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嘴里骂你心里想你 第六章

优雅的餐室,传统的英式早餐,煎烟熏肉、荷包蛋、蘑菇、香肠、西红柿、牛角面包和咖啡与早餐茶,于培勋与泰德相对而坐,一个拚命灌咖啡,一个悠闲的吃荷包蛋配泰晤士报。

“培勋,你的房子还要继续租出去吗?”

“呃?”两只眼从报纸上方瞟过来。“韩特森夫妇不租了吗?”

大学毕业那年,恰好伦敦分公司总经理准备换购新屋,手边已存了一笔钱的于培勋立刻举手说他要买下总经理的旧屋,既然是他要买,总经理二话不说,马上打折再打折,再来个七减八扣,几乎可以算是年底跳楼大贱卖了,这样还不够,又替

新屋主把屋子再重新整修装潢过,于培勋才能够在过户之后即刻把屋子租出去,以租金来喂贷款刚刚好。

去年,于培勋拿到博士学位,顺便再把余款付清,就这样轻而易举也赚到了一栋位于伦敦富贵之地梅菲尔的华邸。

“他们上星期回美国去了。”“峨!”两只眼又缩回报纸后面去。“那就整修一下再另外找房客吧!”委托隶属于威迪生的建筑公司整修既免费又稳当,绝不会随随便便敷衍了事,哼哼哼,他们也不敢!“0K!”泰德撕下一块牛角面包放进嘴里。“啊!对了,总经理要我问你一下,你会在伦敦逗留多久?”

“干嘛问?”报纸后面,也不晓得于培勋到底在干嘛。

放下牛角面包,“总经理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还要继续留在伦敦一段时间的话,有空能不能到公司去看看?你知道,得里昂那份合约竞争得很厉害,特别是有德盟在,我们并不是很有把握能拿到。”泰德小心翼翼地措辞。

“没空!”

泰德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曾这么说。”

“除非……”报纸放下来了,露出于培勋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听似乎还有转机,泰德神情一振,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慢条斯理地把报纸折好搁到一旁去,于培勋喝了一口咖啡,放下。

“公司请工读生吗?”

“工读生?当然没有!”泰德毫不迟疑地否决了。“威迪生从不请工读生,这你也应该知道的呀!”

废话,他当然知道,不过……“是吗?”

正打算更坚决的肯定一下公司的伟大政策,然-迎上于培勋那两道诡异的眼神,泰德愣了一下,“不是!”马上又不假思索地否决了自己的话。“如果是你开口的话,当然有。”

于培勋轻轻一眨眼。“在家工作的?”

“在家工作?”泰德怪叫,“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是有,我第一个抢……”顿住,面对于培勋那双警告的眯眯眼,他轻轻叹气。“是,在家工作。”

“薪水?”

“你说呢?”

“周薪一百五十英镑?”

“一百五十……”尖叫,噤声,叹息。“好,周薪一百五十英镑。”

于培勋笑了,很满意的。“很好,有空我会去公司看看……”

因为他这句话,泰德立刻跟著笑开了。“太好了!”

“……等你把工读生的工作准备好之后。”

“今天中午?”

“成交!”

“好,那我要去上班了。”其实是急著要去向总经理报告这个好消息,顺便邀邀功,看看能不能加个薪水奖金什么的,否则家里还要养个白吃白喝的闲人也是很花钱的。

泰德用餐巾抹了一下嘴即起身准备上班去,却被于培勋一把抓住了臂膀。

“等等,泰德,你有莎拉.布莱曼的票吗?”.“你是说……”泰德慢吞吞地侧过脸来,神情平板,声音更平板。“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退休前的最后一次演唱,而且只演唱三场,最后一场还要加唱一酊。告别的时刻目的歌剧魅影咀?1

“没错。”

“没有!”泰德断然道,再次欲待离开。

“说谎!”

身于僵了僵,“该死!”泰德低咒,猝然回过身来恨恨地瞪住于培勋。“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是那是我跟莎曼要去看的呀!”还没有娶过门的老婆都得小心伺候著,否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变成别人的老婆了。

于培勋不为所动地伸出手。“给我。”

“不要!”泰德毫不犹豫地回绝。“莎曼会宰……”

“你知道玛娜公司的欧洲代理权要私底下另外换手了吗?”

泰德瞬间冻结,好半天后

“票给你。”战败的公鸡全面投降。

“我就知道你最体贴了!”于培勋眉开眼笑地指指泰德原来的座位。“来,坐下吧!让我来告诉你玛娜公司究竟打算如何,而你又该如何去把他们的合约争取饼来……”

体贴?

炳!通常最体贴的人都是第一个被吃掉的,就像他,已经被吃掉两张珍贵的票了!

呜呜——莎曼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他是不是应该失踪几天比较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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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眼的女孩老是对自己sayNO,请她吃个饭都得附带十几盏水银灯,照得他头昏昏眼也花,她却频频答应别人的约会出去happy,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这口气松本大爷怎么也忍不下来,于是这天,他决定不再忍了。

两堂司法实务上完,桑念竹一转眼就瞧见松本健守在教室门口站卫兵,有松本健在,当然也就少不了金公主在一旁虎视眈眈,想落跑只有爬窗户,可是她实在没有把握爬四楼窗户出去不会摔死人,只好又躲到李亚梅后面去避难。

“我告诉过你要死心的,你到底还想干嘛?”李亚梅善尽职责挡在前面作门

神。眼珠子一转,松本健狡猾地朝其它法律系同学看过去。“我只是想请大家吃午

祭,这样也不行吗?”当然,这个“大家”一定要包括桑念竹。

李亚梅不耐烦地白眼一翻。

“很抱歉,我们今天要去旁听审判,没空陪你大爷吃饭。”

“我们大家都要去啊!”旁边一大堆老饕族立刻响应号召。“那就先一起去吃饭,再去听审判刚好嘛!”

李亚梅受不了的直摇头。“不行,她要先去应征打工。”

“那也没问题,先去应征,再去吃饭,反正时间还早嘛!”

李亚梅原想再继续推却,然而转念一想,临时改口了。“好,那大家一起去吧!”她这个护花使者的荣衔也差不多要交棒出去了,这种事最好让继任者先来学习一下该如何应付。

倚在车旁,于培勋不过低眸瞄了一下手表,再抬眼,赫然一大票男男女女朝他走来,气势汹汹的好像打算找他干一架似的。

李亚梅先把桑念竹交到于培勋手里,再往后瞥一眼,“交给你啰!”她意有所

指地说。

于培勋会意地微微一笑,紧紧握住桑念竹柔软的小手。“没问题。”

“你到底要替她找什么样的打工?”打开车门,于培勋把桑念竹塞进去。“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起来呀!”他这么一说,大家全都“不放心”的打算跟去。“在哪里?”“威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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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行哪一业,鲜少不知道威迪生的,因为它的营运项目是全方位的大包大揽,食衣住行育乐无所不包,连军火都参了一百丫,而且不管是在任一行业它都是佼佼者,在欧洲,能与之相比拟的也只有德盟了。

“你真的要介绍她来威迪生打工?”电梯已经在往上跑了,李亚梅却仍是百分之百的怀疑口吻。搞不好到盥洗室绕一圈就得走人了!

“威迪生不好吗?”于培勋反问。

“开玩笑,考试、面试、关系,关关难过,试用期还长达一年,多少人抢破头都进不来,怎么可能不好?可是……”里亚梅瞄了桑念竹一眼:“据我所知,威迪生只有正式员工,从没有什么兼差打工的人员喔!”

“谁说的?”于培勋慵懒地靠在电梯壁。“我在威迪生兼差快八年了。”

“欸见?你是在威迪生兼差?”李亚梅与桑念竹错愕地相顾一眼。“骗人!而且,兼差介绍打工?就算是真的,小念念也一定进不来!”

“已经说好了,没问题的。”于培勋信心十足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你确定?”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踏进营业部,此起彼落的招呼声就亲热的围过来了。

“嗨!培勋,好久不见。”

“待会儿一起去喝茶吧!”

“中午我请你吃饭!”

连秘书也急急忙忙跑过来。

“快点、快点,我们经理和总经理已经等你好久了。”

“等我?”于培勋伸出手表。“喂!我约的是十一点喔!现在才十点四十八分,我可没有迟到。”

“好好好,没有迟到、没有迟到,先生,麻烦你快点好不好?”

“午前茶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上品大吉岭,对吧?总经理还叫我买了两大罐要送给你,保证极上品,最贵的那种,待会儿我再拿给你。”

于培勋偷空对目瞪口呆的桑念竹和李亚梅挤挤眼,下一刻,他已经被等不及冲出来“迎接”的总经理拖进经理办公室里去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急什么,不是说过得里昂那边要在元旦过后才签约的吗?”

“是、是,你说过、你说过,可是我们也不能起步太慢呀!”

“谁说的,就是要慢一点才好,因为……啊!等等,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昂…….”作:

一季二十亿美元的合约不重要?!@

“交给泰德!”总经理忍耐地用眼神指示泰德,然后硬把于培勋拖到沙发那边

去讨论了。

泰德马上尽责的把两位小姐请到办公桌前坐下,先奉上清爽芳香的红茶,再讲

教。“讲问是哪位小姐要应征打工?”

“嗄?啊!是她。”李亚梅晕头转向的指指桑念竹,已经搞不太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了。“她叫爱丽丝.桑。”应征小小的打工人员竟然是由业务经理亲自面试,这家公司是怎样?快倒闭了吗?

“好,那么,桑小姐,请问你会计算机吗?”

“会,可是……”桑念竹轻声轻气地说。“我没有计算机。”她买不起。

“嗄?没有计算机?那……”泰德往于培勋那儿瞟去一眼。“好吧!鲍司会提供一台计算机给你,明天请你再来一趟……”

“明天我整天都有课。”

“耶?那……”泰德蹙眉。“后天好了,后天请你再来一趟拿计算机,我会叫人教你工作内容,你在家里工作就可以了,平常时候公司会用电话和你联……啊!对了,你有专用电话吗?”

“没有。”

“手机?”

“没有。”

“哦!那……”泰德搔搔脑袋,又朝沙发那边看了一下。“公司会提供手机给你,费用公司负责。至于薪水是周薪一百五……”

“一百七十英镑!”某个一心二用的家伙突然横里插进来一句。

欸?!坐地起价?!

泰德正想抗议,总经理也不耐烦的吼过来了。

“给她两百英镑!这样可以了吧,培勋?唉,拜托你专心听我说嘛!”

泰德耸耸肩。“周薪两百英镑,公司会直接把薪水汇进你的户头里。好,如果桑小姐没有问题的话,请你把这张人事资料填写一下。”

卅分钟后,直达一楼的电梯里,桑念竹和李亚梅一人捧著一罐极品大吉岭红茶面面*觑。

这样就成了?、周薪两百英镑,公司提供手机、计算机,还有年终奖金,虽然是打工,但福利仍比照正式员工,是“正式”的打工人员,而且经理还频频保证工作不会太多□绝对不至于占用到她宝贵的约会时间,如果有需要,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可以免费提供她课业上的辅导。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约而同的,两人把异样的视线投注在于培勋身上,后者正不耐烦地望著迅速变换的楼层数字。

首次,她们觉得于培勋不是像她们所以为的那样平凡普通。

回到一楼接待大厅,包括松本和金相姬,等在那儿的一千同学们立刻一窝蜂涌上来。

“不会吧?你真的要在威迪生打工?”

“成了吗?”

“威迪生不是不收兼差打工的吗?”

“成了!成了!其它别再多问了,拜托,我快饿死了!”李亚梅嚷嚷著,到现在她都还迷迷糊糊的,哪有办法回答其它人的问题pi何况这也不关他们的事。

“我请客,或者是……”松本大爷立刻站出来,“你要请?”他询问的对象不问可知。

于培勋两眉一扬,淡淡-哂。“可以啊!”“可以?”松本健怀疑地-揪眉。“告诉你,我可从来没请他们去吃过汉堡三明治什么的喔!我都是请他们去一流餐厅的。”

“五星级饭店也没问题,”于培勋泰然自若地回击。“可惜你们进不去!”

众人一怔,然后各自往下一瞥穿的确实都很有格调,可惜没有一个是正式服装。

“莫理斯之屋可以进去!”某人突然大叫,众人频频点头赞同。

其实莫理斯之屋并不是餐厅,也不是饭店,而是一家专属于年轻人的俱乐部,食物虽然不是特别好吃,但你就算穿睡衣在里头逛也行,然而重点是那儿的花费非常昂贵,媲美……不,比五星级饭店更要昂贵,一杯矿泉水就要三英镑了,更遑论其它。

片刻后,在往莫理斯之屋的车上,李亚梅担心地趴在前座后背上。

“真的可以吗?莫理斯之屋真的好贵好贵喔!”

“放心,我这趟是出差,在这儿的所有花费都可以报公帐,一毛钱都不用我出。”

原来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

可是……

岸帐的时候怎么办?他有带那么多现金吗?还是待会儿有人曾很丢脸的打电话四处讨救兵?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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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林威治法庭,两点前二十分,审判尚未开始,旁听席已半满,桑念竹和同学们就坐在左边前面两排,中间走道旁空了一个位置__于培勋上盥洗室去了。

“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爱丽丝的男朋友拿黑钻水晶卡刷卡,真是太炫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那种卡耶!”

“我也是!我也是!听说那种卡是没有额度限制的,就算刷上一亿美元也没有问题。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那家伙有那种身价。”

“难怪松本灰头土脸的溜走了,他用的卡也只不过是普通的运通金卡而已。”

窃窃私语声自四面八方袭击过来,桑念竹与李亚梅默默相对一眼,再同时转望那个空位。

“你不知道?”李亚梅低问。

“我不知道。”

“你没见他用过?”

“从来没有。”

沉默片刻。

“他真奇怪!”李亚梅喃喃道。

“其实……”桑念竹迟疑地嗫嚅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他……他带我去过圣詹姆斯俱乐部,而且……”

“欸?誊v李亚梅伸长脖子惊呼,旋见各个人都对她行注目礼,忙又缩回脖子,声音更低了。“圣詹姆斯俱乐部?真的假的?”

桑念竹轻得几乎看不见的点了一下头。“而且我还看见哈里王子喔!”

“骗人!”李亚梅再次失声惊呼,这回顾不得有没有人对她抛卫生眼了。“本尊?”

桑念竹颔首。“我们还去看他们玩桥牌,真的好可怕,他们的赌注……”

“你们在说什么?”于培勋突然冒出来在一旁坐下。“刚刚某人的鬼叫声在法

院外都可以听到了。”

一瞧见他,李亚梅立刻抓过手去揪住他。

“下回你们要是再看见哈里王子,记得通知我,我马上搭喷射机去找你们!”

于培勋怔了怔,继而失笑,慢吞吞地把她的手送回去。

“万圣节我带你们去俱乐部,那天应该可以看见。”

“三苗为定!”李亚梅弹了一下响指,又问:“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卡?”

于培勋耸耸肩。“老总替我办的,方便我替他办事。”

“老总?你是说威迪生总经理?”

“不,总裁。”

“总裁!”李亚梅地和桑念竹惊讶对视。“你以前用过吗?”

“好几次啰!”

“最高刷多少?”

于培勋想了一下。“七千万美金吧!”

两道尖锐的抽气声分秒不差地同时回荡在法庭中。

“为了签一份四十五亿美金的合约,这是必要的。”于培勋补充。

两个女孩子仍然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势。

“做生意都要投资的嘛!”又补充。

化石型态依旧不改。

“又不是我愿意的。”再补充。

僵硬状况持续当中。

于培勋不禁白眼一翻,当作没看见,问他自己的问题。

“今天到底是什么强暴案?轮暴?迷奸?约会强暴?奸杀?还是……”

终于回过神来了,“是连续强暴。”桑念竹忙低声道。“被告有多次被告的前科,但每次都因罪证不够扎实,或者证人翻供,而且辩护律师又太厉害,以至于让他顺利月兑罪。这是第七次了,听说这次的被害人能够指证他,也许能够落实罪刑了。可是一想到这次的辩护律师是那位皇家大律师,又觉得结果很难讲。总之,过程一定很精辨,不过对你来讲可能会很无聊吧!”

“无聊?你会这么觉得吗?”

“当然不会,我来旁听就是要学习的啊!可是……”桑念竹轻轻叹息。“每次旁听结束之后,我总是很沮丧,因为我没有一次能够确实判断出被告到底是不是真

的有罪,也许我直觉认为是这样,结果偏偏是那样……”

她苦笑。“又有时候明明大家都很清楚被告有罪,但由于辩护律师实在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让被告月兑了罪,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想改变主意作检察官,可是就算我真的作了检察官又如何?如果找不到无懈可击的证据,还不是要眼睁睁的让被

版逍遥法外。

“特别是这种强暴案,明明是他有罪,却因为他有权有势又有钱,请得到皇家大律师来为他作辩护,他就可以逍遥法外,继续再去糟蹋其它女孩子,一想到这里,我真是……”她咬牙。“好不甘心!”

于培勋深深凝视她片刻。

“我想他这次一定无法顺利月兑罪了。”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庭了,被保释的被告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趾高气昂地走向他的位置。在被告经过身边时,状似要捡不小心掉到地上的书,于培勋伸手去碰了那个家伙一下左手。

七次?

哼,不只吧!

这场审判的确精采,特别是那位皇家大律师,那犀利精湛的辩护口舌简直今人拍案叫绝,确实教人衷心佩服,连那位原本信心十足的检察官都被进攻得毫无招架之力,到最后,结果不出众人意料之外

“陪审团一致决定被告无罪!”

与桑念竹极度失望表情相对的是被告胜利欢呼的高喊,他不断高舞双手表现他的雀跃与得意,于是于培勋又趁乱碰了他一下……右手。

“小竹,有纸跟笔吗?”

“有啊!”桑念竹忙掏出笔跟笔记本给他。“你要做什么?”

于培勋没有回答,兀自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再折起来放进外套口袋里,然后把笔和笔记本交还给桑念竹。

“谢谢。”

十分钟后,法庭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垂头丧气的检察官。当他终于把气叹完,开始整理资料时,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资料夹里多了一张纸,一张随手撕下来的笔记本纸,上面写了几行字。

请于今晚九点半到老维克剧院后面的七号公寓等候,被告必定会再次犯案,是为了“庆祝”他又顺利逃过一劫,当然,也会是他的最后一次,因为届时检察官大人必然会以强暴现行犯逮捕他,对吧?

这一回,我相信再厉害的律师也无法替他月兑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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