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做女人的贴身保镖,价钱再好我都不接!”
司徒傲麒甩动头发,坚决抗拒。“鹰,当初我们可说好了,‘截冰’的案子了结我就收手,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黑麒,咱们一场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你干什么跟我锱铢必较?事主要求的人选,在我的组织里没人能胜任,只有你——而且,人家价钱出得比天高,我也需要业绩啊!难道,你希望大哥我一辈子当毒虫?”
南红鹰对自己一手创建的炼煞盟充满企图心!
他希望成立一个纵横天下、穿梭黑白两道无所不能的行动组织,而非仅靠卖毒品、逞强斗狠的小帮派。
当知名杜氏企业找上门来,要求一个“万无一失”的保镖保护社小姐的安全,南红鹰心想这是建立口碑不可多得的好时机,他宁可失信于傲麒,也非要逼他好好表现一下不可!,
“当不当毒虫那是你的事!”
傲麒不为所动,拿起酒瓶直往嘴里灌。“炼煞盟是你的事业,不是我的!我没必要为你的‘业绩’负责……”
“哇!你是不是人啊?我知道司徒傲麒一向冷血,但没想到除了冷血,你还没肝没肺?!当年你们两兄弟漂流海上可怜兮兮是谁救你们?是谁培养训练你们?还卯足全力帮你们回来复仇血恨的?还有——”“够了够了!”
司徒傲麒连忙制止。“你要说的我全可以背给你听!是的,南红鹰对我们司徒兄弟恩重如山,仿如再造父母,我们应该无怨无悔结草衔环以报!”
“但是,鹰老大——我之前已说过千百遍,刀光血影的日子我厌了……想过寻常平淡的生活。如果非报你的思不可,我情愿用其他方式报答你,就是不做女人的贴身保镖,噫……光想起来就全身不对劲!”
“唉,说了个大半天,又是你心里的、恐女症作祟?”
南红鹰长长一叹。“你没救了啦!女人跟你有什么仇啊?干嘛这么讨厌女人?唉……要不是傲麟那小子忙着和金发妞约会,你以为我会把这种好康给你?算了!不帮就算了!枉费这位杜泆澐小姐是个大美女呢!你了不起?不肩去?哼,老头子我自己出马总可以吧!”
南红鹰挥着手上的档案,欣赏称赞道:“啧!这么美的女人,别说是为她挡子弹,要我死在她裙下我都愿意呵……”
“等等,借我看一下!”
司徒傲麒瞄到档案上放得清楚大张的杜泆澐笑靥灿烂的照片,他脑海一片空白。“天,是她……怎么会……”
“麒,你怎么了?”
南红鹰看着他的神色失常,疑问道:“你认识她?”
“我——我怀疑是她给我下的药!她……这个女人为什么需要保镖?”
“不可能!你一定搞错了!”
南红鹰模模他的额头。“清醒点,人家是刚刚认祖归宗的富家小姐,知名大富豪——杜泆澐跃峰的独生女。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妇女谁给你下药啊?”
“那……到底是谁下的药?”
司徒傲麒稳固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双手微颤!“面是她卖给我的……”
“你确定从头到尾视线都没离开那碗东西吗?”
南红鹰微皱眉头。“你的判断力应该很缜密啊?这次却变草率了!难道是药性发作的关系?让我告诉你吧,那天你去、截冰。的时候,组织里的人已经通知我,下药的是一个喽罗,趁你吃面吃到一半不注意掺到你的碗里,为的就是要你瘫痪不能行动,幸好你那天解得快,不然……”
“糟!误会大了……”
他咬牙狠敲墙壁一记。“告诉我,这个女人有什么危险?竟要出如此天价请保镖?”
司徒傲麒愈听脸色愈难看——原来自己真的搞错了,而且是天大荒谬的错误呵!
“哟,突然有兴趣了?不错不错,显示你还算正常男人,对美女有反应。你有救了!”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答案!”
他凝着俊脸,心里莫名产生歉疚。因为自己的鲁莽竟毁掉她的清白,基于这份亏欠,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杜家不知招惹了什么仇人,打从几年前开始,他的儿子连同三个老婆一一死于非命!开始时,杜泆澐跃峰还请了保镖护卫儿子,可是,仇家似乎摆明要他绝子绝孙,儿子连同保镖在去年先后遭枪杀身亡,警方完全束手无策。杜泆澐跃峰伤心绝望之下,身体愈来愈差,苟延残喘着找回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就是这位杜泆澐小姐。杜家仅存的血脉,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的安全!”
“嗯……听起来很有挑战性!”
司徒傲麒一把抢走南红鹰手上的档案。“我接了!”
“啊?真的?你想通了?”
南红鹰瞠目结舌。“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饼两天安排你到杜家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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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书房
“不必说了……我不需要保镖。”
杜泆澐冷寒着美丽的秀颜,斩钉截铁否决父亲的决定。
“,你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虚弱的杜泆澐跃峰看着踞傲的女儿忧心仲仲道:“你是没见到哥哥当街……被乱枪打死的惨状……咳咳!可怜哦,难道要让我到了地下还为你担忧?听话,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定要找专业的保镖护卫你的安全,我们杜家全靠你啊!”
“哼!你现在才想要‘宝贝’你唯一的女儿,不觉得太慢了吗?”
她愁怨锑睨老迈的父亲,累积多年的新仇旧恨瞬间一涌而上。
“仇人是冲着杜家来的!如果我和杜家没半点瓜葛,他们哪会找我麻烦?不做杜家人什么麻烦都没有……”
杜泆澐冷冷一笑,缓缓执起摊在桌前的各式文件,毫不客气往地上扔。
“我不签!一张都不会签!任何与杜家有关的东西我都不要!杜泆澐已过惯寻常百姓生活,我只想继续平淡下去……”
“,你太任性!太固执了!”
杜泆澐跃峰满脸涨红,激动得喘不过气。“我撑着这口气……就是要看你高兴回到杜家来,高兴地叫我一声爸爸,结果……你……”
“董事长,你歇会儿别动气啊!大小姐年轻,有话好好跟她说嘛!”
阎律师翻出遗嘱,冷静道:“大小姐,恕我直言,您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我劝您静下来,听我把遗嘱宣读完毕。不管您接不接受,在法律上,您必须履行做为杜家继承人的责任!”
“读吧!快点……我好难过……”杜泆澐跃峰张大口鼻拼命想吸进氧气。
“董事长,您不要紧吧?”
女仆赶忙上前按摩他急喘的胸月复。“我看先送董事长到医院吧?”
“我不去!”
杜泆澐跃峰吃力大喊。“快读,我要亲眼看听进去……才放心!”
“大小姐,董事长是您亲生父亲啊!你非要气死他吗?”
女仆焦急气愤地哭起来,不断呼唤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董事长,振作点啊……”
“爸……你先到医院吧!”
看着老父在生死边缘挣扎,杜泆澐再倨傲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个没儿没孙送终的濒死老人,临走仍有缕缕牵挂不得安宁,而自己正是他最大的睾碍,徐倔强如她怎能不心软?
“好!很好!你终于愿意叫我一声爸爸了……阎律师,快点!”
律师一条条读出老人最后的交付,杜泆澐重重握住她恨了十多年父亲的手,感觉老父的生命正一点一滴地流逝,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答应爸爸……好好活着,幸福地活着,让杜家的事业延续下去,不要辜负爸爸的期望啊……”
逐渐失去意识的杜泆澐跃峰满意地看着女儿流泪点头,他才安心闭上眼睛,松开手……
“爸爸——”杜泆澐哀恸地大喊,可惜父亲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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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殡仪馆杜泆澐跃峰的告别式会场
“不好意思啊!司徒先生,让你在这种场合见大小姐——”
阎律师领着司徒傲麒来到挂着白色丧布吊唁的大厅内。
“老董事长的事,我很遗憾。”
司徒傲麒肃穆面容,加上全身黑到底的衣装,他的酷寒冷峻又多加几分。
他应酬阎律师,眼神定定望着一身纯白缟素,默然跪坐灵前,优雅清妍如出水莲花的杜泆澐……
即便只看到她的侧脸,那份出尘月兑俗、慑人神魂的美仍然强烈撼动他坚石刚硬的心弦——
啊!她美的不可方物,让人不忍离开视线!
他依稀仿佛记得第一次在渔村里看见她就觉得惊艳,而此刻,经历“某事”之后感觉更深刻……
懊死!身为保镖是不能对当事人产生私人情愫的!他责备自己。
“大小姐,这位是司徒傲麒先生,从现在开始由他负责您的安全——”
“啊!我的天!怎么?是你……”
她缓缓抬头,一见眼前颀长伟岸的男子,超强震惊力骇然让她秀颜仅存的淡粉色片刻褪尽。“你!你做我的保镖!这……真是,太好笑了!”
“大小姐,您尽避放心!司徒先生是业界一等一的高手,绝对能保护您的安全。”
“哈?哈……安全?他保护我的安全?阎律师,你在说什么笑话?你去哪里找来这种人渣?他不配,不配!”
那一夜,恐怖的记忆排山倒海涌来,几乎将她淹没灭顶!
没人能了解杜泆澐难言的痛,此时再见凶手只想将他千刀万剐不足泄恨!
谁料对方摇身一变,竟以她的贴身护卫身份出现?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可笑的吗?
她揪着受伤的心,闭上眼凄楚摇头。“这真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叫他走!我不要见到他……不要!叫他滚!宾!”
“冷静点!大小姐,您亲口答应董事长要爱惜自己的性命的!怎么在老人家灵前又反悔呢?”
“是!我愿意好好活下去。但是,要他做我的贴身护卫,我宁可被乱枪打死!叫他滚!听到没有?阎律师!”
“你这……到底在别扭什么啊?天!”
阎律师没力直拍额头,面对歇斯底里又性格刚烈的任性新主子,实在叫他一个头四五个大!
他当律师什么人没见过?就没领教过女孩子这么乖戾又阴暗不定的!她究竟遗传了谁?
“大小姐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司徒傲麒语气平和,仿佛两人之间啥事也不曾发生过。
“有误会?是吗?你们认识啊?”阎律师眼睛睁得好大,看到救星似地高兴。
“认识就太好了!你们年轻人好沟通,帮我说服她——大小姐的命绝不能开玩笑的……”
“嗯——阎律师,我想单独和大小姐谈谈。”他走向缩在墙角的杜泆澐。
“不要过来!宾开!我什么都不想听……”
她更缩紧身子,恨恨瞪视让自己终生难忘的男人。“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总之,我不想看到你!我讨厌你!我恨你——”
“杜泆澐小姐,麻烦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司徒傲麒小心翼翼欺近,她的苍白恐惧加深内心的愧疚,是自己的鲁莽造成她的痛楚。所以,骄傲如他愿意宽宥她的恶言相向,好言平和道:
“其实……那天,真的是一场误会,我可以解释。”
“不!我不要听!”
她捣住耳,闭上惶惶然迷蒙双眼,完全封锁自己。
“你一定要听!”
他上前握住她的肩。“这可不是耍脾气的好时候!”
“拿开你的脏手!”杜泆澐声如裂帛,高声地叫喊着。“不要碰我!不要——”
咻!
伴着她的呼叫,一颗子弹冷不防从众人面前狂飞而过——
“啊——”在场的人,包括杜泆澐全吓掉了魂!
阎律师和几个公司职员更是动作飞迅地躲在大柱子后。
“天……天啊!他们还真会选时间——司徒先生,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啊?”
阎律师直翻冷汗,仓皇失措颤栗问道。
“不出所料,他们果然出手了!你还要命的话就安静点……”
司徒傲麒掏出枪屏息静气,雷射光似的利眸观察四方动静,他的雄臂紧紧圈护她,轻声在她耳畔道:“此时此刻,生命受威胁的可不只你一个人,劝你先抛开私人恩怨,度了这关再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杜泆澐不解问。
为什么一个陌生男人在重重伤害自己之后,又以温暖的怀抱护卫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
那晚的他,凶残如来自地狱的魔鬼;而此时他浑厚安全的拥抱却似来自天堂的使者,两个极端特质全兜在同一个人身上!
太诡异了——杜泆澐深深迷惘……
“告诉我,你是谁?”
她紧贴他宽厚胸膛,嗅着他散发的浓烈阳刚气味,十足迷人心魂的男人味呵!
不受控制的身体竟倾醉在他的护拥里,仿佛每个细胞都张开大口,用力想吸进属于他的刚勇!
“我是你的贴身护卫!”他酷冷简答。
忽地,他擎起枪准确往远方迅速移动的黑点射击——
砰,砰!砰!砰!
连续几声轰隆枪响几乎震破她的耳膜,也几乎震碎她小小的胆……
“啊……啊……救命啊!”她除了尖叫还是尖叫,完全失去控制。
“冷静点,别害怕!有我在啊,你照着我的话做,别自乱阵脚!”
真正实身生死边缘,临场的深切恐惧令她手脚冰寒,唇齿打颤……再也说不出宁愿被乱枪打死的气话。
司徒傲麒努力寻找掩护,长腿一踢勾下整条布幔遮住两人,他仔细巡视四面八方,仿佛闻得到重重杀机弥漫在凝重空气中……
“移动你的脚步,慢慢地——对方派的显然是高手,而且数量不少,我们得沉着应付,跟我走!快!”
他火速拥着惊吓至腿软的她往另一面鲜为人知的防火梯逃逸,隐藏四周紧迫盯人的杀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凶猛的子弹四散飞窜,浓浓烟硝味充斥鼻间……
杜泆澐感觉自己随时会中枪升天与父亲同在。
即便不是中枪,光吓也够吓死了!
而利落闪躲枪林弹雨的司徒傲麒始终冷凝平稳,伺机持枪反击。
凭着超快反应和睿智的判断,他很快就带着她遁入地下室,奔至停车场跳进他预留的防弹车内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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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暂时安全了!”
稳稳抓住方向盘的司徒傲麒大大松了一口气。“你还好吧?”
“不好!很不好——天,这种生活我怎么能过?”
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小脸依然惊魂未定,杜泆澐空茫着大眼,嘤嘤哭泣。
“讨厌!是谁让我变成这样?我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讨厌!我讨厌姓杜,我为什么那么倒霉要姓杜——呜……呜……我宁可回渔村卖面,也不要被人当枪靶子!”
“是的,算你倒霉。但对方已经锁定你,因为你是杜家合法的继承人。这时候你应要勇敢面对问题,哭泣抱怨于事无补……大小姐,清醒点你活着不光是为自己,杜家旗下的所有员工都靠你吃饭呢!”
他严峻地告知事实引惹她更大的不悦!
唉逃出鬼门关的她不禁又想起那晚不愉快的遭遇,口气更坏了。
“你这算什么?教训我吗?你是哪根葱?哼,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我说的是实话,不爱听就算了!”
司徒傲麒了解两人心结难解,无奈叹息道:“你说讨厌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发誓!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我身不由己啊……”
“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马上消失眼前!”她别开脸,不愿再看他一眼。
“这……恕难从命。”
他牵起嘴角露出迷人浅笑。“我接下任务就不能半途而废,而你为了活命就忍耐点吧!”
“不!我一见你就想到那天,你对我……”
限制级画面涌上脑海,她羞得涨红脸。“总之,我就是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天,我是真的中了毒,又……不小心误会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
“误会?你现在愿意承认是误会了?那天我求你为什么你不信?”
她激动得挥动粉拳。“一句道歉就没事吗?你!你知道我是——”
“处女”这两个字她说不口,而他也保持缄默。
事实就是事实,做已经做了,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