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白予尘!竟然这么小气,自从那天吵架后,他竟然就这么小气地真不理她了,一点也不像个大男人,从那天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他就这么气到现在吗?实在是没气度!
杨绿垠愈想是愈生气,连工作起来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鸡尾酒乱调,啤酒也乱倒——冰块加了半杯多,啤酒只有一点点。
“Heniken一瓶。”一个声音从吧台前传来。
杨绿垠从冰桶内随便地拿出一瓶易开罐啤酒,低著头也不看地就将啤酒往台上用力一丢。
“这不是Heniken。”那声音又再次传来。
“不是就算了!凑和著喝!”杨绿垠生气地对那声音喊。
“没有这种道理吧?”
“我就是道理!我就是真理、法律,可以了吧?”杨绿垠火大地喊。“你今天是怎么啦?吃了多少吨的炸药啊?”
杨绿垠真想把这个声音的拥有人给杀了,有事没事找什么麻烦啊!“你闭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她一骂完,抬头正规对那人一瞪眼,但是却微微一怔。
“小妞。”阿鸿正一张笑脸看著她。
“你怎跑来了?”杨绿垠看到是他,火气倒是消了不少。
“你猜呢?”阿鸿耸耸肩说。
“我心情不好,今天没兴致猜谜。”她没兴致玩猜谜游戏。
“你和阿尘是怎么啦?两个人都这么有默契,动不动就乱发火,好像是谁欠了几亿没还似的。”阿鸿脸上的笑意不减地说。
杨绿垠白了他一眼,“别把我跟那只猪相提并论!”
“猪?!”阿鸿一脸惊讶,“你说阿尘是猪?”
“他不是猪是什么?”杨绿垠反问。
阿鸿一时之间不知到该如何回答,“我想他没有像猪那般……”
“他就有!”杨绿垠截断阿鸿的话,“可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会吧?”阿鸿听杨绿垠将他的好友说得如此不堪,他实在是忍不住地心里笑开了,而且还是笑得非常开怀。
“信不信由你!”杨绿垠懒得跟他多解释什么。
“阿尘他……”
“别跟我提到他!”杨绿垠又打断阿鸿的话。
“好吧,不说他就不说他。”阿鸿知道杨绿垠还在气白予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有关白予尘的事,不然就可能把他今天来这的目的给搞砸了,“绿垠,我有件事要找你帮忙。”他开门见山地直接说。
“什么事?”杨绿垠并不是有很大的兴趣想知道。
阿鸿停顿了一下,才又说:“有个人想见你。”
“谁?别告诉我是那只猪。”虽是这么说,杨绿垠还是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是……他爸爸。”
“爸爸?!”杨绿垠可真不敢相信,“他爸爸还在?”语一出口,她立即骂著自己的直接,接著便急急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我从没有听到他谈过他的家人,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孤儿。”
阿鸿给她一个明白的笑容,“没关系的啦!反正阿尘那人就是这样的,从不会对人说任何有关他家人的事,所以每个人都以为他的父母全都挂了,其实他妈是嗝屁了,可是他爸还没有。”
“他为什么都不肯提他的家人?难以见人吗?”杨绿垠问。
阿鸿摇摇头,老实地说:“说真格的,阿尘才是他爸口中难以见人的儿子。”
“是吗?他老爸是何许人也?阿尘怎会是他爸难以见人的儿子?”杨绿垠追问著。
“他爸是个拥有十多家公司的总裁、是个很有钱的大老板。”阿鸿据实以告。
“真的?”杨绿垠的双眼睁得老大,如果她现在正在吃蛋,一定会被蛋给噎死的。
“我骗你干么,又没甜头可拿。”
“喂,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他有这么有钱的老爸,干么要去做个不务正业的小子啊?”杨绿垠拉著阿鸿的衣角,缠著他问。
“你自己去问,我才不说咧!免得到时怎么被阿尘分尸的都不知道。”阿鸿拒绝回答。
“小气!”杨绿垠用力地甩开阿鸿的衣角,不悦地说。
“不是我小气,而是要保住我这条小命!我可不希望还没娶到老婆就挂了。”
阿鸿解释著自己的危险处境。
“算了吧!”杨绿垠翻翻白眼。
阿鸿想了一下才又说:“阿尘他爸说,希望你明天能够去他公司找他。”
“明天?”
“没错。”说完,阿鸿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杨绿垠,“这是他公司的地址,你明天有空就去找他,如果没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他一声。”
杨绿垠接过名片,看著上面的头街、名字,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天!那个猪先生阿尘,竟然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老爸?真的是八辈子都不会去猜到的。
“好了,我话带到了,明天去不去就看你自己喽!如果你不去也没关系,不过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阿尘知道这件事,不然我真的死无葬身之地。”阿鸿要求著杨绿垠。
“这么怕他,真是没志气!”杨绿垠损他。
“不是没志气,而是不想失去一个好兄弟。”阿鸿纠正杨绿垠的话。
“那只猪会是个好兄弟吗?”杨绿垠可不这么认为。
阿鸿叹口气,苦笑著说:“绿垠,你别这么偏激。”
“我才不是偏激咧!”杨绿垠翻翻白眼,一副不承认的样子。
“好啦!随你便,反正你就抽空去见见阿尘他老子吧!”阿鸿说完便起身,拿著杨绿垠刚丢给他的啤酒还给她,“啤酒还给你,我不喜欢喝这种的。”
“你要走啦?”杨绿垠有点失望,她实在不想阿鸿这么早走,毕竟她还没有探听到那只猪最近的近况啊!
阿鸿似乎是知道她的意思,笑著对她说:“既然想知道他最近如何,为何不自己去找他呢?”
被阿鸿一语道破心思,杨绿垠脸倏地刷红,随即撇撇嘴,否认地说:“谁说我想知道他的近况了?要我去关心他?下辈子吧!”
阿鸿笑得更深了,他挥挥手说:“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
杨绿垠本想再对他多说什么,但她却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速地门口
踩著愤怒的步伐走过来,待那个人一走近,杨绿垠才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是那个Paggie!
“Paggie!”她惊叫出口。
就在同时,她也看到Paggie举起手,手里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刀,她正准备一刀往阿鸿的身上劈下。
“阿鸿小心!”杨绿垠几乎是尖叫出口。
而阿鸿则是在杨绿垠尖叫出口时就发现她看他身后的眼神不对了,他转身一看,就见Paggie拿著一把刀正要往他身上劈下,他立即快速地闪开,而Paggie立即又往他的身上再次劈下,登时,PUB内因Paggie的出现而起了一片混乱。
“阿鸿,你快走啊!”杨绿垠急得大叫。
阿鸿根本没有回答的时间,因为Paggie像是个发了疯的人,持著刀不停地往他身上劈,好不容易,他趁空隙伸手抢她手中的刀,但却也因此身上挂了彩。
杨绿垠眼看无人来帮忙,又不能眼睁睁地看著阿鸿手无寸铁地被Paggie砍杀,于是她双手各拿了一瓶洋酒,冲至Paggie的身后,趁她不注意时,拿起酒瓶就往她的头狠狠地砸下,见她似乎没有要倒下,杨绿垠又将另一只手的酒瓶再砸下。
Paggie的后脑被酒瓶重击两次,整个人便当场昏了过去。
“快走!”阿鸿根本不敢再多留,拉著杨绿垠就往PUB外跑,没有回头。
☆☆☆
白予尘坐在客厅,视线是落在面前的电视节目,可是却没有将内容看进去,茶几上放满空了的啤酒,还有满烟灰缸的烟蒂。
这些天没看到杨绿垠那个小妮子,真的是非常想她,有时真忍不住想去找她,但是一想到她那天么地对他,他就忍不住地一肚子火。
不过没去找她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是在测验自己是不是就如阿鸿所说的,他已经喜欢上那个小妮子了。
然而他也真的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唉!他一向不都是最痛恨女人的吗?怎么会对一个才认识了几个月的小女孩有了感情?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难道就如一般人所说的,什么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之类的吗?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了白予尘的思绪,他不想去开门,就让门铃响吧!
反正门外的人不见有人去开门,就会以为没人在家而放弃地走了。
然而真如他所料,没一下子,门铃便不再响了,但是他却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是阿鸿吗?他不是说有事出门会很晚才回来的吗?怎么才出门不到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就在白予尘感到奇怪之时,大门开了,杨绿垠和阿鸿一同出现在大门口,而杨绿垠根本忽视他的存在,迳自扶著受伤的阿鸿进屋坐下。
“阿鸿?!”看到阿鸿身上的血,白予尘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阿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没事。”
白予尘当然不相信了,他转头将目光对著杨绿垠,用眼神询问著她。
“阿鸿是被Paggie弄伤的。”杨绿垠只是简单地回答他的话。
“Paggie?”白予尘一头雾水,不知道杨绿垠所指何人。
杨绿垠走至电视机前,她似乎对这个小屋子内的摆设已经非常熟悉了,只见她拿著装医疗用品的铁盒走回阿鸿的面前。
“我来。”白予尘接过铁盒。
“不用。”杨绿垠抢回铁盒,一副不屑的模样,自顾自地帮阿鸿包扎起来。她细心地为阿鸿的伤口做处理,其实阿鸿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臂膀被划了一刀,伤口深了些,但是已经被她在路上用力撕下他身上的衣袖包扎止血了。
好一会儿,杨绿垠才替阿鸿包扎完毕,“好了。”她微笑地说。
“谢谢。”阿鸿也回给她一抹笑容,向她道谢著。
而站在一边的白予尘是看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嫉妒阿鸿,因为杨绿垠只对他好、只对他温柔地说话、只对他笑!
阿鸿当然也看到白予尘眼中快喷出的火花,他在心里笑翻了,还说不喜欢女人,对绿垠没感觉?现在这副德行……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他的眼光可以用来杀人了?
“我还有事。”阿鸿决定不再留在这间屋子里,免得被那双愤怒的眼光活活给烧死,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阿鸿。”杨绿垠叫住他,“你别走啊!你受了伤,还想到处乱跑?”
阿鸿转回身看看白予尘和杨绿垠,笑中带著含意说著,“我可不想当电灯泡,也不想被人给杀了。”说完他一刻也不停留地走出大门。
杨绿垠看著阿鸿的离去,有些不自在,因为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白予尘了,不是没有感觉到白予尘身上传来的怒气,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所以她根本也不想待在这里,于是她也走向大门。
包快地,白予尘一个箭步在门口档住她的去路,“你去哪?”他低声问著。
杨绿垠撇撇嘴,没好气地对正在生气的他说著,“当然是回家了,难道还留在这里看你的白眼吗?”
白予尘凝视著她,他知道她也在生气,于是开口否认,“我没有生气。”
“没有才怪!连阿鸿都知道你在生气才逃之夭夭的。”杨绿垠反驳他的话,真是说谎也不会装脸色,笨蛋!
“他不是因为我生气才要走的。”
“你承认你在生气了?”杨绿垠立即抓住他的小辫子。
白予尘没说话,他只是凝视著面前这个让他思念多天的小妞,他真的感觉自己是真真正正地喜欢上她了,也许——还要更甚。
“你也不是在生气吗?”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
“我才没有生气!”杨绿垠也是否认著自己现在的情绪,“我又不是个爱生气之人,我……”话还没有说完,白予尘出其不意地伸手一把搂过她的身子。杨绿垠一惊,“你做什么?”她吓得想要挣月兑白予尘的搂抱,但他的臂膀就像一座坚实的墙,推也推不开,“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话说到这,白予尘又是一个意料之外地低头狠狠地用他的唇堵住她那张叫喊的小嘴上。
就像巨雷般轰的一声炸开了杨绿垠所有的思想,她失去了意识,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思想——她被吻了!
她本能反应地伸手不停地更加奋力挣扎,想挣开白予尘的怀抱,但是当白予尘狂热的吻转化成柔情的深吻时,她竟然迷失了,她缓缓地不再挣扎,双臂软软地垂下,因为他的吻是如此的深情、如此的让人想留恋,她垂下的手也不知觉地再次举起,但不是挣扎,而是环抱住他的颈项,任由本能的身体反应去支配她的意识,回应著他的吻,享受他对她温柔的情感。
白予尘当然也知道怀中的人儿由反抗而转成接受,他知道她也是喜欢他的,虽然她的吻是如此青涩,但却是如此想配合他的深情、想要好好地让他沉浸在现在的情感中。
直到天旋地转、直到身边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周围谧静的气氛像是不想破坏此刻陷入迷情的两人,只是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这个小妞,真的那么生我的气?”终于,白予尘离开她的唇,轻声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著,“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
杨绿垠似乎还沉醉在他的柔情中,声音沙哑地回答他的话,“应该是说你在生我的气……”
“是吗?我一直都认为是你在生气,我根本就没有生过你的气。”
“才怪。”杨绿垠好不容易才恢复自己的声音,“是你那天莫名其妙的生气,所以……”
“所以你都不理我,也不来找我?”白予尘打断她的话,替她说了下去。
杨绿垠推开他的拥抱,嘟起小嘴,娇嗔著,“你这个人,应该是你先来找我才是,哪有要一个女孩先……”说到这,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白予尘是那样深情地注视著她,让她的心跳莫名地快速、让她莫名地心迷。
白予尘看著她的娇羞模样,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实在是个令人忍不住想疼爱心怜的女孩。
杨绿垠被他的注视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因为她的脑海、她的心情还沉醉在刚才的热吻中。
“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好一会儿,白予尘才又开了口,并且不逃避地说出自己的内心话,“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觉得是一件快乐的事。”
杨绿垠原有的红颊此时是更加地红了,她的心头被甜蜜的感觉全部胀满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她羞红著脸要走。
白予尘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再次低头品尝她的吻,但是他现在的吻却不如刚才的温柔,这是个狂炽的吻,吻得两人都失去所有的意识。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白予尘不停地从嘴中轻喃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