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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上) 第4章(1)

那一日,教沉香永生难忘。

好几次,她想要挣月兑,却又被他拉回怀中,健硕的体魄紧贴着她。

那热烈的酒气、灼烫的体温,压着她、锁着她,缠绕着她。

必靖双目闪烁,弯唇邪笑,俯身吮尝怀中,不情愿的猎物。他没有将她错认为幽兰,却又因为她不是幽兰,而以她难以想象的方式,残酷的惩罚她。

来此之前,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极有可能失身于他。她不害怕,处子之身被他所夺。

但,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远远超过,她所能想象的极限。

那疯狂的神态褪去,慢慢变得从容,甚至……甚至……甚至是温柔的……

即便是知道,这是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温柔,都让她害怕,怕自己忍不住陷落。

面对这般的温柔,她甚至情愿,他是残酷的、粗暴的,那至少让她能理所当然的抵抗。

不要……

不要……

不要对她这么温柔……不要让她这么难以抗拒……

晕眩之中,无助的泪水盈满眼眶,她毫无依靠,只能用双手,紧紧环绕这恶徒的双肩,分辨不出他在耳畔的低语,是讽刺的嘲弄,还是魔性的哄骗。

……

云雨过后。

沉香卧在绣榻上,汗水湿黏长发,贴附在她满是吻痕的娇躯上。她的身体好倦好倦,但心中却震撼惊恐。

她虽然是个处子,但却也隐约知晓,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般魔力。

“你真是让我惊喜。”他伏在她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像是一口一口在吞吃她,且贪婪得不肯停止。她的滋味,教他着迷。

薄唇落在她颈间,吻着那清楚的掐痕。初解人事,分辨不出是痛楚,还是欢愉的她瑟缩着。

“疼吗?”

她的脸儿瞬间烫红,明白他问的并非颈间的伤痕。

羞耻的她,匆匆扯住残破的单衣,遮掩自己,翻身躲到绣榻的角落,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有些诧异,好整以暇的侧身,欣赏她凌乱的发、被吻得红肿的唇,以及白女敕的肌肤上,被他啃咬留下的浅浅淡淡痕迹。她的神色慌乱,小脸苍白,欲逃却无路。

“你想逃到哪里去?”他问,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拖回身下,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视。

只要能离开他身旁,逃去哪里都行。

她在心中呐喊着,却无法说出口。懊悔与恐惧,在心头交织,她直到此时此刻才彻底明白,她完全低估了关靖。

这个乱世之魔,邪恶得远超过她想象。

心念一动,她仓卒的就要下榻,不顾的逃离。

他伏来,以强硬的线条嵌入她的柔软,不留半点空隙。那强健的身躯、粗壮的双臂,是最牢不可破的囚笼,困得她连喘息都艰难。

“不要想逃走。”他捏住她的下颚,温柔的邪笑着,然后深深的吻住了她。

她惊吟仰身,被他的魔性俘虏,除了承受他、响应他之外,什么也无法思考。

蒙眬之间,她只听见了,耳畔的喃喃低语。

“你永远永远,都逃不掉了。”

从那一日起,她就成了他的侍妾。

必靖位居中堂,即使美妾成群,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他将政事看得比女人还重,在沉香之前,身旁从未有过侍妾,她是唯一能亲近他的女人。

一切如她所期望,甚至进行得更顺利。

除却那日失控的癫狂,所有事情都如她预料。

太多羞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盘桓,只要偶尔想起,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烫,回忆起他的唇、他的指、他的……

“沉香姑娘?”

婢女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什么?”她应了声,只觉得双颊火烫。

“您是否觉得不适?”婢女关心的问,侍候得比先前更小心。

“没有,”她克制着,不再去回想,那日的点滴,勉强镇定心神回答。“我只是一时闪了神。”

婢女不再多问,领着她进入关靖的卧房,让她看着奴仆们,将她的用品搬进来。她的软褥,被迭放在他的床上;她的枕头,被摆放在他的枕畔;她的所有用品,都被收纳入他的房中,一如她已成为他的所有物。

布置妥当后,婢女恭敬请示。

“请看看,还有什么不妥?”

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香匣,以及陶熏炉。“这样就够了。”

“那么,请您再往这儿走。”

婢女领着她,离开简洁的卧房,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过白雪纷飞、寒梅绽放的花园,踏入一栋独立的建筑。跟关府内其它地方相比,这栋建筑明显的巨大许多。

推开木门,入了屋内一看,她错愕的停下脚步。

这栋巨大的建筑里,堆满了无数的书籍。经史子集、百家言论,还有大量的兵书。充塞在屋内,筑成高且厚的书墙。

有些批注到一半的兵书,还有大量裱衬暗色锦缎的素绢,集中摆放在中央的桌案上,显然是关靖正在翻阅书写的部分。那些由他亲自书写的素绢,已经堆满五、六个书柜,而桌案上墨字半满的素绢,显示他仍持续在书写。

在巨大书房的角落,也有睡榻。

跟庞大的书房相比,那张睡榻看来就狭小得多了。

“沉香姑娘的另一床软褥,会备在此处。”婢女说道,不让其它奴仆动手,而是亲自铺妥床褥。

“中堂大人会在此留宿?”她问道。

“是的,大人在书房留宿的次数,比回房来得多。”

沉香环顾四周。

原来,关靖就是在这里,筹谋政事的吗?

她看着那些兵书,无法转移视线。

连进攻北国的军策,都是在这里构成的吗?是他在灯下执笔,亲自写出进攻的谋略、绘出行军的阵式的吗?

一阵寒风从门外窜入,将批阅未完的兵书,翻动得彷佛展翅欲飞的鸟。那阵寒风也吹拂着她的衣衫,将她发冷的身子,吹得更冰寒。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连血液,都要凝冻成冰。

铺好被褥的婢女,正准备去关门,却望见踏步入楼的高大身影,立刻恭敬的福身,迎接主人归来。

“中堂大人,天候寒冻,奴婢已在膳房备有热汤,请稍待片刻,热汤马上就能端来,为您暖身。”婢女的视线,始终低垂着,聪慧的在最合宜的时候退下。

当木门关起,书房里只剩下关靖与沉香。

“过来。”他站在原地,伸出手来,霸道的命令她上前。

她温驯的服从,缓步走上前,被他握住冰冷的小手,任由他将她抱入怀中,以炙热的体温包裹她的身躯。

“看来,你比我更需要那碗热汤。”他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之中,暖着她冷得发青的指尖。就连她的身体,也是冰冷的。“你得多穿些衣服。”

“是。”

暖烫的大手,滑探进重重衣衫里,恣意扯开她的衣领,轻抚着雪女敕颈项上,已经变得浅淡的掐痕,还有他在逞欢的时候,以唇齿留下的印痕。

罔顾她突然僵硬的身躯,他俯下头来,在印痕处轻咬,留下更多印记。

“告诉我,你藏着什么秘密?”关靖低声问着,一字一吮,欲罢不能。“是你的身体,还是你身上的香,教我无时无刻,都忘怀不了你?”

他放肆的举动,让她手足无措、脸色嫣红,不由得垂下双睫,不敢看向那双魔魅的黑眸。

婢女随时可能,会端着热汤进来,但显然他根本不在乎。

“大、大人……”她喘息着,语不成调。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着,清楚的记得,哪种方式最能让克己复礼的她,难以自制。

她的矜持,反倒成为一种乐趣。

专属于他的乐趣。

他感受到她的轻颤,嘴角勾起邪邪的冷笑,更是不肯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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