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看不见的秘密 第七章

“总经理,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迸薏送文件到戚闵的办公室里头,就看到他似乎有点精神不济,想来可能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吧!

这应该是被她恶整之后所留下的后遗症,她在心里头偷笑着。

虽然她是挺恶劣的,不过由于她喜欢他,所以多少也会有点关心他吧。

“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天晓得,他根本无法适应那种喧嚣的音乐声及嘈杂的人声,他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马上浮现Chanel挑逗他的模样及那震耳的叫嚣声。

这几乎让他整夜无法入睡!

“为什么?”她再问道。

“没……”戚闵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给我一杯咖啡好吗?”

“好,总经理,稍等一下。”她退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中多了一杯咖啡及一块巧克力蛋糕,她将手上的两个小碟子放在桌上。

“总经理你喜欢吃甜食吗?”

“不。”看到那巧克力蛋糕戚闵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我不喜欢这个,太甜了。”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吃吃看,这是我特别做的,应该还好。”巧克力的甜度及蛋糕的软硬度应该还可以。

迸薏非常了解戚闵要的是哪一种女人,那种女人一定是婚后可以在家里头相夫教子型的,既然如此,她就努力达到他的标准。

“是吗?”

既然古薏都这么说了,他拿起小叉子切了一小块蛋糕放人口中。

丙然就如同她所说的,一点都不甜……而且蛋糕在他的口中马上融化掉。

甜甜苦苦的巧克力让他的心头有些温暖。

戚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一块蛋糕而已,就能攻陷他的心房,他对古薏的评价真的是愈来愈高了。

“坐啊,聊聊吧!”

“可是……”

既然戚闵叫她坐,她哪有站着的道理。

迸薏立刻坐上了椅子,但她的表情是有些犹豫的。“可是我外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等会儿再处理吧,不急。”

“可是……何秘书……”

她咬了咬下唇,就是要让戚闵觉得她是个认真工作的好女人,她可不是故意要偷懒的,全都是因为他叫她“坐”的关系。

“我等一下再跟他说。”他双手合什的看着她,古薏五官真的与Chanel长得很像……不过世界上人这么多,长相相似的人多得是不是吗?

“谢谢,总经理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缓缓的问着。

“怎么样?”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戚闵。“总经理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全部。”

“全部啊……”

笑死人了,她又没有看过他的全部她怎么知道啊,她顶多也只有见到他的外表而已,说一句比较粗俗的话……他又没有和她袒裎相见过。

“怎么?很难回答吗?”

“是啊,是有一点难度。”她仔细的思考着。“总经理你人很好啊,只不过有时比较严厉一些,长得高大英挺,应该有许多女孩子都喜欢你吧。”她自认为说得是实话。

他长相本来就不差,而且身高也挺高的,重点是……他没有小肮,昨天和他跳舞的时候,她可是一双手几乎把他全身都给模透了。

平坦的月复部模起来的感觉真的是不错。

“听起来好像都不错,其实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看起来挺精明的。”

“精明?”她不解的眨了眨眼。“怎么会……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我呢。”

没错,她说得—点都没错。

“精明”这两个字怎么会适合用在她的身上啊,用在她身上简直是太过于污辱她的美了。

一般人大部分都是用“厉害”两个字来形容她!

包高竿一点的会用“心机深沉”四个字来说,若让她选的话她会选后者,她喜欢“心机深沉”这四个字。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总经理你不用特别强调。”她微笑着,一点都不以为意。

“你的朋友都怎么形容你的?”

奇怪,他今天是吃了什么药了啊?净问她这些有的没有的、根本没有什么建设性的话,虽然她心里头这么想,不过他问了,她还是得回答他。

“她们都说我迷糊吧,而且做事少一根筋……”这是薛圣芬形容她的。

“迷糊?看不出来。”

“真的让总经理看出我迷糊的个性,我就是已经闯祸了。”

“你应该不会。”

“总经理,别把我看得太高……我也希望我是个从不会做错事的员工,但我就是会啊。”她说得有些无奈。

“例如……上次竟然叫警卫将总经理给赶出去,你没叫我回去吃自己我真的是谢天谢地。”

“我说过那件事情我不怪你。”

“不过我是真的做错事了啊,连公司高阶主管的长相都不认得。”她是故意把自己讲成这样的,因为她太了解人性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到公司,你不认得我是正常的……公司的主要干部我也都是当天才见到他们的面。”

“这样啊……总经理,我可以问你你之前是在做些什么吗?”她对他未上任之前的事有些好奇。“啊!”她握紧了十指。“当然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话,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只是好奇而已。”

“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事,你不用这样……你问我就告诉你。”

他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大大的提高了啊?古薏在心里头窃喜着。

“我在还没到公司上班之前,和朋友合开一家资讯公司。”

“资讯公司?”

原来他还是有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事业的啊,她还以为他一出生就卸着金汤匙的呢。

“嗯。”

“哪一家啊?”她很好奇。

“庆扬。”

“庆扬?”

她一口口水差点咽不下去,虽然她对时事不怎么了解,但她不会耸到连庆扬这么有名的公司都没听过。

庆扬是一家上柜公司,以二十元上柜,一上柜就连飙十支涨停,现在已经有百元股价之谱。

她没想到戚闵竟然是庆扬资讯的老板,真的很厉害。

“你听过?”

“呃……有!那你就是退出庆扬的经营权了是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太可惜了一点。

“没有。”

他摇头。

“庆扬是我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打下来的,我不可能放弃……而这间公司我只算继承家业而已。”

其实,古薏想问的不是这些啦,她主要想问的重点是——庆扬今年的业绩如何,如果现在进场买庆扬的股票还有没有什么赚头?风险会不会太高了一些?

不过她又怕问这些戚闵对她的印象会大打折扣,认为她只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她打算慢慢来,别“呷紧弄破碗”了。

“你们感情很好吗?”

“还可以。”

“听说男人间的感情就像兄弟一样,是妻子与女朋友都比不上的。”她故意这么说。

“是层次上的差异吧,有些事情女人真的不懂,就只有男人会了解而已。”

大沙猪!别以为每个女人都是笨蛋好吗?“那是因为总经理你没有遇到过了解你的女性吧。”

“可能吧……也许你说得对;你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没有。”如果是问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当然就是没有喽。

“总经理你问这个做什么?”

嘿嘿……鱼儿已经慢慢要上钩了,她心里头非常的得意。

“我只是在想我有荣幸可以追求你吗?”

连要追女人的话都说得这么客套,由此可见,这个人是多么乏味、无趣、古板,就像个老学究一样,以后她的生活该不会就此变得十分无趣了吧……

不过,没关系!她会自己找乐子啦,她早就将一切全都盘算好了。

“我……总经理……你这么和我说话……我真的感觉到……受宠若惊……而且这真的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表现得慌张失措。

“你不用这样。”

也许地说得太突然了吧,他吓到她了。

“可是我……”

“没关系,我不是在逼你……你可以考虑看看再答复我。””总经理,我想是不是你把我想像得太完美了,也许,我并没有你想得这么好。”

看他被她耍得团团转,她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哎……原来她还是有些良知的,她还没有坏得彻底啊……失败!

“别妄自菲薄,你很好。”戚闵肯定地凝视着她。

“是吗?”

她苦笑了一声。

如果你知道我的真面目是喜欢夜店而且还是你恨透的那个Chanel,我就不信你还会觉得很好。

“我并没有逼你一定要接受我,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总经理,其实你的身份会让我有些却步……我只是一只小麻雀而已,可能一辈子都变不成风凰。”

“我没有要求你要变成风凰,你就是你!我喜欢你的就是你身上那股清新、不做作的气质。”

她将所有的事情全处理得很好,也不会像其他女人这样巴着他令他感觉到厌恶,她总是与他保持一点距离,就像是在避嫌一样,这才是她最吸引他的一点。

殊不知这是古薏在玩的一种高竿的把戏。

“那……总经理让我回去想一想,我再回复你可以吗?”

“不急。”他点点头,内线电话刚好在此时响起,古薏也十分识相的从椅子上起身。

“我先出去了。”

“嗯。”

他点点头,接起了内线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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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所有的一切全部照着她的计划在走,那她就不能再继续在这家酒店上班了,纵使在这里上班收入优渥,但是再玩下去纸是包不住火的。

火一烧起来,她所有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什么都没有了。

“老皮……”

她敲门走人老皮的办公室里头。

“有什么事吗?Chanel”老皮问着。

“我不想做了。”

“不做?为什么……不是做得很好吗?而且我相信我们这里的环境应该也够安全才是。”

老皮挽留着古薏。

“是很好,如果可以我也想继续做下去,但那时会在这里上班是因为我有积欠信用卡的卡费,不过做了几个月后我也把卡给剪了,手头就没有那么紧了。”

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她就是因为信用卡所以才在这里打工的。

昨天她心一狠,告诉自己要顾全大局,手拿着剪刀,颤抖的把六张信用卡全都给剪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留你了,你真的不打算考虑看看吗?”

“不了,我这个月的薪水就抵我和你借的钱。”

“好,不过你还是得做到月底。”

“我知道。”

好运似乎没有一直跟着她,就在二十九号当天晚上,古慧照常送酒到一间包厢去时,见到了一个让她全身发毛的人,而且他似乎也大概猜出了她是谁。

“呃……先生,你点的酒来了。”她装成若无其事的将酒给放在桌上,正想转身逃离现场时,那个人叫住了她。

“古小姐,等一下。”

迸……古小姐……她几乎都快要死死昏昏过去,何秘书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上班啊?眼光还这么的锐利。

“先生,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叫Chanel……”

“我知道你叫Chanel,不过你的本名叫古薏。”

“你——”

“讶异吧?”何秘书面无表情。“我有找征信社调查过你,因为我认为你应该不像我想的这么单纯。”

好……再装下去真的是没什么意义了,既然识破就识破了。

她坐到何秘书面前,叹道;“算你行,找征信社调查我,我是古薏没错。”

“厉害,和公司见到的那个古薏真的差很多,难怪你有办法可以瞒过这么多人。”

“说吧,你为什么找征信社调查我?”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啜了几口。“我相信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才是。”

“我只是照总经理的吩咐做事。”

“如果你真的是只照他的吩咐做事,你就不会私底下来找我了,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聪明。”他为她拍手。“这么精明伶俐才是你的本性吧?”

“随你怎么说,我是无所谓。”

她耸肩,不是很在乎无意义的人对她的评价。

“我知道总经理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应该不想让我把这件事告诉总经理。”

“我原本想用忠犬来形容你,不过你不像啊!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想要威胁我是不是?”

没错,何秘书说得一点都没错,只要他一开口说她在这间酒店上班的事,她所有的一切就全都毁了,这对她来说损失真的是太大了一些。

“不,只是想和你谈谈条件而已。”

“条件?”

“没错,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到要和你谈什么条件,不过只要你答应,我就不和总经理说这件事,让你继续在他的心中维持女神的形象。”

“你的话对我来说很不保险,万一到时你要我去做坏事,我不是也得做?”

“不……我向你承诺,绝对不违法也不会损及公司。”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不过我要如何相信你……万一我虽然完成了和你的约定,可是你口风不牢还是说给戚闵听了,那我不就损失惨重了吗?”

“所以你就只能相信我。”

“你知道我无路可退。”

“是,你只有答应的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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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何秘书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上班就变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只要她在戚闵的面前扮成优雅、清新的乖乖牌时,她就会看到何秘书那种不以为然的眼神。

其实她是可以漠视它的……因为他和她承诺过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是古薏就是会有一些心虚、有一点顾忌。

“我上次和你说的,你决定得如何了?”

“我……”

她的手扯紧了裙子。“我是怕到时候让你失望了。”她看了戚闵一眼又连忙的垂下眼险。

“有什么好失望的,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

“也对……”她轻轻的点点头。“不过我会记得自己还是一只麻雀的。”

“别这么想。”

他伸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他好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她的头发看起来又黑又亮,模起来又软,简直就像是黑瀑布一样。

哎呀……真的有够讨厌的啦,他怎么模她的阿毛啊,她只是偷懒一天没洗头而已,他的魔掌竟然就伸向了她……

这就是告诉她以后都不能偷懒,每天都要洗头。

看他一直模她的头发,古薏真的是有些忍不住了。

“总经理,你……可不可以……不要模我的头发啊?”她开口说道。

“为什么?”

“这……”

她有些尴尬。“我……昨天没洗头……”

“呵呵!”戚闵笑出声,她还真的挺有趣的,竟然会告诉他她昨天没洗头,这是多么杀风景的一句话,难道她不知道吗?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她根本不觉得好笑。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诚实而已。”

“诚实是一种美德。”

当然她指的是适度的诚实,在某些范围之内她可以是诚实的。

“这我可以接受,对了……你上次做的蛋糕味道还不错。”她让他爱上甜食了,也许他会变成跟她一样爱吃巧克力吧!

“你喜欢吗?”

“嗯。”他点头。“原本那种东西我都不碰的。”他坦白的说道。

那种甜得腻人的东西他本来非常厌恶,有时都会怀疑女人的味觉是不是与男人不同,不然她们怎么能一块接着一块吃。

“我过几天再做不同口味的。”她是真的会做蛋糕,这个就不是假的了……这是她个人的嗜好啦。

“谢谢,如果你有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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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扮演两个角色不累吗?还是你其实是乐在其中?”何秘书略带嘲讽的说道。

迸薏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后者吧。”

“耍总经理很有趣?”

“不……我没有耍他啊!”

这一点她就否认了。“我也曾试过用我最真实的一面去接近他,不过那不合他的口味,他都冷着一张脸给我看,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你之前是在一楼当柜台总机小姐的对吧?”何秘书突然转开话题。

“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总共有几个总机小姐?”他再问道。

“三个吧!”

他真是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啊……

“那你……”

何秘书的声音停顿了下,有些难以启齿。

“我怎么样?”她仔细的观察着他。“你有什么问题吗?”

“薛圣芬,你认识她吗?”

“圣芬……认识啊,怎么?她欠你钱啊?还是有什么问题啊!”

“你帮我去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这样就好了,这就是我要求你要做的事。”

呼……她喘了一口大气!

迸薏真的觉得她是在自己吓自己,原本还怕何秘书会开出什么条件叫她做,没想到只是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过这也令她觉得很意外,没想到何秘书这个僵尸脸的家伙竟然会喜欢活泼型的薛圣芬。

“哦——”

她看了他一眼。“原来就只是这种事啊,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了。”

“你不去问?”

“不用,我和她的感情不错,我知道她没有男朋友、今年二十四岁……喜欢维尼小熊和草莓冰沙,你要是想追求她,你就带个维尼小熊和草莓冰沙这样就可以了,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才是。”

“谢谢。”

“不谢,不过,你就是别忘了你向我承诺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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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好了,和总经理公然出双人对真的是让我嫉妒死了。”

看到古薏站在她的面前,薛圣芬一个不爽便把心里头的话全都说出来。

“我是特别下楼来找你的啦。”

“找我?省省吧……”她挥挥手,有些无力。“除非有什么好康的事情,不然我是不想听啦……”

“你不是叫我帮你留意那些高阶主管吗?”

“怎么,有着落了啊?”这个她就有兴趣了。“要长相不错的,未来还有一点前途与发展性的,你千万别介绍一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给我,那种的我不要唷……”她还特别强调着,就怕古薏介绍给她的是个槽老头子。

“我知道,我像是那么恶劣的人吗?我当然会帮你找那种有前途型的啦!”

“那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之前误会你!以为你只顾自己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

“知错就好,你知道何秘书吧?”

“知道啊……全公司都知道他是工作狂。”而且重点是,他最近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有问题,就是喜欢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要不是何秘书长得还不错,不至于到破坏景观的地步,不然她早就将他一脚给踢出去了。

“你觉得他怎样?”

“何秘书……”薛圣芬十分讶异。“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了好吗?他那个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不,你想错了!他绝对不是吃素的。”她摇了摇食指。

“你要介绍他给我啊?”

“不好吗?”她问着。

“不是……只是好像觉得我和他一点都不搭啦,凑在一起挺奇怪的。”

“不会啦,合不合以后就知道了,人都是要相处过才知道的不是吗?”

“也对。”

薛圣芬点点头,其实她对何秘书的印象也不错,但就是怕他那张僵尸脸。

迸薏悄悄露出微笑。太好了,这么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那她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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