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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豹徒 第五章

鲍佑年出院后第一次到医院回诊,同时与医生安排了做复健的时间,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医院在这段时间,没有安排其他人做复健,让他可以安心的在复健室复健,不受打扰。

幸亏他的腰椎没有伤得很严重,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他就可以站起来走路。

这条路虽然艰辛,但为了可以早日丢掉轮椅,鲍佑年很配合医生,按照医生排的复健计画表做复健。

天绍慈每次陪他到医院后,就到护理站找同事聊天打屁,等一个小时后,再去复健室接他回公司。

现在她每天就是家里、医院和鲍佑年的公司三个地方跑,偶尔他会带她出去吃好料的。

不过两人说起话来一样唇枪舌剑,火药味依然浓烈,随时都有一触即发的危险。

就这样,她当他的特别护士刚好满一个月,领了第一笔薪水,比原先说定的二十万还多五万,但她觉得那多出来的钱她不能收,硬是将之退还给他。

这一天,她和他商量想休息一天,约好友方颖纯出去吃饭、看电影。

鲍佑年原本不想答应,但又似乎没有理由不同意,只好勉为其难的让她休息一天,和朋友出去玩玩。

这一天,鲍佑年一样在公司工作到将近九点,才由阿德送他回天绍慈住的简陋小套房。

一进门,迎接他的是一室漆黑,他的脸色也跟着黑了起来。

从早上她站在门口送他出门到现在整整十二小时了,这女人似乎玩到乐不思蜀、忘了时间,连家也不回了!

阿德见天绍慈还没回家,不放心留鲍佑年一个人待在她的住处。其实他对总裁放着自己的豪宅不住,硬是要住到她这小不隆咚的房子一直感到匪夷所思、百思不解。但他只是个司机,只要做好本份,哪有多嘴的余地。

“总裁,你今天要不要先回阳明山住一晚?”

“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接我。”

“可是天小姐还没回来。”

“没关系,她应该再过不久就回来了。”鲍佑年自己转动轮椅到放电脑的桌子前,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工作。“你快回去,开车小心点。”

“那我先回去了,总裁晚安。”

阿德回去后,这小套房内只剩下鲍佑年一人,顿时,空间变得孤寂,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百万音响,浪漫的古典音乐环绕于这小空间里,然而却填塞不了一个人的寂寞。

墙上时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好大声,指针一分一秒的往前走。

不知是时钟传来的滴答声扰得他的心情浮躁不已,还是因为早该回家的人玩到流连忘返。

他烦躁的将电脑用力盖上,发出啪的一声,他不时抬头望着墙上的时钟,又过了半晌之后,时针指向十的位置。

都已经十点了,她竟然还不晓得该回家!

鲍佑年终于按捺不住,拿起电话拨了她的手机号码,传来的回讯却是用户现在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就这样,他每隔十分钟就打一次,所得到的回答都一样。

终于--

门外传来钥匙的开门声,漫长、煎熬的等待终于结束,积压在他胸口的怒火即将冲出。

门开了,先传入他耳里的声音却不属于他等待中的人。

“小慈,我来了。”天绍艾略微兴奋的声音随着门的开启传入。

然而第一个映入她眼帘中的人并非期待中那一张会鼓得像只青蛙的脸,而是一张脸黑得像包青天,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来不及细看,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走错了。”天绍艾拖着行李又赶紧离开,但一走出大门,看看这扇贴了一个皮卡丘的铁门,没错呀!这是她妹妹的租屋处呀!

绍慈该不会搬了家,没告诉家人一声吧?

她先敲了一下门,未等门内的人回应,就打开门,直接站在门口问他。“对不起,请问这里有没有住一个叫天绍慈的女孩子?”

“有。”鲍佑年回答的语气十分冷淡。

“那请问她在吗?”这间房间就这么点大,妹妹在不在其实一目了然,然而眼前这个男人一副有人欠他会钱的表情,搞不好她那有点智障的妹妹真的欠了他钱,现在正在躲债中。

“不在。”

“那请问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他也想知道这玩得不晓得回家的女人几时才会回来。

不知道!那意思是说绍慈还住在这里。

既然这是她妹妹住的地方,她理当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天绍艾再次拖着行李走进去,门却未关上。

“请问你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都快十一点了,她来之前有打过电话到医院,医院说她没上班,她才会直接过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妳在问人之前,是不是要先说明自己的身份?”他冷冷的说。

“我叫天绍艾,是小慈的姊姊。”

“原来妳就是她那个当妇产科医生的姊姊。”鲍佑年将她仔细打量过,她和天绍慈长得有七分像,只不过她看起来比天绍慈精明。

“小慈跟你提过我们的事?”她这个妹妹从不随便和外人说起家里的事,最主要是因为她自卑的心理。现在小慈竟然跟他说了,那就表示这个男人和小慈可能有着“非比寻常”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说她是被家人赶出来的,妳当人家姊姊的怎能忍心让自己妹妹流落在外,而不帮帮她。”

“我帮了呀!”这臭小慈,竟然在外人的面前毁谤她这个最有爱心的姊姊。

“妳怎么帮?”她若是帮了,天绍慈又怎么会一个人流落他乡,独自在台北讨生活。

“我帮她整理行李,还帮她买了张往台北的车票呀!”天绍艾理直气壮的说。

“她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真是不幸。”

“喂,你怎么这么说,我们会这么做是用心良苦,是为了小慈好,她以后就会感激我们了。”天绍艾仔细的打量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五官刚毅、轮廓如刀刻般完美,带着浅褐色的眼珠子和那一头微卷的头发,如果他的脸不要那么臭,他真的是个美男子,会让人心儿怦怦跳的大帅哥。

“绍慈不在,妳可以走了。”鲍佑年下逐客令。

“你混哪里的?”天绍艾怎么看,都觉得他应该是个混血儿。

“混?”她把他当成黑社会的老大吗?

“我是说你是哪一国的混血儿?”

“没必要告诉妳。”

“我有得罪过你吗?”唷唷,这男人对她的敌意很深喔!

天绍艾才刚问完话,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门怎么没关,你不知道会有蚊子跑进去吗?”天绍慈走进来后,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姊姊,随手将门关上。

天绍艾一见到妹妹回家,走过去热情的搂着她。“我最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了,姊姊可想死妳了。”说完还往她的脸颊上用力一吻。“妳这死没良心的小孩,一个多月也不会打通电话回家,妳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想妳?”

“才怪咧!你们要真关心我、想我,不会主动打电话来关心一下我的死活吗?”

“妳也知道大家都忙嘛!”天绍艾说得一点内疚之情都没有。

“姊,妳怎么又像个鬼一样,说来就来?”

“呿,妳有看过我这么漂亮的鬼吗?”说着,天绍艾摆了个妖娆的Pose。

“哼,我这么说还觉得是污辱了鬼咧!”

“我们都快三个月没见了,听妳这么说,真是令人伤心呀!”天绍艾唱作俱佳,硬是从眼眶中挤出两滴眼泪。

鲍佑年在一旁看得惊骇不已!

天绍慈的这个姊姊演技未免太好了吧,也难怪她会说她和姊姊吵架都是输的那一个。现在他终于明白,不是她姊姊说话快得像机关枪,而是她姊姊太懂得表演的艺术了,又怎么会输呢。

“废话少说,妳怎么会三更半夜上台北?”天绍慈瞥见一旁的行李。“该不会妳也被赶出家门了!”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更有着幸灾乐祸的心情。

“很抱歉,我不是妳,怎么会被赶出家门。”天绍艾一下让妹妹的期望落空。“我明天要参加一场熬科医学研习,会在台北待一个星期,所以就来了。”

“妳的意思是要来我这里住一个星期;。”天绍慈大叫着,这时才想起这屋子现在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住。

“妳大惊小敝做什么?我哪次上台北不是住妳这里。”虽然这里又小又简陋,她住得有些委屈。

“可是--”天绍慈说不出话,只能偷瞄一旁的鲍佑年。

“这里没妳睡觉的地方,妳自己去住饭店。”他替她把话说出来。

天绍艾顾着和妹妹叙旧,又忘了这个男人。“小慈,他是谁?”

“他是--”

“他是妳男朋友?”她还没说出口,天绍艾又抢先替她回答。“妳和男人同居!”

“不是啦,妳不要乱说话。”天绍慈将姊姊的嘴摀住,不让她愈说愈夸张。

天绍艾不止嘴巴,就连鼻子也被摀起来,让她呼吸不过来,脸部涨红,差点没给憋死。她用力的将妹妹的手拉开,“不是就不是,妳也不必谋杀我吧!”

“谁叫妳乱说话。”

“那他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妳房里?这很难不引人遐想。”

天绍慈看了鲍佑年一眼,然后将姊姊拉到门外,跟她解释。“他叫鲍佑年,我现在是他的特别护士。”然后将一切的细节全详细的说给她听,免得她这个脑袋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姊姊会天马行空的乱想。

“他没有家,没有家人吗?为什么偏要住到妳这破地方来?”

破地方妳还不是要来!

“总之,我想他有他的苦衷,我只是暂时收留他。”天绍慈并没将鲍佑年的身份老实告诉姊姊,主要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必于鲍佑年坚持住到她这里的原因,她想过千百次,却怎么也想不透,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都住了这么久,她也习惯了,也懒得再去追根究底。

“那我现在怎么办?”

“妳不会去吕大哥家住吗?他要是知道妳要过去,一定会高兴得放鞭炮。”

天绍慈口中的吕大哥叫吕光民,是天绍艾大学时开始交往的男朋友,目前是台大的外科医生。

“我没告诉他我来台北。”

“我看妳是不把人吓死不甘心。”

天绍艾开门回到屋内,拖着行李,口中哀怨的说着,“真是悲哀呀,有一个见色忘姊的妹妹,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狠心在三更半夜将自己的亲姊姊赶出去流落街头。”

“姊,妳又在乱说什么!”天绍慈明知姊姊是故意的,但听她扭曲事实,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妳去住饭店,住宿费我帮妳出。”

“可惜我有饭店恐惧症,就算是再豪华的五星级总统套房,我一个人也不敢住。”

鲍佑年拿起电话,打给阿德让他现在就过来。

“都快十二点了,你叫阿德来做什么?”天绍慈下解的问。

“带她去别的地方住。”

“不用了,我姊姊有其他地方住。”

然而半个小时后,阿德已经来到天绍慈的住处。

“阿德,你载她去信义区的房子住。”鲍佑年交代他。

“是。”阿德伸手接过天绍艾手上的行李。“小姐,我们走吧!”

“那是哪里?”天绍艾问。

“一个比饭店安全,而且不会闹鬼的地方。”鲍佑年嘲讽的说。

“姊,妳先跟阿德去,我明天再打电话给妳。”

天绍慈送走了姊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麻烦制造者,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却又得面对一个脸色坏到好像被倒会的鲍佑年。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姊姊会突然跑来。”

“一整晚,手机为什么都打不通?”

“进电影院看电影当然得关机,这是基本道德。”今天出去玩了一整天,刚刚又被姊姊这么一闹,她顿然觉得好累。

“以后不准将手机关机,若再有一次的话,我就……”

“好啦,我知道了。”她实在没多余的体力继续和他争论下去,直接敷衍过去。

天绍慈眼中冒火,似被淋上十桶汽油般,火冒三丈的死瞪着鲍佑年,他却视若无睹,继续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工作。

他当然清楚她火大的原因,但就算她气得想抓狂、想杀人,他一样不会答应让她出去和她姊姊见面。

“鲍佑年,你真的很过份耶!”她姊姊今天就要回南部了,可除了她刚上台北那天晚上见过面之外,两人就没再见过。“你凭什么不准我去见我姊姊?”

“妳是我的特别护士,必须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照顾我。”

“你整天都在公司,我也只不过是去和我姊姊吃顿饭,顶多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她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那我不干了可不可以?”她只是当他的特别护士,又不是把自己卖给他,连点自由都没有。

“不可以。”他的语气一样坚定。

“我连不干了的自由都没有吗?”

“除非我开除妳。”

“那好,我现在就去和我姊姊碰面。”天绍慈也赌上气了,她不再理他的蛮横无理,打开他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

鲍佑年笑了笑,并不在意,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又奔了回来。

“你马上让陈秘书替我刷电梯卡。”她冲进电梯后,按着面板上的数字键,却怎么按也不会亮,才想起这部电梯得要有密码才能动,只好又回来请陈秘书替她刷卡,陈秘书却说没他的交代,不能帮她。

“电梯不能搭,不代表楼梯不能走。”

“你叫我爬下三十八层楼?!”这男人真是可恶到极点!

“妳可以选择不爬。”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去了吗?”新光三越四十五楼都有人爬上去了,更别说她只是下楼。

天绍慈愤然转身再度冲出他的豪华办公室,直接奔向楼梯,从三十八楼一口气跑下楼,跑到大厅时,她的双腿都发软了。

她喘完息,才发现自己的随身包包丢在他的办公室忘了带,顿时恼怒不已。她走到大厅的总机柜台,请总机打给陈秘书,麻烦她帮她将包包拿下来,结果得到的回答是--

“总裁交代,要拿自己上去拿。”

哇哩咧!上去?还要她爬上三十八层楼吗?

但她所有的东西全都在那个包包里,不上去拿也下行。为了和他赌这口气,她只好认命的一楼一楼往上爬,爬了几层楼就休息几分钟,然后再爬个几层楼又休息一下,就这样爬爬停停,她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爬上三十八楼,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一进到陈秘书的办公室,便双腿发软的瘫坐在椅子上,双脚还抖个不停。

“天小姐,妳怎么了?”陈秘书看着她额头冒汗、脸色铁青。

“没、没事,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实在太缺乏运动了,真的是二十几岁的年纪,阿婆的身体。

陈秘书赶紧去倒了杯水过来给她喝。

“陈秘书,妳真是个大好人。”天绍慈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整杯水,舒服多了。休息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站起来连门也没敲的闯进总裁办公室。

“妳这么快就回来了呀。”鲍佑年面带微笑的说。

她气到不打算理会他,直接走到角落边他挂衣服的衣架上拿走自己的包包,此时包包里的手机刚好响起。

她在包包里如寻宝似的找到了手机,接起电话,“喂,姊妳在哪里?什么?妳在火车上,妳不是说晚上的火车吗?可是……嗯,好,我知道了,再见。”

鲍佑年只听见她的回答,便已经猜到她姊姊已经回家去了。

天绍慈十分失望的挂断电话,半年没回家,难得姊姊上来台北一趟,却连一起吃顿饭都没有,让她怎么会不难过。

“妳那种无情的姊姊,不见面也好。”鲍佑年一想到她被家人赶出来,就为她抱不平。

“你知道什么?”

“妳不是被妳家人赶出来了吗?”

“就算我被家人赶出来,那和我要跟我姊姊吃顿饭有什么关系?”

“那种不顾手足之情的姊姊,不要也罢!”

“你对自己的家人都这么无情吗?你个性这么孤僻,难怪出车祸住院时,没有半个亲人去看你。”

“妳说什么?”鲍佑年眼神杀气腾腾,严峻的射向她。

“我……”天绍慈被他的厉声给吓到,看着他强忍怒气的表情,才惊觉自己一时口快,又说错了话。“对……对不……起。”

“出去。”他像只受了伤的野兽,不愿让人看见他的脆弱。

“我--”

“妳被开除了!”

“鲍……”

“出去!”他像雷吼般的声音,把天绍慈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她怕惹得他更生气,只好先离开他的办公室,打算等他的气消了之后,再跟他道歉。

天家在彰化二水火车站附近开了间综合医院,医院楼高六层楼,而天家就住在医院旁一间三层楼的透天厝。

天绍艾一回到二水,没回家反而先到医院,直接冲进一间储物间,搬出一堆旧杂志、旧报纸,开始一本一本的找着。

找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找到她想找的报导,她抱着好几本杂志,飞快的冲回隔壁的住家,扯开喉咙大声喊--

“爸、妈,大家快点出来。”

天正祥夫妇正准备就寝,听到大女儿大呼小叫的声音,赶紧从房间出来。“妳一回来就大声嚷嚷做什么?”

“爸、妈,小慈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同居在一起。”

“妳说小慈有男朋友?”卢玉珍一听见小女儿有男朋友了,关心的问。

“嗯。”天绍艾赶紧将她刚刚找到的杂志摊在桌子上。“就是这个叫做鲍佑年的男人。”她故意扭曲事实,妹妹虽然解释说她只是他的特别护士,可打死她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单纯。

尤其是鲍佑年,自己有着亿万豪宅不住,偏要去小慈那破房子住,可见他居心不良。

不过她倒也乐观其成,有个这么有钱又称头的妹夫,也挺有面子的。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担心这个神经大条的妹妹嫁不掉了,现在既然有个男人出现,就算是一块白布,也得想尽办法将它抹黑。

嘿嘿!

天正祥拿起杂志,将关于鲍佑年的报导详细的看了一递,愈看眉头愈皱,脸色愈来愈难看。

卢玉珍见丈夫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也拿起另一本杂志看,最担心的小女儿交了男朋友,她没有一丝丝高兴的心情,相反的感到更加不安。

“小艾,妳确定这个人是小慈的男朋友吗?”天绍艾的大哥天绍仲问。

“我这次上台北直接杀到小慈住的地方,结果她不在家,却有个男人在她家。起初我还以为是我走错地方,还是小慈搬家没告诉我们,但没多久后小慈就回来了。”

“妳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妳都没住在小慈那里?”天正祥问。

“小慈的男朋友叫他的司机送我到他的信义X星住,这个星期我都住在他的那间豪宅里,你们不知道他的房子有多大、多富丽堂皇,房子里的名画、古董不胜枚举,真的是豪宅中的豪宅。”天绍艾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辈子竟然有机会可以住在那样的豪宅里,死也无怨了。

“绍仲,你明天上台北去把小慈带回来,顺便替她把工作给辞了。”天正祥对儿子说。

“爸,你要小慈回家来?”怎么会这样,天绍艾愣住了,她以为爸妈会很高兴小慈交男朋友了。

“小慈就算嫁不掉,我会负责养她一辈子,也不准她和这个人交往。”

“为什么?他的条件很好,是个大公司的总裁,有正当职业。”天绍仲想不通的问。

“没有为什么,绍仲,明天天一亮你就上台北去。”

“爸,我明天早上有个手术,我走不开。”他说。

天正祥又看看大女儿,“算了,我自己去。”丢下这句话后,他不再发一语,将手上的杂志往桌上一丢,沉着脸回房间去。

卢玉珍见丈夫似乎不太高兴,赶紧跟上去安抚他。

“爸好像很生气?为什么?”天绍艾不解的问大哥。

“别说爸很生气了,妳看看这几本杂志除了报导他的事业有多成功,创造多少奇迹之外,他的情史可也是洋洋洒洒、精彩绝伦,妳说哪个为人父亲的会愿意自己的女儿成为这种男人的玩物?”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早知道就不该找这么一大堆关于鲍佑年的报导给他们看。

她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呀!

“绍艾妳老实说,小慈和鲍佑年真的同居在一起吗?”天绍仲不太相信小慈的作风会如此大胆。

天绍艾瞄一眼比狐狸还聪明的大哥,就知道一定骗不了他,只好老实告诉他。“其实小慈是他的特别护士。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鲍佑年这么有钱,房子又那么豪华舒适,他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家,硬是要去住小慈那个破地方。”

“我不是读心理学的,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在我看来他对小慈一定有意思,你没看到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仇人一样,我想如果我不是女人、不是小慈的姊姊,而他又没有不良于行,我一定会被他当场傍揍死。”

“妳说他不良于行?什么意思?”

“听小慈说他发生车祸,伤到腰椎,需要复健,所以小慈才会当他的特别护士。”

“如果他真的喜欢小慈,现在被妳这么一搞,也火烧孤寮无望了。”

“那怎么办?”她怎么会知道老爸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怎么办?凉拌炒鸡蛋喽!”天绍仲说完后,也上楼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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