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从睡梦中张开眼,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时,是惊讶、尖叫,还是茫然无措?
可惜,哪一种都不是方桐的选择。
面对着一室典雅而不失尊贵的米白色,睁开眼的她用三秒钟消化自己不是在租来的小套房中的事实,然后很平静地走进浴室,开始刷牙。
昨天晚上,她似乎被人绑架了,不,确切来说,她是被免费晚餐诱拐过来的;后来,她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宇文睿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再后来,她就醒了。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她还记得两个人达成了某项协定,这协定还有关她的大好前途,没错,就是这样。
方桐泡了一个舒服的澡,全身上下舒服得很,看来这宇文睿还满享受的嘛,想起和自己有如天渊之别的生活,她叹了口气,有钱人和平民百姓果然不一样。
这就是差别。
因为是被绑架的,所以她没有干净衣服可换,只能从宇文睿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件大衬衫套上,总不能让她光溜溜出去见人吧?
推开房门,一阵浓郁的咖啡香气迎面扑来。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宇文睿让她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一身米色休闲把他颀长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有型,昨晚有些凌乱的黑发如今梳理得一丝不苟,敏锐而灼人的黑眸也很好地隐藏在金框眼镜下,微抿的唇边漾着淡然的笑意。
她从来没有想过狂傲和温文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显现。
莫非这是人格分裂的前兆?她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与此同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成功地吸引了宇文睿的目光。
“早。”宇文睿抬起头微笑地道着早安,但在看清楚她身上的穿着时凝住了笑容。
懊死,她一定要穿得那么诱人吗?
半干的湿发随意地散落身后,刚刚沐浴饼的她染着他惯用的沐浴乳香味,有意无意地扑人他的鼻中,那张怎么看怎么清纯的脸不知在何时流露出女人的媚态,让人心动不已。
他过大的衬衫套在她身上仿佛是个面袋,看起来松垮垮的,却有着说不出的性感,虽然遮住了臀部,但她非得露出那两条修长的玉腿来考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吗?更过分的是,她衬衫上面有两颗扣子没扣上,只要一走动,就能看见里面没有穿胸衣的丰盈。想起今早的偷窥事件,他不禁一阵气恼。
这个女人有没有大脑啊?在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前穿得如此清凉,不怕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吗?
“早,我肚子饿了。”仿佛是回到自己家般的惬意,方桐随意地打了声招呼,不管是当警察还是记者,哪一样都相当消耗体力,所以她必须在短时间内补充大量的能量。
“我给你留了早餐。”宇文睿深幽的黑眸盯着浑然不觉自己有哪里不对的方桐,他深吸了一口气,除了吃饭这女人还能想到什么?就不怕他把她当食物来吃?
“谢啦!”一听到有吃的,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厨房,就凭这一点,她情愿被他绑架威胁。
吃着一面微焦,一面金黄香喷喷的煎蛋,吗着新鲜的牛女乃,早餐虽然并不丰盛,但对于经常饿一顿饱一顿的她来说,无疑是上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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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方桐懒懒地倚在沙发上,捧着一大杯咖啡,好奇地看着坐在对面脸色有些难看的宇文睿。“宇文睿,你怎么了?”
从早上见他就这死气沉沉的样子,活像她欠了他钱;基于关心,她还是问一下,免得他悒郁成疾。
“叫我睿。”这件事情他昨天晚上有说过。
“睿?”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昵称,他们什么时候那么熟,可以直呼名字?
“我叫你小桐。”他坚持这一点。
“好啦、好啦,随便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怎么叫都好。
“小桐,你不觉得你穿得有点少?”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的修长美腿。
“没有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她甜美一笑。大街上比她穿得少的大有人在,更何况这么一大件衬衫什么都露不出来,他挑剔个什么?
“没有?”宇文睿眉心微蹙,她不会是故意勾引他的吧?可看起来又不像,换成别的女人早就扑上来了。
“当然没有。”舒服地把身子蜷在沙发上,她一口气喝掉杯中剩下的咖啡,味道真是不错,从国外买回来的豆子的确比三合一的即溶包好多了。
丁香小舌意犹未尽地舌忝着残留在红唇上的咖啡,撩人性感得令他瞬间有了火热的感觉。
宇文睿摘下眼镜,使劲地捏了捏眉心,平复一下突如其来的。
“你怎么了?”放下杯子,她有点担心地看着他,“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可不是嘛!白天道貌岸然,晚上原形毕露,双重人格,压力不大才怪。
“没什么。”宇文睿把眼镜放到一边,“大概是度数太高,眼睛有点酸。”他昧着良心说着谎话。
“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被他看得毛毛的,她浑身不舒服,和大白天鬼上身差不多。
“那是因为你脸上有脏东西啊!”嘴巴上沾了点咖啡渍,他说的是实话。
“脏东西,在哪里?”她捞起昨晚扔在沙发旁边的背包,准备找她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脸上有脏东西还被人看了半天,好丢人。
“我帮你好了。”起身坐到她旁边,他伸手拿走她的背包。这种时候,这个东西比较碍事。
“好的,谢谢。”不疑有他,方桐笑吟吟地扬起小脸。
“乖乖地,不要乱动。”宇文睿笑得十分邪恶,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她雪女敕的脸颊,那触感果然和看到的一样细腻精致。
那张俊脸离她越来越近,足可以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从没有和男人这么近距离的对视,她不禁羞红了粉脸,小手反射性地推拒。
“别靠得这么近,怪不好意思的。”
“你这里有脏东西。”手指轻触着她的唇角,他低声强调,温和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任何邪念。
“你——”
宇文睿炽热的呼吸轻轻吹在她的脸上,那种酥痒的感觉有如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流向全身,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的她只能傻傻的看着。
“闭上眼睛。”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让她无条件的顺从,下一刻,火烫的薄唇,亲密地印上她的。
“不——”她因突如其来的吻而吓得瞪大眼,她什么时候给他这个权利了?神圣的初吻是要献给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是这个花心男。
宇文睿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吮住她灵巧的小舌,堵住她所有的不满以及抗议。
她因紧张愤怒而微微颤抖,但在他缠绵悱恻的深吻中,她渐渐地迷失了,整个人软得像一团棉花,无力地依附在他怀中,他的手也不知在何时滑进她的衣服,挑逗地抚模着那柔软尖挺的丰盈……
他温柔而缓慢地啃咬着她微颤的唇瓣,就像品尝一道上好佳肴般不徐不缓,一步步引诱着她生涩的回吻,销魂诱人的挑逗令人仿佛置身天堂。
蜷缩在他的怀里,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而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在瞬间感染了她,全身变得格外火烫。他的触模带给她一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欢愉,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发抖,情不自禁地发出小猫咪般的申吟。
事情变得和预想的不一样,他的手三两下便褪掉她身上的衬衫,一个个炽热销魂的吻沿着雪白的脖颈向下,薄唇所到之处,留下一个个激情的吻痕;游走在她全身各处的手顺着光滑平坦的小肮不规矩地钻进她的蕾丝内裤,挑逗着她的私密处。
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有一股强烈的想从身体中宣泄,他的手指挑逗得她几乎要哭出来。
宇文睿深邃的眼不着痕迹地欣赏着身下泛着粉红色光泽的雪白女体,他起身月兑掉衣服,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渴望。
他要她,就在现在。
方桐无助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为她满足身体中疼痛的空虚。
宇文睿扯下了她的内裤,将自己放置她的两腿问,他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就在他即将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客厅里的电话发出悦耳的音乐声,并且还没有停住的打算。
“该死!”低声咒骂一句,他站起身来,除了他之外,知道这里电话号码的,只有殷湛一个。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他,否则他绝对会杀了他泄恨。
爬梳了一下头发,他拉上裤子拉链,随手把地上的衬衫覆正方桐身上,免得春光太过养眼,然后才接起电话。
“有话快说。”完全的杀人语气。
(睿,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电话另一端的殷湛一愣,随即了然,(你小子不够意思,那里明明是咱俩的私人天地,怎么把女人带回去?简直太伤我的心了。)
慵懒富有磁性的声音隐含着浓浓的调侃。
“等你变性再说吧!”沙哑的嗓音是欲求不满的后遗症,可惜罪魁祸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
(是机车的主人吗?)昨天晚上宇文睿害他从美女的床上爬下来去码头取一辆老旧的机车,他也顺便查了一下机车的工人,啧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昔日警界之花对上今日风流律师,怎么看都是绝配。
“关你什么事?”他都没问他有多少个伴,凭什么问他!
(是不关我的事啊,可是对你们家老狐狸来说,就是大事。)殷湛慢条斯理地说着。
“老狐狸怎么了?”宇文睿瞟了一眼从激情中恢复神智的方桐迅速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好笑样子,语气稍微舒缓下来。
(听说你们家老狐狸和我家老头打赌,说要在一年之内把你们四个全部出清,否则就绑着你们进礼堂,而你小弟在今早得到消息后,马上出国了。)明显的幸灾乐祸。
“你家老头不眼红?”他们四个倒楣,湛也不能好到哪里去,那两个老的一向是狼狈为奸,共同进退。
(你忘记我的小小新娘了吗?)早在十八年前,他就定下终身,那时睿还是见证人之一。
“小漠已经死了。”俊朗的脸随即被阴霾代替,对于那场事故,他不想再提。
(她还活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何况他有一种预感,小漠就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静静等待着他去救她。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没有了希望,只有湛还坚持小漠活着,天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不打扰你们缠绵了。)他的事情也很多,没空聊天。
宇文睿脸色阴沉地挂上电话,转身回到沙发前,对上一张故作冷静的小脸。
“我们都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个吻并不代表什么。在西方,接吻通常是表示友好的社交礼仪,对不对?”方桐在锐利的目光下益发紧张,她从来不知道接吻会如此销魂,若没有那通电话,现在她恐怕早已被吃干抹净。
这个男人真可怕,对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还是不要太接近的好。
“我们做的事情和社交礼仪有关吗?”看着急切和他撇清关系的她,他淡淡的道出事实。
他有那么差劲吗?她这么急着划清界线,令他的自尊稍微有些受伤。
“我……我只是打个比方。”不似采访时的伶牙俐齿,方桐紧张得有些结巴,社交礼仪是和上床无关,她怎么会随口说出这么差劲的理由。
“小姐,吻是一种很神圣的礼仪,只有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分享其中的甜蜜,不是你所说的表示友好。”他真的生气了。
“彼此相爱?”她是不是在作梦,她好像听到有人说彼此相爱,而且还是和这个风流律师?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温柔的爱意吗?”不愧是当律师的,说起情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大律师,请你弄明白,和你接吻的女人很多,和你彼此相爱的也不是我。”生气的她浑然不觉话中有着浓浓的醋意。
还神圣的礼仪呢?光看他高超的吻技,天晓得他是用多少女人练出来的。
她才不是那些见了帅哥就犯花痴的小女生,当了八卦记者这么久,什么豪门恩怨没报导过?骗她,再等几年吧!
“你吃醋了?”感觉得出她的不满,他笑了。
“吃醋?”方桐提高音量,“你以为你是谁啊?为你这种人吃醋,笑话!”最后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愤慨。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吃什么醋啊!
“你是我吻的第一个女人。”他从来不和别的女人分享口水,因为他认为那是很不干净的行为,而对她,一开始是情不自禁,后来则是欲罢不能,她的唇比他想像的还要甜美诱人。
“那还是我的初吻呢!”方桐冷哼一声,她不相信,当律师的,十句有九句谎话,剩下的一句还得掂量掂量。
“我相信。”这点宇文睿毫不怀疑,她的生涩证实了这一点,虽然她已经二十七岁。
“那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吻我?”这才是她生气的主要原因,他简直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上一个,也不怕感染什么不干净的病;况且,她又不是随便的女人。
“意乱情迷,情不自禁。”相对于恼羞成怒的她,他还是文风不动。
“你不是说对我这种姿色没有一点兴趣吗?大骗子。”昨天晚上他才承诺过的,到今天就变了卦,他说谎!
“我对你的姿色是没有‘一点’兴趣啊!”他故意加重语气,老神在在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大!”她气得说不出话,使劲地把怀中的靠垫砸向他。
早就料到她会有此般孩子气的举动,宇文睿微笑地接过迎面砸来的靠垫,“女孩子太凶了不好,会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出去关你什么事?”方桐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拎起背包准备回房去,免得被这个混蛋气死。
“我的意思是说将来有家庭暴力离婚什么的,我可以算你老公八折。”宇文睿火上加油。
“不好意思,我是不婚主义者,所以你没有那个机会。”她反唇相稽,这年头男人最不可靠。
“不愧是大记者,口齿伶俐。”他由衷的赞叹。
“你也不错啊,卑鄙小人。”她不想理他,转身走向卧室。
真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好像是见了糖的蜜蜂,趋之若骛。
“你最好简单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出去。”他在她拉开房门的时候叫住了她。
“干嘛?”她口气还是很不好。
“你不想回家拿东西了吗?”他为她着想。
“知道了!”方桐使劲摔上门,留给他一室的空旷。
若有所思地盯着合上的门,他下了—个重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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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的法拉利跑车在不算太宽的巷子里七转八拐,最终停在一栋不知有多少年代、摇摇欲坠的老式建筑前。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下了车,宇文睿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嫌恶,就他看来,这种建筑物早就应该拆了,先别说成堆的垃圾没人收拾,单是下水道传来的恶心气味就令人受不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龙蛇混杂不说,还多是凶案现场,前几天这附近就发生一连串的杀人案,而凶手至今还没有捉到。
这女人是胆子太大,还是嫌命太长?知不知道什么是高犯罪率啊?
“你们有钱的大少爷可以住五星级酒店,就不允许我们平民百姓住这种地方?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冷着一张脸,方桐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她喜欢住,她乐意住,他管得着吗?
“你对我有偏见。”摘下墨镜,他就事论事,“这种地方不安全,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越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和漂亮无关。”听了他的话,她的语气缓和了点,毕竟被男人说漂亮,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你不怕?”一边说,一边尾随着她走上阴暗潮湿的狭小楼梯,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什么好怕的?”她怀疑地问,住在这里五年,除了偶尔有点小意外发生,也没有听说哪家哪户闹鬼啊!
“没有。”抬头看了看长满青苔的墙壁,再小心避过从脚边走过的老鼠,他无奈的苦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空间。
两人爬到六楼,稍微有少许阳光洒进楼梯里,可映人眼底的,还是一大堆发霉恶臭的垃圾。
“你们这里没有人打扫吗?”这到底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连放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幸好他不是那个有洁癖的三弟,否则——
“原来有一个欧巴桑在打扫,可惜在两年前的某日,不小心看到黑帮火拼,心脏病突发,当场死亡,后来就没有人了!”方桐无奈地耸了耸肩,在一户还算干净的门口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熟练地开门,“就这儿了。”
进了房门,他确实有一种从地狱上到天堂的强烈反差,不算太大的房子里有着两室—厅的格局,而且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很干净的颜色,纯白与天蓝的简单装潢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你先坐,我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换上拖鞋,方桐率先冲进卧室,他的长裤穿在她身上,挽了大半的裤脚,好不舒服。
“慢慢来就好,我不着急。”宇文睿反客为主的走进客厅,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几个普通而不失精美的沙发,一组配套的小茶几,窗台上放了两盆长得茂盛的仙人掌,绿得有些刺眼。
然而,最令他感到兴趣十足的是她的书柜,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获奖证书和奖杯,有武术比赛的奖牌,也有立功的警察勋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水晶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她和一个陌牛男人合影的照片,两个人都穿着警察制服,不难看出是同事关系,但当他看到两人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容时,不知怎地,他觉得那男人笑得十分刺眼。
不着痕迹的放好相框,他回到沙发上坐好,一双锐利的眼从她半开的门缝望去,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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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我是小桐。”换好衣服的方桐坐在床边讲电话。昨天晚上为了行动方便,她的手机关机,今天开机的时候又没电,回到家才发现语音信箱被夏姐打爆。基于职业道德,她还是回一个电话好了,免得被夏姐骂到死。
(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打你手机不通,打你电话又不接,你知不知道咱们死对头×周刊今早报导了宇文睿和最新女友杜琳琳昨晚在慈善晚会激情热吻,并且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而负责监视宁文睿的你,跑到哪里去了?)
夏婵劈头就是一顿臭骂,和她女强人强悍的风格完全相符。
“什么?宇文睿昨天晚上出席了慈善晚会,还和一个女人共度美好的一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明明和他在一起,而且两人将近凌晨才睡。
(你不看报纸杂志啊?)电话的一头,如喷火母龙的夏婵使劲地摔打着桌上新出的×周刊,一边怒吼着,(你都跟着宇文睿快十天了,还一点成效都没有,杂志社要你这样的废物做什么?还不如回家吃自己算了!)
“我是不看报纸和杂志啊!”把电话扯离到耳朵可以接受的范围,方桐有点委屈地解释:“我本来要写个大独家给你,既然你不要,算了。”
知道夏婵是刀子嘴,豆腐心,求好心切,她自然不会放在心里。
(什么独家?)对于能赚钱的消息,夏婵绝不会漏听,刚才还是气势逼人,下一刻已是柔情万种。(好小桐,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嘛!)
“我刚才好像听说某人要炒我鱿鱼呢?”方桐哼哼一笑。
(哪里,你听错了。)
“好吧,就透露一点消息给你,是有关于宇文睿的,我已经成功潜入他们家当女佣,假如你想知道他内裤是什么颜色,我可以写给你。”本来就是嘛!住他的房间,开他的衣柜,不知道内裤是什么颜色才怪!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她的音量夸张得让坐在沙发上的本尊哑然失笑。
(果然是个大独家。快说,他本人有没有杂志上写的那么优?还有身材,是不是……)夏婵露出暧昧而邪恶的笑声。
“和你说——”方桐的声音变得格外神秘,“他那个人变态得很啊,不是手铐就是脚镣,还有皮鞭蜡烛,甚至一次要三四个女人才能满足。”
(真的假的?那么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才华不凡的大律师会是虐待狂?)夏婵不敢置信的尖叫起来。
方桐强忍着捧月复大笑的冲动,“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你说谁呢?”再不出来维护自己的形象,还不知道会被这女人说成什么德行?
宇文睿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房间里的方桐以及电话那头的夏婵听得清楚。
(小桐,你那里怎么会有男人?)姜毕竟是老的辣,夏婵的听力一向很敏锐。
“修下水道的工人。”被捉个正着的方桐作贼心虚地回答。“我现在是请假出来拿衣服的,不和你多说了,有空我会和你联络,别太担心我,拜!”迅速放下话筒,她喘了口长气,要是被夏姐知道宇文睿正和她在一起,不杀过来才怪!
(修下水道的工人?)电话一端的夏婵怀疑地摇了摇头,下水道工人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吗?况且,那个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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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下水道的工人?”坐在沙发上的宇文睿挑高眉,冷笑地看着从门中走出来一脸心虚的方桐,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异于常人的爱好,还皮鞭蜡烛呢!这些也就罢了,什么时候他换了职业,不当律师,改修下水道?
“我只不过是敷衍她而已,难道你想让我实话实说?”他不要名誉她还要呢,一个未婚女子和花名在外的未婚男子同居,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三四个女人上床了?皮鞭蜡烛都用上了!扁凭这一点,我就能告你恶意诽谤。”
“报纸有写啊,说某律师在某豪华酒店与数名女子大玩游戏,并使用暴力道具。”垮着脸,方桐无辜地解释,“法律界除了你,还有谁那么花心?”
“那你就和别人说是亲眼所见,用来增添文章的真实性?”宇文睿口气不悦。
和他玩苦肉计,没用。
“总好过说你那方面不行啊!”她垂下眼睑,不让他看出自己眼中的笑意。
“你是报复我和你没有做完吗?”精锐的利眸扫了一眼卧室里面的单人床,“我不介意在这里继续。”
“谁要和你继续了?”想起上午险些发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脸红,“你能不能别将那件事挂在嘴上,深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是你先说我不行的。”这次轮到他装无辜了。
“关我什么事!”瞪了他一眼,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你昨天什么时候参加慈善晚会,还和漂亮的小姐开房间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她跟了他一整一天,没有道理不知道啊!
“我昨晚都和你在一起,哪有空应付别的女人?”他的话里充满了暧昧。
“我要知道真相!”充满怒意的眼直视着一脸无辜的宇文睿,她凶恶地揪住他的衣领,拿出以前逼供时的手段,一把将他压在沙发上。“你说还是不说?”
“让我说什么?”面对方桐突如其来的怒气,宇文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那个参加慈善晚会的人到底是谁?”她一字一顿地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得她被主编骂了一顿,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小弟,宇文奕。”俊朗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深邃的眼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
“你小弟?”略松手,她怀疑地提高音量,参加宴会的人不会看不出真伪吧?
“别忘了,除了我和二弟经常在媒体上出现外,其余两个弟弟仍保持低调。”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不着痕迹地把她揽入怀中,“见了他,你就知道我们兄弟长得有多么相似。”
若不是年龄差了好多岁,他和小弟简直就是双胞胎,所不同的是这个弟弟始终不拘小节,鲜少有时间打扮自己。
“难怪你不怕我报警,原来早有安排。”
她恍然大悟,狠狠揍了他一拳。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替他做不在场的证明,就算她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好狡猾的人!
“你要谋杀亲夫吗?”这一拳揍得真狠,若不是他有功夫底子,恐怕早昏过去。
“谁和你有关系!”她的得意建立在他的痛苦上,不过这一刻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她所有的话都被他的唇堵了回去。
不似第一个吻温柔缠绵,他的吻热情得彷佛是七月的太阳,轻舌忝细啃的动作逐渐加快,灵巧的舌不断在她的小口内肆虐,一波波快感令她忍不住娇吟出声,不知不觉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浓浓的蒙上他的黑眸,斯文的脸上也沾染少许红晕。
“还满意我的吻吗?”
突然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方桐惊喘一声,几乎用爬的逃离他的身子。
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了,纯情的她,当然招架不住!
“我不介意再来一遍。”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宇文睿坐直了身子。
“有没有人说你笑得很讨厌,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看透了他的本质。
“你也这么认为?”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啊,和他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