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乃女乃,该吃饭了。”
栀子走到游泳池畔,轻声地对正穿着泳衣躺在太阳椅上的沙水儿说道。那绿色的太阳镜让她看不清沙水儿是否睁着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道。
沙水儿没有回答,从太阳镜下上下打量着有些畏缩的丈夫的心上人。后者脸上那无意识流露出的满足与恬静,看得她嫉妒得心痛。为什么她就没这种好运?细想来,交往过的男人就数伟德对她最真心了,可到头来,他也同其他男人一样,另寻新欢了!她知道自己过去很放浪形骸,可是,也没有几个男人是跟她玩真的呀!她以为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儿,合则聚,不合则分,从未想过这世上还真有小说电视里所描述的那种真爱。
现在她知道了,可是也已经晚了,浪子可以回头,浪女呢?女人是不能走差一步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咽!她恨!她嫉妒!恨父母过分的宠溺!恨那些误导她的臭男人!恨无情无义的林伟德!恨不爱她却又要娶她的雷君凡!恨明知儿子爱的是别人却极力促成她成为雷家媳妇儿的雷老夫妇!恨天下所有的人!尤其是林伟德!雷君凡!还有面前这个好运的下贱丫头!她凭什么这么好运?凭什么让所有的都喜欢她?觉得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为什么没有看到她的委屈?沙水儿恨恨地端起一旁的酒杯,视若无人地啜饮着。
她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去他的清纯形象!她就是她!谁能把她怎么样?这一个月来,她放肆地在众人面前抽烟喝酒,穿着暴露的衣服,浓妆艳抹,显然一个前卫女郎的形象。更让她舒心的是,她不再偷偷模模地去找那些男友,而是光明正大地与他们出入各种高级场合,就连众多名流会集的宴会,她也无视于沙雷两家的声誉,大胆主动地勾引各色男子……
雷家夫妇保持缄默,而雷君凡早在因她的穿着不合身份而与她大吵了一场后,就鲜少过问她的行踪。
就连沙家两老,也因一时无法相信接受女儿的转变,不,应为原形毕露,沙水儿自嘲是,在掴了她一巴掌后,双双躲到瑞士去了!
他们嫌她丢脸!哼!案母?什么亲情?还不是比不上面子重要?沙水儿冷笑一声,端起杯子一仰尽。
栀子又是担忧又有些害怕地看着她,谁都看得出少女乃女乃完全变了一个人!懊不会是由于自己的存在吧?栀子满是歉疚地想着。她从未想过要与她争什么,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做事!不要以为有少爷给你撑腰,就可以偷懒了!豆芽长上天,还是一盘小菜!”沙水儿没事找事地怒斥道,把气全都撤向面前的栀子。
“我没有。”栀子赶紧回答道,“我只是来请少女乃女乃吃饭,老爷夫人都等着你开饭呢。”
“哼!”沙水儿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站起身,朝大门走去,“我晚上约了人出去吃!”栀子微微地叹口气,立刻跟了上去。她得快点儿去帮忙开饭。
版知了少女乃女乃不过来吃晚饭后,栀子小心地替雷老夫妇各盛了碗开胃汤。桌上油腻的烤猪香味儿惹得她一阵反胃,她强忍着欲吐的感觉,把盛她的汤放在雷夫人面前,赶紧退后几步,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栀子?你不舒服?”雷夫人细心地觉察到,放下勺子问道,眼里盛满真诚的关切。这些日子来,也多亏了栀子的容忍,要不然以沙水儿冷嘲热讽、恶言恶语的辱骂,怕早就把家给闹翻天了!显然地,坐在首席的雷老爷也想到了同样的地方,愁苦地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都是那个不开窍的笨儿子!把原本可以幸福美满的婚姻搞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没什么,夫人,大概有点儿感冒。”栀子赶紧摆了摆手,勉强压抑着恶心的感觉。
“有病就要赶紧看医生,小病不治,当心拖成痨病耶!”雷志坚也放下汤碗,开口劝道。
“呸呸呸!”雷夫人不满地瞪丈夫一眼,“说什么鬼话?”随即,她又起身走近栀子,扶着那瘦弱的肩,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顿时脸上大放异彩:“呀!栀子!你会不会是怀孕了?”
“真的?雷志坚也来了精神,赶紧起身凑过来插话道,“要不要叫黄大夫过来看看!”
“好好好,”雷夫人立即附合道,转身瞪雷老爷一眼,“你还不快去打电话!智障!”
“喔!”雷志坚这才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赶紧走向电话机。
这边儿的雷夫人则不住地喋喋自语,像个得到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孩似地兴奋。看着两老如此高兴,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忧愁,栀子也止不住开心起来,她好希望她是真的怀孕了。其实,她早就有这个预感了,又怕不是真的,害二老和君凡空欢喜一场,怪她大惊小敝的。
“栀子,你觉得恶心想吐有多久了?”雷夫人心急地问道。
“大概几个星期了吧。”栀子小声地答道。
“几个星期?你怎么不早说呀?”雷夫人嗔怪道,随即又开始安慰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怀了孕,应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对,怎么能一声不吭地自己照常干那么多事儿呢?瞧你,这么瘦,这么弱,生孩子一定会吃苦头的,所以呀,你一定要多休息,多吃东西才行!”雷夫人不住地吩咐着;这会儿,不要说这算不上错的小错,就算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她也不会说一句重话的。
一旁的雷志坚则笑得合不拢嘴,傻坐在一旁,幻想着房子里有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吵吵闹闹的美景。嗯,以这种速度,一年生一个,要不了几年,他就有一大群孙子了,也许,搞不好还有双胞胎、三胞胎呢!一想到这,雷志坚更是兴奋不已,巴不得栀子的肚子能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唉,为什么非要十月怀胎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就不能让婴儿迅速长成呢?
雷君凡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他的父亲,也就是栀子的公公,正眼也不眨地盯着栀子的肚子,傻傻地笑着。
“爹地,你干嘛?”雷君凡不客气地横在父亲面前,有些恼怒。
“君凡!”几乎同时,雷家二老同时扯住他的左右两臂,一脸兴奋。
“怎么了?”雷君凡莫名其妙,该不会让沙水儿的行为给气疯了吧!
“君凡,你要做爸爸了!”雷夫人抢先堵住丈夫的嘴,像小孩子传送什么重大秘密似地对儿子道。
“真的?”雷君凡也兴奋得两眼发光,雷家二老同时跌坐在沙发上,而他们那宝贝儿子呢?正冲向静坐一旁的栀子,不住地询问,“真的吗?小栀子?真的吗?……”
“还没确定呢!”栀子不忍心泼他的冷水,“老爷和夫人哪,还没等黄医生来,就开始乱想。”
“肯定是哪!”雷夫人自信满满地开口道,一副谁敢怀疑就跟谁大干一场的模样。
就这样,四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客厅里,等着黄大夫的到来。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黄大夫才气喘吁吁地奔进门,雷家三人如见久别的亲人般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不送医院?”黄大夫焦急地询问,电话里雷老爷又没说清楚,就让他快来,不过听那焦急的口气,定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儿。
“黄大夫!”三张嘴一起开动,又立即停住互望对方,最后一致通过由雷夫人开口。
黄大夫更是奇怪了,怎么有人病了不呆在房里陪他,全呆在客厅里,这会儿又看似都很着急的样子,却又还不带他去看病人。
“算了,你过来,”雷夫人一时也说不清楚,一把扯过黄大夫,推到栀子面前,说道,“你快看看栀子是否怀孕了?”
一时间,黄大夫哭笑不得。这家人,害得他差急岔了气,就这不要紧的小事!想归想,他还是动手为栀子检查了起来,毕竟,为雷家做了几十年的家庭医生,也知道雷家一直人丁不旺,生儿是头大等大事!
六只眼睛紧张地盯着他,弄得他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半晌,他才开口道:“经初步检查,她是有身孕了,不过,为进一步确定,明天最好能到医院来做一下试验,顺便也可做一下孕妇体检。”
“哦!”三个人又是异口同声,眼里的兴奋又加深了几分。
“那现在就去医院!”雷夫人心急地说道。其余两人也立即点头附合。
这家人!黄大夫好笑地点点头,开口道:“好吧!”
“可是,老爷夫人,你们还没吃饭呢?”栀子这才有机会说上一句。
“一顿晚饭不吃有什么关系!孙子才是最重要的!”雷夫人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一边扶起栀子。
突然,她又想起什么,回头吩咐那如老母鸡般跟在栀子后头的儿子:“君凡,你去厨房包盒饭,让栀子在车上吃。”
“嗯。”雷君凡飞快地应着,立即遵命。
坐在车上,雷夫人又忍不住埋怨起儿子来:“君凡,你怎么这么粗心,栀子怀孕了这么久你也没注意?”
“对不起,小栀子,这段时间公司里有一个大的举措,我以后一定多抽时间陪你。”雷君凡不理母亲的责备,转而向栀子解释道。
“公司里的事儿你可以少管点儿,大不了我再回去上一年班好了,你还是多在家照顾一下栀子吧!”雷志坚也不甘寂寞地插上一句。
栀子惶恐地坐在雷夫人与雷君凡中间,受宠若惊地不住点头,摇头。
瞧这家人紧张的!准爸爸症候群!准婆婆症候群!准爷爷症候群!黄大夫无可奈何地暗自摇头。
“恭喜呀!你升格做爸爸了!”从杨家晚宴上回来,沙水儿不冷不热地开口道。
“谢谢。”雷君凡专心地开着车,懒得理她。他现在后悔死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沙水儿一点儿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好妻子。也幸亏她不是,要不然他还真为此感到对她有所愧疚。沙水儿这段时间的恶劣表现,不仅让雷沙两家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让自己绿云罩顶,更是严重影响了父母的平静生活。幸好,现在小栀子怀孕了,让这个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几个月了?”沙水儿漫不经心地问道。自从上个星期确诊栀子怀孕以来,雷府上下全当她是宝似的供奉起来,弄得她这个正牌少女乃女乃倒好象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不仅仅雷君凡越来越疏远她了,连雷夫人也一反往常帮她说话的常态,不再讨好她。远在瑞士的父母更是没有一丝消息,最可恶的是,昨晚那个姓章的老色鬼竟然也敢对她冷言嘲讽,当她是妓女!懊死!也不想想当初他怎么上门来为他儿子提亲的。哼!看着吧!会让他好受的!凡是惹了她沙水儿的,决不会有好下场!
“两个多月。”雷君凡冷冷地回答道。
“哦?两个月前你不是和我在巴黎吗?你有没有搞错?不会是别人的野种吧?”沙水儿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气。
“闭嘴!小栀子没你那么贱!”雷君凡忍无可忍,不客气地大叫一声。
蓦地,沙水儿心底再次被深深地刺伤了。是的,我就是贱!我就是坏!我会坏给你们看的!沙水儿冷冷地轻扯嘴角,一个阴狠的念头闪过心底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各自想着心事。
雷君凡加快了车速,只盼望早点儿到家,他厌恶透了与沙水儿共乘一车。这个邪恶的女人!总把别人想得那么坏!不经意地,沙水儿方才的话语又闪回脑海。会吗?去欧洲前,他曾在栀子房里与她啊!竟敢在下人面前凶我!雷君凡!我不整得你痛不欲生,我就不姓沙!
雷君凡理也不理她,转身又走出大门,他要亲自去接栀子回来,十点钟了,坐的士不安全!
“李嫂、栀子,太晚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杨辉拿起车钥匙,深深地盯着不安地低垂着头的栀子。
“不用了,坐出租车好了。”李嫂赶紧开口道,她可不想又让少爷有什么误会,到头来受苦的还是栀子。
“也好,那我不送了。”杨辉黯然地转开眼,对李嫂说道,心里也明白李嫂在想些什么。也罢!只要栀子快乐,他也不求什么了。
“那,再见,阿辉。”李嫂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放弃。唉!要栀子真能嫁给阿辉,也是她的福气,偏偏……母女俩互相扶持着走出杨家,在路旁拦出租车。
突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辆摩托,象喝醉酒似地横冲过来。
“呀——”母女俩都吓得一愣,来不及躲闪,李嫂急切中胡乱推开了女儿,自己却硬生生地撞上。
—股疼痛深深地抓住了栀子,她疼得叫不出声来,急切地望向倒在一旁的母亲。李美玉直挺挺地被撞在地,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四肢完好,只有几处小擦伤。
“栀子!”她蓦地想起女儿,着急地从地上爬起,一把扶起女儿。“是不是很痛?”
“怎么了?”闻声而出的杨辉也急切地奔过来,抱起栀子询问道。
“别动她!”李嫂赶紧阻止杨辉的动作,骇得杨辉下意识地又放下她,跪坐在栀子身旁扶她靠在自己身上。
“我去打电话叫医生,可能动了胎气,不知会不会小产?”李美玉忧心冲冲地赶紧奔进里屋。
而那辆肇事的摩托也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溜走了。“栀子,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杨辉又急又痛地问道。
栀子只是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别怕!啊?有阿辉哥哥在,乖,栀子,别怕……”杨辉不住地在她耳边安慰着。
“怎么?有胆私通,没胆告诉我!”蓦地,一个冷漠而又愤怒的声音在他们面前响起。
“很意外我这么早回家是不是?”黑暗中雷君凡看不见栀子痛楚的脸,以为她心虚地默认了。心头更是火大!愤怒、失望、痛楚、哀伤……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来了来了!”李美玉从里屋边奔边喊着。“李嫂!你现在才看见我的车不嫌太晚了吗?”雷君凡冷冷地问道,“没想到你有意帮着他们来骗我!”
“什么?”李美玉一时搞不懂状况,等她明白过来,雷君凡已开着跑车走了。
“算了,先保住胎儿要紧!其他的明天再跟他解释!”李关玉注意力又回到了女儿身上。
而耳闻目睹这一切的栀子,却早已是泪流满面,满月复委屈,他怎么能这样冤枉她?难道她对他的爱竟换不回起码的信任吗?
这个笨蛋!杨辉心里不平地骂道,偷情有在大门口偷的吗?放哨的反而呆在屋里?这是哪门子战略?白痴!智障!蠢猪!傻瓜!笨蛋!呆子!……栀子这么好的女孩,又从小看着她长大,他怎么还敢这样乱怀疑她?他真替栀子不值。
一定是前世欠他的!小心翼翼地抱栀子到床上,焦急地看着医生东弄西弄,一面忙着熬安胎药。
折腾了半夜,终于能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
李美玉放心地坐在女儿的床边,开始烦心怎么给少爷解释的事儿。突然,她觉得呼吸困难,全身虚月兑。
“李嫂,你怎么了?”阿辉害怕地一把抱住她,紧盯着那迅速苍白的脸颊与发紫的嘴唇。
“让我看看!”医生一把推开杨辉,检查起来,“快送医院,可能刚才撞到内脏丁!”
“什么?”杨辉骇得脸色发白,一把抱起她就往门口跑。
“不用了。”李美玉虚弱地开口道,人在死前总有一种感觉,她也一样,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她还要跟女儿说几句话。
杨辉顿时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询问地看着医生。后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示意随她去吧!毕竟,已经出血了近三个小时,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看她现在的情景,就算立即输血止血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一路上车子的颠簸?
“栀子!”杨辉轻推着刚注射了镇静剂的栀子,着急地轻呼着,奈何小栀如躲避打雷的小女孩窝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一样,就是不肯醒来。
李美玉紧握着女儿的手,不放心地残喘着。终于,她再也拖不下去了,费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轻唤着女儿的名字:“栀……子……”不放心地去了。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六点。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栀子还没有回来!
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呢?为什么不强装信了她们的解释呢?要不然拉她回来骂一顿也好,都胜过自己在这儿孤家寡人一个!伸手按火了已燃至手指的烟头,雷君凡萧索地盯着窗外渐渐大亮的天色。为什么?为什么小栀子要骗他?让他爬上幸福的山头又狠狠地一把推他下来,这就是她发泄不满的方式?这就是老天对他错误决定的惩罚?
不,不要离开我,小栀子!终于,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冲出满是烟味儿的卧室。他要去接栀子回来,不管她愿不愿意,过去的事他不想再提,孩子生下来他也不打算去验证,就当做自己的好了,只要能留住小栀子,就自欺欺人地相信他们的说词何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天天见到小栀子。他会用自己整个的心,所有的爱,去弥补对她的伤害,让她完完全全、真真正正,从外表到内心,都属于自己!
“雷君凡!你这个混球!”刚走出大厅,迎面而来就挨了重重一拳,揍得他两眼直冒金花。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第二拳业已送到,他毫不迟疑地把头一偏,左腿顺势一个猛踢——
“王八蛋!”对方也挨了一脚,倒跌在地,嘴里仍口出秽言,显然也是气急败坏。雷君凡这才看清是杨辉那个不够兄弟的王八蛋!
“你才是个王八蛋呢!”雷君凡不看犹可,一看也是火从心起,想也未想地上前正要补上一脚,岂料杨辉也是个个中高手,哪能甘受脚踢。
于是,二人一个义愤填膺,一个炉火中烧。当下,在雷府大宅前,第二次上演“大侠决战”片!
“又怎么了?”闻声而出的雷氏夫妇,一看又傻了眼。赶紧命令几个男仆把他们分开。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帐!”
“你这个不讲道义的小人!”
“无耻!”
“卑鄙!”
“下流!”
两人被分隔开来,仍试图挣月兑束缚,两眼恨恨地瞪着对方,嘴上仍孩子气地对骂着。“行了!”
大家长雷志坚终于威严地开口道。
“阿辉,你说!怎么回事儿?”
“栀子被车撞了,我去帮她,这家伙却咬定我们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阿辉委屈地告状。
“天啊!”
“被车撞了?要不要紧?”
“小栀子现在在哪儿?”
雷家三人几乎同时开口,人人脸上俱是担忧与害怕。
“没事了,孩子也保住了!”阿辉连忙说道,以免又引起一场新的“暴力”场面。
“不过,”阿辉有些黯然地缓缓开口道。
“不过什么?”
这一次雷家三人可是异口同声,连表情都是一致。
“李嫂为了推开栀子,自己被撞成了内出血,当时又忙着救栀子,一时不察,失血过多,来不及了……”说到这里,众人已从杨辉痛苦的眼神中明白了事情的结果。
一阵沉默。
“栀子现在在哪儿?”
良久,雷君凡开口询问道,心里满是内疚与自责。
“在我家。她还未醒,还不知道李嫂的事。”杨辉不怎么情愿地回答他,有什么办法呢?栀子爱的人是他呀!
“走,快去看看!”雷君凡还未来得及开口,雷志坚已吩咐老王把车开过来。
一夜间,竟然有着如此大的改变!小栀子会不会原谅他?她会怪我吗?毕竟,在她最需要帮助时,他竟然弃她不顾,并且间接地害死了李嫂……坐在车上,雷君凡心里不住翻腾着,懊恼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