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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小鬼头 第五章

不知自己为何有那股勇气敢跳车的梁又南,脸色苍白、全身多处擦伤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位于天母一带高级的公寓大楼。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她,禁不住惊吓和恐惧的颤抖了起来。十年了,梦魇中的恶魔出现了,他依旧不肯放过她的找到她了,她该怎么办?

整个心全被恐惧攫获住的她,完全感受不到皮肉之疼痛,只知道如恶魔般的梁又北找到她了,欲将她关进行地为她打造的黄金鸟笼中,他想办锢她,顿时她惊慌失措的像个迷人路途的小孩般,无助又害怕的蜷缩成一团躲在安全梯中的阴暗角落处。

她不晓得自己就这样沉浸在恐惧中,姿势不变的蜷缩成一团躲在这安全梯中有多久,直到微挪移了子,才发现她双脚已麻痹得不能动。她到底在这待了多久?她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有满长的一段时间了.镇定下来的环顾着四周,在见到熟悉的景物时,她终于安心的松懈过度紧绷的神经。

依着冰冷的水泥墙,忍住酸麻的痛苦,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艰难的一步一步走至公寓大门前,手伸进裤袋中掏出一串钥匙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双手因惊悸颤抖得有多么厉害,连因定在那的钥匙孔,她都无法对准的将钥匙插进去。连试了数回,她依然颤抖得无法平稳自己的手,钥匙依旧还是插不进钥匙孔里去。

挫败的垂下手,一阵无比疲惫的累意袭击而来,使得,原本身子就摇摇欲坠的她,一个踉跄地晃了几下,接着便觉得全身骨头快散了似的,虚月兑无力的沿着门板顺势的滑落蹲坐在地。

和道高大的阴影当头笼罩在前方,对人生感到心灰意冷的她,茫然的不知该怎么办的将痛若的脸深埋至双膝中,她累得再也无法应付任何事,疲惫的连抬头看看对方是谁都没有半点力气。

自电梯中走出来的王世杰,远远的眯起散发着危险光芒的双眸,冷冷的注视着蹲至他公寓门口前的小表。

“走开!小表。”他厌恶的瞪了蹲在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小表一眼,口气愠怒略带威胁的恫喝,“再不滚,休怪等会儿我对你不客气!”

近来,他一看到如梁又南那般乳臭未干的小表时,心情总是会恶劣至极点,仿佛那些小表曾得罪过他似的,都不予以好脸色看。

思绪全被悲伤、凄凉、愤怒及厌世所年围的梁又南,对于他的恫喝,她不是置若罔闻,而是根本没听见。

“我叫你滚开!听见了没?小表,别惹火我!”双手关节弄得喀喀作响的王世杰,表情阴森骇人的缓步朝她逼近,梁又南对于他的话充耳未闻,他则气得牙痒痒的真有股冲动想拎起她,将她从六楼丢下去。

悲伤、痛苦交加的梁又南,根本就不理他,兀自的沉没在快令她承载不了,直将她逼至濒临崩溃边缘的恐惧中。

“你真是个欠揍的家伙!”气得快失去理智的王世杰,已不再出言恫喝、威胁她,只见他阴沉着脸大步朝她走了过去,似乎打算付诸行动将她丢下六楼去。

而这么一走近,他突然发现到这身材娇小又瘦弱的小表,倒是挺像一直坚称自己已二十五岁的梁又南,尤其她身上穿的那件T恤,他更是觉得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似的,只是他一时想不太起来。

直至他走到她面前,才突然想了起来,这件朴素的T恤,就是他在三天前,随便在一家夜市摊贩购买给梁又南的。那么蹲在他眼前的这个小表,不就是……梁又南?!

“小表,你蹲在这里做什么?”纳闷的眯起犀利的双眼睨着她,在看见她手中握着那把他交给她的备用钥匙时,他是更加疑惑的瞪着她,不懂她既有钥匙,为何不进公寓去,反而蹲在门外。

惊恐不已的将自己封闭在无意识中的梁又南,慢慢的清醒回到现实中,余悸未消的她,虽极力克制住内心中那股不断扩张的恐惧,但她就是无法驱离萦绕在她脑海里那一幕幕惊悚又令人激愤的景象。

怯怯的抬起原是璀璨光亮的俏脸,而今却是苍白恐慌的憔悴脸蛋,不发一言的凝望着一手拎着西装外套、一手拿着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的他。

“你显然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小表,未经我许可,便擅自作主的跑出去,甚至我交代你的每一项事都没做!你——”蜇回来的王世杰,不悦的蹙起双眉瞪着仍蹲在那一动也不动的她,突然间,他感到不对劲,直觉她出了事。“说!小表!你出了什么事?”

“我……”脸色苍内如腊,露出极度悲痛又惊恐人已表情的梁又南,在看见到他那张冷漠温怒的俊容时,禁不住压抑已久的恐惧,她终于失声哭了起来。

一向坚强,除了在夜晚睡梦中独自饮泣之外,从不在他或是任何人面前流泪的她,竟然破天荒的在白天哭了?!

究竟为何事呢?

“你……”热泪盈眶的注视着他,胸中涨满了哀伤又揉合了少许复杂情亿的梁又南,像个无助的小孩般,怯怯的望着他,却哽咽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看着她强忍已久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的溃决般的泛满她苍白的双颊,王世杰脸色渐阴沉被她这副楚楚可怜又无助的模样揪紧了心头。

“我……”不想将那丑陋的伤口,赤果果的呈现在他面前的梁又南,眼角虽不断的有泪珠淌下,但她却压抑心中那股痛苦,勉强的朝他绽放出一抹凄楚的笑容来,“我……没事。”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犀利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的泪脸,王世杰月:根儿就不相信她的说辞。

“我……真的没事。”梁又南不知道自己扑簌簌的泪水,已反映也她内心的悲痛,依然淡笑着朝他摇头否认着,“真的,我没事。”

王世杰不再追问的立在大门旁,瞅着她苍白的脸,虽知道她在隐瞒一些不愿让知道的事,但他也不愿强迫她非得说出实情不可。

“进来吧!别蹲得太久,免得双腿发麻得走不支。”

瞟了直盯着他的梁又南一眼,他转身就要进门去,但见她仍维持相同姿势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他起了疑心,再走回她面前,“双脚麻掉了?”

“嗯。”眼中仍有泪水打滚的梁又南,眨着被泪水洗涤得列清澈的双眸,坦诚的瞅着他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仍蹲在那,不肯进门去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双脚麻掉的缘故,而至于另一半原因,则是因为紧急跳下车时,由于时速太快,造成她衣服不仅被擦破,甚至严重到擦伤了多处的肌肤,所以她不敢站起来,件被他咆哮吼骂及询问。

但,纸依旧是包不住火的,至最后,她还是依然得面对他,将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他。

因望着她凄楚的笑容,而淡化不少冷漠的王世杰,不再板着一张阴森冷酷的脸孔面对她,“我抱你进去。”双眸闪过一抹复杂情绪的他,抱起体态轻盈的她,便大跨步的走进屋去。

甚至将仿佛被风一吹就会被吹走的她,放置在沙发中后,他才得以仔细清楚的看到她那一身残破不堪的衣服,和肌肤受到严重擦伤的惨样。

“现在,我要你立刻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从禾如此气愤的王世杰,一看见她手肘、双膝仍不停流着血,凌厉的双眸倏地一眯,尽是狂烈怒气的朝她低吼了起来。

“我……”恐惧、悲伤逐渐自眼神中消失的梁又南,又慢慢的恢复成那个可以独自——人对抗威胁,解决所有艰困的事的她来。“不碍事的,只是……发生了点车祸而已。”

“肇事者呢?”还能撞出衣服破裂、肌肤擦伤?这么离谱的事,她以为他会相信吗?

“呃……”似乎看出他眼神中的怀疑,她连忙又修正了谎言,“我向朋友借了一辆机车,你也知道的,我还不太改得了骑快车这个习惯,所以煞车不及的就与一合自巷中冲出来的机车相撞滑倒在地了,然后……就变成这样子了。”她指了指身上破裂的衣服和磨伤的肌肤。

“我不是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出去?

你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仿佛相信她所编出来的荒言,王世杰气煞一张俊脸的瞪着她。

“对不起……”佯装知错的垂眼脸,梁又南怯怯的朝他道歉,“好啦!我知道错了,不该骑快车及偷跑出去,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了,下一次……哦,不!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表情阴沉得骇人的王世杰,眼神冰冷的瞪了她一眼,“你最好记住你今天向我说的保证,否则,下一回你就没那么侥幸的可以逃得过处罚。”

提醒及恫喝她完后,他才转身走向位于电视机下的置物柜,打开抽屈取出急救箱后,再走回她面前。

“什么处罚?”觉得全身骨头快散掉似的梁又南,既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蠕动着身子,企图想寻找一个较好的姿势让自己不要这么难过。她十分的纳闷,他对根本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的她,会施以什么样的处罚呢?

“收回你的备用钥匙。”将急救箱放置在透明洁净的玻璃桌后,脸色晦暗的他,才威胁的看着她,“并将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

“喂!这算是什么处罚?根本就是——啊——”正想破口大骂的梁又南,淬不及防的便被速度快如风般的他一把自沙发中抱了起来,吓了一大跳的她,惊瑰刚定之后,又再度被他走去的方向惊愕的尖叫了起来,“你抱我进浴室来什么?”

“洗干净你身上的伤口。”脾睨的瞪着一脸惊吓得失声尖叫起来的她,王世杰不悦的蹙起双眉调试着水温。

“哦。”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顺着他进出狂怒光芒的视线,梁又南这时才真正的清楚自己的伤口到底严重至何地步。

天啊!必节处的伤口血一直不管停的流,而且附近还覆盖住一层厚厚的灰色泥土,难怪她总觉得手肘、膝盖特别的疼痛,原因就是这个原因。

“下去吧!”放满一缸温水的王世杰,站起身来,望了眼呆愣的她,他转身走了出去,再进来时,他手中已拎了件干净的内衣裤及一套全新的衣物。

“叫我下去?那你……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一看见他手中拎着她贴身衣物的梁又南,顿时尴尬的酌红了双颊,生气的想伸手抢夺下他手中的衣物,奈何手肘疼痛得令她连动都成了问题,更何况拾起。

“嗯?”故意装傻听不懂她意思的王世杰,挑了挑两道傲慢自大的双眉,嘴角则噙着一抹诡异笑容的凝望着她。

“出……出去!”佯怒的瞪了他一眼籍以掩饰羞赧的梁又南,见他仍文风不动的立在那,气得咬牙切齿的她,强忍住手肘剧烈疼痛的伤口,抬起手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衣服。

见手中的衣物被气愤的她强行抢了过去,王世杰无所谓的一耸肩,没说什么的依言转身走了出去,便顺手为她带上浴室的门。

抢过衣物气愤的丢进放置衣物的置物架,因太过于用力,而拉扯到伤口的梁又南,痛得皱起苍白的小脸,气呼呼的坐在浴白边缘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瞪着一缸不停冒着蒸气的水。

她的手因伤口处过于剧烈的疼痛,以至于不仅没半点力气,就连移动都成了问题,所以,她根本就无法月兑掉被磨破成无数个大小不一洞口的衣物。

挫败的喟叹了口气,她不知所措的垂着凝望着弥漫着氤氲水气的浴室,考虑是否拉下脸,不顾自尊的出去请求那如撒旦般邪恶的王世杰进来帮忙她,但一想到的身子会被他看光光,她便羞红脸的打消此念头。

门把被人开启着的扭动声,惊动了陷入苦恼沉思的她,只见她吓了一大跳的睁大惶恐的双眸,瞪向欲推开门板的入侵者。

“是你!”一看见嘴角勾勒一抹莫测高深笑意的王世杰走进来,她既是震惊又气愤的瞪着他,“你又进来做什么?”

无视于她气愤似控诉的询问,关上门,走进浴室朝她逼近的王世杰不管反问,眼神带着戏谑的瞅着一件衣物都没月兑的她,“你还坐在那做什么?”

“你管我!”梁又南拉不下脸求他,但又没有半点力气,只能气呼呼的瞪着不知跑进来做啥的他,“反倒是你,你又跑进来做什么?我记得有什么东西是你遗忘没带走的,更何况,没敲门就突然跑进来的人,是最差劲没礼貌的人,出去!”

“有这么大的大气吼人,为什么没半点力气月兑衣服呢。一仿佛洞悉她一切困境的王世杰,受不了里头湿气所散发出的闷势,解开胸前三粒钮扣后,他走到她面前,嘴角隐笑狂做不羁的注视着她,”要我帮你吗?“

“谁……谁要你帮忙吗!”染又南突然被他变下腰,将邪恶又英俊脸孔呈现至她眼前给吓了一跳,抬起手想推开那张可恶的脸孔,无奈双手就是疼痛得挪动不了半分,只能气愤的将头往后移瞪着他。

“你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小表!”王世杰挽起双手的衣袖,眼眸中没有半点讥消,只有不可思议又罕见怜爱的光芒,他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短俏的头发。

“我说过了,别再叫我小表!”气愤的摇头甩掉他的手,梁又南十分生气他将她当长不大的小表头般看待o“那好吧,不叫你小表,要喊你什么?”站直身,眸中异样光芒不减的王世杰,好笑的看着獗着嘴,不知在气什么的她瞧。

“我……”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梁又南,更是气炸的瞪着他。难为情的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得出来呢?

“又南吗?那太奇怪了,小南呢?又太恶心了,还是连名带姓的叫你梁又南?不过这又太生疏了,毕竟咱们已同床而……”故意捉弄她的王世杰,将彼此相拥而眠的关系形容得颇为暖昧,惹得快发飘的她终于忍不住的一吼,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那是你强迫我的,而非我愿意的,请你搞清楚!”

每次只要他用复杂深沉且若有所思的眸光注视她,不知为何,她总会心荒意乱,全身感到不自在o“OK!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双手环胸的王世杰,表情戏龙的望着气呼呼的她,仿佛在嘲笑她,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小表头。

“我……不知道,随便啦!你爱叫小表就叫小表。”

有点恼羞成怒的梁又南真想掴他一巴掌,奈何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气凸着眼珠子瞪着他。

低首凝视着她娇靥因羞赧、气愤而添染的嫣红,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柔煦笑意的王世杰,伸手探了探水温,再放点热水,他动手欲帮她月兑去衣物。

“喂!你要干什么?!”梁又南被突然伸向胸口来的巨掌吓了一大跳,惊愕的怒瞪着他,并将身子一偏,闪过他突袭而来的魔爪。

“帮你月兑衣服,不然你如何清洗这些伤口。”再度挑了挑眉,王世杰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望着她,惹得气炸的她,真想将他那两道桀惊不羁的双眉给扯下来。

“但是……”梁又南扭怩着,不敢轻易的答应他,让他看她的身子。

她有点自惭形秽的自卑起来,毕竟她的身材构不上丰腴、称不上妩媚,就连撩人也沾不上边。她这平平的中等身材,比正在发育的乱臭未干的小表,还要再好那么一点点,并不是他报导喜欢的臃肿那一类型的女人,她有点懊恼的皱着眉头。

“你就将我当成是你父亲,或者是你哥哥也行。”见她脸色一沉,以为她难为情王世杰,打趣的提议道,并不介意她将他幻想成自己的亲人。

梁又南渐红润的双颊,一听到“哥哥”这两个字,血色尽褪,眸底闪过一抹痛楚,好半晌,浑身颤抖不已的她,终于忍不住气愤的低吼了起来。

“出去!”往事像烙铁般的烙印在令她刻意想遗忘也忘不掉的内心深处。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引发了她最激烈的情绪,及点燃了她囤积已久的怒火。

“什么?”王世杰有点被她一百八十度骤然大转变的态度给搞胡涂了,他刚刚说了什么?为何惹得她如此气愤?

“出去!”怒河遏的梁又南,厉声嘶吼的朝微慢的他咆哮着,仿佛将他错认为伤害她的梁又北,眼神凶恶的憎恨着他。

困惑的眯起精明镜利的双眸,虽不知道因何事引发她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弹,但隐约知道与她家人有所关系的王世杰,不动声色依言的转身走了出去。

这件事透露着古怪与诡谲的气息,为何彬会答应让她长期居住在他这?及为何又下令得保护她的安全?又为何她时常在半夜的睡梦中哭泣?而更让他觉得纳闷的是,她为何一听到“爸爸”或是“哥哥”时,情绪会如此的激动?

看来,他得尽快查清楚这件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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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世杰不发一言的转身走出去后,浴室一直陷入岑寂中,直到激烈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梁又南,扭动浴室把手的开启门声,才划破这短暂沉闷欲逼人窒息的气氛。

“对不起……”表情歉然的走至于沙发上一根香烟接着一根香烟不停的抽着的他面前,她不知该如何是如的垂首站在那。

“人难免都有情绪坏的时候,你不用为你一时失控的行为道歉,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捻熄手中抽至一半的香烟,表情异常冷酷的王世杰,站了起来面对她,“还未清洗那些伤口吧?”。

“嗯。”无精打彩的点了下头,觉得自己快昏倒的梁又南,双脚突然没力气的一软,险些如一团烂泥似的滑落瘫坐在地,庆幸他眼明手快的及时抱住她。

脑袋一阵晕眩的她,没有力气再挣扎,亦没有时间再腼腆,就这样任由他为她褪去衣物,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弥漫着氤氲水蒸气的浴白去,让他温柔无比的为她清洗身上无以计数擦破皮的伤口。

在欲昏欲睡边缘游走着的她,对于他抱她进浴室至出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她不太有记忆,只有模糊的印象,知道他奠的像个正人君子般,毫无邪恶的念头,直至他将双氧水抹擦在她伤口处时,她才无法忍受疼痛的惊醒了过来。

“呜啊——好痛!”陷入昏眩当中的梁又南,被一阵如皮肤撕裂般的剧烈疼痛,自述糊状态中给唤醒了回来。

而这么猛然的一睁开茫然的双眼,这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只着内衣裤躺在一张舒适柔软的床上。

“这是当然的。”眯起布满困惑的双眸,王世杰实在讶异的瞅着她,在为她清洗那些被泥沙覆盖住的伤口,她非没有尖叫也没有闷吭半声,而现在,只不过双氧水稍销触碰到伤口处而已,她就凄厉无比的喊叫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情愿伤口发炎、生脓,也不要再涂抹半滴双氧水的梁又南,双眼因禁不住疼而盈满泪水的衰求望着他。

“不行!”脸色阴沉的王世杰,冷冽的看着她,眼神有着不容她反抗的警告。

“可是……真的很疼。”眼泪几乎快夺眶而出的梁又南,一想到他才刚动手消炎着手肘第一部位,她就疼痛得受不了,那身上还有无以计数的伤口,她该如何捱得过呢?眼神中有着异样柔情光茫的王世杰,轻声细语的安怃、诱哄着她,“乖乖的听话,不用怕,疼一下子就过去了。”

啐!瞧他那是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她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的好骗。

“骗人!”什么叫做疼一下子就过去了,从他刚才使用双氧水涂抹到现在的手肘,不但未减轻疼痛,反而还有更加严重的趋势。

嘲讽似的扬起性感的雇角,半眯起邪气黑眸的王世杰,威胁似的注视着她俏脸,那两道不肯妥协的光芒恫喝着,“难道你想上医院去?让其他男性医生为仍然消毒伤口、抹药。”

“不要!”想也不想的,她一口拒绝。她才不要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得以看见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那就别再遮遮掩掩了。”他一把扯掉她拉起盖住身体的薄被,“所有不该看见的部位,我全都已看过了,你再遮掩也于事无补了。”

“你——”见她不容易拉起的薄被被他又一把扯离,梁又南既难为情又气愤的双眼冒火的瞪着他。

“别拿那种我是色魔的眼神看我。”他实在怀疑她的记忆,并提醒她,“为了清洗你全身上下的伤口处,你的身子我已经一览无遗的从头看到必了,就连替你穿上这内衣裤,也是我亲手为你服务的,相信你应该多少有点印象的?”

的确,在迷迷糊糊当中,她恍惚间,依稀记得他不知因何事而阴沉着脸,双唇不悦的紧抿成一直线的为她褪去破裂不堪的衣物,再抱她进放满温水的浴白清洗几乎布满她身子的伤口处,然后才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穿上内裤。

清澈明亮的美眸,因清晰的忆起何事而尴尬得更加的气愤,“你……你真是可恶!居然乘人之危的看光了我的身子,甚至还……还……”

既羞又气的梁又南,根要就说不出指控他为她换上干净的内衣裤这档事,只能咬牙切齿,一副欲挖掉他邪里邪气的双腿,及剁了他那一双不安分触模她娇躯的手的表情怒瞪着他。

“还为你穿上及内裤吗?”‘见她气提酡红了双颊,尴尬的吞吞吐吐了老半天,依然无法将话吼完时,他并不觉得难为情的替她将话说完。

“你——”从未看过这么不会察言观色的男人,不修饰语辞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面说出这令她难堪的话来,真是气死她了。“你非是讲得这么露骨吗?”

狂做不羁的王世杰无所谓的一耸肩,并不觉得这么讲有什么不对。

“这叫做公平,你普看过我的健美身材,那么基于公平的原则,你让我看一下你光果的美妙侨躯并不为过,更何况……”意有所指的以眼神看了眼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一眼,双眼泛着感兴趣光芒的他,淬不及防的将有着恶魔般恐怖骇人,及撒旦般英俊邪气的脸孔呈现在她面前,“出乎我预料之外,你的身材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不错,能吸引我的注意力,表示你正在长大中,小表!”

什么叫做比想像中的还要不错?难道他一直在注意着她,内心感到一丝丝喜悦的她,未维持一秒钟,便被他后头那两句低贬似潮讽的话,给气得火冒三丈的想一拳揍花掉他那可恶中带着邪气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你很混帐?”现在,她不是在气他着光她的身子,及动的触碰到她的娇躯为她穿上内衣裤这一件事,而是在气他居然又当她是个小表头般的调侃。

“知道,我过似乎还不算太坏,毕竟我还克制得住理智,未侵犯到你,不是吗?”眼神复杂得令人无法洞悉的王世杰,用认真又严肃的表情望着气呼呼的她,仿佛她曼妙的身躯真一度引起他的欲火般。

“你真不要脸!”梁又南气得破口大骂。“我真想一拳揍花你那可恶又邪里邪气的嘴脸!”

“那得等你双手好了再说。”没被惹怒的王世杰,嘴角依然噙着一抹讥笑的望着她。

“你真的——”气得抓狂的梁又南,什么都不能做的只能咬牙怒瞪着他。

似乎看破她伎俩的王世杰,更是笑得诡谲的将邪恶无比的俊脸斯近他。

“别想激怒我或是惹火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现在——”立起上半身,将手中沾有双氧水的棉花拿至她湎前扬了扬,“我得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了。”

“王世杰!你真是超级无比的混帐东西!”气得暂时忘记疼痛的梁又南,使劲的抬起手就想打他—巴掌,未料,举至半空中的手便被他一把擒住。

“随便你怎么骂。”一手捉住她的手,一手继续搽抹药水的王世杰,无视于她破口大骂一些不堪人耳的脏话,处理完她手臂的伤口后,他又着手处理她最严重的部位——膝盖上的大伤口。

而至于任由他摆布的梁又南,则因禁不住剧烈疼痛而尖叫了起来,并气得流着眼泪,愤怒不已的不停咒骂着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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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袅袅的厨房,手指夹着快燃烧至底的香烟,梁又南陷入沉思中望着散布在桌上的设计稿图,完全没有察觉到一道高大的阴影朝她笼罩而来。

表情玩世不恭的王世杰,一看见坐于厨房饭桌旁被氤氲白烟萤绕住的她,捻熄手中燃烧完的香烟,再点燃一根时,凌厉的双眸条地升起两簇怒火,冷酷骇人的俊脸则是更加的危险且深沉难测。

注意力全集中在该选定何设计主题的梁又南,一点都感觉不到背后进射来的两道狂烈怒火的眸光,拿起一张打算以山茶花为招牌主题的平面设计图,不知他已来到她背后的她,才举起夹着香烟的左手想抽一口时,淬不及防的,手指中的香烟便被她动作快如闪电般的他抽走。

见手指中的香烟硬是被人抽走,烦恼得快抓住发大飙她,猛然一转头想狠狠大骂不知死活敢抢走她香烟的人时,顿时被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阴沉着脸的王世杰吓了一大跳。

“你……你……”震惊无比的她,着实被吓到了。此刻才下午两点多而已,距离他七点下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这么早回来干什么?“你突然跑回来干么?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吗?”

纵使她问的话很可笑,但盛怒中的王世杰,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这是他的家,他高兴何时回来就回来,还得需向她报备吗?

“手能动了?”讽刺的望着她的手,脸色阴沉森寒得可怕的王世杰,令人无法窥探在冷冽表情下的他,是有多么的愤怒。

“啊?”眨了眨迷茫。且莫名所以的双眼,梁又南一时意会不出他所讥诮、气愤为何事。

“我不晓得你还会抽烟。”语气冷淡的像一阵风似的吹拂过她的耳旁,极力隐抑内心狂怒的他,脸色愈趋冷峻冰寒。

“抽烟?”仍然听不懂他意思的梁又南,纳闷的重复他的话,顺着他冰冷的视线看向装满烟蒂的烟灰缸,并不觉得女孩子抽一下烟会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就不晓得他在愤怒什么。“你少驴了!哪一个出来混的辣妹不会抽烟,说出去还真是会笑掉人家的大门牙,我从十五岁出道以来,就会抽了,只不过最近经济拮据,买不起像样的高级货罢了。”

看着她一脸他大惊小敝的表情,及不以为意的一耸肩,王世杰更是气炸的怒瞪着,不知她还有多少坏习惯他不知道。

没留决到他铁青的脸色,梁又南还一副有好东西大家分享般的欣喜表情,很大方的欲将最后一根香烟递给他,“这种晶牌的香烟味道很不错,怎样?你要不要试试,来一根。”见他迟迟未接过香烟,她才困惑的抬头望着他,而这么一望,她才晓得他在生气,而且表情是空前绝后的愤怒。

“你难道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吗?”几乎是咬牙切齿进出话来的王世杰,实在气愤她一个女孩家抽烟竟抽得这么凶猛。

一副他在说鬼扯话般表情的斜睨了他一眼,梁又南撇撇嘴,嘲讽的扬起唇角饥笑着,“喂!你别五十步笑百步、龟笑鳖无尾好不好?你自个儿还不是一样照常在抽,我嘛,也才抽这么一包而已,照像你呀!一天根本不只一包。”

压抑着心中沸腾的怒头,王世杰气得双眼冒头的瞪着她,“你不能与我相提并论!”

“为什么?你能抽,我就不能抽?天底下哪有这种歪道理呀!”火大的拍桌而起的梁又南,十分气愤的扬起下巴回瞪着他。

“你是一个女孩子,而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企图想以温和方式与她沟通的王世杰,忍住渐渐冒出头的怒气,好言的规劝着她,并伸手向她要那包只剩一根的香烟。

再度被隐喻为未成的小表,气得一忍再忍的梁又南,终于克制不住怒火的低吼了起来,“你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干脆明讲说我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小表头,所以不准抽烟,不就得了吗?”一再被他误认为是个幼稚、长不大的小表,不知为何,她就是很生气生气。

与她怒目用向的王世杰,虽忍住怒气没失控咆哮,但语气、表情及眼神则不隐藏不了的讥诮,“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的。”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听到什么了。她随便说说,而他居然当真了?!真是气死她了!

难以平复心中那股怒气腾腾的羞愤,掐紧手中那包仅剩的一根香烟,梁又南气得失去理智,便将掐成一团的香烟袋往他森冷阴沉的俊容砸去。

“你真是个盲目的混帐东西!”气得失控的她,无视于他铁育骇人的脸色,月兑口而出便是一阵能以入耳的漫骂。

他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不出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而更令她气愤的是,看光了她虽堪称不上丰腴的身材,但却已达成熟女人的娇躯,居然还仍当她是个长不大的小表?!实在不可饶恕!

双手飞快的收拾散落一桌的设计稿,她掏了掏口袋,见里头还有几百块,便抱着那一叠平面设计稿图,气得不想再与他说半句话的转身就走出厨房。

忿鸷的瞪着她往客厅走去的背影,阴沉着脸的王世杰,气得咬牙低吼的询问着她:“你要去哪?”

“泛亚。”头也不回的梁又南,本想不再和他说话的,但气呼呼的她不知为何还是交代了去处。

“泛亚?”王世杰困惑,“你去那做什么?”

“喂!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我去哪!”余怒未熄,火气再度攀升而起的梁又南,闻言,停了下来,凶狠狠的睨瞪他一眼,“啤!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罗哩叭唆那!烦死了!”

见她转身就走,大跨步追上去的王世杰,脸色骇人的朝她一吼,“站住!”

依言停了下来的梁又南,一脸不耐烦的转过身看着他,“你又怎么了?”他真是有够烦人呢!

“不交代清楚,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脸色愈趋阴沉,胸中怒火则愈烧炽旺的王世杰,神情慑人的走至她面前。

不“鸟”他的威胁的梁又南,气得全身颤抖,无视于他冷峻阴寒的骇人表情,仰首就朝他一阵怒吼。

“你知不知道你很专制、霸道、烦人!连我要去哪都得经过你的同意,我到底有没有一点自由的空间?穿件中空装你也管,抽个烟你也管,就连出去一下你也要管,你是我什么人啊?”不满他的限制,几乎扯破喉咙大吼的她,吼到最后,声音沙哑、喉咙难过的略皱了下眉头。

“我是担心你的安危。”一双幽黑深不可测的黑眸,将她气愤得满脸通红的姣美容颜尽收眼底,语气淡然的告之为何欲掌握她的行踪及所为。

欣喜的窝心一笑,知道他在关心她的梁又南,在确定自个儿在他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时,差点雀跃得欢欣鼓舞起来,岂料,下一秒钟到他的解释,笑容顿时僵凝住在她的唇角。

“你是我的责任,万一你出了事,我无法向彬交代,懂不懂?”低首俯视着表情错愕的她,王世杰脸色依然忿鹜深沉、讳莫不可测。

“我懂!”心冷了一半的梁又南,既想哭又想哂笑的深吸了口气,稳定想宰了他的冲动后,她才向他解释着,“我是个珠宝设计师,刚接了一件Case,所以必须将我草拟设计的作品交给我的负责人过目审核、裁夺。这样你满意了吗?”

无视于她气得想宰人的怒气,王世杰惊愕的瞅着她,不相信的眯起的双眸,“你是个珠宝设计师?”

这怎么可能?她才不过个未满十八岁的小表头,哪有可能是个珠宝设计师?铁定她又在骗他了,真是个改不了恶习的小骗子!

一副受辱的表情将头仰得高高的梁又南,十分骄做且自豪的瞪着他点了下头,“没错!纵使没啥名气,但我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珠宝设计师,要不要我拿出检定合格书及证件出来让你过,这样你才会相信我是不是?

看着她受到羞辱的表情,王世杰真是感到十分的惊讶,尤其听见她隐抑在讥诮话下的愤怒时,虽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多少,但再看见到她骄做自负的眸光时,他已逐渐相信她真是个珠宝设计师。

“你……”他才开口,以为他要讽刺她的梁又南使气愤的打断他的话。

“不用再怀疑我了,我不是个十七、八岁的小表了,而是个心智成熟的女人,若你不相信,可以反电话至‘泛亚’人事课向黄主任求证,他会证明我已经二十五岁了。”真是该死!若不是身分证、驾照及一些重要文件全搞丢了,此时她就可以向她证明自己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成熟女人了。

“你……”他再度开口,未料,仍被她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寄人篱下嘛!总得看人家脸色,还得被管束,限制东、限制西的,所以,我只好自食其力,我份工作做。你放心,等我工作稳定后,我会搬出这的,我才不希罕你养我呢!”嘴巴虽这么说,但心里却舍不得搬出这的梁又南,赌气的睨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往玄关处走去。

十分不高兴听见她欲搬离这的王世杰,气得朝她一吼,“站住!”

猛然停下来的梁又南,缓缓转过身,表情有着不悦的饥诮,“我相信我没有遗忘掉哪件事没交代的。”

“我送你过去。”纵使已气得快失去理智的欲咆哮起来,但一看见她身上多处擦破皮的伤口未结痂时,沸腾凶猛的怒气顿时消失殆尽的王世杰,幽幽的叹了口气,朝她走了过去。

“不必了。”早已气得忘记膝盖关节处还隐隐发疼的梁又南,仍在气头上的一口回拒了他的好意。

“走吧。”不想与她计较的王世杰,轻握着她的手臂便拉着她出门去。

“你——”气归气,但还不至于气昏头的梁又南,脸上虽满是怒气,但还是任由他拉着走。

毕竟有他护送她过去“泛亚”,她就可不必提心吊胆的心存戒备梁又北又会何时冒出来将她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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