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把他们送达医院。元霆和医师商量过后,决定让颜皓萸剖月复生产,因为此时的她不适宜自然生产。
在无法理解自己已经怀孕的情况下,却要经历强大的生产痛楚,对她来说会是一项可怕的折磨,所以剖月复会比较好。
元霆签下手术同意书后,颜皓萸很快被推入手术室,二十分钟后,他们的第二个宝宝,红润饱满、元气十足地来到世间。
那是个男孩,哭声响亮无比,元霆欣喜着孩子的诞生,当然也有点担心孩子是否健康。幸而经过检查。他是个再健康不过的元气宝宝。
“要不要抱抱你的儿子?”
当医师将小婴儿交给他的时候,元霆的手颤抖到几乎无法接过他。
他非常小心地轻轻抱着,睁大眼细细瞧着,像全天下所有的骄傲父亲一样傻笑着。
之后,孩子被推往育婴室由护士暂时照料。
而元霆则陪着颜皓萸前往病房,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她苏醒。
罢生产完的颜皓萸整个人大为虚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让元霆看了好心疼。
想到上回她生产,他并不在她身边,而且产下的又是先天病弱的孩子,她一定承受了很大的身心煎熬。
想到这一点,元霆就更加发誓要好好疼她,弥补她曾受过的创伤。
产后第二天,剖月复生产的颜皓萸可以开始进食了。
早在她生产之前,元霆就替她找好坐月子的帮佣,所以只要一通电话,很快就有热腾腾的补品送到医院来。
元霆拿着汤匙,细心地喂她吃补汤,看她逐渐恢复元气,他真的感到很高兴。
这段期间,他几乎整天待在医院里,时间一到就去看宝宝,然后按时喂她吃药喝补汤,晚上电不敢熟睡,就怕她临时有什么状况。
几天下来,他瘦了一大圈,不过颜皓萸倒恢复得不错,精神愈来愈好。
住院一个礼拜,她一天比一天更有体力,但是,她却没看过自己好不容易产下的孩子,也完全没有提起。她仍是将自己藏在安全的保护膜之下,拒绝接受孩子存在的事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见她目前精神状况还算稳定,医师和元霆决定做一个小小的试验——把宝宝抱到病房里,看看她对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反应。
如果运气好,她可能当场就接受自己的孩子,立即恢复正常也说不定。
但若是运气不好,可能是毫无进展。
元霆当然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她能就此康复。
他抱着他们的孩子,既期待又紧张地走进病房里。
“元霆,你在做什么?”
原本正坐在床上看书的颜皓萸,看见元霆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小东西进来,立即瞪大眼,整个人进入警戒状态。
“皓萸,宝宝已经出生了,你要不要看看他?是个健康的弟弟喔。”元霆放低婴儿,凑到她面前,让她看看孩子的模样。
他看过翔翔出生时的照片,这个孩子和翔翔长得非常相像,只要她肯看一眼,一定会发现这就是她的孩子。
但——她完全不肯看一眼!
“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不想看!”颜皓萸逃避地飞快别开头,看都不看孩子一眼。
“皓萸,这是我们的儿子喔,你看他一眼吧,他好希望妈妈抱抱他昵。”元霆轻哄着,动之以情。
“是啊!元太太,你看看孩子嘛,他长得好像你先生喔,真的好可爱呢!”
一旁的护士们也帮忙劝道,但颜皓萸说不看就是不看。
“我不想看那个东西,你们抱走!快点抱走!”颜皓萸紧闭着眼大口呼吸,双手紧捏着被单,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虽然不肯看,但她直觉那是会伤害她的东西,已经害怕得开始发抖。
她的叫喊声吓到孩子,孩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更刺激到颜皓萸,她捂着耳朵,拒绝那记忆中熟悉的哭声传入耳中。
“元太大,你看一眼嘛!只要一眼就好,这可是你的孩子呢,你不肯理他,他好可怜喔——”
护士们还在不停鼓吹,企图让她改变主意,但元霆已经万般不忍。“够了,她不肯接受就算了,不要再逼她了。”她恐惧的模样.让他看了好心疼。
她受到的刺激,远比他所想的还要来得深,他宁愿一辈子背负着这个苦,也不愿她再受罪了。
“但是……”
“这样就行了,她不愿从潜意识里走出来也没关系,只要她还好好的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将孩子交给护士,坐到床边,心疼地紧紧拥住颜皓萸。
“没事了!我不会再逼你了,对不起。”
她的逃避,是他一生的罪,他毫无怨尤地承担。
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应该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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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颜皓萸的身心都恢复到适宜的状态,医师终于让他们回家了。
请了两个礼拜的长假,元霆出不得不开始上班。
白天他请了坐月子帮佣到家里照顾颜皓萸,至于小婴儿则有专业的保姆照顾。
经过安稳的休养,颜昭萸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康复了,但是精神状态一点进展都没有,甚至还变得更加逃避事实。
新生儿难免会哭闹,但是无论孩子哭得多么大声,她就是有办法充耳不闻,即使就在她面前,也可以假装视若无睹、好像孩子根本不存在。
元霆不怪她,也从不逼迫她接受孩子的存在,他以无比宽容的心包容她。
然后宝宝满月了,元霆替孩子取了名字——元翔飞。
“皓萸,我给宝宝取名叫翔飞,希望他能代替他哥哥,好好地在这世界展翅飞翔。”他欣喜地告诉颜皓萸。
颜皓萸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元霆满腔的兴奋霎时像泄了气的汽球,消失殆尽。
不过他仍是笑笑地对她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满月之后不久,颜皓萸也开始正常工作,恢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白天元霆将孩子托给请来的保母照顾,晚上下班回家后.则由他接手——洗澡、喂食、换尿布、哄睡,全部一手包办。
而颜皓萸还是一样的态度.对孩子视而不见,躲得远远的。
元霆事务繁忙,有时候不得不出差或是加班,而颜皓萸当然也不可能帮忙照顾孩子,这时候只好拜托保母留下来加班,照顾小翔飞。
当初元霆会挑中她,除了她拥有名门大学幼保系的背景之外,年轻单身,没有家累,可以随时配合他加班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他们一家与常人不同的生活型态,看在年轻保母眼里,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诡异之处,而她擅自解读为:夫妻不和。
元霆年轻英俊,富裕多金,事业好成就高,对妻子又十分体贴温柔,如果一百分是满分,他绝对可以得一百一十分。
这样的丈夫,哪个女人不想要?
因为他太好了,所以保母认为错的人是颜皓萸,是她人在福中不知福,像她这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疼爱的冷血女人,根本不配得到这么好的男人。
对颜皓萸的愤慨,与对元霆的爱慕,让保母偷偷滋生了不应该有的坏念头。她自我评估,她除了相貌略逊一筹,没颜皓萸漂亮之外,其他的样样不输,尤其是对孩子尽心尽力这点,元霆更应该会对她的用心大为感动才对。
只要他发现她的好,一定会爱上她的。
错误的美丽幻想,激起了年轻保母的贪念,开始觊觎起别人的幸福。
保母偷偷计划着,打算抢走属于颜皓萸的一切。
首先,就从她的丈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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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先生。”
元霆一下班,年轻保母立刻抱着宝宝笑容满面地迎上去。
“嗨,小子。”元霆没洗手不敢抱孩子,但仍隔空卖力地逗弄他。
这时,颜皓萸从元霆身后走进门。
元霆如果准时上下班,都一定会顺道接送她。
“元太太。”看见她,保母勉强地扯扯嘴角打招呼。
皓萸却对她视而不见,迳自走进门。
因为她手中抱着宝宝,所以颜皓萸潜意识会自动过滤她的存在,当她是空气。
而不知内情的保母见了,暗自气恼在心中,以为颜皓萸性情高傲,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不好意思,我刚才回来时顺路买了些蛋糕,你带一些回去吃吧。”元霆带着歉意地对她笑笑,想弥补颜皓萸的无礼。
“啊,谢谢你。”保母受宠若惊,欣喜不已。
他一定也是喜欢她的,不然不会用那种笑容对她。
噢……保母心花怒放,笑颜灿烂。
“宝宝今天好吗?”元霆换上室内拖鞋,问起宝宝今日的状况。
“非常好!他喝了很多女乃,很聪明,整天咿咿啊啊要人陪。还有,我怕你下班太累,已经帮他洗过澡了,晚点你只要哄睡就可以了。”年轻保母的语气颇有邀功的意味。
“谢谢你,余小姐,多亏有你。”元霆扬起轻轻的笑容道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叫我千惠。毕竟我们也算熟了,余小姐余小姐的叫,好像很见外。”保母有点害羞地低下头。
“啊……是吗?谢谢你,千惠。”其实要喊她的名字,元霆觉得有点别扭,不过既然她喜欢人家叫她的名字,那就叫名字吧。
“欧巴桑已经把饭煮好了,元先生赶快去用餐吧,要是冷掉就不好吃。”她只要元霆快去用餐,提都不提颜皓萸。
“嗯,谢谢!”
元霆道了谢就先去洗手,准备抱孩子,好让她按时下班。
但余千惠并没有立刻就走,她又坚持要替他照顾孩子,好让他安心吃顿饭。
元霆虽然觉得过意不去,但因为她很坚持,他也只好接受她的好意,快点把饭吃完好接手。
席间,她抱着孩子坐在一旁,与元霆有说有笑的,好像她才是元霆的妻子。
而颜皓萸却是默默坐在一旁,低着头吃饭,对于他们的谈话完全没任何回应,仿佛是个外人似的。
这种情形,让余千惠很满意。
之后,好像变成了惯例,余千惠天天都会留下来陪元霆用餐,时间愈留愈晚,还常常帮孩子洗了澡才回去。
她相信现在元霆对她一定是感激得五体投地,恨不得她二十四小时留下,而那正是她的目的。
不过有一点她很不满,就是他对颜皓萸真的很好,简直好过头了!
每回陪他用餐,都让余千惠既嫉妒又羡慕.恨不得立刻踢掉颜皓萸,取代她的位置。
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要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凄子这么好?
在她看来,颜皓萸不过是一根僵硬的木头。
她不晓得那是因为她抱着孩子的缘故,而一直认为颜皓萸是瞧不起她,所以更加怨恨颜皓萸。
而元霆确实很感谢她尽心尽力,所以非常礼遇她,一开始就替她加薪不说,也常常要秘书为她准备小礼物。
没想到这却让余千惠误解,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所以对元霆更是誓在必得。
余千惠得主子欢宠,恃宠而骄,开始慢慢变得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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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假日,但元霆有重要的公事,得在自家书房加班,因此商请她来帮忙带小翔飞。
她自然很乐意,二话不说立刻飞奔而来,这可是在元霆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
元霆在家虽是好事,但偏偏颜皓萸那女人也在家,让她觉得很碍眼,而那女人的假日生活,简直令余千惠气呕。
颜皓萸这好命的千金少女乃女乃,根本啥事也不用做,甚至连孩子也不瞧一眼,仿佛落入凡间的仙女,只要看书、听音乐、插花、做做手工艺品就好,偶尔溜进书房找元霆撒娇,就能逗得元霆大乐。
她隔着门板都可以听见,元霆的笑声有多开怀。
然后书房突然沉寂下来,许久没听到任何声响,她狐疑地贴在门板上偷听,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最后当颜皓萸出来时,一张粉脸和小嘴都红咚咚的,很明显地让她知道他们在里头做什么!
她见了真是又羡又妒。
她过去总是催眠自己,元霆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和这个妻子在一起只有痛苦没有快乐,所以他需要她的拯救。
但是今天的事证明了她的臆测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事实是,元霆很喜欢他的妻子。
但是颜皓萸根本不配啊!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碰,算什么好妻子?她没资格拥有这么好的丈夫!
余千惠为了元霆深深感到不值,一意孤行地要介入他们的婚姻,想从颜皓萸的手中抢走元霆。
下午,元霆必须出门接待飞到台湾的外国客户,只剩颜皓萸和余千惠以及小翔飞在家。
元霆不在家,颜皓萸依然安适地看她的书、听她的音乐。
早就对她嫉恨在心的余千惠,终于逮到机会找她麻烦。
“元太太!”
颜皓萸正专注看书,余千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颜皓萸头也不抬,静静看她的书。
余千惠很生气,认为她又开始瞧不起人。
“元太太,我在跟你说话,可以请你看我一下吗?”
颜皓萸还是继续看书,好像根本没有人站在她面前说话似的。
余千惠恼火了,动手去抢她的书。
“你这人真没礼貌!人家跟你讲话,你不理不睬是怎样?”
看到一半的书突然被抢走,颜皓萸吓得抬起了头,这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你……要做什么?”这人是从哪里跑进来的?新来的打扫帮佣?
她那无辜的眼神更令余千惠生气。
“我要做什么?哼!”咀明是她犯了公主病瞧不起人。还敢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翔飞是你生的吧?你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连抱都不肯抱,你这样也配当母亲吗?”
“啊?”颜皓萸愣愣地看着余千惠。
这个人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你别以为装出无辜的样子就没事了,不是每个人都吃你这套的!”
但元霆就是吃她这套,才会对她百般纵容吧?余千惠嫉妒地想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新来的帮佣好凶喔,颜皓萸害怕得想要躲开。
这时婴儿房里传来哭声,是小翔飞午睡醒了,看不到人所以哭泣起来。
他醒来正好!余千惠快步走进婴儿房,抱出小翔飞,强迫地把他塞进颜皓萸怀里。
“你是他妈不是吗?今天你一定要亲手抱他,为人母亲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这么做,并不是为小翔飞抱不平,而是看不惯颜皓萸明明已经当了妈,还一副“我没生过孩子”的千金小姐模样,教她看了就生气,所以才硬要逼颜皓萸抱。
“我不要!”看见那个咿咿呀呀调皮扭动的小东西,颜皓萸吓白了脸。
她不要碰那个东西!他会伤害她,会害她痛苦难过。
“由不得你说不要!”余千惠硬要把孩子塞给颜皓萸,而颜皓萸则是两手藏在身后,拼命地闪躲。
一团混乱之间,小翔飞被吓哭了。
“你给我抱着!你要再不抱他,我就把他摔到地上去!”
“我不要!不要!啊——”
余千惠恶毒的威胁,终于让颜皓萸情绪崩溃,她放声尖叫,连鞋也没穿,拉开门就往外冲。
糟了!千惠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这时才惊醒似的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为了粉饰太平,她赶紧抱着小翔飞躲进婴儿房里,假装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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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霆和下属亲自到机场接了客户,送他们抵达饭店后吩咐公司的公关部门好好接,晚上他将会在高级饭店宴请贵宾。
离晚宴的时间还有好几个钟头,所以在这之前他先开车回家,顺道接妻子一同赴宴。
想到即将可以回家共享天伦之乐。他心情颇好地扬起嘴角,轻松地往回家的道路驶去。
但在靠近住家附近的街道上,他不经意发现路旁有道熟悉的身影,失魂落魄地沿着人行道走着。
虽然只有一瞬间就错身而过,但他已认出那是他的妻子。
“皓萸?”不会错的,那确实是她!
他挺惊讶的,假日她向来很少出门,就算要出门也会开车,今天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路边行走?而且刚才看她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
他想也不想,立即找个安全岛的缺口掉转车头,靠向路旁缓缓行驶,仔细搜寻颜皓萸的身影。
没多久,他看见她了。
她的模样比他刚才匆匆一瞥看见的还要落魄,神情呆滞,面色惊恐,脚上没有穿鞋,白皙的小脚都脏污磨破了。
“皓萸?天,你怎么了?”
元霆立刻把车停下,下车心疼地抱住她。
颜皓萸有如惊弓之鸟,那个拥抱把她吓得放声尖叫,还引来路人狐疑的目光,以为他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
“嘘!皓萸,是我,元霆,你冷静一点……”元霆抱着她,不断轻声安抚。
“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在元霆的不断安慰下,颜皓萸才慢慢平静下来。
“元霆?”
她的神智突然清醒了,委屈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那熟悉的气息确实是他没错,她这才安心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外头游荡。甚至连鞋都没穿?”元霆看到她脏兮兮还渗着血丝的脚板,真是万分心疼。
“我不知道……”
方才那些和小翔飞有关的记忆,一转眼就消失无踪,只剩下可怕的恐惧感残留在心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
元霆很惊讶,她怎会连自己如何出门的都不知道难道……
她的病愈来愈严重了?一思及此,他的心直往下沉。
“我不知道,但是好可怕……好可怕……”
模糊的记忆中有一团阴影,纠缠着她,对着她威胁咆哮。才想着,颜皓萸又开始浑身颤抖。
“好好,既然是可怕的事,那就不要想了。乖,我带你回家去。”
元霆抱着她回到车上,替她扣上安全带,然后往家里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她好像耗尽气力般。一直闭着眼休息,想到她不知在外面走了多久,元霆心里又是一阵揪疼。
他开着车,怜惜地注视着她,一面揣测着让她突然跑出来的原因。
她的模样,很明显就是被吓坏了。
而家里除了儿子和保母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儿子才六个月大,不可能把她吓成这样,那么仅剩的一个可疑对象,就是保母余千惠了。
但是她是那么热心又尽责的人,怎么可能把颜皓萸吓成这样呢?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他既纳闷又是不解。
车子驶进家门,他们下车之后,他发现余千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孩子出来迎接。
这是心虚吗?或许今天她正好在哄孩子睡觉,无法出来,但是这时间通常小翔飞才刚睡醒而己。难道孩子今天的作息和往常不同?
把颜皓萸带进门后;他先要她去洗个澡,把身上的灰尘泥土全洗干净,而自己则朝婴儿房走去。
“千惠?”他轻敲门后,推门而入。
“啊!元先生,你回来了?”
余千惠正坐在地上陪孩子玩,看见他立即扬起笑容,那模样看来毫无异状。
“我太太呢?”他故意试探地问,想知道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元太太?我不知道啊。小翔飞刚刚才睡醒,之前我一直都在房里陪他,没注意到元太太人在哪里耶。”她早就想好台词了。
余千惠不知道颜皓萸会不会向他告状,但眼前她能瞒就瞒,瞒不过以后再说。
“是吗?那我知道了。”
她并不知情吗?那么她和皓萸突然跑出家门在外游荡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可是元霆就是觉得有点怪,至于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这桩离家出走的罗生门事件,在余千惠的粉饰下,平安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