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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说爱你 第1章(2)

“维卡小姐!”晴天霹雳一声响,惊醒秘书小姐的美丽幻想。

“是、是,费加尔先生,有什么事吗?”秘书小姐赶紧回神,肃立听令。

“如果你能尽快停止对着连先生流口水,为他买一份中餐来填饱他从早上就一直粒米未进的胃,并且把乱七八糟的不必要约会替连先生处理掉,给他腾出点喘息休息的时间,我想,连先生一定会对你更加印象深刻。”雅克·费加尔调侃地看着自己发花痴的女秘书,对她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是,我立刻就去办。”秘书红着脸飞快走人,临出门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着连靖涛说,“对了,连先生,刚才开会时有一个您的留言,是夏侯小姐。她请您会议结束后给她回个电话。”

“谢谢。”连靖涛目送她落荒而逃,“老费,你还是讲话不留情面。”

“说到情面,对了,韦塞内伯爵的女儿……”

“停,让我先回个电话。”连靖涛头痛地举起手。

“行、行,反正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你慢聊……喂,有没有情话绵绵需要我回避?”

“老费……”瞪了眼笑得暧昧的圣诞老人,连靖涛后悔不已,当初真不该教他学中文的!

“好,我不说,我不说。”雅克·费加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连靖涛无奈地摇摇头,掏出手机,拨起熟悉的号码。

半晌,连靖涛刚结束通话——

“喂,你看、你看,这次这个真的很正点。”雅克·费加尔忙不迭地趴过来献宝。

“老费!”连靖涛叹口气,食指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什么事,靖涛?”雅克·费加尔照模照样地叫回去,笑眯眯的。

“你从我刚到法国就开始缠我了,究竟何时才肯放过我?”天!这种做媒的举动真的要纠缠到他踏上回美飞机的那一刻才算到头?

“只要你今天晚上乖乖到伯爵家赴宴就行。”雅克·费加尔笑得很无害。

“我忙,没兴趣。”

“喂,不是吧?韦塞内小姐可是法国上流社会五大名花之一耶!娇艳如花,聪明温柔,身世显赫,富可敌国,人家自从三天前来公司谈公事时,对你惊鸿一瞥后,就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声称非你不嫁。这你都看不上?还是……”雅克·费加尔一双老眼贼贼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诡异地冒出一句,“喂!你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连靖涛俊美出奇,却鲜有绯闻,对女性一律保持距离,久而久之开始有人传说他是同志。

连靖涛诧异地抬起头瞪着雅克·费加尔一脸异想天开的表情,他说什么呢!懒得理这个做白日梦的老人家,他无奈地叹口气,“老费,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着,他拿过拐杖撑起身子。雅克·费加尔越说越离谱,他还是先溜为妙。

“喂喂喂!每次你都这样,一说到这种事溜得比泥鳅还快!”雅克·费加尔不满地拉住连靖涛,动作却十分小心。连靖涛腿不好,太使劲会害他摔伤,“韦塞内伯爵的千金……”他不死心地问。

“就说我不过一个平民,又身带残疾,实在高攀不起吧。”他随意摆摆手,一跛一跛地往门口走去。

这样用残疾当借口好像有悖常理吧?看他把自己的不便说得多随便!

“你太小瞧自己了。你没看到这几天来,有多少邀请函,多少美女留言吗?”老费瞠目,搞不清他话中的真假。这小子是太自信才找自己的腿作借口,还是太没自信地实话实说?他难道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老费摇头,总觉得这个年轻优秀的东方男子根本就对这些事情漫不经心得离谱。

丙然,连靖涛听了他的话,只是轻轻一笑。

一家典雅的日式料理店包厢内。

“不是吧?你还是没对他说啊?!”

“就告诉你了嘛!你还不信!一千块拿来!”

“真是败给你了……你到底是不是夏侯云卷啊?!”讨厌!害她输掉一千块!呜……她的一千块啦!

“如假包换啦!事实上这两年来,在我小叔叔面前,除了公事外,如果她能不结巴就把话说完整,那才应该怀疑她是不是夏侯云卷呢!”

“她的情况有那么严重?”很狐疑的口气。

“好多啦,好多啦。至少现在脸充血没那么厉害了。”习惯就好。

“充血?在英国两年,我可没见她脸充血过。”这女人就连揍人的时候都是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充血?谁信!

“因为小叔叔不在呀。”这还不简单?笨!

“哦……”受教了。

“……”夏侯云卷无力地呈大字形趴在榻榻米上,双眼无神。对一旁两个人——令狐宠儿,她的死党好友;连晴娃,连靖涛相依为命的小侄女,她的小内奸——对她的指指点点,根本不理不睬。依照平日,如果被当成呆子骂,她早就全武装伺候了!

因为,她正在哀悼——

哦……她心好痛!痛得快要得心肌保塞了。她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话讲清楚了吗?她不是决定要来个痛快的,即使惨遭他拒绝,至少也要把话说清楚吗?哦……她肝好痛!她本来不是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吗?她送他去机场了耶!那天她虽然在办公室没说什么,但她后来还是鼓起勇气追到机场去了呀,她决定要和他把话讲清楚!她在飞车赶往机场的一路上都在打草稿,设想出完美的对他告白的计划。可是——

哦!她心痛、肝痛、脾胃痛,全身都在痛!她好想捶心肝、泣血泪!

“啊——”夏侯云卷突然握紧粉拳尖叫。

叽叽喳喳戛然而止,聊得津津有味的令狐宠儿和连晴娃一起转头看了看她,没人说话了,整齐划一地埋头吃吃吃、吃吃吃。

然后,十几分钟过去了。

“那你就真的什么也没说?就送他上了飞机?”还是忍不住想问哪。令狐宠儿实在不相信精明利落凶悍的好友会有这种乌龟行为。

夏侯云卷没有回答,只是立刻变得眼泪汪汪的。

当事人之一的连晴娃回答了她:“有说有说,小阿姨说了三句话:法国那边就拜托了、替我向老费叔问好、女圭女圭在我家你放心吧。”

“没了?”

“没了。”

“就这三句?”

“就这三句。”

“那再见呢?”

“没有。”

“没有?”

“没有!”

令狐宠儿不再问,她转过头,挺遗憾地说:“卷卷,我唾弃你。”

连靖涛走出浴室,修长的身体裹在白色浴袍中,头发还在滴水,他推开落地窗,让晚风吹进房间。坐在饭店房间露台的躺椅上,夜色迷蒙中,望着漫空星光耀映城市的灯火,已经晚上九点了,忙碌了一天之后,他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稍微休息一下。

他目前任职于夏侯集团,夏侯集团是美国五大华人集团之一,经营范围涉及广泛,事业遍及全世界,而他的职务是总经理特别助理兼总裁幕僚团首脑。

九年前,好赌的兄嫂在一场意外中过世后,连家就只剩下他和小侄女连晴娃。兄嫂的过世并没有带给他太大的悲伤,只有深深的解月兑。他们的好赌成性除了在一年前活活气死了父母外,还带给了他终身无法治愈的残疾,也给他们唯一的女儿连晴娃的心灵带来深刻的创伤。简单办过他们的葬礼,他拖着一双残腿和因为无休止的工作而始终无法痊愈的病体,带着才三岁的小侄女陷入困境时,他认识了正被自己开发出的专利技术所引起的争端搅得焦头烂额的夏侯恩,他一时同情,多事地帮他解决了争端,谁知从此竟被四块牛皮糖死死黏住——夏侯恩坚持宣称自己看到了生命的曙光、黑夜里的明灯,软硬兼施,非要他帮忙打理自己工作室的各种问题——夏侯恩只会开发、研究,成果一项一项地出,却对于经营管理、将科技专利转化成利润等事情一窍不通。在那之后不久,秉着有福共享的精神,夏侯恩又将他强行介绍给了自己的另外三个弟弟——这三个人当时也同样被类似的问题纠缠得几乎想跳楼。他想了想,反正他需要钱养活自己和侄女,而夏侯兄弟等于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以一展长才又薪资优渥的工作,于是就答应了下来。从此他成为了夏侯兄弟四人的经纪人、财产管理人,为这四个只会发明创造、能创业却不会守业的人当了管家男。

两年后,因缘巧合,他认识了他们唯一的妹妹——夏侯云卷。没多久,为了帮助夏侯云卷,也因为夏侯恩四兄弟的乞求,他又进入了夏侯集团,之后就一直这样身兼数职到现在。

他工作繁忙,又好静,行动也不方便,还有年幼的小侄女需要照顾,于是多年来,如非必要,他很少参加社交活动。

渐渐地,在外人眼中,他的生活中似乎除了工作和教养唯一的小侄女外,就再无其他,于是,随着年纪渐长,不免会遇到相亲这种尴尬事,即使他本无意。而这其中,又以老费最为热衷。

今天又被老费抓去相亲,这次,老费借口有工作要谈,害他没逃掉。

他知道自己清俊的长相十分受青睐,但其实他是不大明白的,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具有家世背景的人,双腿还有比较严重的残疾,身体也不好,按理说,即使他长得再好看,也不应该如此命犯桃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犯了。

想起今晚离开相亲的饭店时,老费饱受失败打击的懊恼脸色,连靖涛失笑地摇摇头,老费一直对他的婚事十分热衷,可惜,注定要失望到底了——这些年来,为了辅佐云卷在商场站住脚跟,他整日忙碌于公事,他又不是个喜欢应酬的人,平时除了公事外,几乎要算是深居简出了。加上他一向对感情的事情看得比较淡,于是多年来,几乎没有女子在他心中停驻,除了宝贝的小侄女连晴娃外,真的要算的话,大概就只有与他朝夕相处、就像他妹妹一样的夏侯云卷了……

“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连靖涛的思绪,他起身回房,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扬起唇角,“是我,连靖涛,云卷吗……”

夏侯云卷放下电话,抱着抱枕靠在床头,她刚刚结束和连靖涛的通话,虽然谈的只是一些例行公事,再有就是他询问女圭女圭在她家是否有惹麻烦,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头雀跃——为了听到他清雅、温和的声音。

习惯性地抬头,看到床头的相框,那里面是六年前她和连靖涛的合影。望着合影中清俊淡雅的男子,云卷微微失神,她几乎是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爱上了他,只是她迟钝地过了很久才知道。而且,即使在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好久的时间里,她却一直都不曾对他说出过自己的心意,不知不觉,已经那么多年了……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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