人,也就是害自己匆匆逃到巴黎的人!
就在倩妮恍然大悟的时候,白毅凡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对不起,我欺骗了妳。”虽然知道倩妮一定很生气,他还是勇敢地面对自己做错的事。
听观他亲口承认,倩妮心中瞬间波涛汹涌。
可是,她还是有很多事不明白。
为什么他会在自己到达巴黎后就随即出现,而且这么巧就住在自己隔壁?
“其实妳的好朋友在离开巴黎前就打了电话给莫伯伯,所以我们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观妳的行踪。”
原来玲玲还是出卖了自己!
所以父母一开始就知道她会去哪里,难怪他们一点都不紧张。
想到被玲玲出卖,倩妮不禁有气。
“为了制造机会认识妳,我花钱打发了住在隔壁的那对夫妇,还……”白毅凡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找来了尚堤耶。”
“为什么?”倩妮不懂。既然他要认识自己,何必透过尚堤耶?
白毅凡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我不想接受父亲的安排娶妳,所以自以为聪明地以为只要帮妳找个男朋友,自己就可以逃过这件婚事。”
听到他的话,倩妮脑筋里出现一大片的空白。
很久之后她才想通整件事般的慢慢点头……
原来,尚堤耶是他替自己“安排”出来的!
他以为自己会喜欢上尚堤耶而成全他?他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一个会随意任他摆布的玩偶?
“你太过份了!”回过神后,倩妮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害她一直误以为他是个同性恋,又以为自己喜欢上一个同性恋,而这一切竟是他自以为是的安排!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想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倩妮气得发抖。“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她气到脑筋一片空白,想不出别的话来骂他。
“对不起……”面对着她的激动,白毅凡也只有低头认错的份。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一切发生过的事消失吗?你以为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吗?”
想起自己在巴黎受到的委屈、想到自己在巴黎受到的惊吓和危险,再想到自己在无知情况下付出的感情,倩妮冷不防地举起手狠狠甩下去。
白毅凡清楚地看见倩妮的一举一动,但他并没有闪躲。
如果打他可以弥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可以让她忘记他做过的蠢事,他希望她不要对他手下留情。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过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气。
倩妮虽然气愤难当,但结结实实地甩了白毅凡一个耳光后,她也吓了一跳。
但是,白毅凡却依旧直挺挺地站着说:“如果打我可以让妳舒服些,妳就打吧。”
听到他这么说,气还未消的倩妮又是气上心头。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完也不客气,真的抡起拳头,没头没脑地便往他胸口一阵乱打。
倩妮的母亲见状,连忙上前想劝阻,但白翎挡下了她。
“小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倩妮的母亲皱着眉看看白翎再看看倩妮,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被要得像个白痴一般,倩妮愈打愈激动。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自大狂!你简直是混帐加三级!我希望你下地狱去!”
接连着骂了一大串,倩妮有点喘。
毕竟她的手也是肉做的,搥了无数次之后,她因为手酸和疼痛而停了下来。
看着白毅凡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满心失望的倩妮泪眼汪汪地喊着:“我恨你!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然后便不顾其它人,转头狂奔而去。
在一旁看着这一对小儿女处理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两对父母心里也是感觉复杂,似乎帮哪边都不对,不帮又于心不忍。
眼看着倩妮冲了出去,倩妮的父母亲来不及向白翎夫妇说上一句话,便一起追了出去。
从巴黎回来已经半个月了,白毅凡像往常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处理公司里的事。
一切看起来似乎归于平静正常,但白毅凡心里却清楚得很,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白毅凡了。
他不再心无挂碍地专注于工作上,虽然他为自己排了满满的工作,但只要一有空档,倩妮的身影就会悄悄钻进他的心坎里折磨着他。
他是活该的!在他对倩妮做了那些事之后,他就注定要下地狱。
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可以被原谅的,包括他的父母。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要负责。”一向对他要求严格的父亲说。
白毅凡当然很清楚这点。他甚至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倩妮原谅他。
然而,倩妮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比判他下地狱还要严重。想到她说不想再见到自己时脸上那决绝的表情和眼神,他的心简直要碎掉了一般。
看见他终日闷闷不乐又日渐憔悴的模样,母亲忍不住替他求情。
“老公,你帮帮毅凡吧!他已经受到教训了,何况你也希望他和倩妮还是能有好结果的,是吧!?”
听见妻子的话,白翎“哼”了一声。
“这个浑小子!真得让他吃点苦头他才不会如此自负。”
话虽说得硬,但面恶心善的白翎早已想好法子了。
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家的白毅凡一进门便被叫住。
“下个星期六我打算在家里帮你妈办个寿宴,你抽个时间帮我把邀请函拿去给倩妮爸妈。”
接过父亲手上的邀请函,白毅凡仍旧回不了神似的。
“死小子!别以为那天倩妮打你一顿就当所有事算了,你还是得努力想想办法,看是怎么求得她的原谅。”
听出父亲在鼓励自己,证明他已不再生自己的气,白毅凡终于露出消失了好些天的笑容。
“你先别高兴,你也很清楚我和你妈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撮合你和倩妮。”
看了父亲一眼,白毅凡苦笑着说:“爸,您那天也听到了,她说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
“你这小子,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笨!你听不出来倩妮是在说气话罢了?倩妮就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会如此生气。你只要多花点心思哄哄她,例如送花给她、约她出来吃吃饭,她很快就会原谅你的。”
听着父亲热心传授早已老掉牙的秘笈,白毅凡又勉强笑了笑。
“是骗人的吧?”
一听到母亲告诉自己二十六年前医院抱错婴儿的事件,倩妮的反应就和白毅凡一样,一脸打死都不信的表情。
“男生和女生差这么多,怎么可能抱错?那些医生和护士是闭着眼睛接生的吗?”倩妮说。
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吧。
“我和妳爸听到这件事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医院方面的解释是当时几乎同时间帮我和毅凡的母亲?月复,现场极为混乱才会造成这么大的错误。”
倩妮听得傻愣愣的,似乎这样的解释还是不足以消除她的怀疑。
“当他们知道搞错时,我们已各自抱着妳和毅凡回家了。医院为了避免麻烦和责任,所以一直将错就错地瞒了下来。”
“可是,难道妳和……白毅凡的妈妈当时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当然有。因为我产检时医生已告诉我怀的是男生。可是,那时的设备没现在进步,我和你爸也知道性别检查不是百分之百准确,加上看到妳可爱极的模样,也就没想这么多了。”
听到这里,倩妮似乎不得不相信了。
“那么,白毅凡的父母才是我真正的父母?”她的脑筋已经一片混乱。
母亲点头。
“可是,就算抱错孩子,也不必硬逼着我们两个结婚吧?只要认回真正的孩子不就成了?”
“当我们知道彼此抱错了孩子,便想找出一个最十全十美的方法,让亲生的孩子认祖归宗,又能同时保有自己养了二十六年的孩子,让这个误会变成一个圆满。最后,大家商量出来的方法就是撮和妳和毅凡。”
原来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父母突然要她嫁给一个她从来都没听过的人的原因。
从头到尾发生的事,让倩妮活生生像看了一部剧情复杂又荒谬的电影。
“为什么妳一开始不告诉我?”
“我们担心告诉妳和毅凡之后会产生更多的麻烦枝节,谁知道反而更糟。”
想到自己为了这件事跑到巴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倩妮不禁傻眼了。
“如果让我和白毅凡参与讨论,或许会有更好的点子。”
如果让她知道,她和白毅凡也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
说不定她和他会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相识,进而发展出更好的关系……
但,现在说这些都已来不及了。
那天她那么严重地损伤他的自尊,又说了那么狠绝的话后,她和白毅凡应该是彻底决裂了吧。
想到自己把他当成沙包来打,倩妮就很后悔。
唉,白毅凡一定不会喜欢像她这么任性又野蛮的女孩子……
晚饭过后倩妮又躲回房里避开父母亲关爱的眼神。她知道他们还没有放弃撮合自己和白毅凡。
她又何尝不想念他?只是,在自己当着双方父母面前把他痛打一顿又说出从此不想再见到他的话之后,她和他之间已经算是没有希望了吧。
想到他,倩妮不由得感到心酸。
虽然他曾经做了些令自己生气的事,但她还是喜欢他的,他的人已深深植在她的心里无法根除。
就在倩妮被思念的痛苦咬噬着的时候,有人敲了她的房门,她赶紧举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倩妮?”推门而进的是她的母亲。
倩妮一眼就发现母亲脸上藏不住的欣喜,于是问:“什么事?”
“妳猜猜看是谁来了?”
有客人吗?倩妮懒懒地、不甚感兴趣地随口问:“谁?”
见她不想猜,母亲也没了猜谜的兴趣,于是公布答案说:“是毅凡!”
一听到他的名字,倩妮马上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动作过于明显后,又故作冷淡地问:“他来了又怎么样?”
天知道她多想马上冲出去见他,但,她为什么还要为了面子在这里死撑着?
“妳不是很想他吗?快点出来和他打声招呼呀。”
“谁说我想他了!”倩妮立即加以否认,不理会自己心里那股压抑已久的冲动。
“妳不要骗自己了,我知道妳是很想他的。”
母亲的话让倩妮更心虚了。她的心事真的如此明显吗?
“妈,妳不要乱猜了!我现在对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恨!我这辈子绝不可能会原谅他!包不想再见到他!”
见她愈讲愈激动,母亲伸出手轻抚着倩妮的肩膀,似乎想缓和她激动的情绪。“毅凡也不是故意的,况且他也向妳道过歉了。”
“妈!”倩妮瞪大眼睛。“被要、被绑架的人不是妳,妳不会明白那种恐惧的!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的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倩妮说完后便躺回床上,把头蒙在棉被里不想理会母亲。
“妳这孩子……”看见倩妮的反应,母亲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见倩妮的母亲单独走回客厅,白毅凡已经知道结果了。
他早有心理准备倩妮不会如此轻易原谅自己,反倒是愧疚让倩妮的母亲、也就是自己亲生母亲,忙着当两人的和事佬。
“不好意思,倩妮她……”倩妮的母亲一脸没有达成任务的惭愧表情。
“妈……”白毅凡很自然地喊着。“您别这么说,是我有错在先。”
听见他叫自己“妈”,倩妮的母亲情绪有些激动又兴奋地看了老公一眼,两个人眼神中交换的是欣慰。
“我今天来最主要是送请帖来的。”白毅凡把邀请函送到他们面前。
“请帖?”倩妮的父亲伸手接过了邀请函。
“我妈--”白毅凡笑着补充一句:“养我二十六年的妈,她这个星期六生日,父亲在家里帮她办了一个宴会,请两位一定要参加。”
倩妮的父亲听完后开心地笑着:“参加!我们当然会参加!”然后又转头问妻子:“我们该准备什么礼物好?”
“你们人来就好了,我爸特别交代别教你们破费。”
“那怎么可以?”倩妮的母亲也开心地笑着说:“我们之间有如此特别的关系,一定要准备个特别的礼物来纪念一下。”
见她如此坚持,白毅凡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么,星期六需要我来接你们吗?”
“不需要了,我们知道路,自己开车过去就行了。那天你一定很忙,就不必麻烦你了。”
倩妮的父亲刚说完,便被妻子用手肘拐了一下。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妻子。
“当然要毅凡来接呀。”倩妮的母亲压低音量又用眼神指了指一个方向,倩妮的父亲马上领悟。
“喔,对了!”他转向白毅凡:“我看,还是麻烦你来接我们好了,这样我就省得自己开车。”
说完后又得意地和身旁的妻子使了个眼色。
这一切白毅凡全看在眼里。他当然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那么,星期六下午三点来接你们可以吗?”
约好时间后,白毅凡又和两老聊了一下才离开。
听见大厅的门开了又关,倩妮赶紧离开门边。
其实,在门边听了这么久,除了关门声之外什么也没听到,但她就是不死心地将耳朵紧贴在门边,贴得耳朵都痛了。
她才不要出现在白毅凡的面前,好让他以为自己真原谅他了。
可是……她心里还是很想见他一面的。
面对着自己心里的挣扎,倩妮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