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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世纪与你相恋 第七章

“他绝对在生气,而且还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这是月泠第一眼看见他在做的事情时心中的感觉。月泠将小跑车停在无人的海边公路上,人斜斜的倚靠着沙滩上的大石头,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稍远处飞奔纵掠的人影,那身形晃处立即化起无数的幻影,而且愈旋愈疾,影子也愈来愈密。身影移动的速度快得无法用目光捕捉,满天的掌影像无数只手同时施展,看不清楚绵延的招式从何而始,从何而终。

啊掠的光影看得她眼花瞭乱,只觉得满眼前全是人影在飞,漫天的掌影像乌云盖顶无从躲起,一时间头也昏了、腿也软了,人晕眩地往前仆倒。

月泠紊乱的脑袋里只想到摔倒在沙地上应该不会很痛吧?却发现她是倒在一个舒服的怀抱里,有些昏沉地睁开眼,穆天毅亮晶晶的双眼正对着她,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哀乐。

“谢谢你。”月泠讷讷地对穆天毅说。

穆天毅默不吭声,只是轻巧地将月泠面对自己盘坐在沙滩上,右手飞快在她头颈上点了点,再轻轻地在她头顶一按。

月泠感到一股热流穿过脑门,人变得很清醒完全没有昏眩的感觉,精神清爽全身都很舒畅。

月泠好奇不已地问:“你怎么医好我的。”

他只当没听到她的疑问一把拉起她,问道:“你深更半夜开着车出来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找你嘛!”月泠未及思考的回答,表现了心底的最真。

穆天毅的嘴角扬起笑意,看得月泠好糗,她闷声地问:“我才奇怪你三更半夜不在房里睡觉上哪去了呢?”

“你已经睡了又怎知我不在?绝不可能是我吵醒你的。”

“哦……!你常常趁我熟睡,半夜溜出来是不是?”

“嗯!总有几次吧!”穆天毅不明确地应着,“为什么找我?”

“我以为你走了嘛!”月泠细细声地嘟嚷。

“怎么可能!『惊虹』不是好端端的放在我房里。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傻念头呢?”

“我没留意看嘛!”月泠有些不好意思,也怪自己太心急没仔细看就急忙跑出来了。“还不是要怨你,谁教你最近这么奇怪,自从去拍杂志以后,就变得阴沉沉的。”月泠抬起头直直地看人穆天毅的眼睛,“你心里藏有事情对不对?又不说,像个闷葫芦似的,害得我胡乱想啊……想……”

“就想成我会不告而别了。”穆天毅迎着月泠的视线看着她关心的神情,知道有人如此在意自己,心中的感觉十分温暖,却也不由得想逗逗她。

“你好可恶喔!看我出糗很有趣是吗?”月泠有些羞怒地一跺脚,背转身走开去。

穆天毅笑着任她走去,心里想着:这小妮子生起气来特别好看。

月泠听着他的笑声越走越生气,想到自己一相情愿地把一切认作理所当然,而他却没有同样的心意,气愤和难过同时涌现心头,越走脚步越缓。忽然--月泠发现自己被拦腰抱了起来,穆天毅的笑声就响在她的耳边,她挣扎着想下来却挣月兑不出他的怀抱。

“别乱动,摔下来我会心疼的。”

月泠被他一说反倒不好意思再动,靠在穆天毅厚实的胸膛听着他规律的心跳不敢抬头看他,“你想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们去观音山顶看日出。”

“现在?半夜里黑黑暗暗怎么上山,有没有搞错?”

“妳信不信任我?”

“信啊!”

“相信就别担心,到山上我就告诉你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穆天毅笔直的往水面走去,看得月泠紧张得要命。

“喂!不能不担心耶!我们要落水了,我可不想半夜下去游泳呀!”月泠忍不住抗议着。

“抱紧我的腰,如果还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只是那就享受不到临空飞掠的刺激了。”穆天毅轻描淡写的用话诱惑她。

月泠还来不及反应。穆天毅已经抱着她一纵而起斜斜地飞掠出数尺,就在将要落下水时,他迅速地在水面上一点身形再起,飞快的速度轻轻的几次跳跃,人已经过了宽广的水面落在观音山下。

月泠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在飞,紧张和兴奋在心中交杂,一站在地面上马上回头去看那一片宽阔的水面,很难想象没有船也能渡海。

“哇!好好玩!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月泠高兴地大叫,拉着穆天毅指着眼前的高山,“快快我们上山吧!”

“好玩吧!不怕了。”

月泠急急地点头,“这种机会难得嘛!而且我也想快些知道你藏在心里的秘密。”

“这么好奇?行,我们走吧!”

穆天毅依旧用双手将她抱起,月泠却是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双臂轻巧的自他两腋穿过搂住他强壮的身躯,紧紧地靠在他的怀抱中,享受着飞翔的喜悦。

穆天毅的手上虽然抱着人,但是并不影响他的提掠飞纵,身形依然优美而迅速。只见他身形倏而画出一道曼妙的弧线,一掠而起,在皎洁的月光下他有如淡淡云彩,那么缥缈那么洒逸,像一颗划空而过的流星消失在山中。

月泠只觉得阵阵山风迎面吹来,耳边风声飒飒,紧贴着穆天毅的心跳依然平稳倒是自己的心跳愈跳愈快。心中有着新奇的兴奋却有更多的羞怯,毕竟这成长的岁月中从没有和谁这么亲密过。

山顶上绿草如茵古木参天,在明亮月光迤逦下寂静优美的宛如人间仙境。月泠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好漂亮!完全原始而自然没有一点人工破坏,这里真的是观音山吗?”月泠有些不敢相信地说着。

“这里是后山山巅,平常的登山者是爬不上来的,所以才能保持得如此完美。”选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将月泠放下,他关心地问:“虽是仲夏夜,但是山风强劲,天凉如水,冷不冷?”

“不冷。”月泠看着绵延的草地好想躺下去,“你看!那绿草像地毯一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坐在这冷硬的石头上?”她一跃而起想跳下石头却被穆天毅拉住。

“草地上有露珠,沾衣即湿,会着凉的,不可以下去。”

“好可惜唷!想想办法嘛!”

穆天毅见她娇俏的模样不忍拒绝,只见他缓缓地伸掌吸气画圆,霎时手掌的颜色泛红,眼前飘起无数的露珠儿颗颗晶莹剔透漂亮得像小水晶,当他轻轻地推出一道无声无息的掌力时,一阵热力四散,露珠儿立时消失了。

月泠先对露珠的美丽赞叹又对它的短暂感伤不已。

“何必难过呢?它本来就会在日出时消失的,如今有了你的赞赏,它不会在意存在的时间变短了。”

“或许吧!一时的灿烂辉煌总比一世的没没无闻要强多了。”月泠不再感伤朝露易逝,反倒积极的想知道穆天毅最近异样的原因。

“从你去拍杂志后,总觉得你的神情不对,始终不开朗,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还是同事间处得不好呢?”

“那种环境实在与我的性格不合,不过工作大致尚能适应,同事们也都很好相处,只除了一人。”

“哦!谁?”

“『莫俪』。”穆天毅说话的语调仿佛要甩掉什么沾粘不去的厌物一般。

“莫俪是你烦恼的原因,怎么会呢?”月泠蹙眉想了想才笑着说:“我懂了,我们服装界的首席Modle看上你这位帅哥了对不对?”

月泠的话说得穆天毅忍不住皱眉。

“莫俪的美是众人公认的,她是广告界的黄金公主、眼装界的宠儿,尤其她的广告和服装发表会样样都为投资者赚进大把的钞票,所以气焰自然更高张了。追求他的富家公子和企业名人多不胜数,她还很端架子的。你能得她的青睐可算是幸运中的幸运。”

“如果被人用目光生吞活剥的对待还叫做『幸运』,试问什么才称为『侮辱』?”

“莫俪有个喜欢搜集年轻帅哥的嗜好,尤其对得不到的倍感兴趣,你一定是对她摆酷,她才会死缠着不放。”月泠盯着穆天毅俊俏的外貌看,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

穆天毅冰冷的目光闪动,寒气逼人地问:“我有什么地方这么好笑的吗?”

“对不起!我不是笑你,是笑莫俪这次可看走眼了;只是你的模样实在年轻,她准是把你当成初出茅庐的小男生了,尤其你对女人的态度容易被误会成傲慢。”月泠收起玩笑的态度正经地说:“别生气了,这次是我的失误,我原想只是些眼装杂志的摄影应该很容易,倒没留意出资老板是谁。如果早知道是宋庆城的关系企业我就不会答应彭竟尧了。”

“为什么?”穆天毅敏感的注意到月泠提起宋庆城时声调里的嫌恶。

“因为莫俪是宋庆城同母异父的妹妹,她对宋氏机构的CASE一定优先接……”月泠的话说得有些迟疑。

“这绝不是你远离宋氏的原因,还有呢?”

“因为他们两兄妹一样的烦人,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追求妳!什么时候?”

“四年半以前,美其名叫『追求』其实是纠缠不清,跟踪、窥伺……完全扰乱了我的生活。你能想象一下那种日子有多可怕,他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来骚扰你。”

“难道没有人可以帮你解决这种事情,你的父母、亲人呢?”

“所以曜风马上送我去欧洲,我利用那段时间游学,顺便接一些杂志的特约稿件和翻译过游牧式的生活。”

“依照宋庆城的性子,岂会如此轻易善罢干休。”

“他已经没精神追踪我了,因为曜风和震孝在商场上不断施压力,商业战争是需要全神投入的,尤其宋氏的实力比起仲业集团要差上很多,他总是要先顾全自己的。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是仲业和宋氏的梁子也结深了。幸好这次我没跟着你,一切都由彭竟尧处理,否则还真是自投罗网了。”

提到宋庆城,月泠总是觉得浑身不对劲,仿佛连周遭的气氛都变得特别阴森。她用力跳下石头,尝试着将那异样抛去。

穆天毅轻轻地将月泠纳入怀中,让她倚靠在他的胸膛。“别担心了,如今的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事事有我为你一力承担。”

“你自己的烦恼怎么办?莫俪也不是个容易死心的人。”

“我可是没没无闻,要查我也无从找起。何况工作已经结束了,要碰上的机会不多。不过她总让我想起莫乐娘。”

“她是谁?”月泠对这个初次出现在穆天毅口中的女子充满好奇。

“她是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月泠听得有些吃味,遂不经意的月兑出天毅的怀抱,娇声说着:“好夸张,她不会正是你的红粉知己吧?”

“她想要的是--我的项上人头。”

“咦!你该不是对她始乱终弃,薄幸负心,才让她想杀你。”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虽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却视男人为玩物,摆弄于股掌之间,于我眼中也不过似红粉骷髅一般丑陋。”

“那么你积欠了她些什么呢?”

“颜面攸关的同题。”

“哦?”

“她不幸落难为我所救,但却依恃美貌愿自荐枕席,江湖上多少英才霸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结果为我所拒,因此我常常莫名的遭到狙击。”

“你严重的伤了她的自尊,对美丽而自信的女人而言,是不接受拒绝的,所以自信心受损的报复是致命的。”

“正是,她的美丽让天下大多数的男人愿意为她提刀杀人,即使他不识技击之道,也是一样……”

“在你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原是平常,就算是现在这个时代男人逢场作戏也比比皆是,况且你又没结婚,有漂亮的女人自动上门,何必硬做柳下惠。”

穆天毅没有马上回答月泠的问话,只是拉过她的身子正视着她的眼睛,“你在套我,对不对?你的眼睛太坦白不会说谎,所以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他拉着她一起坐在青翠的草地上才缓缓开口:“人与人交往时因双方认识的深度及本质的差异,所感受的浓淡也有不同,我或许会因喜欢一个女子而成为朋友,但是却不一定会爱上她成为妻子,毕竟朋友可以聚散,而妻子却是要一起生活一辈子。尤其情如剑锋,双刀皆伤人,伤别人的心与伤自己的心一样,滋味都是苦涩得难以下咽,所以男人应与女子无异,忠于自己的感情,以免误人误己。”

“但是人又不是东西,可以先试用一下,再决定和自己是否合适?”

“她能否为我妻与我共一生,这可以从平时的言谈行事中看得清楚。傻丫头,若每件事情都要先尝试,那什么事都会迟了。”

“你理智得可以,被你所爱的女子会很幸福,得不到你钟情的女子一定怨你薄情,难怪莫乐娘要杀你。”

“你真的觉得为我所爱的女子很幸福?”穆天毅语藏玄机地问月泠。

月泠却是全不设防地回答,“当然是呀!不信你将来问问她,你根本是那种如果爱上她,天底下就不会再有别的女子能侵入你的心,如果你不爱她,就算她死在你面前也没有用的人,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对,你开始了解我了,所以莫俪和莫乐娘一样,都无法成为我心底的永恒。年少时或曾轻狂,但是岁月过去,如今的我只愿守住一份真。”

“公认的美女你还不爱难怪你孤单一人,难道你不怕根本没有你心目中的那种女人吗?”

“不怕,老天爷不会对我那么苛刻,既然在我的时代里遇不到,我相信她会在这个时代被我找到。”

虽然月泠一副不表赞同的表情,穆天毅倒是说得万分笃定。事实上她正在眼前,他不愿说破,是担心把她吓跑了,也顾忌自己一无所有不足以照顾佳人,而且他更不想破坏两人的和谐,他要等月泠厘清自己的感情是“爱”,不单只是关心和帮助。

月泠莫名其妙的有些嫉妒“她”--这个还未出现的女人已经开始让她有些不舒服。糟糕!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小心眼?月泠甩甩头抛去这些不相干的情绪,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好吧!自信先生,除了莫俪那女人以外你还藏了些什么事情呢?”月泠慧黠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穆天毅的脸瞧不停。

“你这个聪明的小丫头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就被看透了。”

“那是我耶!别人可不一定,方才在沙滩上你练武的模样像全世界都得罪了你,这么明显的事实还看不出来,我就真的是非常迟钝了。”

“其实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对自己有些不满,还有些……”

“挫折感。你觉得工作做得不好,是因为你要求的太完美,其实彭竟尧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对一个业余者的初次出击来看,你算是非常成功,那笔酬劳可以证明。”

“酬劳多少我并不在乎,钱就交给你了,我只希望别再让我和莫俪共事,我实在受不了她像只八爪鱼般死粘着不放。”

“要做这行的顶尖人物一定会遇到她,除非不吃这行饭。”

“正合我意,我并不想继续做。”

“那可不成,我已经答应彭竟尧让你去帮他,参加服装展示会,以免埋没人才。”

“我的天啊!”穆天毅故意摆出一个很苦命的表情逗月泠。

“嘻!嘻!……”月泠露出贼兮兮的笑容,“我准备帮你签卖身契卖给彭竟尧,然后回家快乐的数钞票。”

“你欺负我,我要回家。”穆天毅委屈的表情和声调像极了深受欺凌的小媳妇。

“哈哈!你又回不去,还能怎么样?”月泠得意地说,快乐地和他斗嘴。

“唉!你就是会欺我有家归不得。”他好无奈地叹气,引得月泠的注意后却又是一副嘻笑脸孔,“嘻!在这个时代我可没有养家活口的本事,只好赖定你这辈子了。”穆天毅的语气越说越正经,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月泠看,看得她脸红心跳,弄不清楚他是玩笑还是真心。

“厚脸皮,这种无赖话也好意思说出口,不害臊。”

“欸!想和心爱的人过一生一世有什么好害臊的。”

穆天毅的表情正经的不像玩笑,月泠却不敢让自己当真,虽然心里甜蜜蜜的,嘴里还是假装抗议,“你少在这儿花言巧语卖弄唇舌,姑娘我可是聪敏灵慧,才不会被你的三两句甜言蜜语迷晕了头。”

“唉哟!我可怜的心碎满地了。”穆天毅知道月泠以为他在说笑,他也不想逼她·只愿天天看到她快乐的过日子。

月泠诐闹得忍不住笑倒在他的身上,穆天毅不动声色地搂住她的纤腰,让她舒适的靠在他的怀抱中,月泠害羞地想离开,穆天毅却指着远处的天边说:“你看,太阳要出来了,乖乖坐着,我教你长生养颜之术,保证让你永远貌美如花,青春永驻。”

“青春永驻会变成妖怪,才不好呢!我比较想学会怎么飞,登萍踏浪、御风飞行,自由自在的来来去去,没有塞车之苦,没有地域之隔。”

“丫头,你武侠电影和武侠小说看太多了,轻功不是说说就可以学得会;你还是先学着打坐吐纳让自己青春美丽吧!”

“丫头?丫头岂是你叫的,我今年都已经二十六了,却让你叫得像小孩似的。”

“你难道希望我叫你老小姐?在我们那里二十六岁的姑娘没婆家是很丢脸的喔!”

“你真是皮痒、欠揍。”月泠气得回头捶他,却发现穆天毅早已经飘身飞上大石头,悠哉地欣赏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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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泠一把拉起身上的薄被盖住头,试图将耳边吵个不停的噪音掩去,但是吵死人的声音不但继续响着,连身上的薄被都自动飞起掉落在床尾,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睡眼,却见着无线电话机腾空飘在眼前。

“有鬼!”

随着月泠的惨叫声,话机轻轻地掉在她的手边,那吵得要命的声响原来只是电话铃声而已。

“穆天毅!又是你搞的鬼。”月泠气得在床上大吼。“干嘛不让答录机接听就好了,非得吵醒我?”

客厅里传来穆天毅优闲的笑声,“你太懒了!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答录机的留言带全录满了,如果我来接,你不怕被人发现你屋子里藏了男人?”

“难听死了,我又不是和你同居,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是谁告诉我『但求心中无愧,褒贬一任世情』的?”

“丫头,我说过的东西不少,却也得适时适地的用才不会出乱子。”

月泠还没来得及反驳,电话又响起来,随手抓起话机嘴里不住嘀咕着:“七早八早地吵醒我,最好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否则管你是天皇老子也少不了一顿臭骂。”

房间里,月泠一声充满火药味的“喂”以后变得寂静无声,随即又传来橱柜抽屉被拉得乒乓作响。

“丫头,你的下床气也未免太大了吧?怎么尽拿些家具出气?”

“少说风凉话,快快拿起你的万宝袋我们要走了。”月泠边梳理着头发,边匆忙地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啦!谁的电话?真的事急燃眉吗?”

“震孝要我去陪雨臻,她昨夜受伤了。”月泠慌慌张张地说着。

“说清楚点,雨臻为什么会受伤?”

“哎呀,你就别问了,我只听到雨臻受伤就把电话挂了,哪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人在震孝那里,去了再说吧!”

月泠急匆匆地拉着穆天毅出门,慌乱中竟连钥匙都插不进门锁。

“我来吧!”穆天毅干脆接过钥匙关上门,也不等候电梯上来,径自伸长手揽过月泠的纤腰,纵身掠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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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泠忍了许久的笑声终于冲口而出,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在大厦的电梯中久久不散去,看着穆天毅无奈的表情更是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啦,别笑了没见过比你更幸灾乐祸的人,不替我解围也就罢了,居然还在一旁搧风助火,唯恐天下不乱。”

“没办法嘛!反正你总是要习惯众人的指指点点,不如让你早些适应,何况才三、五个女人而已,你不是也应付得很好。”

“现代的女子真不顾礼数,连素昧平生的男子也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穆天毅虽然了解现代人不再那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对现今男女之间的表现方式,依然无法全然接受。

“这样你就摇头,还早呢!你还没见识过『偶像崇拜症候群』的威力,那才叫作疯狂,不过看你这般的受到注视,我应该更努力的为你寻求机会,方才不辜负你长得一表人才。”

“多谢鸡婆,我可不想当众人目光的焦点。”穆天毅唯恐推得不够快地一口拒绝,在他的观念里,依然深藏着依靠色相过活,不算男人的古板想法。

28层楼说高不高,电梯说快不快,却也只够丁月泠和穆天毅说上几句话,就抵达仲业集团的总管理处办公室,电梯门开启,眼看到的是宽大的会议室,设备进步的视讯传送中心和一间间大格局的办公室,门上悬着每个工作者的职衔,门外各自办公室的秘书正忙碌。

月泠领着穆天毅走过各办公室前面,一路上不住地和秘书们寒暄致意,秘书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穆天毅的身影多停伫了几秒,幸好正逢上班时间,否则大门口的情况难保不会重演。

穆天毅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着,对投注于他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趁着月泠和一个怀孕数月的女士愉快地打招呼的同时,暗中观察了每一个人,直到月泠快速地拉着他走开。

“干什么跑得那么快,在躲什么?不是急着见夙兄吗?”穆天毅不解地停住脚步。

“开玩笑,不跑怎么可以,他正和各级主管开会,我若被那些老古板碰个正着,光听训话就能让人疯掉,更别提见震孝了。”

“你在别人的公司里闲逛不会太失澧吗?”

“现在是曜风在当家主事,那些元老们始终见不得我闲晃,所以才要躲他们嘛!”月泠一路带着穆天毅走过总裁、副总裁的办公室,还大略地介绍公司设置的管理阶层,完整的逛完整层楼面,穆天毅笃定地带着月泠走向夙震孝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夙震孝拉松了领带,全身松懈地沉入大皮椅里,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叩门声又响起;尚未及应声,门即开启。

月泠一进门见他那模样,忍不住取笑他:“哇!你简直像被坦克辗过一样惨嘛!”

“我一晚没阖眼,一大早又和那些老狐狸们周旋斗智,当然没有小姐你的光鲜亮丽。昨夜你去哪里了?不要以为曜风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

“有没有搞错呀!我不是来让你盘问昨夜行踪的。雨臻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清不楚的害我急死了。”

“是谁半夜里四处乱跑,让我找不到人;又是谁接了电话也不把话听完就丢话筒的?嗯?”

月泠回头对穆天毅扮鬼脸,昨夜难得溜去观赏日出,没想到就被逮个正着,“看在我带着神医飞奔来探望雨臻的份上,你就别训话了嘛!先说清楚为什么雨臻会受伤?严不严重?为何没有送医院?”

夙震孝先和穆天毅打过招呼,才简明扼要地把昨天黄昏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你太着急了些,我只是想请你来陪伴她,当然顺便照料一下餐食就更好了,怎么会需要什么神医呢?”

“雨臻虽然伤得不厉害,你也不该丢着她不管呀!开什么会嘛,请一天假又不会怎样,你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她。”

“大小姐,我可没有你那么好命!自己甩月兑掉责任还敢数落我?要不然你来接替我的工作,我也乐得和雨臻一起休息。”

“你少激我,我才不管;放着让它倒好了。”

“依照目前的情况,说不定就会哦!”

“报应!”月泠冷漠的口气连一点惋惜都没有。

“公司可是投注了曜风、雨臻和我的心盘才有如今的局面,你这么说不觉得对不起我们吗?”

月泠被造句话顶得哑口无言,确实为了这个公司曜风、雨臻和震孝付出了很多的代价,她的确没资格说什么,“既然是你们的心血结晶,你就继续努力吧!”月泠伸出手掌说:“钥匙拿来吧,我要去探望没人关心的病人了。”

夙震孝笑着摇头递出钥匙,月泠每次只要说不赢就会耍赖,他也见怪不怪了,“麻烦你先去采购再上楼好吗?我的冰箱里可是连颗鸡蛋都没有。”

月泠暗暗地嘀咕着,“小心我在菜里下毒。”走回头拉起坐在沙发上的天毅,“我们走吧!”

“你先去采购,我留下与夙兄聊聊,你买好东西以后来找我,再一起去看雨臻小姐,如何?”

“喂,别和他搅和这档事,到时候会月兑身不得的。”

“投桃报李也是应当,何况你难道不想替雨臻小姐讨回公道?”

“好嘛!”月泠临走还不忘对夙震孝瞥一眼,找个台阶下。“不是为了你唷!”

“行,你怎么说都可以,拜托你快去快回,我们还忙着呢!”夙震孝说完话不再理会她,径自和穆天毅低声地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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