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绛云 第三章

“干嘛不要,我买的东西,为什么不要。”

绛云通通走过去,“喂,姓罗的,把你身边的四个盒子还给我。那是我刚买的,忘了拿,你还我。”

“紫云。”罗森头也没抬。

“园主,奴婢在。”

“把东西拿过来。”

“是,园主。”那名叫紫云的侍女连忙提过盒子。

“哼。”绛云得意地抬高了下巴。

“扔下楼去。”

“是,园主。”紫云一把将几个盒子扔在窗外。

“喂!姓罗的,你什么意思?”绛云气得俏脸通红。

“哟!罗园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女孩子一般风识。依雪、依霜,还不赶快过来见过园主。”茶楼老板一听楼上有人争执,慌忙领来两个歌女,来讨好罗森。绛云的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

两名歌女慌忙见过罗森。

“园主,你想听什么曲子?我让她们唱。这俩丫头嗓子还满不错的。”

“雪儿,难怪纤纤姐姐宁死也不愿跟这种冷血动物在一起。要是我呀,多待一分钟,还觉得恶心,又,又无情的。纤纤姐姐的心上人真可怜,就差一天,纤纤姐姐就可以和他长相守了。”

“小姐,咱们快回去吧。”雪儿见罗森脸色一变,慌忙拉过绛云,“别再胡说八道了。”

“什么胡说八道,还有你们两个,想讨好人也得看好对象。这是闻名天下的色鬼,又冷酷又无情,不然他老婆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宁死也不愿跟他……”

罗森“啪”的一拍桌子,“来人呀,把她带回万盛园。你——去把许万财叫到万盛园见我。哼!”罗森说完拂袖而去。

**

*“绛云小姐,随奴婢沐浴包衣,去见园主。”

“紫心,这种衣裳也能穿?”绛云皱眉看著身上透明的轻纱,“不行,你把我的衣裳拿来。”

“绛云小姐,园主的姬妆都是如此著装见他的。”紫心耐心地解释。

“紫心,就算见他无所谓,可这一路上怎么走,你想让所有人都看我这副难堪的模样吗?”

“可是小姐,园中规矩……”

“紫心,我知道你怕受牵连。我同样也不想见人为我受苦。不如这样,我在外面加件大衣,里面仍穿这些,好不好?”

“好吧。绛云小姐,咱们快走吧。别叫园主等急了。”紫心见时辰不早,再者绛云这样也不算违反园规,再怎么说她还是女孩子,相信园主也不会太过刁难。

玉阁之中依旧是欢歌艳舞。罗森似笑非笑地斜椅在软榻上,享受著身边的软玉温香。

绛云强压心头怒火,深吸一大口气,随紫心跪下见礼。

罗森轻轻瞟了她一眼,淡饮一口身下姬妾献上的美酒,“来人呀!把紫心拖下去,重打二十鞭。”紫心吓得脸色惨白,抖著身子说:“园主开恩!奴婢已给小姐沐浴包衣,小姐只是加件衣裳。”

“喂。”罗森冷哼一声。

绛云再也忍不住,站起来说:“喂,姓罗的,我是我,她是她,看我不顺眼,尽避找我好了,用不著杀鸡给猴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本姑娘不怕,反正你买我,不就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你?”罗森咧嘴一笑,“为什么?”

“还不是我那天当众骂了你,”绛云瞪起秋水眼,“谁不知道你又冷酷又无情又花心又会报复人的。”

“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便是如此。”罗森眼中流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心中也涌出一股难言的失落感。

“何止我,谁不知道你这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心,只是大家怕你才不敢说的。”

罗森见她粉面带霞,秋水含怨,红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引得颊上一对梨涡不时跳跃;由不得胯下一紧,男性雄风顿时轩昂挺立,不怀好意地拉过她,“人家都不敢说,你就敢说了?难道你不敢我把你给吃了?”

绛云丝毫听不出他话中的暧昧,反抬高下巴,说:“我干嘛要怕你?”

“干嘛要怕我?哈!炳!炳!说得好,”罗森发出一阵狂笑,对身下的女人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下她吗?”

“园主,为什么呀?”

“为什么?”罗森俊脸上笑意一敛,冷哼一声,“就是因为她敢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故作清高。我倒想看看,许万财那个贪婪势力的东西,能生出个什么与众不同的女儿来。”

“你……”绛云哭道:“我爹再不好,也比你强,他不过是爱钱一些,总比你这个没人性的冷血动物要强。”

“紫心。”罗森俊脸一寒,冷冷地说:“这两天你是怎么教她规矩的?就是教她怎么和主人顶嘴吗?”

“园主开恩,奴婢回去后一定好好规劝小姐。”紫心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住叩头。

“来人呀,拖下去重责五十。”

“住手。姓罗的,你要打就打我吧,用不著拿其他人出气。”绛云连忙护住紫心。

“绛云小姐求求你,快别对园主出言不逊了,你这样会害死大家的。”紫心托著她落下泪来。

“不行紫心,我不能让你替我受罪,姓罗的。”绛云冲到罗森面前,“你到底想怎样?”

罗森淡淡一笑,“你说我想怎样?”

“不行,你不能罚紫心,这些根本和她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好啦。”

“你就这么想代人受过吗?”

“不是我想,是我娘从小就教我,一个人做事一人当,才不像你这个冷血动物……”

“好,你有种。”罗森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喝道:“来人呀,把她月兑光,吊在水晶柱上。”

“你……”绛云被吊在水晶柱上,又羞又忿,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罗森冷笑走过去,托起她的小脸,“怎么样?小丫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本园主在没有享受你之前,还不想伤你。来,求我。”

“滚开,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会求你这冷血。”绛云恨恨地别过脸去,不看他。

“园主,鞭子。”一名侍女呈上一根乌黑的皮鞭。

“拿下去,本园主会用另一种方式教训她。担保她一辈子也会记住自己该要说的话。”罗森冷笑一声,突然挥了挥手,“全都给我退下去。”

“小绛儿,现在是本园主给你最后的机会。”

“一、二、三。好!很好!有志气!”罗森俊脸一寒,幽冷的邪眸透出一抹血性的残忍。说著,猛地抬起绛云两条修长白女敕的腿……“啊!”绛云则疼得死去活来,又哭又叫。

“小绛儿,这就受不了啦。下次看你还敢胡言乱语,自称英雄不。”罗森不由自主地软化下来,从她体内撤出身子,松开她的手。

绛云顿时瘫在地上,失声痛哭。

“来人呀,摆酒上来。”罗森脸上出现一抹难得一见的笑意,坐在软榻上,接过侍女献上的美酒,饮了一大口。

紫心见他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便跪下说:“园主,绛云小姐血流不止,您看……”

罗森满意地瞟了一眼绛云,笑道:“小绛儿,还逞不逞英雄呀?”

“呜……”绛云扭过头去,低声痛哭。

“哈哈哈……”罗森见她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不觉哈哈大笑。有生以来,还没见过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孩子,让他打心底的喜欢,“行了,紫心,你把她抱到里面,我等会过来。”

“园主,我给您唱个曲子好不好?”罗森的宠姬飘飘,见罗森对绛云另眼相待,连忙使出平生所长,想继续吸引罗森的注意。

罗森含笑点了点头,不知怎地,他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想恢复常日的冷面孔都难。罗森并不否认自己喜欢绛云,早在两年前见她的头一面,便有些心动。可惜她是大家闺秀,自打天帝公开认他以来,罗森看腻了一张张阿庚奉承的媚脸。没想到这小丫头会送上门来,罗森想著微微一笑,回想起绛云那具白如霜雪柔如丝缎的身躯。哼,就不知道这小丫头吃了苦头之后,还有没有勇气跟自己对抗。

罢才是弄疼了她,说到底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刚……“园主,您说我刚才唱的曲子好听吗?”飘飘见他眼中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心下不觉大慌,她还不至于笨到自以为是的地步。

“不错。”罗森淡淡地点了点头。

“园主。来,吃块点心,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滋味如何?”另一名侍妾也献上一块点心,惟恐落人身后。

罗森漠然和这几名姬妾调笑著,虽然兴趣索无,便他也不想马上进去,他可不想让绛云知道,自己在万盛园中有些与众不同。

半上时辰后,罗森正按耐不住想进去时,就见紫玉走了出来,跪下见过她后,便说:“园主,绛云小姐还在流血。奴婢瞧她哭得厉害,怕是有些挺不住,到底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您看是不是给她弄点药……”

“哼。”罗森冷笑道:“她呀,受罪活该。谁叫她自逞英雄的?这会儿知道难受了,本园主还没真罚她哩。”罗森说著站起身来,走了进去。就见绛云拱著身子,失声痛哭,便笑著坐在她身边,拍了拍绛云的俏脸,“小绛儿,还逞不逞强呀?”

“嗯,不要碰我的脸。”绛云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不理了。

“嘻嘻,不碰脸,那碰哪呀?”罗森嘻嘻一笑,心情越来越好,“碰这里好不好?”说著便将她抱在怀中,将手移至她的中心。

“不要,”绛云俏脸一白,哭道:“刚才我又没骂你——你……”

罗森觉得好笑,“你方才在里面和紫心说了些什么,当我听不见吗?”

“不要,”绛云伸手去挪他的手,“我没有骂你。”

罗森微微朝她吹了口气,绛云的手便垂在两旁。“小绛儿,还疼吗?”罗森温柔地吻著她的俏脸,带著魔力的手指不停地在她中心移进移出。

绛云顿时感到一股快意,原先那股钻心的痛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又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同时心中又感到一丝莫名的火热。

罗森见她双眼变得迷迷蒙蒙,身体颤抖不停,便柔声笑道:“小绛儿,现在下面还疼吗?”

绛云摇了摇头。

“小绛儿,知道你想干什么吗?”罗森的眼睛异样柔和,声音也变得更温柔了。

绛云痴痴地看著他,完全迷醉在他的柔情之下,“不知道,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哼!小绛儿,下次别和我顶嘴好吗?”罗森轻轻地吻著她,“小绛儿,你现在的样子好美。”罗森说著便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同时褪上的衣袍。露出一身黧黑,精健的肌肉。

“喂!你想干什么?”绛云猛然清醒过来,见他赤身躺在身边,不觉羞得满脸通红,连忙缩在床角。

“傻丫头,过来。让我来好好爱你。”罗森见状,越发觉得她有趣。

“不要。大不了我今后不骂你了,你让开,让我回房去。”

“嘻嘻。小绛儿,你还真可爱。这不就是你的房间吗?过来。”罗森嘻嘻一笑,柔声哄她。

“傻丫头,刚才你是不是很舒服呀,怎么、不想我继续让你舒服吗?”“我……我”绛云脸一红,吱唔著垂下头,不敢看他那双勾魂的邪眸。

罗森趁机拉过她,将她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著,与她共度这一波又一波的激情。

“小绛儿,快起来。”罗森坐在床边,含笑逗弄绛云。

“嗯,别吵嘛!人家还想睡一会子。”绛云合著眼睛拨开他的手,转过身去继续睡。

“那好,你睡吧。等会我就带别的女人去海边看日出。”罗森故意站起身子,叫道:“来人呀……”

“不可以,我要去。”不等他话音落地,绛云一咕噜爬起来,赤著小脚跑过去,挡住他。

“怎么?不睡了。”罗森好笑地看著她。

“嗯,你又没说是去玩。”绛云翘起红嘟嘟的小嘴,不依地在罗森身上摩撑。把本来就有些零乱的红绫肚兜越发撑散,露出在半截酥胸。修长浑圆的玉腿上,也忘添寸缕。罗森只觉得跨下一紧,邪邪笑道:“可是这会子我又不想去了。”

“为什么?嗯。”绛云不由得大感失望,拉著罗森的手,娇声娇气地说:“不嘛园主,我想去嘛。人家好久没出去了,你带我去玩一天好不好吗?”

“不好。”

“嗯,不嘛,我想去嘛。”绛云将脸埋在他怀中,不依地撒娇儿。

“傻丫头。”罗森邪眸越发幽亮,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因为我有个更好的游戏要跟你玩。”

“什么游戏?”绛云一时回过神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我懒得理你这大,快放开我。”

“现在不理,怕太迟了吧。”罗森哈哈大笑,一把扯开她的小肚兜,将她扔上床。“谁叫你一大早便穿成这样子,跑来勾引我的。”

“嗯,谁勾引你了?”绛云越发羞涩,捂住了脸。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罗森边说边褪上衣袍爬上床,拉开绛云的手,笑道:“说,小丫头,刚才有没有勾引本园主。”

“嗯,我没有嘛!”绛云边说边扭动身躯。

“还说没有。”罗森加动手上的魔力。

绛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申吟声,“嗯,不要,不要……我说是我行了吧。”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罗森低吼一声,便将她压在身下,翻云弄雨。

一时云收雨散,罗森便吩咐人汤水侍候。罗森一面帮绛云更衣,一面笑道:“小绛儿,告诉我,今天想吃些什么早点?”

绛云将头倚在他怀中,娇声说:“园主……”

“叫我森,”罗森温柔地搂著她,“今后没人时,就叫我森吧。”

“森。”绛云痴痴地看著罗森那张俊美的脸。

“小绛儿,”罗森宠溺地抚模著那张晶莹透的脸蛋,柔声说:“你真美,刚才有没有累著你?”

“什么累著?”绛云一时没转过弯来。

“嘻嘻。”罗森邪邪地看著她笑了笑。

“嗯,不理你啦,你老这么不正经。”

“刚才在床上,你可没嫌我不正经,怎么这会子……”

“嗯,不要嘛?”绛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伸出粉女敕的小手去捂他嘴巴。

罗森张嘴亲了一下,“好,好,不说,不说。对了,小绛儿,告诉我,想吃些什么早点?”

“森,我想去人间吃点东西好吗?”

“到人界,这不太好吧。”罗森不经有些迟疑。

“嗯,就破一次例好不好?”绛云娇声娇气地说:“八月十五,杭州海宁涨潮,此乃天下一绝。我老早就想去看看,可是我出不了南天门。森,你是万盛园主,人人都卖你面子,你就带我去一次吧。就一次好不好嘛?”

“嗯。”绛云软语相求,罗森怎么也硬不下心来,“下不为例。不过小绛儿,晚上回来你可得好好侍候我一番。”

“嗯,懒得理你。你总这么色。”绛云脸一红,拧开身子。

“不理也好,本园主正不想跟王显那小子说话。”罗森故意朝门口走去。

“森,不要,我答应你还不行。”

“哼,心口不一的小东西。”罗森拧了下绛云的小脸,带她直朝南天门而去。

七心狐自古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然不假。绛云像只快乐的小鸟,穿梭在杭州街市上。罗森则含笑看她跑上跑下,忆起平生所经历的日子,怕还只有这二个月有过笑声。幼时伶仃,跟著孤母相依为命,八岁母亲病亡,日子更苦,十岁幸遇恩师,然师父生性严厉,虽悉心教导,可也无多少欢笑。至于后来父子相见后,罗森则看腻了一张张献媚的脸孔。

“森,你瞧,这块玉□好美。”绛云拿著一块精雕细琢的汉白玉□跑了过来。

罗森点了点头,“喜欢它吗?”

“嗯,森。我想买下它,送给你好不好?”

“送我?”罗森不觉一愣,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嗯。今天难得你开恩,带我下界一游,我想总得有所表示。”绛云灵眸一转,嘻嘻一笑,“便选了这块玉□送你,可是我是你从我老爹手里买的,老爹就省了一大笔陪嫁,弄得人家手里一分钱也没有,这……”

“小丫头,弄了半天是想问我要钱?”罗森含笑赏了她一个头,“我就说你怎么会乖巧起来。”

“才不是呢。人家是想送你礼物吗。”

“好啦。老板,多少钱?”一时,罗森给了钱,便拉著绛云的小手说:“行了,小绛儿,时辰不早,咱们先去吃些东西。然后去看海潮,别玩了,不然会赶不上时辰。”

“好哦!看潮去啦。”绛云高兴得跳了起来。

玉铺老板笑了笑,对罗森说:“公子爷,您的小娘子真是可爱极了。”

罗森含笑点了点头,牵著绛云走了。

钱塘海潮,自古盛事。好游者早就围在岸边山涯之上,观看这天下盛景。罗森携著绛云的手,坐在对岸的一棵大树上。方到正午时分,就见得狂风飞舞,白雾迷,一个接一个的巨浪直扑而来,端端的呼啸声惊了围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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