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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拍卖 第5章(2)

“……”大少爷该不会连喝甜汤也懒得自己动手吧?但是这节骨眼,她可不希望任苍夜又不爽快,于是她端起碗和羹匙,舀了一口甜汤,有点紧张地凑到他嘴边,心里佛号念个不停。

任大宫主竟然也就这么张口吃了,凌囡囡当下真觉得自己像喂老虎喝汤那般,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噢,她的手没被咬断耶!她都要痛哭流涕了……

“味道行吗?”其实她很认真的观察过任苍夜的口味,知道他还是不爱口味太重的食物,于是在放糖时斟酌过甜度。这季节又不好让他喝冰水,太烫他又会翻脸,于是她加了白冰让热汤变成冷汤。

因为光是甜,味道有点腻,她还加了点青柠片哩。酸酸甜甜的味道似乎颇合他意,充满嚼劲的粉圆则引起了他的好奇,“你说这叫什么?”

“粉圆。”也是她爷爷教的,就是制作过程麻烦了点,她用地瓜粉加水打好久。在入住别馆那天听说会待上一段时日,她就想正好可以磨点地瓜粉,做各种点心都方便。

任苍夜嚼着粉圆,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让凌囡囡一口一口地喂食,心情不错地看着她穿上他昨天挑的衣裳,嘴角悄悄往上勾。

天青色果然最衬她白皙的肤色。

凌囡囡只觉得松了好大一口气。

虽然她不敢说自己福大命大,又逃过一劫,不过这家伙乖乖被喂食时,其实还挺温驯的,看来她努力收买他的胃是对的!

稍早这房里肃杀的景象,似乎不曾存在。

而那股奇异的香气,似乎变得有点甜哩……

那天睡到一半,凌囡囡老觉得有什么在搔她痒,迷迷糊糊睁开眼,有个人坐在她床边,凌囡囡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但是她接着闻到那香味,尖叫声被硬生生吞进喉咙里。

任苍夜将她从床上抱起,凌囡囡不晓得该装睡或开口问他大爷又有什么疑难杂症……

任苍夜将她抱回房,当凌囡囡接触到比她刚刚躺的那顶不知高多少个档次、柔软舒适而且同样香喷喷的床铺时,她都不知道该因为太舒服而发出赞叹,或者是为宫主大人诡异又暧昧的举动感到惊吓。

凌囡囡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脏剧烈的跳动让她担心自己俨寐的举动会露出马脚。但任苍夜只是接着在她身后躺下,然后她感觉到他由身后抱紧她。

凌囡囡庆幸房里连蜡烛也没点上,因为她的脖子以上应该都红透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特地抱着她睡觉啊?

他不只抱着她,还像八爪鱼似的,接着他伸手拉开她原本已经被他扯开的前襟,凌囡囡总算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一件单衣,连抹胸都不知掉到哪去了。

那股诱人心荡神驰的迷香不知何时又变得浓郁,凌囡囡感觉到身后任苍夜两腿间的硬挺又勃发了,她吞咽着口沫,瞬间心慌意乱了起来,因为她突然间分不清此刻心里究竟是害怕或兴奋,抑或是更难以欣齿的期待?

然而,任苍夜并没有太过激烈的进犯,他依然对她的肌肤爱不释手,甚至悄悄覆上她毫无遮掩与防备的雪乳轻轻揉弄,然后低下头,湿热的舌以温柔的力道和速度,舌忝过白天他咬出来的那处淤血与伤口。

他持续地,反覆着那样的动作,甚至以细碎的吻,安抚似地落在她颊边与耳际。

那一刻,凌囡囡也不知道心里荡漾着的感受是什么,只知道那好柔软,柔软得让人耽溺,而那股将她包围的香气也越发的温柔甜蜜。

她渐渐困了,迷迷蒙蒙间,好像想起,像这样被这股香气包围着入睡的感觉好熟悉,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在这股甜美的氛围中入睡,怀中依稀有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暮雪乍融,要是没有暖炕也是挺难挨的,尤其凌囡囡已经好几天都是被冷醒的,因此难得一个晚上睡得又香又甜,将醒未醒之时还有个暖呼呼的大抱枕可以抱,舒服得她直想叹气,可以的话真不想醒来啊!

凌囡囡呜呜嗯嗯半晌,睡得毫无防备的小脸露出憨甜的笑,忍不住蹭了蹭脸颊下的平滑枕头,那处遗传来既沉稳又规律的节奏,好像在哄她好眠一样,她磨磨牙,睡得更香了。

帘幕后,原本准备伺候任苍夜梳洗的婢子们来来去去,任苍夜让她们把东西备妥后就一一挥退了。

直到日上三竿,睡到自然醒的凌囡囡终于揉了揉惺忪的眼,叹息了一声,然后两眼无神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赤果胸膛,还没完全清醒的她有半晌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眼前这东西着实陌生啊!她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上面深色凸起的点,还好玩地捏了两下。

真有弹性,哈哈哈……

再半晌,她开始冒冷汗,总算清醒了点,认出这被她“非礼”的,正是男人的胸膛,而那充满弹性的当然就是……

紧接着,昨夜的记忆回到脑海,她的冷汗越来越多,开始希望老天立刻把她变成蚂蚁般大小,好让她悄悄地逃离现场。

“玩得很开心,嗯?”高傲的、凉冷的、在此时此刻听来却比阎罗王还可怕的嗓音自顶上传来。

她动作僵硬地抬起头,看见任苍夜冰冷绝美的俊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凌囡囡瞬间就像见着猫的老鼠一样,一骨碌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不知错觉否,任苍夜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从床上坐起,姿态仍旧慵懒而优雅,近乎赤果的身上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和胸前,却只是显得更加狂野而且性感。

他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床下惊得瞪圆眼的凌囡囡,宛如被冒犯的种只。

“你当我是什么?”语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娘的,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他偷袭她然后抱她上床的吧?凌囡囡超想大吼——有种咱们来决斗啊!

可是她很清楚,她的功夫虽然还不错,拳打地痞流氓很简单,脚踢绿林大盗没问题,可遇到这种江湖顶尖的角色,最好还是有点自觉,闪旁边当小孬孬才不会趴得太难看。

她只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的怎么会在宫主大人您的床上?难道我有梦游症?哈哈哈……”她好忧郁,一个元宵节让她的命运翻到谷底,花了九千九百万两,要被奴役,被占便宜,被骂还不能回嘴,被睁眼说瞎话地栽赃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有没有这么憋屈啊?

任苍夜瞪着她。这丫头好大胆子,竟然敢暗示他,他理亏偷袭在先?他任苍夜要是知道“理亏”二字,就不叫任苍夜!

一整个早上,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吵醒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脸色竟敢像撞了鬼一样。

“你可真能睡,让本宫主等你一个早上,难道还得我伺候你更衣梳洗吗?”

凌囡囡默默汗颜了。依她肚子饿的程度,她猜现在真的很晚了。几天下来被奴役到已经有点奴性的她当下又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点,连忙陪笑,“小的这就伺候您梳洗,别生气。”

任苍夜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由着凌囡囡替他张罗和梳洗。

凌囡囡这才发现别馆的婢女早把洗脸水和手巾什么的都拿进来了,她却还能睡得天塌下来也无所觉,该说她是神猪转世呢,或某个被当抱枕的男人太安静、太能忍了点?想到这儿,凌囡囡梳着他长发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看向镜中的任苍夜,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同样看着她,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就在镜中对上了。

她心跳漏了一拍,惊慌失措地别开眼,小手有些颤抖,却仍不敢大意地继续梳理他黑亮的长发。

任苍夜没有任何回避,始终盯着镜子里的凌囡囡。

完蛋了,她觉得她好像脸红了,不会被发现吧?

照理说,凌囡囡觉得自己惹毛了这个老爱发脾气又难伺候的骄纵大宫主,他应该会给一顿排头才对,不过除了那声轻哼之外,他就没再说什么了,还在卧室另一侧的书房练字,一边等着她也梳洗完毕。

当然,她也发现了,除了第一天他临时让人送上的衣裳之外,后来这几天的衣裳也合身多了,显然都是崭新而且价值不菲。

而且,她几乎没穿过重复的衣服!

爆主大人果然大方,难怪不屑她的九千九百万两啊。

婢女已经将她昨夜换下来的衣服备妥在一旁,还多了个别致的黑色金凤纹小漆盒,里头是一对银发钗和成套的耳饰,都镶上了紫玉髓与白玛瑙,玉髓色泽虽然深深浅浅不一,却粒粒通透,白玛瑙则是一色的雪白,与那套深紫襦裙极为搭衬,凌囡囡更讶异了。

凌囡囡进到书房时,任苍夜正好写完一张帖子,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费心地梳了个别致的发髻并簪上他挑的发钗没说什么,眼底的淡然却悄悄被偷悦取代。

而凌囡囡倒是只顾着狗腿拍马屁,左一句“宫主真是才高八斗”,右一句“大人您的字真是俊逸潇洒”,任苍夜依旧是哼地一声,不予回应,但是凌囡囡这回看出来了,他心情很好,她想她马屁拍得很种准,很是时候。

假以时日,她应该能成为狗腿之神吧?她果然是能屈能伸的一代英雌。都是爷爷以身作则,天天拍他老婆马屁的完美身教啊……

当然,她得说,任苍夜这个人这么踉,这么难伺候,脾气这么差,个性这么坏,也许真的是有原因的。一个人毕竟下能太完美,不是吗?她的那些马屁毕竟不是睁眼说瞎话。任大宫主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几天跟他下棋她从没赢过他。别说她不敢赢,跟他对弈,光是要让自己别死得太早都已经让她伤透脑筋了,因为她死太快,宫主大人总是不太爽快,所以每次跟他下棋,她都要很努力地想办法杀出一条血路,都要冒白头发了。

他们走进用早膳的前厅,想不到原本只能留给主子——也就是任苍夜——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人。

一个不下任苍夜俊美的男人。

是谁这么大胆?凌囡囡可好奇了,可任苍夜一点也没有抓狂的迹象。

那男人把一桌子菜扫光,在他们走进前厅时突然抬起头,好像闻到了什么似地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露出一个惊讶而戏谵的笑,“我还想什么时候我的好徒弟也学会偷懒了,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见人影,原来是总算开窍了。”男人模着下巴,挑起一边的眉,想起红拂使向他报告过任苍夜将夏宓那丫头赶走的事。

原来如此啊……

“师尊胃口真好,不怕撑死吗?”

男人嘿嘿笑,“我还觉得有点饿,一起吃吧。”

凌囡囡惊得回不了神。

这男人就是前任月狩宫宫主,任夜回?可是她听说任夜回在一甲子以前,就是月狩宫宫主,直到十多年前才终于后继有人,所以在她的想像里,任苍夜的师尊应该是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但眼前这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几岁而已啊。

然而随即,凌囡囡想起自家爷爷女乃女乃,慢慢的就淡定了。

原来又是个不老妖男,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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