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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绅士 第七章

“我好不舒服……”

“知道了,不要吵。”

时乃谦将顾思晨扛在肩上,一手拉开自己的公寓大门,急忙走入玄关,转入房里,将她安置在床上,才乏力地坐在床畔。

看来,他得先打通电话给好友,告诉他他利用他的名义做了一些事,要他往后别再到迷宫报到。

来回睐了眼浑身燥热不安的顾思晨后,他微恼地合上眼,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指不断地揉着发痛的眉间。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苦思不到密码的情况下,等着她被拍卖之后,再迅速把她拖出迷宫……

不知道那个挨了他两拳的得标者有没有事?想想,他人也真是太好了,他应该要把得标者的面具拿下,瞧瞧他到底是谁,要是可以拍两张照片为证的话,那更是完美到极点,说不定改天会有用得到的地方。

话说回来,那些都不重要,能把她救出来,见她安然无恙就好,至于他会因此而得罪了什么人,到时候再看着办。

他再次看了一眼被下药的顾思晨,不由得轻叹一声。

不听话的丫头,丑话都跟她说得那么白了,她还是潜入了,是要他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因为她,他不得不伤了那个得标者,让自己的行径曝光。

不过,既然要进入迷宫就得要戴面具,那就表示大部分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就算他在里头真犯了什么禁忌,应该也是难以查到;况且他没忘记沿路破坏监视

器,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怕会害了好友,还是先拨通电话给他好了,要不然他若是因为他而遭受什么横祸,岂不是要他后悔一辈子?

先回复他这个消息好了,要是有什么状况再联络。

打定主意后,他站起身,袖子却被昏睡的顾思晨给抓住,他无奈地回头看着她。

“我好渴。”她翻身趴在床上,但抓住他袖子的手可紧得很。

“妳不把手放开,我要怎么帮妳倒茶?”时乃谦没好气地道。

“可是我要是放开,你就跑了。”她圆润的嗓音听来有几分鼻音,彷若正在哽咽。

呜……她好不舒服、好怕,要是把他给放开了,谁来照顾她?

既然都已经好心救了她,他当然要好人做到底,好好的照顾她,等到她明天清醒,一定会好好地谢谢他的。

“这是我家,要跑也是妳跑。”

彼思晨闻言,缓缓地侧身,失焦的大眼在乱发底下眨动着。

“对了,这是哪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应该是在山上的迷宫俱乐部才对,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有点熟悉的地方?就连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也挺眼熟的……

时乃谦缓缓地挑起浓眉。“思晨,妳知道我是谁吗?”

他只记得要赶紧将她带离那里,却没在第一时间确定她的情况,虽然知道她被下药了,但能下的迷药没上千也有上百种,有些或许药效一过,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有些则不然。

“你叫我思晨……”顾思晨缓缓地瞇起眼。“你认识我?”

嗯,她也觉得这个声音很熟,不过眼前有好几个他,层层迭迭地印在一块,乱成一片,教她看不清楚。

时乃谦无奈地合上眼,轻叹一声。“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轻柔的语气里带有一丝责难。

亏她还敢说她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见识再多也没用,一旦遇上麻烦,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就算她拿出身分压人,人家也不见得会买她的帐;就像今天,她不就被下了药?

她要是再这么自以为是的话,哪天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晓得,再说他也不见得每回都在场。

“咦?”很熟悉喔!耙用这种口吻骂她的人不多,只是她现在非但眼前一片模糊,就连脑袋里也恍惚得很,不管她怎么用力地想,总觉得注意力无法集中,只觉得身体有一股燥热,从体内烧到喉咙。“我要喝水。”

再不给她水喝,她会被烧干。

“妳不放开我,我要怎么帮妳倒茶?”

“哦。”这一回,她乖乖地松了手。

这种饱含命令的威严,在她的朋友里头只有一个人,虽然现在还想不起来,但是她可以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这样就够了。

时乃谦替顾思晨倒来一杯茶,然后将茶杯递给她。

“谢谢!”哇,原来茶居然是这么香醇。不过,好喝是好喝,为什么她喝了之后,反倒觉得浑身更烫了?

“喝慢一点,又没人会跟妳抢。”时乃谦好心地想要扶她起来,突然发觉她身体烫得很。

“思晨,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该死,他怎么会一点都没发现?

“不知道,浑身都不舒服……”她说着,扁了扁嘴,手上的茶杯没拿稳,全都往身上倒。

“妳!”他急忙抓了床单往她身上抹去,孰知她……

“好凉哦,你不要擦了,人家好不容易觉得舒服一点……”她像是呓语般地轻喃着,娇软的声音里带着微嗔,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低吟。

时乃谦低头看着她,恍然大悟。

其实一点都不难猜,一般私人俱乐部里会下的药,只是要让宾客尽兴;既然如此,他们下的药,除了药不作其他猜想。

瞧她潮红的粉颜、含媚的星眸、红艳的唇瓣……应该只是一般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才是。

懊死,居然对她下了药!

倘若他不在场,或是他的警觉性不够,她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到时候等到她一清醒,岂不是要逼她去死?

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

还好,什么事都没有,她正安稳地睡在他床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她身上湿透了,就这样放任着她,她可能会因此而感冒。

“我去帮妳拿件干衣服,妳自己把湿衣服给月兑了。”他轻拍着她的手。

彼思晨半躺半倚在床头柜边,星眸微掩含醉地看着他,一副很为难似地扁了扁嘴。“我没力气月兑。”再说,她也不想月兑,现在身上湿湿的,正好可以帮她祛除热气。

“妳……”难不成要他动手?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啊?就算她现在搞不清楚他是谁,但是她至少应该知道他是个男人吧,就这么放任着他,她可真是够放心的了,居然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要月兑好了,这样比较舒服。”她呓语般地说着。

“怎么可以不月兑?妳想感冒吗?”时乃谦怒蹙着眉,见她的身子不断地往下滑。“想睡,也要把衣服换下来再睡!”

既然她都不怕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月兑件衣服而已,需要一副如临大敌般吗?

他都忍不住想要耻笑自己了,唇上噙着一抹冷笑,随即动手帮她月兑起衣服;不过是一件衬衫而已,可是水却浸湿了衬衫,让她曼妙的体态随着紧贴的布料展露在他眼前。

时乃谦伸出手,有点微颤地解着她衬衫上的扣子,露出里头的内衣和大片的雪脂凝肤。

“啊……”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时乃谦蓦地收回手,浮上氤氲欲念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该死,他怎会忘了她被下了药?这时候一旦碰触到她的身子,岂不是……但是湿衣服又不能不月兑。

他索性闭上眼,放任指尖勾勒着她的体态,缓缓地替她褪去衬衫;可一触及她的内衣,才发觉就连内衣都湿透了。

“该死!”他不禁暗咒一声,暗忖君子难为。

他紧咬住牙,大手往下探,拉扯着她背上的扣子;好不容易处理好背上的扣子,耳边又传来她饱含诱惑的娇吟,感觉她不安分的大手探上他的胸膛,他颀长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带着欲念的黑眸直睐着顾思晨含春夹怯的粉脸,心藏跳动强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膛,彷若全身的细胞都骚动着、饥渴着她的慰藉。

他的指尖微颤地掠过她如丝缎般的滑腻肌肤,每多亲近她一寸,便感觉理智又抽离了一尺,炽热的欲念在他体内放肆地曙咬着,驱使着他将恪守多年的坚持抛于脑后,缓缓地将她拥在怀里……

“啊……”她极为满足地轻吟一声。

编入耳里的娇颐摧佛是催情剂,加深了他的欲念,教他不由自主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更恣意地揉上她令他血脉偾张的浑圆。

欲念在唇与唇的吮吻之间无法抑遏的窜出,挑逗着原始感官在两具贴覆交缠的躯体上忘我绽放,直到--

“湛耒……”

时乃谦倏地瞪大眼,所有的意乱情迷在剎那间消失无踪;他猛然以双手撑起身子坐起,晦暗的黑眸直瞪着依旧浑然忘我的顾思晨,迷人的唇形紧抿成一直线,恼怒地起身,从柜子里拉了张干净的被子往她身上盖,充耳不闻她断断续续、饱受煎熬又充满欣愉的娇吟声……

“啊--”

一大清早醒来,顾思晨眨了眨大眼,缓缓地爬起身,非但错愕自己浑身酸痛不已,更惊诧自己上半身赤果着。

“妳在干嘛?”时乃谦急忙从外头冲进房里,见顾思晨呆坐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在腰上,连忙又奔出门外,没好气地吼着:“妳在发什么愣?不会把被子给拉上吗?”

“你!”她拔尖喊着,忙把被子拉上,把全身紧紧地裹住。

对嘛,她就觉得这个地方很眼熟,原来是他的房间……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乃谦,我怎么会在这里?”

“妳还有胆子问我?”时乃谦闻言,不禁冷哼一声。

彼思晨愣了一下,蹙起柳眉回想着昨天的情景……对了,她潜入江怀昂的房里,结果被人给逮着……啊,是他救她回来的。

“你救了我?”她有点喜孜孜地问着。

嘿嘿,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弃她于不顾嘛!只是,她为什么没穿衣服?

“要不然?”他反问。

“哦。”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把被子再拉高一点,瞇眼一睇,她发觉自己还穿着裤子,这就表示两人并没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应该不会有人事后还费心地替对方穿上裤子,况且她昨天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不过,到底是谁月兑了她的衣服?

“乃谦,我问你……”

“问。”

“是不是你月兑了我的衣服?”她问得有点羞涩。

她当然会不好意思,毕竟两人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好到可以袒裎相见而无动于哀吧。

“要不然会是谁?”时乃谦倚在门上,双眼直瞪着客厅,不敢越雷池一步。

“为什么?”

有什么事需要帮她月兑衣服吗?她没喝醉啊,而且就算她真的喝醉,也不可能会吐在自己身上,就算要吐也是吐到别人身上。

“妳真的想知道吗?”他恶意地问。

“我……”

“是妳说口渴,要我拿茶给妳,结果茶只喝了一点点,其他的全都倒在身上,衣服湿透了,能不月兑吗?”他没好气地说着。

“哦,那……”她的声音由尖锐转为无声,沉默好一会儿,才又幽幽地开口道:“你是不是有看到我的、我的……”

“全都看光了,怎么样?”见她吞吞吐吐地问不出口,时乃谦索性把答案先丢给她。

闻言,顾思晨呆愣了一下,脸蛋难以自遏地翻红,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她不敢想象他昨天是怎么替她月兑衬衫,然后再帮她月兑内衣的。

他怎么能够如此的神色自若?难道他不会觉得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吗?

她光用想象的,就觉得脑袋快要冒烟,他怎么能如此不动声色,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你怎么可以……”她嗫嚅地道,见他踏进房里,整个身子缩得更紧。

“妳要是不想让我看见,妳就管好自己,不该给我机会!”时乃谦毫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责难。

“我已经警告过妳了,可是瞧瞧妳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不听我的劝告,看来,不是我不留念我们之间的友谊,而是妳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终究也意识到他的感情了,所以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地扭捏不自然;让她意识到,对他而言是件好事,但是她的反应却令他厌恶,彷佛他是个下流胚子一般……

他要是真有那份心思的话,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光是她好几次喝醉酒邀他一块儿睡觉时,他已经放弃好几回的机会了:有时候甚至忍不住地嘲笑自己,怎会甘心的当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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