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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的青春 第一章 名字的故事

我叫叶快紫。

据我姥姥说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妈妈跟爸爸舌头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妈妈高举了胜利的旗帜。

说到这个名字,姥姥不无得意。姥姥年轻时候是个辣妹子,性格直爽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不知为何她对“快”这个字情有独钟。妈妈刚出生的时候就要被姥姥起名叫快快的,但我一向性格温和的姥爷这次可说什么也不同意,并自己为妈妈起了一个文雅的名字叫月影,这使得妈妈对姥爷感激不尽。

我得出了结论:妈妈为了弥补当年对姥姥的愧疚,所以在我的名字上起了个快字。但显然妈妈的愧疚还不够深,因为快字后面还加了个妈妈最喜欢的“紫”。

于是我成了大家含在嘴里、比划在手中的“筷子”。

小时候脾气不好,一听到别的小朋友这样似乎是带着嘲笑的成分叫我时,便一个拳头挥了过去,下场往往是被妈妈揪着耳朵去赔罪道歉。

结果又引起了一场家庭战争。

因为每次女乃女乃看到她惟一的孙女因为她也不喜欢的名字问题而哭得双眼红肿时总要说妈妈几句,而正觉得在别人家里受了气的妈妈也开始顶女乃女乃的嘴。于是我便站在一旁忘了疼痛地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这场婆媳之战,那感觉比挥别人一拳头还爽。

最无辜让人同情的要数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帮哪一个都不是而干着急的爸爸了。

同情归同情,我还是乐此不疲,决定要和这个名字抗争到底。

这种情况多起来妈妈也是烦不胜烦,再加上女乃女乃不时的唠叨更是觉得名字起得不好,但又碍于固执的姥姥不好开口说改名。

终于在我七岁那一年,英明的姥爷宣称为我改名,大概他也早就不爽这个名字好久了,才决定当个替罪羔羊。

从此我就叫做叶快乐。

虽然改了名,但是家里还是叫我阿紫。七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特别是妈妈总是拖长声音叫得无比好听。

以前不明白妈妈怎么对“阿紫”这个名字那么情有独钟。直到上了六年级,看了那部《天龙八部》,看到妈妈每每喝令我回房间做作业自己却抱着枕头看到情不自禁时,心里对那刁钻野蛮并且自私的“阿紫”特别的咬牙切齿。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阿紫”又在欺负别人的时候,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这可不得了,妈妈对我可发了好大一阵脾气。诉说了“阿紫”种种的优点甚至被她对乔峰的感情感动时,我就认为妈妈中毒太深了,也在此时才明白了我为什么叫阿紫,爸爸这时用过来人的经验警告我千万不能在妈妈的面前说“阿紫”的不是。

我用怀疑的目光望着爸爸,质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娶妈妈,你不怕她像那个‘阿紫’一样吗?”爸爸则表现出一脸上了贼船的样子。

我深深觉得委屈,为什么妈妈喜欢的不是绝世美女的王语嫣、机智过人的黄容或天仙般月兑俗的小龙女呢,偏偏喜欢上谁都不喜欢的刁钻“阿紫”。

“阿紫”是妈妈的偶像,现在说说我的偶像。不是谢霆锋也不是成龙更不是小燕子,只要你一进我的房间就能看见一幅巨画是一个相貌斯文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写了近一百多本的科幻小说的小说家倪匡(那是我好不容易弄来,妈妈好几次都要撕掉他,我曾私底下听妈妈对爸爸说我是不是有恋父情结,这让我狂笑不已)。

倪匡写的韦斯利我从六年级开始看早已看完了。书架的课外书,除了《卫斯理》就是《鸡皮疙瘩系列》要不就是什么凶杀案、木乃伊复活之类,看了绝对能让人心惊肉跳的。图书的画面了都十分惊悚骇人。

基本上妈妈进我房间都不敢多望我的书架一眼。虽然她强行几次要毁掉书,但都在我的据理力争外加爸爸推波助澜下作罢。

因为我二十岁了,按照法律的说法我拥有许多自主的权利。奈何的是我生在中国,所以有许多权利还被妈妈掌控住。

斑中被糊里糊涂地混过去了,最后考上了本市的一座中层次的大学。为此,妈妈可是发了好大的一阵脾气,因为妈妈望女成凤的野心可不小,她希望我能读到博士后呢,所以我虽然是在上大学,但在家里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都被妈妈管得比小学生还严格。

照好友雅芝的说法是“做一个和尚敲一天钟”,“做一天学生混一节课”。

昨晚在网上打拖拉机。

计算机是一年前买的,因为当老师的妈妈对计算机很感冒,虽然她自己也常上网查资料、跟自己的朋友聊天。但是她认为计算机是引诱孩子学坏的第一作案工具,网上的东西太多太复杂了,网恋也常发生在孩子身上。特别是看到了一些报纸写着有高中生为了偷钱去网吧而杀了自己的亲人的事例后,妈妈更是对我单独要一台计算机放在房间的提议咬得很紧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但计算机越来越普遍了,妈妈可能也觉得我都上大学了,还没有一台自己的计算机,可能也怕我没面子,也可能是女乃女乃的支持(虽然女乃女乃连对那个一点也不像老鼠的东西叫鼠标不解万分,但她的孙女说什么好就什么好)。终于在过年的时候答应了我的请求,条件是:

一是钱必须我自己掏。

二是每天晚上上网不准超过一个半小时、不准上网站、不准跟网上聊得来的网友见面。

三是不准玩刺激性的游戏,更不准有网上金钱交易的行为。

四是妈妈说还没想到,想到再加上去。

终于计算机买回来了,爸爸挑的。花了我几年的压岁钱,还跟妈妈预支了几个月的零花钱。

接上网线的那个晚上妈妈突击检查了好几次,但知女莫若母,知母也莫若女。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拼命控制住自己没有马上上网通知好友雅芝这个好消息而是在word上练字。妈妈没抓到我很是不满意,我猜测她跟爸爸还打了赌,因为第二天爸爸笑眯眯地十分高兴地说还是他了解女儿,这当然得到了妈妈一个白眼。

打了一个小时拖拉机,我上的不是中国在线游戏,而是一个叫牛牛游戏的小网站。我讨厌去中国在线游戏,因为里面人太多了,而且刚开始进来想坐下去玩的时候,屏幕总会显示什么“你的积分太低了,有人不愿跟你同桌或你不能坐这张桌子等等。这个小网站是无意中发现的,而且里面的人不多,只是二三十个左右,常常上就会有几个聊得来的牌友。

昨晚上老是有人暂离,时间越晚了人也走掉了不少。我跟一个牌友聊得嘻嘻哈哈,虽然明知道对方都是女的,但还是你一句亲爱的,我一句宝贝玩得不亦乐乎。

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同学——孙忆周,就是一个典型的拖拉机迷。

介绍一下此人:年方二十一(今年算大生日,决定在他生日那天敲他一顿),最近这几年像是被拉长似的长高了不少,以前常常要抬起头来跟我说话,这几年高出了我一个个头,让我心里不舒坦到了极点,每次见到他总要拿书去敲他头一下。还处在变声期,脸上的青春痘十分明白地显示了他有多青春。

小时候最喜欢嘲笑我“筷子”被我K最多的人非他莫属,也是我死党之一。

他经我介绍也常上这个小网站打牌,每次只要有一个一起玩的人暂离或对家出错牌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常上这个网站的人都知道他是有名的黑名单,不愿跟他玩;也常有新人进来玩的时候当了替死鬼。

有一次我一时好玩换了个网名进去,正好跟他对打。因为也打开了MSN跟雅芝在聊天,所以出牌的时候分了心出错了,马上看到他屏幕正在骂我。这可惹火我了,我专程关了MSN,一连串地跟他对骂起来了,还把聊天室的大全里全是踢人打人的动作加进去,而且他打字的速度不如我,最后他也猜出了是我,因为我把他八岁还尿床这种他自认为奇耻大辱的事也公布出来了,他求饶不已,最后用了三根巧克力冰淇淋才总算把我的嘴堵住了。是以从此他每次看到新成员跟他玩的时候总要问问,搞得人家以为他神经病。

言归正传,昨晚跟那个网友聊到天昏地暗,从天上的聊到了地上的,从植物聊到了动物,还对现在社会的各种现象大谈自己的看法,你奉承我、我奉承你的到二点才下。最后连厕所也懒得上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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