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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甩掉我 第七章

最近天气好像很不好,要出门时抬头看天空,几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鲜少看到阳光露出头来,反倒是阴闷得让人难受,有时大雨说来就来,让人给淋得措手不及。

就像现在,刚出捷运站的槿枫站在大马路上,正打算随意买些东西回去当晚餐时,

原本还算干燥的空气却开始飘起细雨,而当她进便利商店买了速食便当出来后,原先飘着的细雨早就转大,虽然雨珠还不至于能用“黄豆”来形容,可至少也称得上是“绿豆”了。

槿枫快步地往自家冲去,想趁着雨势还不太大时赶回家里,可惜还是快不过雨的速度,当她踏进家门时,全身也差不多都湿透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衣架上的大浴巾后走进浴室,打算先还自己一个清爽,免得感冒找她叙旧聊天,还迟迟不肯离去,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

两坪大小的浴室虽然不大,却也不算小,至少还能放上浴白,而且能偶尔泡个澡,也算是槿枫最大的享受。

她眯着眼舒服的躺进温热的水里,暗暗提醒自己可别睡着,要不然等水凉了她可真要感冒了。

轻轻的吁口气,她心满意足的将手放上小肮,正想好好的彻底享受一下时,手下传来的触感却让她原本眯上的眼突地一睁。

她迅速的坐起身,盯着小肮直瞧,活像那里长出什么怪东西似的。而一双原本就不小的眼更是愈睁愈大,如果在她眼前有面镜子,或许她还会以为自己的眼珠快掉下来了呢!

“不会吧?”她喃喃自问。她记得上次好像是月中来的,依照她向来准时的生理期来看,应该早就来了啊,为什么现在都快过两个月,却一直没有来潮的迹象?

难不成……她怀孕了?

不会那么惨吧,她和他不过发生过两次关系而已,而且他都有戴套子啊!

可是……好像都是刚开始时有戴,后来又做时,好像又没有了耶!

槿枫不断的在心底自问自答,最后她决定……等一下去药房,买验孕的东西!

她在这里瞎猜不是办法,说不定是自己在吓自己,还不如直接验看看,也好过她不知头绪的乱想一通。

说做就做。槿枫动作快速的由水底站起,忘了原来要泡澡的打算,用大浴巾牢牢的包好后,走出浴室,在衣架上随意拿了几件衣服穿上,连晚餐都没吃就捉起皮包和放在门边的雨伞出门了。

槿枫飞快的飙出家门,再飞快的飙回家,当她进门时胸口仍起伏不定,而且还重重的喘着气,足以显示她冲得有多急,甚至在来往路口那间西药房时也都是用跑的,没办法,她真的很着急。

急着想知道结果。现在情况都快解不开了,如果临时又加上她怀孕,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凌沄不会不负责任,甚至可能会极乐于负起责任,可是重点不在于她和凌沄之间,而是其中又多加了一个欣玮的介人,而且这件事也不方便在此时通知凌沄。

他上个星期被派到大陆去,听说是大陆厂那边出了点问题,所以大哥派他去处理,在处理完那边的事之前是不太可能有办法回台湾的,而她并不想在他仍烦恼着工作的同时,还得分心挂虑她的事。

尤其她昨天和他通电话时,他也说过情况很复杂,不晓得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如果还是没办法的话,说不定会一直持续待在大陆,简而言之,就是归期不定!

“你是被追杀是不是?”正坐在电视机前不停转台的欣玮在看到槿枫的模样时,不由自主的微拢着秀眉问。

“嘎!”没料到此刻房里会有人,所以当欣玮出声时,槿枫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来?”

“怎么不能来啊?”欣玮斜着眼瞪着站在门口的槿枫。

“不是,只是……”只是为何会突然出现?

“我被关在宿舍外,回不去,只好来这里住一晚,难道不行吗?”

虽然她的口气有些冲,不过至少她还肯解释,所以槿枫也不以为意。其实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只是次数并不多,而且经过前阵子的事,她住在这里的情况也很普通,槿枫倒是觉得说不定这是让她们修补裂痕的好机会。

而且经过更长时间的相处后,欣玮也不再动不动的发脾气,甚至扯上父母的死因,当然必须在无关于凌沄的前提之下;只要事情扯上凌沄,她还是照常生气,甚至还会摔东西,尤其是让她得知自己和凌沄单独出游的话,就会闹得更严重。

“当然可以,这里也是你家,你住这里很正常。”槿枫淡淡的说,缓步走进浴室,“你晚餐吃了吗?如果饿了,桌上有便利商店的便当。”

欣玮淡淡的看了眼桌上仍摆着的袋子,没啥兴趣的转回头继续看她的电视;至于槿枫则是在浴室里小心翼翼的使用买来的东西,担心的看着测试的结果。

当试剂上浮出线条时,她的脸色蓦然大变,在瞬间转为苍白。

天哪……居然真的有了!

这下子怎么办?

槿枫焦急的在浴室里不停的打转,心头乱纷纷地,又惊又慌的再度拿起试剂附带的说明书,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里头告诉她的结果都是她已经怀孕了。

就在她仍心慌意乱时,门上突然传来一阵大力的敲击声。

“你是好了没,我要进去。”

“好了、好了,等一下!”不行,这个绝不能让欣玮看到,不然就惨了。

槿枫迅速的将手中的证据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里,还刻意的摇摇垃圾桶,让它被其他的杂物给掩住后,才缓缓的打开门。

“好了,换你。”她勉强自己压下仍跳得飞快的心脏,就怕会让欣玮看出端倪来。

欣玮狐疑的看着槿枫隐隐露出不安的神情,滴滴的转着眼珠子,尤其在看到她似乎并不想离开浴室后,更是端着脸更仔细的打量她。

“你是怎么了?”

“没……没事!”槿枫用力的摇摇头。老天!她真的不适合说谎,这辈子她说过的证屈指可数,并不是她不说,而是每次只要她一说谎,就会不自觉露出不安的神色,只要熟悉她的人全都知道她这个缺点,根本没办法骗过人。

现在就只希望欣玮不要怀疑到去翻垃圾桶,那样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欣玮再次上下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便走过她身边,直接将她推离门口。

槿枫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吞着已然冷掉的饭,眼睛则是盯着电视看,不过她大部分的心神都在注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其实她并没有多大的胃口吃东西,只不过她现在怀孕了,就算再怎么吃不下,还是得吃点东西进肚子里,不然小孩怎么办?她可不想宝宝还在肚子里,就造成营养吸收不良,听说这样对宝宝的影响很大的。

当她看到欣玮步出门时,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住,很专心的看着欣玮。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欣玮双手紧握成拳,步至槿枫面前,挡住上头的灯光,因而在她低垂着脸时,槿枫便再也看不到她神色的变化。

“没有啊。”槿枫低下脸,看似专心的吃着饭,事实上心底却不断的猜测着。

“没有?”

“不然你以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槿枫耸耸肩,故作无事。

“这个啊!”欣玮突地一吼,将手中握紧的东西摔到桌上。

看清眼前被摔下来的试剂后,槿枫骇得惊喘,“你去翻垃圾桶!”

“我何必翻?只要把它们全倒出来就行了,”欣玮冷笑,“你呢?关于这个,你有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槿枫不语,只是努力的挖着饭吃。糟糕,真的被欣玮发觉了!

“你还吃!”欣玮怒吼,弯下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翻掉,也不管槿枫正吃到一半的饭盒翻掉后会造成多大的脏渍。

“好,你都看到了不是吗?我是怀孕了,你还要我说什么?”见她不肯罢休,槿枫只好叹口气站起身,和她面对面。

“是凌沄的?”欣玮恨恨的瞪着她。其实她心底也很清楚,孩子的父亲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

槿枫点点头。孩子的确是他的,而她和凌沄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发生亲密的事也属正常,说实话,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丝毫对不起欣玮的地方。

而且欣玮也没任何权利生气,就算她喜欢凌沄好了,那也得看凌沄喜不喜欢她吧?

如果今天欣玮并不是她妹妹的话,她也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去隐瞒,怀孕是件好事,自从父母过世后,她就一直想再度有个幸福的家,有个能让她依靠、能让她撒娇的温暖怀抱,让她不用一个人扛起所有的责任,让她不用再费尽心力去应付欣玮的怒气,还把自己弄到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地步。

她很在乎家庭,她自己很清楚这一点,而欣玮是她唯一剩下的亲人,所以她也很在乎欣玮,最大的希望就是两个人能好好相处,像对正常的姊妹一样,可惜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没用,欣玮就是不领情,有时心情不好还会当面将她的好意掷在地上踏。

可尽避如此,她还是一直不断地要求自己不要在意,欣玮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很清楚,欣玮只是怨她的一通电话却让最爱的两老过世,所以在以前不管如何,她都会尽量的顺着欣玮的意做。

如果认真算来,她唯一没顺过欣玮意的就是凌沄。她知道欣玮真的是喜欢上凌沄,可她就是不想、也不愿让,能做的也仅是要求凌沄偶尔帮她应付一下欣玮,只希望欣玮有一天能想通,自动放手。

“把孩子拿掉!”

“你说什么?”闻言,槿枫瞠目直直的看着她,不敢相倍欣玮竟然连一个无辜的小孩都不愿放过,完全没顾虑到她自己将是这孩子的阿姨,甚至还开口叫她将小孩拿掉。

“把、小、孩、拿、掉!”欣玮再次一个宇、一个字的说道。

“不可能,我不可把它拿掉的上槿枫努力的摇着头,说什么都不愿答应。

“好,你不拿也行,”欣玮逼近她,“那你就和凌沄分手!”

槿枫再度摇头,不敢置信。“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分手的。”

“我管你可不可能,反正你只能挑一个。”

“我什么都不挑!”槿枫往后退闪离她,直走至窗前才停下脚步,“肚子里是我的孩子,而凌沄也是孩子的爸,你没权利要我放弃任何一个。”

“是吗?”欣玮扯着嘴角,不知怎地突然笑了,“你真以为我没办法逼你做选择?”听出她语气里的诡异,槿枫火速的转头看向她,大大的眼里盛满防备。欣玮慢步的走向床尾摆放的柜子,缓缓的拉开抽屉,拿出一把美工刀,就在槿枫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拦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根挑衅的看着槿枫,偏头不语。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可是槿枫却很明确的接收到她此举所要表达的意味。

“你别闹了,快把刀放下!”槿枫往前走了几步,不敢伸手去抢,就怕一不小心真

的会伤到欣玮细女敕的皮肤。

“我有没有在闹,我想你应该根清楚,”示威性的再将刀子往下压,锐利的刀锋立

即在她手上划出一道红痕,“今天我只给你两条路走,我和凌沄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我

亲爱的姊姊,告诉我,你要选择谁?”

“就算我真的答应和凌沄分手,他也不见得就会喜欢上你,你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来赌?”真是她惯坏了欣玮吗?为什么她总是这么任性呢?

对于这点,欣玮倒是不担心,也似乎不太在意,只见她轻慢的摇摇头,“没关系,反正你也没得到他,很公平,不是吗?”

“你先把刀子放下,这件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槿枫仍试图劝她。

“不,我现在就要得到你的答案,如果你不肯和他分手,我就直接划下去!”

“就算你现在划下去好了,难道我不会叫救护车吗?”其实划与不划都有相同的结果,总之欣玮还是不会死的,最多只是手上增加了一条难看的伤疤。

“你脑筋是都直线的吗?”欣玮冷嗤一声,“这次死不成,不代表将来我没其他的机会,说不定接下来我是直接跳楼,这样你也不怕?”

这一听,槿枫真的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料到欣玮居然会这么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当成筹码威胁她,“你就这么怨我吗?”

“怨?”欣玮再度冷冷的嗤笑出声,眼神凌沄的狠射向槿枫,“亲爱的姊姊,你说得太浅了,我并不怨你,但是我……恨你!”

“既然你说恨我,那么至少给我个理由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过什么事,让你如此恨我,恨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我没兴趣在此时和你闻话家常,反正就两个选择,你今天就得给我一个答案。”

“好。”槿枫无力的椅着窗滑坐在地,曲膝将自己的头埋住,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量说:“好,我答应你,和凌沄分手……我答应你。”

闻言,欣玮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她抿抿干涩的唇,缓缓的将刀子拿开,“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不然我随时会兑现我的承诺。”

槿枫埋在膝里发出苦笑,胡乱的点点头。凌沄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的没办法选择,真的没办法……

凌沄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常常会袭上脑海,从刚要离开台湾时就有这种感觉,只是他想不出究竟为何自己会产生这种感觉,所以那念头仅是一闪过就被他甩到脑后了。

可是这两天,不安感却愈来愈深,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而且是件绝对会超乎他所能掌握的事。他摇摇头努力要心思放在桌上的公文上头,别再去想些有的没的,他才离开一个多星期而已,不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包何况他昨天晚上也有打电话回家里,大哥也没说些什么;和槿枫也有联络,虽然只是小聊一下,不过从她的口吻中听得出来,除了她说很想他之外,并没有其他麻烦发生,所以他根本就没必要庸人自扰。

“老大,这是厂区刚刚送来的毁损报告,等你有空可以看一下。”张俐华随意在已敞开的门板上敲了两下,便直接走了进来。

“先放着,我要先看看目前的库存情况如何。”凌沄头并未抬起,仅是扬起手在自已的太阳穴轻揉着。

“我们何时才能休息啊?现在都十二点了!”要人拚命也得让人有命在啊!再这样累下去,工厂还没倒光,他就先垮掉了。张俐华苦着脸瘫在一旁的沙发上。

“再等等,你先帮我联络启胜,看看后天的出货日能不能改一改。”其实凌沄也累

瘫了,只不过他还是得先把迎头的麻烦给解决,才能安心休息。

“好吧。”张俐华长长的叹日气,认命的走出去。

凌沄正好阖上公事夹,一抬头就看见张俐华像只斗败的公鸡,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想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唉……他何时才能回台湾啊?!

啊,童童不知道睡了没?打通电话给她好了,说不定听到她的声音,他又有力气办公了。

说打就打,凌沄立即拿起前方的电话按下早已熟悉的号码,可是耳边传来的长串铃声让他眉头微微敛起,不解为何每次听到电话不论是否在睡都会接的人,为什么今晚却任凭铃声响了几十声了,却还是没有接起?

难道她真的睡死了?

可能吧,只好明天再打了,唉去…凌沄发出叹息,他真的好累啊,他要睡觉啦!

饶是凌沄公事再忙,还是察觉情况似乎很不对劲。他已经近六、七天都找不到槿枫了,不管他何时打、打到哪儿去,情况都是找不到人,就连手机都不通。

真的很诡异,以前无论如何槿枫从未曾不接他电话的,而且她有时还会自己打电话过来找他,像现在这样长达一个星期没联络的情况从没发生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不是吗?

凌沄甩下不知打了几百次的话筒,大力的将自己摔进后头的皮椅中,满脑子的烦,让他很想大骂几句有名的国粹。

“老大,你吃炸药了啊?”被他动作吓一跳的张俐华呆愣半晌这才问出口,“怎么最近看你好像都在发脾气?”

张俐华眯着眼仔细的打量凌沄。他跟在凌沄身边也好些年了,从没见过他真的发脾气的样子,尤其凌沄的脾气一向挺好的,顶多就是偶尔会不耐烦的撂些狠话,此外倒是从未由凌沄身上看过什么形于外的火气,只不过凌沄这些天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尤其是现在,他很确定自己见到老大在发火,可惜他还是不知是什么原因?

凌沄现在的心情很糟,而且糟到懒得和张俐华废话,“小张,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所谓老大有难,弟子分其劳——”

“闭嘴,不然我就把电话塞进你的嘴巴里!”

“呃,好吧,我不念了,有什么事你说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且他也不想早死,

所以还是正经点好,省得老大真的将话筒塞进他嘴里。

“为什么她不接我电话?”

“她?”张俐华又一愣。没头没脑的,教他怎么回答啊?“是你女朋友?”

凌沄点点头。他已经想原因想到没办法再想了,只好问问别人,虽然他知道张俐华可能也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但总是可以试看看。

“你们吵架了?”说完,张俐华马上丢掉这个说法。如果吵架,老大不可能会不知道为何她不接电话,“她不在家?”

“接连一个礼拜都不在?”

“那不然,她想甩掉你、和你分手?”张俐华话一出口上即收到前方瞪来的发火眼神,不自觉的咽咽口水,“呃,我乱说的,你别当真。”

“出去!”他的话让凌沄的满腔怒火扬起,指着门大吼。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张俐华双掌放在胸前,以后退的方式退出办公室,就在他即将关上门板时,正好看到原本应该躺在桌上的电话,正以时速一百的速度狠狠的摔向对面墙角。

阿弥陀佛,老大今天可真的发飙了,恐怖啊!为了自己一条小命着想,最好打死都不进办公室,不,至少要远离老大十公尺远,以确保性命无虞。张俐华再度念着阿弥陀佛。

对了,他得去提点一下外头的人,可别傻得没事跑进办公室找死,老大发火虽然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不过这种会危害小命的事,最好还是一辈子都不要见到比较好。

这三天来,凌沄简直忙翻了,连带把手底下的一干员工也给操得哭爹喊娘。

几乎大部分的人每天都睡不到五个小时,其他的时间全用来办公,就连早、中、晚餐也全是以公事配饭吃,搞得大家、当然也包括凌沄自己,都在短短的三天内瘦了一大圈,活似参加了什么超级快速减肥营。

凌沄放下刚处理完毕的文件,扬手揉起眉间,闭住已然怖满血丝的眼,稍作休息了几分钟,随即起身走出办公室。

“小张!”

“有!”头顶着萤幕打起瞌睡的张俐华听到有人在叫,立即应声,虽然脑子仍处于混沌之中,可声音听起来倒还是挺有元气的。

“你去帮我订晚上回台湾的机票。”

“老大,你要回台湾了啊?”可是公事还没处理完耶!

凌沄点头,“这里的事就先交给你负责,有问题再打电话和我联络。”

“我?”张俐华仿佛被吓到似的指着自己,“不行啊,我又不是主管级的,那些人不会听我的话啦!”

“你想当主管,那我经理让给你当。”总而言之,就是今天,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回到台湾,把事情搞清楚。

“我才不要,”张俐华连忙摇头,“又不是吃饱问间没事干。”

“那就照我的话做!”凌沄没心情和他屁话,一说完马上又回办公室,还顺道将门用力的关上,顿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吓醒了几个和张俐华一样不小心打起瞌睡的人。

“怎么回事?”甲说。

“经理怎么发脾气了?”乙说。

“我第一次看到他生气耶!”丙说。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老大在生气、不知道老大在发飙、什么都不知道……唉……”谁来救救命啊!张俐华好不哀怨的低着头,认命的拿起话筒,翻开电话簿,在电话接通前,都还听得到他自怨的悲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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