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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公关 第10章

币上叫外送的电话后,雷浩志露出满足的微笑,躺在沙发上等待。

睡了个饱觉,他一睁开眼,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看到乔依莲。

怎么几个小时前的深夜,才依依不舍的送她回家跟她吻别,才从黑夜转为天亮,他又想看见她了?为什么他对乔依莲的渴永远也不满足?这样热爱着一个人使他的心微微发疼,他甚至从这一刻开始,发现自己产生了为她重新开始人生的勇气,或许……他可以离开帝京。

叮咚——还没过十分钟,门铃便响起,他按了开启大门的钮,等着乔依莲的进来,好给她一个措手不及的吻!

但是当他迫不及待走下阶梯,步入庭院要迎接她时,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

刻意找来他现在住所的罗丝丝用一双哭肿的眼,悲伤的望着他。

“你还留着我们的秋千,我在Vivian夫人的开幕茶会上那样羞辱你,你也没有揭露我偷你画的真相,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她可怜兮兮的哭诉。

“过去的事,我不会否认,那时候的美好,用不着因为后来的错误而否定,倘若我是那种因为自己受伤,就翻起旧帐的男人,你也就不会对我感到愧疚了。”雷浩志清楚而理智的说。“而且说出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就当作那是我们感情的终结吧。”

“不会的,我们没有终结!当年我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你都没有放弃我,何况我现在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爱我,就拜托你对全世界说出‘Secret’的真相,或许我会轻松点……”罗丝丝歇斯底里的哭倒在他怀里。

“我已经不爱你,对我来说,你跟我没任何关系,用任何方法羞辱你,也不会让我感到快乐。”

罗丝丝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这些年,我在欧洲没有一天不想你,如果可以,我宁愿舍弃用‘Secret’成名,也不愿失去你,因为没有人和你一样好,也没有一段时光像你给我的幸福那样快乐了!”

“你是因为在成名后,再也画不出相同的东西,才发觉我的好吧?”他残酷而冷静灼说。

他的话正中罗丝丝的心思,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你现在又跟一样热爱画画的女人在一起,难保她不会有一天出嫉妒你,偷你的画!”她恼羞成怒,露出本性。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是心甘情愿的。”想起乔依莲,他笑了。

罗丝丝的心一寸一寸变得冰冷。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笑,她的心怎能不痛?他因她偷画而愤恨好几年,但现在他却甘愿被另一个女人偷画,这差别也太大了。她不甘心、不甘心!

“不,你还是爱我的……”罗丝丝拼了不要尊严,也要扑上去,袭吻他的唇,她吻得热烈且狂暴,他是她一直渴望的男人!

被堵住双唇的雷浩志一怔,想推开她,但罗丝丝却像章鱼一样缠着他不放。

而另一方面,骑着机车的乔依莲一路抄捷径,来到雷浩志住的美丽小洋房,一下车便发现他庭院的大门跟前几次一样微微开启。不知道又有什么陷阱了,她得小心翼翼。

只是,当她一推开门,心口就像被巨石砸中一样——罗丝丝和雷浩志在热吻?

砰一声,她手不自觉的松开,装咖啡的纸袋掉在地上,她转身跑掉。

听到声响的雷浩志立刻警觉,眼见门口有掉落的“啡.主流”纸袋,他再也顾不得罗丝丝是个女人,粗鲁的一把推开她,追到门口,但乔依莲的背影已摇摇晃晃的骑着车疾行离去。

他等不及回车库开车,狂奔到巷口招了辆计程车,往她会骑的捷径追去,而留下的罗丝丝则心痛的看着旧情人,发狂般的追着另一个女人,她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美好的爱情已经过去了。

被那一幕惊吓到的乔依莲,颤抖的手操控不了破旧的机车车头,她蛇行在熙来攘往的大马路上,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边骑车边掉泪,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心痛的一天,姑且不论雷浩志有什么原因,他和Rose热吻是事实,那画面就像巨石一样,痛击了她的心。

在伤心中,她没有注意到前方号志灯正在改变,直行转为红灯,她慢了几秒飙出去,与一辆转弯的BMW撞个正着!

她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便摔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正在过马路的女人,趋前关心。

而乔依莲不知是身体痛,还是心痛,只是一直哭。

BMW车主下来,凝着一张脸到保险杆前一看,嫌恶的看着倒地的乔依莲和那台破机车,“明明是她来撞我,居然还哭成那样,是演给谁看啊?”

“小姐,我帮你叫救护车,你先不要动。”女人的朋友安慰着。

“喂,有没有搞错,明明她是肇事者,我才是被撞的耶!”车主不屑的指着乔依莲骂,“你的身份证借我看一下,以免你不认帐!喂,不要在那边装了啦,我告诉你我姓庄,是竹科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认识很多立委,这责任,你逃不掉的,身份证还不快拿出来?”

庄先生不耐烦的推开上前关心的路人,企图拉乔依莲过来,没想到他的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他惊讶的转头,脸上猛地就挨了一拳,揍他的人是雷浩志。

见他喊痛的在地上滚,雷浩志还不放过的追过去将他整个人揪了起来,提膝就往他月复上撞,撞到庄先生连眼镜都掉了,脸色发白得直喊救命!

“谁准你动她?”他怒吼。

“明明、明明是她……”庄先生还想据理力争。

“就算是她打你,你也不准还手!”雷浩志见乔依莲受伤早没了理智,他再度怒吼。

“你……你是谁?叫什么名字?看她骑着破车,你又这么没教养,我不需要动用人脉,光我这辆车就让你们赔死,等着瞧……”庄先生抱着肚子喊痛,还不忘威胁人。

“你——”雷浩志还想上前去踹他,却被后方的声音唤住。

“帅哥,你是这小姐的男朋友吗?她好像骨折了,快来看她!”好心的路人团急忙叫住他。

对了,只顾着教训这家伙,都忘了依莲受伤了。雷浩志连忙扶起哭红了眼的乔依莲,心中满是愧疚,见她的脸上、手臂上都有擦伤,但右手垂软似乎骨折了,他更心疼。“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脸贴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连声道歉。

这时,警察和救护车终于赶到。

“以为在演‘我俩没有明天’的小俩口,等我告死你们,你们就知道这一点也不浪漫。要是没钱赔的话,我还可以介绍酒店让你女朋友去上班……”庄先生见警察赶来,以为这下对方不敢动手,又不甘心的放话。

本要随着乔依莲搭上救护车的雷浩志随即回头,不管警察就在一旁,杀气腾腾的朝他走去,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又是一拳往他脸上挥去。

“啊——你、你完了,在警察面前蓄意杀人……你完了!你赔再多钱,我也要告死你,警察先生你们看见了没有?哇!好痛……流好多血,我会死啊……”庄先生双手捂着脸大叫。

“有本事就告吧。”雷浩志冷酷的瞪他一眼,转身上了救护车,陪乔依莲去医院。

被送往希南综合医院的乔依莲右手骨折,她得知后完全不能接受。大学美术系甄试的术科作品缴交期限就在这几天,她都还没完成,右手怎么能骨折?手伤的疼痛加上可能不能报考的焦急,让她哭了出来。

“你不是‘被美术系拒绝的天才画家’吗?哭什么?被Vivian夫人一提拔,不是有好多大学美术系主任都表达愿意破例录取你吗?”齐柏明不以为意的为她打上石膏。

“名人的加持、媒体的吹捧,怎么能当真呢?只有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才会安心。”乔依莲非常理智。

“你能这么清醒,不错不错。”齐柏明称赞。

“我帮你画。”雷浩志突然说。

两人将目光往他身上一瞄。当年罗丝丝偷走他的画,令他伤心这么久,但如今他竟然为了乔依莲的前程,甘愿提供捉刀自己的画,让自己隐身于角落,这番心情和与爱着罗丝丝的时候看来是截然不同的。

乔依莲也体会出这番差别。只是他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又吻罗丝丝?她问出口。

“那时候我刚叫了咖啡,等了快十分钟,她按门铃,我以为是你,没想到当我开门走到庭院,却见到她。如果我知道门外是罗丝丝,我绝不会让她进门,顶多在门外让她把想讲的话说完。”雷浩志情真意切,又慌乱的对她说:“我拒绝她,她很伤心,想吻我欺骗她自己没有失去我,我才要推开她你就来了……我、我该怎么证明?”

“其实,我也没想过相不相信的问题,只是看到的那一瞬间,心好痛……”乔依莲害怕会失去他,见到这情况,便下意识的逃开,不愿而对。

“你会骨折,都是我害的,我赔你好不好?我帮你画。”

看他真的愿意捉刀,乔依莲不由得动容,她有什么好为两人的吻心痛的呢?他待她是这么不同……她突然不再害怕,也不再逃避,这么好的男人要是被别的女人夺走,她可不甘心。

“对,就算情敌是罗丝丝,我也不怕她了。”她突然坚定起来。“目击过别的女人吻你的画面,我发觉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令我心痛,我不会再放开你。”

听她说出如此坚定的话,雷浩志一阵感动,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也需要承诺。

“你帮我画吧。”乔依莲接着竟大方的答应。

本以为固执的她会不屑这种行为,结果却出乎意料,他于是带着怀疑的心,离开医院,来到她住处,却发现她半完成的作品,竟是前阵子艺术学苑沈老师出的课题耶稣像,她以自己的感觉和笔触,画了一半。

他想帮她补上未完的画,却发现怎么补都格格不入,然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顽固的她会这么大方让他捉刀,因为同是热爱画画的人,她晓得每个人有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如果他没办法补完她的画,那么他就一定会另外重画一幅属于自己的耶稣像——他也许会重新找回对绘画的热情。

几天后,他挑眉没好气的上医院找她。

“原来你知道我会技痒。”雷浩志抱胸,斜睨着她。

“不知道啊,我是想,要嘛你就帮我补,要嘛你觉得这样画不行,你自己重新画一张。”乔依莲笑嘻嘻的回道。

“我真的重画一张了。”果然是他的知己,雷浩志挑眉。

虽然这是她为他铺设的选择,但雷浩志不是单纯的重画一张,而是以油画的大规格,仔仔细细的描绘出更甚于他之前在艺术学苑随手画的耶稣像。他为了表现自己想要画的感觉,不甘寂寞的另开一幅图,没想到草稿愈画愈细腻庞大,到最后不得不用最大的画布规格。

最后他灵魂仿佛重回十七岁,像是当年贫穷但灵感和精力都无穷的刻苦少年,他画得忘我,画得忘了自己用着颓废的人生自暴自弃。

当油画完成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画出来。

乔依莲见过那幅油画惊人的圣洁和磅礴后,也被激出不服输的意志,她勉强用左手,吃力的一笔一划慢慢把剩下的部份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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