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怎么样?”
面对着紧张而略显慌乱的单逸飞的询问,夏姿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摇头。
“我先扶你过去那边坐下。”
很想拒绝、很想逃开,可是不听使唤的岂只是四肢而已,连心都开始在动摇了;而单逸飞根本容不得她拒绝,二话不说,张开双臂,拦腰抱起她。
“你、你做什么?”她心慌得连说话都扪‘起结来了。
“正如你所看到的。”
他将她牢牢锁在怀中,还以极暧昧、亲昵的姿态放她在他腿上坐下,然后,温柔地反覆察看她的额头,待确定她没有大问题后,才深呼出口气,放下了心。
当他瞧见夏姿明亮而颤动的双眼时,脸又更贴近她,浓烈的鼻息清楚地刺激着她脸上的每寸肌肤,像在为他接下来的举动作预告。
“你……不要再靠过来了。”她下意识想挣扎,奈何,他的双臂根本容不得她丝毫的反抗。
“我只是要好好确定,你刚刚到底有没有把头碰伤而已啊!你做什么这么紧张?”他故意逗她,毫不放松地瞅紧她。
看到夏姿的局促和不安,他心中有丝快意。
想他单逸飞可以说是台北社交圈有名的单身贵族,可是她却把他当作洪水猛兽一般看待,千方百计想逃离他。
一想到这,他心中就不由得气恼不已,虽然明知她不是故意的,都是于安安所闯的祸,或者该说是他间接所造成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气恼。
他是那么在乎她,她是头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可是她却想躲他,还躲到自己去撞树?
他非得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不可。
看到她额头上略微的红肿,一抹笑忍不住啊现,他故意重重吻上她的红肿处——
“唉啃!好痛呐!”她果然发出声惊呼。
他大笑说:“痛吗?看你下次还要不要自己去撞树。”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末了,他再补充一句。
“惩罚?”她露出怨慰的目光,“难道不是吗?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声明,你就是你,她就是她,你在我心中是无人可取代的,知道吗?”说完,他激动地握住她双肩,真挚而恳切的目光,让夏姿不由自主地点头。
单逸飞满意地笑了,在夏姿还没回过神之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夺住她女敕红的唇瓣。夏姿最后只能瘫软在他心口,任由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因他而活络、苏醒,再无法抗拒。
半晌,他松开了她,可是目光还是那么眷恋地缠绵在她身上。
“告诉我,你还要拒绝我吗?”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夏姿绯红了脸,瞅着他,半是埋怨,半是眷恋。
“阿姿。”他的唇边充满了自负的笑。
“不要再叫我阿姿了。”她低声抗议,却是抗议得那么虚软无力。
“要不然呢?”他深深看着她。“难道要叫夏小姐?还是夏小妹吗?”
他故意打趣。
她轻轻笑了,横他一眼说:“随便你。”
“那当然就是阿姿喽!”他顺势接话。
实在说不过他,夏姿只好叹口气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你和我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不是吗?”
“截然不同?”他深情的注视她。“就是因为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人,所以我才会爱上你呀!傻瓜!”
听到这,她心中黯然,原来他也是知道的,她和他果真是不同世界的人。
对夏姿而言,知道是一回事,可是真正从他口中听到,可又是另一回事。不过接下来,单逸飞却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们当然截然不同,如果一样,呵,那可就有点麻烦了。我那么在乎你,可是世俗的标准好像不是很能接受,我是可以不在意,但你呢?”他故意露出饶富兴味的目光看她。
“你肯和我流浪到天涯吗?”他意有所指的。
被他这么逗,夏姿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讨厌。”她嗔道,可是同时,泪水却涌现在眼眶,打转着。
“怎么了?听到我愿意和你流浪到天涯,太感动了吗?”
“你……”眼看他眼中满满都是她,怎教夏姿不感动万分。
何况,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是玩笑或是正经话,他这话,无疑是对她一番最真心的表白了。
“我不想再欺骗我自己了,我也爱你,阿飞。”她的泪水随即滚滚而下,再也无法阻止。
她投入他怀中,紧紧攀附在他身上,她决定顺从自己心中激荡的情愫,回应他所给她的爱,再也不想去考虑、忌讳任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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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不管,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想办法让逸娶我,我一定要嫁给逸。”
于安安一路找到正在高尔夫球场运动打球的于氏集团总裁于胜隆。
正在弯腰打球的于胜隆微微笑说:“放心,这是我们两家早就预定好的政策,不会有更改的。”然后,一个俐落挥杆,小白球远远飞了出去。
“怎么样?爹地的宝刀未老吧?”他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手巾,揩了揩汗,然后转身拍拍于安安的肩。
于安安噘着嘴,表示不满。“可是逸他——”
他揽过她的肩膀,安慰他唯一的爱女说:“放心好了,你是爹地唯一的女儿,爹地这几十亿的资产,到最后还不都是你的。还有,也只有我们于家庞大的金融体系,才能支撑他们单家今年在内地最重要的上海商圈开发案,没有我们,单老头子他们还能搞什么?放心好了,男人嘛!偷香、尝鲜都是正常的,但结婚,他可不会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就娶的。”
尽避于胜隆这么说,于安安还是气得嘟起了嘴,满脸不依。
于胜隆呵呵笑说:“好吧!既然这样,那爹地就做主,先把你们小俩口的亲事定下来再说。过两天,我会找个名义宴请单老头子他们,再提提你们两个之间的亲事。”
于安安听到,高兴地大叫说:“谢谢爹地。”
她踮起脚,满足而愉快地在于胜隆保养得甚好的脸颊上重重献上一吻,然后像只花蝴蝶般,哼着歌,轻快地离开。
“这孩子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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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夏姿从便利商店下班后,照例,单逸飞等在门外,只不过,他今天显得心事重重。
自从单逸飞接掌家中所有的事业之后,两老不管到了哪里,都还会透过网路视讯,关心所属的企业体发展。后来,因为他表现实在不俗,慢慢地,他们就不再过问,近几年,两人旅居在温哥华,惬意的生活,让他们很少再回到台湾。
但是,今天一早,他却接到他们可能会在近期回国的消息。
此时正值他和夏姿的恋情萌芽之际,因此,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
他知道,父母在商业利益的考量下,定然会要求他接受于安安。如果是以前,在没有认识夏姿时,他或许不会排斥,但是现在,可能吗?
“怎么了?”夏姿笑嘻嘻迎了上去,看到他手上拿着烟,她二话不说将烟接了过来,然后,递上一杯刚刚在店里冲好的三合一咖啡给他。
“给你。”她左看右瞧冒着烟的香烟,捻熄,然后丢入垃圾桶。“真是不懂,男人为什么会喜欢抽烟呢?”
单逸飞笑了笑,暂时将心中的那点疑虑抛去,饮下咖啡,然后将空杯也顺手丢进垃圾桶里。
他走过来,手顺势抚上夏姿披散在颈间柔顺的发丝,然后将她缓缓拉进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胸口上,说:“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
“好啊!”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单逸飞从来都很知道分寸,而且也会亲自送她回家,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一口就答应。
“那我们走吧!”他随即绕到车旁,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
夏姿正在狐疑今天怎么坐前面时,发现司机张伯不在。
单逸飞绕过车身,坐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开车。
“今天怎么是你自己开车呢?”
“不好吗?”他转头望着她,眼眸在幽暗的空间中显得格外迷人,看得夏姿不自觉脸红了起来。
她摇头,但无端发烫的脸颊,已将她的心思表露无遗。
他伸过手来,紧紧握住她因紧张发汗而微微颤抖的小手。
“怎么了?会冷吗?”
夏姿再猛力摇头。
单逸飞看到她红着脸,含羞带怯的娇憨模样,不禁莞尔。不过,当他又想起中午于胜隆宴请他在饭店用餐的那一幕时,舒缓的眉头又不禁拢了起来。
于胜隆要他和于安安先定下婚约,直说这是为了两家的前途着想,还当着他面打电话给他的父母,电话中,他们似乎已经达成了协议,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和抗议,迳自聊着他们规划的他和于安安的未来。
难道他只是枚棋子,没有血肉?没有感情?
他绝不会让他们左右的,他会为了夏姿而努力。
想到夏姿,他的目光就充满了柔情,看着她因为疲累而慢慢垂下的双眼,不禁心疼的说:“想睡,就睡一下吧!”
夏姿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是啊!为了顺利取得当秘书的资格,这些天她一直忙着准备英日文的进阶升等考,既要工作又要准备考试,她身心真的已经相当疲累了。既然单逸飞这么说,她索性安心合上眼补眠。
看到夏姿眼镜滑落到她小巧的鼻梁上,浓密而卷曲的睫毛覆盖着美丽的双眼,抿着的双唇丰润而娇艳。
她是这么放心将自己交给他,他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他会好好想个办法,就算过去他们常借助于家的资金,但,他绝不会让于安安因此控制他的生活,甚至介入、算计他的婚姻。
黑夜,依然笼罩在整条山路上,他行驶在几乎没有任何车的路中,心里因为身旁有夏姿的陪伴,充满了甜蜜。
饼了好一会儿,终于月兑离了山路。车一转,进入更为平坦的道路,黑夜的尽头,隐约浮现拍打着海岸的浪花。
“咦?到哪了?”夏姿睡眼迷蒙,睁开眼看,可是还没看清,浓浓的睡意让她不自觉又合上了眼。
单逸飞柔情地轻拍她手。“放心吧!一切有我。”
他真的很喜欢有她作陪的感觉,没有压力、没有任何的负担,有的只是深深的情、浓浓的爱,还有她对他全心的信任。
“嗯……那到的时候再叫我喔。”说完,她头一偏,又睡着了。
单逸飞莞尔,趁前后没车、路况甚好之际,侧身,轻轻吻上她的脸。
没多久,单逸飞俐落的将车驶入路旁的宽阔空地上。
开了这么久的车,他是有些倦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想下车,活动筋骨。
开了车门,呼啸的海风顿时迎面袭来,脚才踏地,他迅速关上门,就怕吵醒身边的可人儿。
站在漆黑的夜空下,他的心思显得格外澄静,点起烟,他细细思索着手上的事业,以及接下来可能面对的风暴和考验。
“怎么了?怎么还在淡水?”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姿突然揉着眼从车子里钻了出来。
她以为现在在他们之前常去的淡水海边。
单逸飞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熄掉烟,上前,将外套月兑下盖在她身上。
“怎么出来了呢?外面很冷,小心感冒了。”然后紧紧抱她在怀中。
夏姿果然禁不住海风的吹拂,打了阵哆嗦,在单逸飞的怀中,眯着眼,环顾四周说:“奇怪?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淡水有这种地方呢?”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单逸飞微微笑说:“谁说这是淡水的?”她心思是这么单纯,要是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是吗?”夏姿眨着眼。
之前,他们曾经到过淡水几次,加上不远处又闪烁着翻腾的浪花,所以直觉上,她就是这么认定。
“应该已经快到苏澳了吧!我想。”
“苏澳?是过了宜兰的苏澳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那……怎么回家?”
夏姿听到他的话,很是惊讶,连说话都有些打结,瞌睡虫也在瞬间被驱除殆尽。
单逸飞瞅了眼她略带惊慌却又一脸迷糊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很逗人,心中不觉兴起想捉弄她的念头。
因此,他淡淡说:“你不是曾经答应要和我一起浪迹天涯的吗?所以,我们头一站就是到这。”他脸上表情严肃,看起来相当认真。
“什么?浪迹天涯?”夏姿更讶异了,瞠大眼,直瞪他。
“可是……可是……”她实在很难相信,他真的要和她浪迹天涯。
虽然在谈到的时候,心中很感动,可是说是一回事,做毕竟又是另一回事,不是吗?
单逸飞继续说:“可是什么?难道你说话不算话?还是想说,那纯粹是番玩笑话,不能认真?”说完,他故意装作有些不悦的瞪着她,其实心中暗笑不已。
“不是这样的,而是——”
“而是什么?你不爱我吗?”他故意不让她把话说完,他就喜欢看她那惊慌的娇憨样。
夏姿忙不迭摇手。“不是这样的,我当然爱你。”
“真的爱?”他故意眼露怀疑瞅她。
虽说他不是个喜欢肉麻的人,可是他就喜欢夏姿这么说,仿佛这样就可以减低他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压力。
“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了。”单逸飞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心中洋溢的甜蜜,也让他情不自禁的再度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他覆上她柔软而娇艳的唇瓣,直到冷冷的空气中充满了两人的浓情蜜意。’
“对不起,我刚刚都是捉弄你的,我只是真的很喜欢你依恋我的感觉而已,你能谅解吗?”在她诱人的双唇间,单逸飞含糊不清地低语着。
在这浓情蜜意的时刻,谁还会去计较这些?尤其是单逸飞的深情,早已经让夏姿所有的心和思绪都融化了,她只能像只猫,蜷伏在他怀中,任由他抚弄。
“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只希望在这一天中,能完完整整拥有你。答应我,就算在目前现实的考量下,我们不能去浪迹天涯,可是至少让我们两个在一起独处一段时间,我不要管工作上的事,你也暂时放下所有的事,好吗?”只有拥有她,他才能更有精神和勇气,去面对即将而来的一切。
他含情脉脉看着她继续说:“打个电话回家,告诉伯母,请她放心,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她亲爱的女儿会有个亦步赤趋,只会点头,不会摇头,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的保镳贴身保护,你说好吗?”
虽然他嘴上说的是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其实,他心中早已决定,这样的承诺,所代表的是一生一世,绝不更改。
她看着他,垂眼,点头,所有的温柔和深情早已经替代了所有的答案。
“嗯……”他吻上她,她再也无力回答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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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彻底摆月兑过去和于安安家之间的合作关系,单逸飞开始积极的重新规划他手底下所有企业体的资金运用。
不过,因为他们和于家的合作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复杂的商业关系,并非那么容易就可以撇清,所以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来处理。为避免节外生枝,整个过程都是在极保密的状况下进行。
因此,对于于安安始终以他的新娘自居一事,虽不满,但为不打草惊蛇,他还是维持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来面对她。
对于这些诡变的情势,单纯的夏姿并不知道,单逸飞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只希望在他的羽冀下,她能活得幸福、快乐。
只是,人算真的不如天算一这天中午,夏姿心血来潮,课业刚好告一段落有空,就做了简单的寿司和新鲜的果汁,想送到单逸飞的公司,给他一个惊喜。
她不知道单逸飞正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努力着,只知道他这些日子似乎更卖命在工作,黑眼圈更是加深了许多!就算他不说,可是他每天都会接送她下班,难道她会蠢到看不出他疲惫的样子吗?
呵呵呵……提着她为他准备的爱心餐点,想到他惊喜愉悦的表情,夏姿自己一个人在等公车时,笑得好高兴,惹得旁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当她抵达目的地,经过透明的旋转门进到大楼中时,就被眼前气势非凡、挑高数十米、直达顶层的中庭惊住,挂在嘴边的笑也凝住了。
环顾围绕在旁,一层又一层,现代又新式的建筑,她不禁瞠大了眼看着。
她怔怔走向旁边,驻有保全警卫的柜台。
“小姐,你要找哪位?”警卫看到她,礼貌的点头示意。
夏姿也礼貌点头,可是还是不自觉打量着光是厅堂就有上百坪的空间。
“对不起,我想找单逸飞先生,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这里看起来至少有好几百人,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可以找到他?”
她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有一次无意中经过,听单逸飞提起的。不过,她真的没想到,这里面的规模是这么惊人。
警卫笑了笑,没错,在这栋楼中有为数众多的员工和单位,若单凭一个名字想要找人,可以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可是,她要找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总裁单逸飞。
他下意识打量夏姿。“小姐和我们总裁有约吗?”
“总裁?”夏姿心中一晾,她只知道单逸飞出身不凡,可再怎样也绝没有想到他会是总裁。
“他……他是总裁?”且还是这间规模这么惊人的公司的总裁?
想她努力许久,为的就是在家里附近那家从小看到大,自以为很大的公司里谋得她梦想中钱多、事少、离家近的秘书职位,但没想到,他竟然……
警卫露出狐疑的神色。“小姐如果是我们总裁的朋友,好像不应该不知道他的身分吧!”
夏姿太震惊了,以至于没有回过神,就在这时,当地一声,另一头六座电梯中其中一座的门随之打开。
“逸,人家可是只吃法国菜的唷!”
于安安娇嗔的声音首先传了出来,接着是一大群人跟在单逸飞身后走出,因为彼此间有段距离,加上他们像是在商议着事情,所以单逸飞根本没有注意到夏姿。
“单兄和于小姐的喜事近了吧?你们两家若是联姻后,相信这次上海的商圈开发案,便再没有人敢和你们争夺了。”
“那是当然的。”于安安听到旁人这么说,笑得花枝乱颤,更是往单逸飞身上靠。
突然,她眼波流转间看到夏姿,脸上的娇笑立即被熊熊燃起的嫉妒、愤怒所掩盖。
她本来想冲上前赶人,但随即想到身旁的单逸飞,于是她忍住所有的怒气,紧握住拳,停住脚步。
她深吸了口气,故意娇声娇气说:“嗳,逸,你们先走,我临时想到一件事,先去处理一下,等会儿再去找你。”
说完,她硬是亲热的往他脸上重重一吻,飘向夏姿的目光宣告着,她才是胜利者。
她这胜利的目光,像无数支利箭,在瞬间穿透了夏姿,她心中所有对单逸飞的爱以及期盼,也在同时被射穿了。
她就像看了场默剧一样,看到单逸飞身边的人围在他身边又说又笑着,唯有他表情没有什么改变,还是扬着头,维持着他一贯的姿态,直视前方走着。
虽然这中间,她看到他眉头拢起,像是极度不悦地扬起嘴角说了话。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待一群人终于离开后,于安安敛起脸上的娇笑,走向一旁的夏姿。
“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姿置若罔闻。
于安安又高叫:“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别傻了,难道你真以为逸会喜欢你?”
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又被她狠狠一踹,不过,夏姿已经没有感觉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定的。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
于安安再度语带讥讽地说:“哼!你刚刚没有听到吗?逸已经要和我结婚了。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男人嘛,玩玩也无可厚非,这样才可以证明逸是很出色的男人。只是你千万不要忘记,他绝对不会和你认真。”
虽然心痛,但不知道为什么,夏姿还是固执地说:“不,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什么认真?认真和你玩吗?”于安安语气刻薄地讥笑她。
夏姿看着她,心中感到奇怪,前些天,单逸飞明明才送她一副新的眼镜,照理,视线只会更清楚才对,可是为什么此刻,眼前却是愈来愈模糊、愈来愈模糊?看她不说话,于安安是愈说愈大声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像什么,丑小鸭幻想有一天会变成天鹅吗?好吧!就算有一天真被你变成天鹅,那又怎么样?你的身分配得上逸吗?我可以帮助他成就一个成功的事业王国,你呢?能做什么?对啦!陪他玩玩,就这样啦!让他享受一个男人征服一个女人成功的快感,这也可以算是一个小小的娱乐功用。”
“你说完了没有?”她觉得她好吵,再也忍耐不住了。
于安安愣住;像是不相信有人会对她这么说似的睁大双眼,随即瞪着她说:“好,很好,你问我说完了没?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该走了?逸最近除了忙工作外,还要筹备我们两个的婚事,忙得很,请你以后最好少来这。如果真要做小,请躲到暗处,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说完,她随即气焰嚣张地双手擦腰,撇过头,不理她。
夏姿瞅着她,半晌,她转身走开,泪珠在同时滚落下。
警卫看到,心中很同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忙上前打开旋转门旁的小门,让夏姿通过。
“谢谢!”夏姿咬牙将话说出了口,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得更凶了,可是她的双眼仍直视着前方。
警卫低声说:“需不需要留个话给总裁?”
她摇头,然后把她准备了半天的“爱心”递给他。“拜托了。”
没想到,警卫才刚接过,于安安马上街过来把便当抢去,然后一把丢进垃圾桶中。
“哼!这种东西只配给狗吃。”
夏姿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然后走出大楼。
走着走着,她的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眼前也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细雨,街上人群纷纷闪躲着愈来愈大的雨势;她仍然浑然未觉,继续她的步伐。
直到走到她工作的便利商店前,她停住了脚步,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便利商店前闪烁的灯光。
她知道,单逸飞会来,虽然现在才只是下午,距离十点钟她下班的时间还早。
想到这,本来要走进去上班的夏姿,脚步停下了。
心,仍然空空的。
她拿出手机打给小钟,要求他帮忙代班,异样的心情像是透过手机传给了小钟,他虽有些错愕,但仍答应了。
“好吧!看在你往常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答应你。所以喽!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真有什么事,尽避来找我,知道吗?”
小钟深知,以夏姿的个性,若有事,只要她不想说,相信就算拿把刀硬架在她脖子上都没用。
夏姿点了点头,根本就忘了她和小钟是用手机说话的。
币掉电话,并顺手关机后,本来要转身离开的她,却又犹豫了。
如果时间到,单逸飞来了,却没看到她人,该怎么办?
而且,往常就算只是这短短送她回家的一小段路上,她都会把握机会和他说说话,她这一走,不就都没有了吗?
想着,她心中拧了又拧。
缓缓退开步,夏姿靠着墙角,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天黑了,人来人往,雨又停又下,街上再没有一个人。
终于,他出现了,夏姿干涸的心像是涌上了清泉,脚步不由自主向他前进,就像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之前所有的挣扎和矛盾、不安,都在他面前自动消散。
原来,她竟是这么渴望见他……
“阿飞。”雨又持续下着,她浑身透湿,可是她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发现,任凭雨水一滴滴落下,她的眼前只有他。
单逸飞看到她,大惊。
“阿姿,你怎么了?怎么淋雨淋成这样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当他迅速上前,模到她冷冰冰的双手时,他心中是更惊骇了。
“阿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他将她紧紧抱在胸前,心中的不舍和怜惜都把他的心揪痛了,可恨的是,他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怀中,夏姿只能无言地流泪、摇头。
要她说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她只觉得心开始好痛、好痛,痛到她只想看到他,虽然知道她和他根本没有未来,但是她还是好爱、好爱他。
人说,对于爱情,从来没有人会害怕付出太多,她现在才真真切切体会出这句话的含意。
眼眶霎时盈满了泪水,夏姿低声说:“我爱你,阿飞,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
这样或许是不对的,可是已经付出的感情怎么收回,就算明知一切都没有希望,她还是爱他,那是永远都无法更改的呀!
“阿姿,你在哭?”他赫然模到她脸上的泪水,心又是倍受撼动。
她猛摇头,却又摇落一地的泪水。
“阿姿——”他试图抬起她的脸,却发现她整个脸滚烫异常。
“天呐!你发烧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阿姿。”
只是,这个问题要让夏姿怎么回答呢?虚弱的她早已说不出任何话了,双眼缓缓合下,她整个人就此晕厥在单逸飞怀中。
单逸飞看得大惊,再不敢耽误,伸手抱起她,钻进车里,然后高速驶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