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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公主惹的祸 第九章

两日后?汛彦邪佞一笑,一刻都不可能等,还两日后,朗佳·兰琉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哼!她会安插内奸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吗?幸好那人在书玥被抓走时,也已经同时通知了他们线索。

“五哥,人手已经准备好了。”颐誉靠近他耳旁小声说。

夜色已暗,汛彦穿着一身黑色武衫,腰间系着长刀,领着约莫十来位的黑衣人站在无人约大暂上。

大掌一挥,一群人以极快的速度无声无息的冲向近郊的景王府。

来到景王府不远处,汛彦一手举起,所有人停下,“最重要的是救出王妃。”

“是!”黑衣人小声应答,语毕,身形一晃,各自散开。

汛彦与颐誉对看一眼,两人轻巧的飞过景王府高耸的围墙,毫无犹豫的直奔景王的寝楼。

汛彦缓慢的推开寝楼的房门,往床的方向望去。

床上正躺着两个赤身露体的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景王,而女的并不是兰贵妃,而是景王王妃。

眼一眯,汛彦抽出腰间的长刀,乌黑的刀身融合在黑暗之中,森森寒气散发,他将长刀架在景王的脖子上。

颐誉走到桌旁,将桌上的油灯燃起。

黑暗之中,点点光明绽放。

睡得正好的景王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寒意,下意识睁眼看了一下,见着桌上的烛火,一翻身,才想再闭眼,眼角余光已看到一个令他几乎吓破胆的人。

“五哥!”他猛吸一口气,吓得双眼瞪大。

同时,他也发现了架在他脖子上森冷的长刀,吓得冷汗滴落。

他身旁躺的女人被他的声音唤醒,“王爷。”娇柔的身子正想偎入他怀里,手臂随即传来一阵剧痛。

“啊!”柔女敕的肌肤正好被长刀的边缘划伤,伤口溢出鲜血。

女人也被吓醒,一瞧见眼前陌生的男子,连忙扯起一旁的锦被将自己遮盖好,惊慌的看着他。

“五王爷?”景王王妃吓得瞪大眼,这么快就杀过来了?

汛彦冷冷一笑,“八弟,你还记得我是你五哥?”蓝眸寒光乍现,丝毫不掩盖眼底的杀机。

景王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落,“五哥、五哥,有话好说。”该死的!不该听信那女人的话,将季书玥绑来的!

“我的妻子在哪?”乌黑的刀身轻触,景王脖颈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啊!在、在景王府的石室里!”吃痛的大叫,小命在别人手上,景王想也不敢多想的老实招供。

“带我去!”汛彦退开一步,让景王能站起身子穿衣。

景王捂着颈上的伤口,缓慢的站起,眼底仇恨的光芒一闪而逝,假意走向挂着衣服的屏风。

先是穿上内衫、长裤,而后将手伸入外衣的下方,“有刺客!”他大吼一声,手中同时多出一条长鞭!

“刷!啪!”长鞭挥舞,景王赤红着眼杀上前。

门外已经开始有人冲过来的脚步声,颐誉站在门前,双手持剑。

“愚蠢!”汛彦长刀扬起,也袭上前去。

长刀、软鞭交击,软鞭缠绕住长刀,汛彦使劲一扯,将景王扯到他身前,一手扬起,拍向他的胸前。

景王一惊,出掌互击。

“砰!”庞大的内力互相对击,两人身旁的桌椅皆承受不了,纷纷碎裂。

“谁?”景王府的护卫破门而入,往站在门前的男子攻去。

“放肆!我乃是十二皇子!禁卫军听令!退下!”颐誉大吼。

冲进房里的禁卫军顿时停下脚步。

和汛彦缠斗的景王见情况不妙,“给我上!不杀了他,你们也都会被视为叛逆,难逃一死!”他险险闪开汛彦的长刀。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这是真的吗?

汛彦已经打得没耐心了,景王光只会用长鞭阻挠他的前进,他蓦地退了两步远,“颐誉!掩耳!”

接受到命令,颐誉毫不迟疑的掩住双耳。

景王一惊,长鞭挥出,想要阻止汛彦的行动。

汛彦胸口一热,使出七成的内力,嘴一张,长啸声溢出,单手抓住袭来的鞭子。“啊!啊!”

“啊!”

“好痛啊!”

房里所有的禁卫军马上跪地,纷纷掩住正流出鲜血的双耳,倒地哀号。

景王自然也是如此,还躺在地上痛喊而已,森寒的刀锋已经又架上他的脖子。

“你不敢杀我的!”狼狈的掩住耳朵,景王偏头大吼。

汛彦嗤笑,“你以为……没有皇上的允许,我敢就这样闯入你的府邸?”

皇上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了,是他自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不可自拔!胆敢与朗佳氏的族人一起逆谋犯上,想破坏北皇国的根基。

景王不信的摇头,“不可能的!皇上不会允你杀我的!”他不信!

用力的踹了他的月复部一脚,汛彦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他是要我手下留情,别杀了你,但他没说,我不能让你生不如死啊!”手起刀落,他削下景王一段长发。

景王一震,“你!”

“王爷,找到了。”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黑影,站在汛彦身边说着。

汛彦手一松,将景王摔倒在地。

“走!”

另一边——

“兰玧!兰玧!杀来了!”原先躺在景王身边的女人早就趁着一片混乱逃离,她一边大叫着,一边冲到王府里一个小院落里,使力拍打着门扉,眼睛还不断朝后面看,就怕人已经追到身后。

门扉缓慢的被打开来,兰贵把正落坐在花厅的桌旁。

女子惊慌的走进房里,一靠近,她清楚的瞧见被人五花大绑在椅上的五王妃。

“兰玧,现在怎么办?五王爷杀进来了!”她惊魂未定,一双和兰贵把神似的凤眼直瞄着昏迷中的书玥。

惨了!懊不会是让兰玧打死了吧?

兰贵妃笑了笑,“姐,你在害怕什么?有这个女人在手,还怕威远王爷不乖乖束手就擒?”她持着茶杯的手一扬,冷水泼上昏迷中的书玥。

“嗯……”书玥缓缓的醒了过来。

兰贵妃走到她旁边,“小贱人,五王爷来了。”凶狠的扯住她后脑勺的长发,逼得书玥不得不抬头。

汛彦来了?

兰贵妃低首靠在她的眼前,“叫他两日后来,是打算为你收尸的,没想到他等也不等,就已经冲来要救你了,呵呵呵……”算五王爷聪明,还知道两日后见到的怕只是他妻子的尸体而已。

大概是她身边也出了内贼,否则五王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景王府?

“兰玧,算了吧!放她走,说不定五王爷还会留我们一条命。”兰贵妃的亲姐,也就是景王妃,她害怕的说着。

兰贵妃漂亮的凤眼一眯,“不!我等这个机会好久了!”哼!没用的女人,光是这样就被吓唬住了!

“放下王妃!”鲜红色的身影飞入房里,银光一闪!

“当!”一旁的彩儿出剑挡下红影的攻击。

“兰玧!放了她吧!”景王妃已经吓到快昏过去了,心里万分后悔为什么当初会鬼迷心窍,被兰玧的话要得团团转。

“闭嘴!”兰贵妃气极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你、你敢打我!”景王妃抚着热烫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妹妹,心知她因为痛失爱儿是有点不正常了,却没想到会疯到出手打她这个亲姐姐!

“是你!”红羽持剑站在彩儿前方。

彩儿不语,仅是盯着她瞧。

“原来你有一身武艺,莫怪那日王爷在皇宫门口的长啸声,逼得王妃身受内伤,而你却丝毫没有半点微恙。”早在那日,她的心底已经起了疑惑,但想起王爷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留一个会伤害王妃的人在她身边。

看来是她想得太单纯了,王爷恋王妃过了头,才会连在身旁的危险都没察觉到。

彩儿仍是冷冷的看着她,手里长剑扬起,直指着红羽。

“别过来!再上前一步,我就让这个小贱人血溅当场!”兰贵妃持刀架上书玥的脖子。

才要上前的红羽一顿,打开腰间小木瓶的木塞,鲜红色的烟雾飘出,缓慢的沿着敞开的窗户飘出。

“呵,你想叫人来,我不反对,反正多一个人看她死,我会更开心。”兰贵妃无所谓,妆点得美丽的脸庞诡谲得让人害怕。

“你敢打我!”突然间,被打傻在一旁的景王圮像疯了似的冲上前,推了兰贵妃一把。

这一推挤,兰贵把手上的短刀便掉落在地。“当!”

好机会!

红羽一手射出暗器击向彩儿,一个欺身想乘机带走书玥。

但书玥身后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银光,红羽心底一抽,直觉的一个弯身,避开袭来的猛烈气息。

“你疯啦!”兰贵妃怒不可遏,转身跟景王妃打了起来。

“你才疯了!都是你的错!”景王妃也发狂了。

红羽才站起来想退开,胸前一暖,被人一掌击飞。“噗!”口中喷出鲜甜的红液,她直飞起撞到门板上——是先前在王府袭击她的人!

“红羽!”书玥尖叫。

一道黑影破门而入,瞬间就来到书玥身边,森冷的寒气一起,长刀急射入书玥身后的黑暗之中。

一抹蓝色的身影也闪出书玥身后,避开长刀的攻击。

一直紧跟随在汛彦身边的黑影乘机将书玥连椅带人的扯回身后。

汛彦拔起钉入墙内的长刀,邪气满布的双眼出现点点红丝,一个旋身,价脚喘向蓝影的胸口。

蓝衣人矮身闪过,同时长脚扫过汛彦站的地方,汛彦并未如他所料的落地,反而是在半空中一个蹬踢,将身形拔高,踢向屋檐上的梁柱,一反身!长刀挥出。

蓝衣人一惊,急忙滚地躲开,才闪开长刀而已,背脊上就多了一只脚,大脚的主人轻微使力,顿时他痛得全身轻颤,不敢妄动!

汛彦的神情邪气得如同恶鬼一样,用刀背在他颈上用力一砍,将他打昏过去。

“玥儿!”他以狂乱的眼神搜寻着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汛彦!”书玥仍旧被绑在椅子上,她正处于黑影跟彩儿的战区。

“啊!啊!”

一阵尖细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书玥转头一看,吓得倒吸一口气,简直下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兰贵妃正将短刀刺入景王妃的肚子里!

景王妃瞪大了眼,“你……”没想到妹妹居然敢杀她?她真是后悔莫及,自己居然引狼入室,不但害惨了王爷,更害死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兰贵妃已经疯了,用力拔出插在景王妃肚里的短刀,“谁教你要阻挡我!”

抬脚用力一踢,将已经没声音的景王妃踹远,眼神缓缓的和书玥对上。

书玥身子一颤,“汛彦!汛彦!”克制下了的恐惧涌上心头。

兰贵妃果然将短刀对向她,“小贱人!偿命的时间到了!”

汛彦心急如焚,虽然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移动,但是被彩儿跟黑影一阻挡,兰贵妃已经走到书玥身旁。

黑影见情况不妙,牺牲自己的后背,持剑砍断绑住书玥的麻绳,彩儿的剑也同时划过他的后背。

得到了自由,书玥当然是马上跑,无奈被饿了一整天,又被殴打过,她的脚步虚浮,没跑两步就摔倒了。

“书玥!”汛彦冲上去,但不够快!

兰贵妃已经走到她身后了,“别动!”

汛彦和对打中的黑影及彩儿也停下手。

彩儿喘息的走回兰贵把身边,看着眼前的局势,眼底像是闪过些什么。

“凯儿,额娘要为你报仇了,额娘要为你报仇了……”兰贵妃又哭又笑,表情又癫又狂的。

她哭哭啼啼的俯首看着书玥,“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手上微微使劲,短刀刀尖刺进书玥的肩上。

书玥受够了!

她含泪痛恨的看着眼前的疯子,“我没有!是你自己害死他的!要不是你想毒死太子,太子被我爹娘所救,你心有不服,才会惹出这么多风波!”

“书玥!”汛彦被她的举动吓得心里抽痛。

“住嘴!”不知打哪来的蛮力,兰贵妃居然将倒地的书玥一把扯起来。

“是你!要不是皇上为你出头,也不会让凯儿没有娘……他也不会死!是你!”兰贵妃根本没办法接受她说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吼着,手里的刀愈刺愈深。

“是你害死你自己的儿子!是你!你害死我爹娘!也害死你自己的儿子!一多年来的愤恨让书玥不畏惧的哭喊。

兰贵妃一手抚头,拼命的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不可能!不是她害死的!她那么爱凯儿!她要凯儿当上太子,这有什么不对?“你乱讲!明明是你!是你害我没有儿子的!是你!”

对了!对了!一定是这个小贱人乱说话!她不想赔凯儿的命,才会这么乱讲话,想要让她放过这小贱人的一条命!一定是这样!

“季书玥!我要你偿命!”尖叫一声,手中的短刀也在一瞬间刺向书玥的心窝。

“玥儿!”汛彦肝胆俱裂,心痛得喉头一甜,当场一口血就喷出口中。

书玥咬牙,闭紧双眼,准备承受那椎心之痛,却突然一个撞击将她撞倒。

刹那间,什么声音部没了!

兰贵妃傻愣的看着自己,她的胸前为什么会插着一把长剑?

“你……”兰贵妃抬手指着眼前的人,“你……”一个踉跄,她颠簸的摔倒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而后头一歪,就这么断气走了,结束了她疯狂的一生,和永无止尽的追杀动作。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帮书玥挡了一剑的正是彩儿!

她喘息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兰贵妃,跟着脚一软,也跪倒在地上。

书玥张大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是彩儿撞开了她,为什么?!

原本气血翻涌的汛彦这才缓内奔走的真气,他吐了一口鲜血,席地而坐,调整自己体内方才因为惊惧而混乱的内息。

“彩、彩、彩儿……”不论之前的过错,想起以前的种种,和她方才的举动,书玥赶紧爬回去彩儿身边。

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彩儿,这时候嘴角才咧开一抹跟以前一样的笑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她?她不是兰贵妃布在她身边的棋子吗?为什么?

“咳咳……噗……”彩儿吐出喉问鲜甜的血,漾着笑意,“小姐……”她颤抖的伸手想触碰书玥。

书玥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腿上,“彩儿……为什么?”泪水下停落在彩儿益渐苍白的脸蛋上。

彩儿喘息着,

“不要哭……我的小姐……我、咳咳!我的确是一颗棋子……”使尽仅剩下的微薄力气,擦去书玥脸颊上的泪。

“我、我是一颗皇上……布了七年的棋子……是皇上的……死士……”缓慢的说着,唇角扬高。

汛彦这时也来到书玥的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皇上?”书玥的脑袋只觉一团乱!

什么棋子?!皇上?!

她不懂、她不懂!

又呕出一口鲜血,彩儿的眼神开始混沌,“是啊……皇上早知道兰玧对你……不怀好意,她、她……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是皇上培养的死士……我是、我是北皇国来的流浪儿……因缘际会之下,才让、才让皇室的护卫捡了回去……再安排像是由小姐捡到我似的……

“也早、早在七年前……我、我就被安排去接触兰贵妃……作为她安插在你……咳咳咳!你身边的棋子,同时……也是景王跟兰贵妃间联系的人……”

原来,这是计中计、谋中谋啊!

早在七年前,金玉皇朝的天子已经想到会有这个局势了!他早众人一步,将所有的情形都先设想到,这是一场斗智斗了七年的棋局啊!

“小姐……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永远铲除兰贵妃的势力……你也不会、会、会再受到她的威胁……”泪水滑出彩儿渐渐无神的双眼。

“彩儿!彩儿!”万万没想到事实是这样的,书玥心痛的大喊,“什么死士!我不准你死!没我的应允,你怎么可以死?!”真相残酷得让她无法接受,只能哭喊。

“小姐……我的好小姐……彩儿、彩儿要走了,你……咳咳咳咳……”一阵剧咳,血喷得书玥的衣裳都是。

“彩儿……很高兴……能够为你牺牲,这七年来,彩儿好开心、好开心……”满足的闭上眼,她想起以前的种种。

“小姐……咳咳咳!噗……”她要说完,老天爷,再给她一点时间,“小姐在石牢里……问我是不是……是不是骗你的……”微微一笑,彩儿的眼神已经涣散迷蒙了起来。

“不要!不要说了!彩儿……呜……”紧紧抱住她,书玥不忍心她再受苦,一手不停擦去她嘴角流出的鲜血。

“不是……彩儿是真心对你……真心、真心服侍你的,你要……让彩儿知道……你很……幸……福……很幸福……”声音渐弱,彩儿也咽下了她在尘世中最后一口气,头一偏,就这么断气在书玥的怀里。

“不要!”书玥痛心疾首,激动的哭叫。

汛彦的神情复杂,紧紧抱住怀里娇小的身子,“玥儿……”

“汛彦!”紧紧抱住汛彦昂藏的身子,书玥一时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悲伤,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沉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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