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习惯用左手的人比较聪明。”
某天,两人吃完午餐,趁着还没上课的短暂空闲时间,伴着和煦的阳光,凌水月半趴在天台边,和他聊起天来。
她用细弱的小手支着小巧的下巴,丹凤眼如今也敢直视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而且已经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
整个人靠坐在天台边的上官尧,微瞇着双眸,每次吃饱总满足得昏昏欲睡,再加上多日来的相处,他已经习惯有她陪在身边。
他天生左撇子,无论吃饭写字还是做事,总以左手为主,这个发现让她好奇很久,又孩子气的拿出纸笔让他在上面写字,结果他工整有力的字迹,让她羡慕不已。
她还口口声声说要拿回家接裱来,逗得上官尧哈哈直笑,这妮子总会出其不意为他带来适度的惊喜。
两人相处久了,他渐渐从她口中得知,她父亲因为工作太忙,长时间不住在家里,母亲陪着姊姊在维也纳深造,更极少回国。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管家两个人,平时她又没什么交际活动,活月兑月兑就是个乖乖牌奼女,偶尔,透过她的神情,他会看到几丝落寞和孤寂。
他又派人更深入调查她的背景,才知道原来她从小就不受宠,因为资质普通,又称不上是个美女,各方面和她那个天才姊姊相比,全都输了一大截,所以从小就被父母冷落,而会让她来读白金学院,全是因她父母爱面子。
知道这些事,上官尧真想把她父母揪出来痛扁一顿,再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当人爸妈的。
当然他对她父母的抱怨以及对她的同情,凌水月全然不知,她是个单纯的女孩,未曾有过一丁点恶毒的想法,也不曾抱怨过什么,只晓得认命,一味的服从和忍耐。
她偶尔会将微不足道的心事讲给上官尧听,对于她那些幼稚的小心事,他向来只是淡淡一笑,但情绪却随着她的喜怒哀乐波动。
凌水月很享受他那种淡淡的回应,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也能让她感受到莫大的满足。
“你曾听说过吗……”
他略微低哑的嗓音如同完美的天籁,温柔的阳光映照在美少年迷人的脸上,闪现出一轮浅浅的光环。
“美国监狱曾做过一项实验,他们蒙住一个死刑犯的眼睛,将他身体固定住,再用小刀的刀背在他的手上划一刀,然后往他的手上滴水,并且告诉他他的血管被割破了,结果经过一个晚上,那个死刑犯就死了,最后医生诊断出来,他是被自己吓死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告诉她这个故事。
上官尧却轻轻笑开,“某些心理阴影都是自己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妳以为自己生活在黑暗里,妳就永远摆月兑不了黑暗,但是水月,为什么不试着想象自己是生活在阳光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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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始终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她好像有点了解,却又不太明白,但她唯一清楚的,是他当时的笑脸,那么执着而迷人。
周末,凌水月向来习惯早起,她准备去超市大肆采购一番,还特地研究了几道新菜色,准备在星期一让上官尧品尝看看。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原本单调的人生中,突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有时候一个人发呆会想到他,然后又一个人傻笑,像个单纯的孩子。
她特别喜欢看他每次吃便当时的满足表情,即使到现在,她对他的世界仍旧一无所知,唯一对他的了解,就是他是学校里的副会长,但常常不到学校上课。
偶尔紧跟在他身后的保镳提到上官先生时,他原本好看的脸就会突然变得阴沉,十分吓人。
但是在她面前,上官尧大部分的时间都像个孩子一样,一看到好吃的,就会露出小动物一般贪婪的目光,而且每次都会把她逗笑。
这天她才刚出门,一辆超炫的跑车便从远处驶来,上官尧远远的就开始按喇叭,直到车子开近,他才酷酷的摘下墨镜,露出孩子般的天真笑容,“水月,上车,我带妳去个好地方。”
“可是我还要去超市买东西。”
“回来再买就好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摆月兑掉那两个缠人的家伙,等一下被他们发现跟丢了,恐怕又要把世界掀过来的找我了。”
他一直都毫不掩饰对那两颗牛皮糖的厌恶,水月也大概知道他的家世,看来传闻他家有黑道背景所言不假。
而且他除了每天中午去学校吃午餐,平时几乎很少会看到他的人影,有好几次她都在他的身上发现新的伤痕,只是他从来不说,她也识相的什么都不问。
两人之间的情谊,似乎始终维持一个适当的距离,谁也不会轻易打破对方的界限。
凌水月没想到上官尧居然开着车,离开市区,带她到人烟稀少的郊区,这片土地上种了一大堆植物,远处还有个用玻璃盖的小房子,面积看起来并不大,不过外观小巧精致。
“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尧将跑车停在玻璃房门前,她还是不明所以,直到被他拉下车,推开小小的玻璃门后,眼前的景色让她忍不住大吃一惊。
“好漂亮喔……”她的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因为玻璃房内种着不同品种的绿色植物,每一种都极为罕见,小小的玻璃房虽然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仰望上方,透过晶莹的玻璃,看得到蓝天白云,玻璃屋内空气并不沉闷,反而还散发着淡淡的香草气息。
“那边那一排高高的家伙叫迎天笑,还有这株长得有点像狗尾巴草的叫小侏儒,这几棵叫凤来仪、迎风草、孔雀竹芋、魅天仙、龙王……”
上官尧低魅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诱人的磁性。
而后顺着她的视线,他伸手指向正中间几株红色的植物,“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
凌水月转头,正对上他灼人的黑眸,瞳孔闪烁着生动的神采,唇瓣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异常好看的弧度。
她心底猛然一颤,有股奇异的思绪跃上心头。
他却突然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双手轻搭在她细弱的肩上,并将鼻尖凑到她面前,坏坏对她挤眉弄眼。
“水月,妳可要帮我保密喔!因为这个小小的玻璃房是我的私人领地,没有人知道这里,就连雅然他们都不知道……”
没有理由,他就是想与她分享他的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全部只想告诉她一个人。
如果人的一生之中注定要与另一个人相互扶持走下去,那么他另一半的人选,如今已如此清晰的站在他眼前了。
他喜欢她,想要她,从第一次在天台上看到清纯纤细的她的那一刻开始,彷佛已经注定两个人的缘分。
她小脸突地绯红,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双唇有点干燥,有点畏惧,也有点受宠若惊,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她雀跃的期待着。
他把她拉坐到花海中,耐心告诉她每种花的花语,直到他的双眼痴迷的望向眼前的花海,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和神情。
“知道我为什么要种这些绿色植物吗?”
他自顾自说着,声音出奇的好听,“因为绿色象征生命,强韧不屈,就算风吹雨打,也不会轻易死去,每个礼拜我都会抽出时间到这里照顾它们,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本正经的望着她满是迷惑的小脸,眼神突然加深,凝重得让人猜不透。
“水月……”
他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捏着她细女敕的脸颊,蓦地,柔软的唇毫不犹豫的压在她小巧的嘴唇上,冰冰的、滑滑的,湿软又甜美。
“做我的女人吧,我喜欢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