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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爱狂男 第五章

“噫?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位?”

对于这位猝不及防、冒窜出来的“程咬金”,盛怒的程亦勋一脸莫名。

“敝姓商,商若渊。”

他不疾不徐报出姓名,湛深锐眸投向神情满布惊讶害怕的夏珞莹。

“请教您贵姓?”温和语调问着,商若渊不掩饰那两道睿智的眼光“仿佛正强烈提示夏珞莹: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演,就看你我的默契了。

“商先生?我不认识你,你也没必要知道我是谁!”

程亦勋狐疑地打量他,口气不善。“我正跟珞莹谈私事,请你识相一点,走远些!别打扰我们可以吗?”

“可是——”商若渊意味深长地瞅视,慢慢地踱步到夏珞莹身边。

“不瞒这位先生,我怎么感觉她——似乎并不是那么乐意跟你沟通?该识相走开的人,应该是你?”

“哼!必你什么事啊?”程亦勋冶眼瞧他小心保护着夏珞莹的样子,耐不住火大了。“趁我没发脾气前,你给我滚远一点!”

“怪了?我有说错什么?”商若渊无所畏惧。

“大庭广众之下,拜托你不要耍流氓行不行啊?程亦勋?”

夏珞莹皱着眉抗议,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众人注目焦点。

让她依靠的商若渊,倒是高深莫测地笑了。“呵呵,我真不敢相信!珞莹,你在哪认识这个鲁男子?他的行事作风,跟你的气质美貌完全不配!”

“死小于!你欠揍!”程亦勋急怒攻心,抡起拳失控向他掹力挥过来。“你敢批评我?谁敢管本大爷的私事?什么东西!”

机警的商若渊拉住夏珞莹,闪过他不理性的攻击,冷冷道:“如果你想四肢健全走出这里,那么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你——你跟珞莹是什么关系?”程亦勋似是被他冶戾目光骇住:心虚地结巴道:“我是她的男人,你又算什么?凭哪点敢在这里跟老子『呛声』??”

“什么?她的男人?呵!”商若渊大方地拥住她的肩,满是浓浓柔情语气。

“真的吗?珞莹,你亲口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身分来路?”

“他……他——”夏珞莹犹豫蹙起眉,温吞地不知该怎么说。

“老实说,别怕!”商若渊窝心地轻按她的手。“有我在,你尽避说。”

“嗯——其实,我们交往过一阵子——不过,已经分手了。”

“喔?这么说起来……他是你的前男友?”商若渊挑了挑眉楷,以胜利者的自负语气道:“分手了还这么不干脆,哪像男人的作风?”

“你算哪根葱?没有资格批评我!”程亦勋再度被他的话激怒,毫无理智挥动拳头。“以为我不敢动手吗?臭小于!”

“住手!你太放肆了!”商若渊无惧他不长眼睛的恶举,火速伸出长臂迅捷挡开他的攻击,疾言厉色叱骂道:“哼!像你这种没本事,光会动手动脚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人,简直是畜生!”

“什么?骂我是畜生?你欺人大甚!”

如同失控的一头猛兽,程亦勋卯足了劲往他身上扑,拳头下得又重又急,摆明了跟他拼命!

砰!砰!砰!

打架毕竟不是商若渊的专长强项,发了狂的程亦勋制也制不住,他扎实地吃了几拳狠揍,几乎招架不住被压倒地上。

“啊!不要打了!”夏珞莹害怕地全身发抖。

“呸!你敢骂老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角色?”

程亦勋占到上风,更是逞起英雄,深怕被前女友看扁似地,迳将庞硕躯体压在商若渊身上,那种拼了命的狠劲,光是一旁看就让人惧怕。

“住手!”过度的惊骇几乎让她昏厥,夏珞莹只能尖着嗓子呼救。“来人哪!不要打了!听到没有?不要打了!”

“闭嘴!没你说话的余地!”程亦勋抛给她恶毒白眼,混着醋意和恨意。

趁说话的空档,商若渊卯足力翻身反压制他,狠狠回敬他几拳,恶啐道:“不要脸的畜生!看我怎么收拾你!”商若渊没有乘机月兑身,反而不顾安危地

抓着程亦勋猛攻,锻链结实臂膀舞动起来。

“你——你放手啊!”

这下子夏珞莹更慌乱,本来以为他来帮助自己,现在却成了打手?

害怕与失望轮流打击,她不可抑制地流着眼泪,暴力曾是她最大的恶梦,而今竟在眼前重新上演?

饼去,程亦勋也曾这么不带人性地对自己动粗,那种无处可逃的恐惧惊惶,是永远抹灭不去的恶梦,夜夜追随,无法摆月兑……

“快来人啊,不要再打了,商若渊!你快住手啊!”

然而,一心护花又不堪受辱的商若渊,哪可能停手?硬是把程亦勋打得像猪头似,直到餐厅侍者急忙奔来大声喊道:“下要打了!警察!警察来啦!”

“警察?在哪儿?”夏珞莹恍然从惊恐中回神,四处张望。“天啊,警察真的来了!拜托你们快起来啊!”

“商——若——渊—这顿牢饭你吃定了。”程亦勋丝毫没有退缩意思,他狠啐一口道:“来啊!再打啊!能看着你坐牢,挨这拳够本啦!炳哈……”

“走啊!”夏珞莹比谁都紧张,倘若鼎鼎大名的美食企业家真被关进丰房,那事情可难收拾了!

“还不赶快走?你真的想上社会版头条吗?再不走等会儿连SNG车都来啦!快啊!”

此刻,夏珞莹脑袋倒是比任何人清楚,急忙拉起还呆楞着的商若渊,匆匆丢下几张千元大钞拔腿就跑。

“站住!我们话还没讲清楚哪!”程亦勋抹着鼻子踉舱前行,呼喝:“有种就别跑,好好把话说完——”

“别理他!他根本不正常!”

夏珞莹抿着唇,意志坚定地紧紧握住他的手,没命向前狂奔。

商若渊回握她的纤掌,感觉某种相系相惜的情感,在心海中荡起风浪,尽避在昔日爱人面前,危急之际,她仍然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啊!

商若渊感觉神经正激切而幽微抽动着,不自觉想更紧紧护拥着她:心疼着她、一股保护她的怜惜,油然而生……

石渊星墅

装潢前卫、明亮宽敞的挑高式客厅,最新颖的宽萤幕电浆电视,正播放柏林交响乐团的演奏实况。

阔气的大厅内,除了磅构乐音淘洗凝结的空气,对坐的两人沉默无言。

商若渊皮肉受了伤,自己拿出家庭备用药箱,忍着痛消毒伤口。

“喂,你这个人——一向都这么没血没泪,也没同情心?”

“你在说我吗?”夏珞莹扬了扬眉,不疾不徐指指自己。

“不是你还有谁?这屋子还有第三个人?”商若渊的俊脸因痛而微拧,他重新以棉棒沾了优碘往伤口轻涂,委屈抱怨。

“好歹这伤因你而来,结果你呢——居然不闻不问?唉……”

“喝!你倒是理很直,气很壮喔?”夏珞莹白了他一眼,对于俊脸上的伤,继续装做漠不关心。“请问,是谁鸡婆跑来穷搅和啊?有人请你来凑热闹吗?”

冷静后的夏珞莹愈想愈不对,和程亦勋明明是不期而遇,商若渊怎么那么神?竟然不偏不倚地凑巧出现?

“什么?我差点没命,你还怪我?”商若渊瞠大眼,不可置信。“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适时出现,那混蛋发起疯,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你又知道?哼,无论如何我就不相信,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还有,你完全没经过我的同意,随便把我带回你家——这又是什么居心?”

“天哪!我还成了绑架头号嫌疑犯?问题是你不先回我家,那男人会放过你?他不会一路追杀到你家?”

商若渊没料到她脾气这么硬,人在火坑边缘,还怀疑拉她一把的人不怀好心!

“反正,在我认为——若没有你故意剠激,程亦劲的情绪不会失控。”

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她好不容易才慢慢忘记灰暗过去,此刻又覆满浓重烟雾。

夏珞莹没来由缩了缩身子,惊惧浮在苍白瘦削脸庞。“他真的好可怕……”

“是啊,你也知道可怕,却还不懂得感谢我?”

商若渊自行包扎伤口,眼神十分无奈看着她盈水瞳眸。“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啊,我只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改?还是一身暴戾之气?”

“拜托,你没听过『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商若渊怔怔望住她的眸。“我问你——经过这件事,不觉得你欠我一句谢谢?”

“……谢?要我谢什么?”夏珞莹皱着眉,昂起头。“难道是谢谢你的鸡婆?怪了!是谁叫你多管闲事?你自以为很伟大啊?是你想当英雄想疯了吧!”

其实,夏珞莹是被吓过头了!

在惊吓中,她没什么力气和他抬杠,唯一的念头就是怪他不该挑衅程亦勋,如果他懂得控制场面,也不会遭受皮肉伤痛——

她想来想去,千错万错部是商若渊的错,既然觉得错都在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不会太客气,甚至,冲口而出伤到他自尊,她也没觉察到。

平白受伤的商若渊,哪禁得起她说话苛刻?伤口疼痛外加心里气忿,此时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飙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闲事?你敢说我管闲事?有胆再说一遍?再说啊!”

商若渊瞬间变脸,青白脸色露出浮躁怒气,他一字字咬牙切齿。

“对,没错!你夏大小姐的闲事还真够伟大!伟大到把我搞得活像被踢爆的烂猪头似的!是,没人比你更伟大了!”

“喂!你——你凶什么凶?”她没想到他真的变脸,心中真有点怕了,原来商若渊动起怒也是挺吓人呢!

怕归怕,夏珞莹可不那么轻易认输,从小被长辈娇宠惯了,在外人面前,她夏大小姐可不轻易低头。

于是,她继续大着胆子说下去。“你……你……你还敢凶?如果不是你乱说话——也不会弄成这样……”

“你!你把罪责往我身上推?都是我错?”他一步步逼近她。

“你……你敢说不是吗?”

无奈的表情,激动的语气,夏珞莹的懊恼溢于言表——

心情很乱,大脑很乱,连想说出来的话都乱成一团啊,她知道自己非常严重地惹恼了商若渊,然而,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身上的伤痕,明白昭显自己对他的亏欠,那是最让她感觉无力承担的。可是,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她就是说不出奸听的话嘛!

夏珞莹又气又怕,偷瞄他刚毅峻峻脸上,丝毫不曾改变的一股强势,全心全意想主控一切的傲然——

直到这片刻,夏珞莹才当真了解情况不太妙了,顿时脑中只出现逃跑念头,她不想受制于他的自以为是啊!

何况,商若渊的言行,勾起自己对暴力的恐怖回忆,光想到他挥起拳头,也是没轻重的蛮横,忍下住又犯起心悸头疼……

唉,此刻她真的非常需要一名法力高强的驱邪师父,最好立即施法,令他消失人间啊——

“你听着……老实说吧,我商若渊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

听出她话语中的责备下满,他肃着怒颜,万分气恼叱道:“可是,你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从头到尾一直把我当成死对头,摆明要势不两立——可否请问一下,我到底犯了你什么?”

“……嗯。”轻点头,乱了思绪的夏珞莹没回半个宇。

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似心不在焉的漠然,睑上失血苍白神情,显现她的不适,商若渊倏地收住拉大的嗓门,缓言问:“怎么不说话?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先到客房去休息?”

“嗯……”无意识低哝,夏珞莹眼中飘漾薄雾,他靠近似摇摇欲坠的她。

“还好吗?你好象快昏倒了?”

没错,她确实快昏倒了!两重惊吓接连而来,她脆弱神经承受不起——

“喂,你家里有没有酒?”她深吸一口气,要求道:“给我一点,我需要冷静一下。”

“你能喝吗?”商若渊投出怀疑目光。“不是我小气,喝酒的事可别逞强。”

“嗯,我必须喝一点。”她很肯定点头,勉强撑住身子,认真道:“我不是开玩笑,你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快去拿来。”

“好吧,我刚好存了一瓶,年分不错的勃根第葡萄酒。”

商若渊动作俐落,端来两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水晶杯。

“干杯。”二话不说,夏珞莹抢过酒杯,仰头饮尽。

“慢点慢点……”商若渊瞠目结舌,没科她也有豪放的一面。“你这种喝法,根本是糟蹋好酒!”

“你管我?反正我现在心情很槽,偏要这样喝酒……再一杯!”

“再一杯?你不会把它当果汁喝来解渴吧?葡萄酒后劲很强:”

“少罗嗦!我说——再一杯!你给不给?!”

“好好,你高兴就好。”商若渊又斟了满满一杯给她。

同样地,夏珞莹又一次仰头饮尽,一滴下剩把杯子还给他。“谢谢。”

“你……没事吧?”通常女孩子这样灌酒都没好事,他有点担心。

“嗯——呜……”

饼了半天,盈睫的泪珠无预警滚落,夏珞莹咬着唇,忍住不哭出声。

“你……你好好地哭什么?”商若渊搞不清状况,焦急问:“到底怎么了?刚刚还会骂人,怎么说哭就哭?”

“呜……你走开,不要管我。”

夏珞莹转身背对他,肩膀一耸一耸地,仍然努力抑制下哭出声。

“喂,你……你哪里不愉快,说出来啊!”商若渊顿时慌了!

这辈子认识的女人何其多?爱撒娇的很多,动不动爱哭的也不少,可是像她情绪这么两极的,算是头一遭吧。

“呜……呜……不要管我……”她光是一个劲哭,热泪奔流如坏掉的水笼头。

“拜托,你先别哭啊,说句话行不行?”他轻拍她的肩。

“不要吵!你让我静一下好吗?”她幼女敕小手已被泪水浸湿。

“你……这样猛灌酒,然后这样哭,我很难处理——”

商若渊忘了自身的新伤,心口被她狂飙的眼泪,搅得七上八下,说不出的困滞难受。

“呜……你别理我,不要管我好不好?呜……”夏珞莹哭得声嘶力竭。

“你别这样,如果……你生气想骂我,继续骂,没关系……”

他无法漠视她的悲泣,直觉反应将无助的她纳入怀里。“你哭这么惨,好吓人哪!”

“呜……让我哭!求你不要阻止我!”她瘫在他辽阔胸膛。“不哭出来——我会疯的……真的会疯……”

“好好好。”商若渊拍抚她的背脊,极其温柔在粉女敕颊边叹息。“别想了,已经过去的事,别放心里。”

“你知道吗?我很失败。”夏珞莹委屈无限地抽噎。“一直做着一份不上不下的工作,家里的事业眼看要败光了……还有,我居然跟那种没人性的畜生,谈恋爱一谈好几年,我真是……呜……我是笨蛋!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哎,别这么说……那些,其实都不是你的错。”商若渊陡然心软了。

方才被惹起的怒火全数熄灭,他禁不住女人泪眼攻势,此时,竞心软地垂下俊脸,爱怜印吻她的洁额。

“呜……我好难过,他……既然走都走了,为什么又冒出来跟我过不去?”

靶受他强有力的支撑,夏珞莹安心伏在他坚实胸膛哭泣。“呜……”

“唉,可怜的宝贝……哭吧!”

低头吻去她颊边流淌的泪水,商若渊幽远叹息。“什么都不要再想,不尽情哭出来会闷坏的。”

“他—既然狠狠伤了我,为什么现在又来缠我?”夏珞莹悲不可抑。

“算了算了……你以后都不要理他就好。过去的不愉快已经过去,别再想那些了。”商若渊难得细心温柔拍抚她的纤背。

“唔——我不要想,再也不去想了……”

夏珞莹一个劲儿把粉女敕柔软的小脸,往他怀里不住磨赠。

“对,不想就不会伤心。学着把心肠硬起来。”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

“可是,有些时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了啊!我也不想这样……”

她哭得更厉害,红着鼻头、以汪汪盈水晶眸望住他,无助神情仿如受伤小猫,可怜兮兮只想快点找到疗伤止痛的窝。

他钢铁般的硬心肠,此刻竞下禁微微揪疼。“珞莹—坚强点,有我在。”

“唉……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试着相信我?好吗?”

接受她求助的目光,商若渊觉得自己铁悍的躯干,一点一滴被融化了

“不,你也帮不了的……我很糟糕,一向很不中用——才会被人欺负……”

“别自暴自弃—有句话说:『忘记背后,努力面前』,你一定做得到的。”

他竟不自觉说出励志大师名言,双手更强而有力将她锁进怀里。

“唔……陪我好不好?”夏珞莹深深埋进他胸臆,毫不忌惮贴紧他。“我真的好怕,我不要一个人……至少现在不要!陪我……留下来陪我!”

“怎么啦?你,是不是醉了?”她软软柔柔身体毫无缝隙贴紧,商若渊快控制不了体内苏醒的猛兽,清清干涸喉咙道:“嗯——你确定自己清醒?”

“唔……好舒眼,这样抱着好舒服……可不可以借我抱一下,一下子就好?”

“珞莹?!你——你在做什么?不要开玩笑……”

简直无法相信亲眼所见!商若渊惊讶瞠目——

她,居然一件件月兑去衣服?!

唉,早说过那葡萄酒不能暍着玩的,她偏不信邪猛灌,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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