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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去外遇 第五章

这天,天清日晏、万里无云,是个容易使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

然而,诸葛介豪的私家“猪圈”里,却一片愁云惨雾、阴风惨惨的。原因是有人超没品、超没公德心的跑到人家的窝里来制造“乌烟瘴气”的“公害”!平时,挺爱干净的诸葛介豪不会允许这种“公害”入侵的,不过,对这个已经沮丧郁闷得快挂了的死党胥维平,他特别网开一面,没和他计较他所制造的严重“空气污染”。

“我快受不了了──她可以爱她心中那个初恋情人希尔威,她可以对艾迪柔情似水的诉尽衷肠,她可以对翠屋上上下下的人和?悦色,可以对任何人笑、对任何人好,就是不肯给我好脸色看;对我总是冷着一张比千年不化的冰山还冷的面孔,总是对我一脸嫌恶和敌意,好象在躲什?恶心的瘟疫病毒似的拒我于千里之外──?什?──她?什?就独独这么讨厌我、排斥我,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一连串堆积下来的挫败感和沮丧泄气,正联手侵蚀胥维平愈来愈薄弱的信心。

“没那么糟啦,她在那些大头还有别人面前,不都对你十分温柔,和你相当恩爱、笑?灿灿吗?”诸葛介豪好心的安慰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在演戏──”说到这点,胥维平就更加气馁,“她只是?了面子问题和风谷的名声,才和我约法三章,在人前制造恩家夫妻的假像,你知道吗为她在别人面前是对我笑容可掬没错,但只要没人注意,她一转眼就会对我冷言相向,更不冷我碰她一根寒毛,这就是她对我的好──”

胥维平已经快跌落绝望的深壑幽堑最底端了。

“那你有没有藉艾迪之口,从海薇妹子那边打听出她?何那么讨厌你的原因啊?”全然知情却一手遮天的诸葛介豪,看着好友?情所苦,就像在看一场令人玩味的好戏一样。“还是说,我设计的那个方法没效?”

后面一句是多余的废话,当初他就是抓准了朱海薇的心思,才会传授这个面对爱情,看似聪明却有点呆的好友那个妙招。

原来朱海薇和胥维平的婚宴那天,他无意间听到朱海薇和柳月眉的花园对话后,所传授给胥维平的绝妙好计是──首先,他先散播朱海薇有个和胥维平十分酷似的银发初恋情人希尔威,让胥维平信以?真,再说服胥维平假扮一个和希尔威十分神似、身份神秘的银发男人艾迪出入“秘密花园”。接着再设计让朱海薇听到他和胥维平关于“秘密花园”俱乐部的对话,以及“银色艾迪”的传闻,好激起朱海薇惊涛骇浪的妒忌心。之后,他有把握捡起他故意掉落的VIP的朱海薇,一定会跑到“秘密花园”去一探胥维平的风流史。届时,银色艾迪便适时出现,由于先前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了朱海薇“真有银色艾迪”这么一号人物存在的讯息,所以他相信胥维平乔装的艾迪,一定可以顺利瞒过朱海薇,令朱海薇相信艾迪和胥维平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声形酷似的男人。

然后,胥维平便可以借着艾迪的身份,接近朱海薇,取得朱海薇的信任,再慢慢从朱海薇口中探知希尔威的事,并让胥维平利用艾迪的身份和朱海薇培养感情,打动朱海薇的心,等到时机成熟,再揭开真相,届时便能功德圆满。

至于胥维平,则是被诸葛介豪那一番:“难道你不想知道海薇妹子和那个希尔威的事吗?凭海薇妹子那么高傲顽强的自尊心,你若想用花少维平的身份探知希尔威的事,只怕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所以你必须以艾迪的身份去探得希尔威的事,如此一来,你才能知此知彼,力克强敌。”给说服的。

不过,情况进展至今,似乎又生变量,只见胥维平语气酸溜溜的低咒:“你那个妙计有效得不得了,有效得让海薇对艾迪十分信任又倾心!”

“听起来好象是在嫉妒艾迪耶!”这点倒是诸葛介豪始料未及的事。

“我是嫉妒艾迪没错!”胥维平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妒意,“你一定觉得很可笑,我居然在吃一个自己扮演的男人的醋,但是,我真的好嫉妒艾迪!同样和希尔威长得酷似,艾迪只因?

多了一头和希尔威一样的银发,海薇就对他温柔至极;而我呢?

因?我是一头黑发,而没有和希尔威一样的银发,她就对我判若两人的嫌恶吗?”

“我看不是这个原因才对!你自己很清楚,最大的差别应该是,在海薇妹子心中,艾迪和希尔威一样专情痴情,而你在她心中却是不折不扣的花心大少。从初次见面,你就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左拥右抱,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之后,决定洗心革面时,偏又杀出一个蕾蕾来和你当着她的面热吻;光是这两项滔天重罪,就可以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去,永不得翻身了。你想想,像海薇妹子那种专情的女子,会不讨厌你才是天下奇闻呢!何况你在未和她正式见面之前,就已经先种下两大祸根!”

诸葛介豪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只爱海薇一个人,花心风流只是障眼法,?了让那几个大头把我从下任邦主侯选名单中除名的幌子──”

“我知道没有用啊!问题是海薇妹子不知道啊!她看到的就是你的花心风流啊!”

胥维平捶胸顿足的悔恨万千:“如果我早知道结婚的对象就是海薇,我──”该死!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你现在挽回也不迟!只要你告诉海薇妹子说,你就是艾迪──”

“我不──”胥维平倔强的否决,“在海薇爱上我之前,我绝对不让她知道我和艾迪是同一个人。”

诸葛介豪一阵愕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小子该不会是气坏了,或者伤心过度脑筋短路?

“谁在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就不信我对海薇的心,会输给那个心根本不在海薇身上的艾迪!”胥维平当真把自己扮演的艾迪列?情敌了。

吁──!诸葛介豪赞佩的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有趣!这小子真绝,看来事情愈来愈好玩了!

“对了,维人和海茵被偷袭的事,你查得怎样了,是不是真和红门有关?”再怎么说,他也是唐邦在法国最大分会巴黎分舵的舵主,就算身陷爱情苦海,对重要的公事,还是不曾忽略。何况这事还牵扯到他的海薇。

诸葛介豪一派“天塌下来了有我顶”的气势道:“你只要好好保护海薇妹子和自身安全就好了,其它的就交给我吧!”

他们两个于公于私都是最佳拍档。

胥维平颇?动容的肘在诸葛介豪肩上,感激的致上谢意,“兄弟,一切就烦劳你了,一探知主谋是谁,一定要立刻知会我。”

当初他会决定采纳诸葛介豪的妙计巧扮艾迪,另一个重要关键因素,便是?了能随时随地就近保护可人儿的安全。“我办事,你还操什?心?”诸葛介豪语中见真情的拍拍他的肩。???朱海薇默默的端坐在落地窗前,凝睇着在玻璃上的模糊倩影,顾影自怜,其中更掺杂着复杂的矛盾。

一想起和艾迪在一起的种种,她便又重重一叹。

她愈来愈搞不清楚自己的心了,难道她也和维平一样,天生是颗风流种了吗?否则,?什?在深爱着维平的同时,她的心又被艾迪强烈的牵引着?

莫非是因?艾迪和银发的希尔威太过神似之故,而令她?生了移情的作用?或者她是爱上那份和她一样痴傻的执着?抑或她是把艾迪当成维平的理想化身,在艾迪身上寻找不花心的维平?

在心情这般恶劣的当儿,露台下面的林荫内,偏又传来刺耳的欢笑声──“维平,你快来追我,我们来比赛骑马,快嘛!”蕾蕾娇声嗲气的撒娇声,一波又一波的送进室内,气得朱海薇全身发抖,一双燃烧妒火的眼眸,偏又离不开在嬉闹的胥维平和蕾蕾。

胥维平被蕾蕾的蛮横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连番讨饶:“蕾蕾,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有急事要办,改天再陪你骑马好不好?”

他才和大头们开完重要定期会议,匆匆的赶回来,想找心上人好好的再谈一谈,哪知会被蕾蕾逮个正着,死缠不休。

“我不管,你一定要现在陪我!”蕾蕾出其不意的踮起脚尖,对准他的唇瓣,又是火辣辣的一吻。

她知道他是急着回去陪娇妻,她才不会让他如愿呢!

“蕾蕾,我告诉过你别──”

“哈□!朱大小姐,原来你一直在那里呀!看来你似乎很喜欢偷看别人打情骂俏哦!或者你是在监视我们有没有做出你?面尽失的事啊?”蕾蕾才不会笨到给胥维平平反的机会,扬起头便挑衅味道十足的卯上落地窗前的朱海薇。

“海薇──!?”胥维平这才惊觉大事不妙,海薇从一开始就在那里,那──砰──磅──!

朱海薇憎恨的瞪了胥维平一眼后,便猛力的关上落地窗,怒发冲冠的拂袖进去。

“海薇,你误会了,你听我说,海薇──”胥维平急巴巴的打算追过去向佳人解释。他的运气?什?总是这么背?什?倒霉事全都给他撞上了!

放声大笑的蕾蕾眼明手快的拦住胥维平的去路,大声的喝道:“不准去找那个女人,你必须留在这里陪我骑马!”

“蕾蕾,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明知道海薇在露台上,才故意吻我的,是不是?”胥维平力大无穷的扯住蕾蕾的双臂猛摇晃,晃得蕾蕾七荤八素,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他的急躁和不知怜香惜玉,对蕾蕾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她又妒又恨的提高嗓门,邪里邪气的冷笑道:“对,我就是故意要做给那女人看的,我就是故意要气死那个女人的,怎样?”

“你──”胥维平听得火山全面爆发,高举一只充满疯狂怒气的手,眼看就要朝着蕾蕾的脸狠狠掴下去。

蕾蕾一惊,痛彻心肺的恨恨嚷道:“你竟然?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而想打我!?你从来不打女人的,现在居然?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而要打我!?”

“不准骂海薇!”

“我骂她又怎样!?你打啊!你就一掌把我劈死算了!”蕾蕾涕泪俱下的握紧粉拳,宛如雨落的猛擂胥维平的胸膛,哀怨至极的埋怨:“我不该骂她恨她吗为她已经从我手中夺去了胥维平夫人的宝座了,还想怎样!?可怜委屈的人是什?都没有的我啊!

她还有什?不满足的?我欺负她又怎样?难道你就只怕她伤心,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你娶那个女人之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我好恨啊,呜……”

胥维平被她骂得满心愧疚,高举的愤怒之手,早已软化成温柔的羽翼,呵宠有加的包裹住怀中的泪人儿,“对不起,蕾蕾……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

蕾蕾因他熟悉的温柔,哭得更加柔肠寸断,“答应我──和以前一样──除了我和你心中那个下落不明的阿尔缇米丝之外,仍然绝对不再爱其它的女人──答应我好不好?维平──”

“我答应你──我一直都没有违背对你的承诺啊──除了你和阿尔缇米丝,我真的谁也不爱──”胥维平没有说谎,他只是没告诉她,她所妒恨的胥维平夫人正是下落不明的阿尔缇米丝罢了。

“真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让蕾蕾破涕?笑。

“嗯──”

一场风波方趋平息,远方使尘土飞扬的传来急躁杂沓的马蹄声,不一会儿,漫天飞舞的烟尘中出现一个人影,快马加鞭的朝他们狂奔而来。

“蕾蕾,危险──”;胥维平身手矫健的以身相护,抱着蕾蕾飞快的卧倒在地,那匹马儿在稍后的一秒,宛如一阵风般的腾跃过了他们身上。

“死女人,你会不会骑马啊──没常识──”蕾蕾瞥见马上的骑士,正是她视如眼中钉的情敌朱海薇后,便迅速从地上起身,朝渐行渐远的朱海薇破口大骂。

谁知她这一骂,代价可就大了。

只见朱海薇突然吆喝马儿停下,高举起两只前蹄,朝天空嘶鸣数声,一转眼功夫,便调转回头,雷霆万钧的再一次挥鞭呼啸而来。

“哎呀──”蕾蕾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海薇──别这样──”又救了蕾蕾一遍的胥维平终于了声制止。

“怎么?你心疼了?我说过你要如何拈三搞七是你的事,但不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是你自己不好,违反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怨不得我!”朱海薇咄咄逼人,夹枪带棒的奚落完,又顺手用马鞭打头上的树丛。

一堆不堪折磨的枝桠绿叶使一命呜呼的落地,袭向胥维平和蕾蕾。

“死女人,不要脸──有种别逃!”被弄得浑身枝桠绿叶的蕾蕾,怒不可遏的对已躯驹远□的朱海薇咆哮。

胥维平一声不响的跃上自己的爱马,蕾蕾见雷头不对,机警的抓住他的裤管,杏眼大瞪的加以威胁:“不准你去追那个女人,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蕾蕾,你──”胥维平以看怪物的诡异目光瞪视着以死相协的蕾蕾。

蕾蕾是说得到做得到的偏激性子,以前便有过真的自杀纪录,所以胥维平不得不忌讳几分。正当左右?难之际,救星适时出现。“维平,你快去追海薇妹子,蕾蕾交给我。”他不是别人,就是胥维平的哥儿们诸葛介豪。

“谢了,介豪!”胥维平立即快马加鞭,头也不回地驰骋远□。

“回来,不准去,维平,回来,你听到没!”蕾蕾因被诸葛介豪制住,只能嘶声吆喝,“放手啦!诸葛介豪,我叫你放手,你聋啦!”

待胥维平走远,诸葛介豪才松手。“蕾蕾,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爱维平,就多替他着想,不要动不动就以死相胁,你这样只是自私的占有不是爱──”

“闭嘴!我和维平的事不用你来管──”蕾蕾气愤的推了他一把,便怒气冲冲的跃上自己的马儿离开。

诸葛介豪确定她是朝马厩的方向奔驰,而不是去追胥维平之后,也就未多加阻止。???朱海薇的泪飞荡在无情的风中,血流不止的心早已干涸枯竭。?什?!为她?什?要?那种不值得她爱的男人哭泣!?

“海薇,停下来,你听我说!”胥维平雄壮威武的马蹄声和声如洪钟的?喊,由远而近,极速的从后面追赶她。

朱海薇没料到他会追来,心头一惊,用力挥鞭加快了奔驰的速度,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海薇──”胥维平见状简直心痛欲裂,他同样加快追赶的速度。

你等着吧!无论你多讨厌我,我都要追上你!

由于胥维平骑的是得过赛马冠军、体格雄壮的赛马,而朱海薇骑的虽然也是赛马,体型却小了胥维平那匹马少说两号,所以很快就被胥维平追上了。

“停下来──”胥维平利用和她并驾齐驱的机会,探出手想去抓她的?绳,好制止马儿,让马儿停下来。

朱海薇死不服输的狠下心肠,狠狠的赏了他探过来的手一鞭,趁他低叫缩手时,加速奔逸。

“该死──”她无情的举动,勾勒了他体内一发不可收拾的燎原怒火。

“你给我停住!”

朱海薇给他那可怕的鬼号一吓,逃得更快──他生气了!这回他真的生气了,不会原谅她了!朱海薇既惊又怕又伤心,在逃避现实的懦弱心态驱策下,更加不顾一切的如疾风般窜逃。

她的动作看进不明就里的胥维平一双怒眸中,无异是在火中投炸药的自杀性蠢行,胥维平像要吃人一样,石破天惊的狂啸:“你给我停住──”

这一回,朱海薇不再那么幸运,终于被胥维平给追上,并怒火冲天的将她从火速奔驰的马背上扯了下来,他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她,坠地之后在草坪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停止。但是胥维平的怒火可是一点也没有降威的?象,他以男性绝对的力量优势,骑在朱海薇身上,用身体将她牢牢压在草坪上,两手并扣她挣扎抵抗的手,气喘吁吁,几近哀求的低吼:“海薇,你听我说──”

“放开我,我们之间没什?好说的!”她倔强的赏了他冷硬的铁板,一张盛满愤怒与伤痛的丽容,侧向旁边,不敢和他正面冲突,深怕在眼神交会时,会泄露脆弱的自我。

“我们之间当然有好多话可以说!海薇,求求你给我机会,听我解释,我对蕾蕾并不是──”

“我不要听──不要听──”她趁隙挣月兑他的大手,用力摀住双耳,双眸紧闭,疯狂的嘶嚷。

她那激烈如烈火的神憎爱分明是如此绝艳、动人心魄,瞬息间便点燃他满心的爱火和一亲芳泽的强烈。

“海薇──”他神臂一张,轻而易举的再一次制服她的双手,冲动热情的唇瓣正以超光速逼向她的。

朱海薇偏就有办法浇息他满腔的爱火,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威胁:“如果你敢吻我,我就当场咬舌自尽傍你看!”

这招够狠!胥维平的理智在她的威胁下,迅速归位。

“你就这么讨厌我!?”胥维平心痛至极的低吼。

“对!我只爱希尔威!”她顽强的回答。

“是吗?那艾迪又是怎么回事──”呃!?完蛋了!

胥维平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大跳,这下可糟了……朱海薇反而出奇的冷静,坦荡荡的承认:“真好笑,你可以左拥右抱,难道我就不能有一两个情人?我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是各自?政,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还是你只是容许自己滥交,却不准自己的老婆偷人的大沙猪?如果是的话,你最好趁机修正一下自己的大男人主义,我朱海薇不吃那一套!”

“艾迪对你就这么重要?”胥维平快呕死了。

“对!希尔威排第一、艾迪排第二,你连倒数都沾不上,这样你满意了没?可以放开我了吧!”朱海薇口不留情的回道。

“够……很够了……”胥维平已经没有勇气再问下去,灰头土脸的离开她身上。

老天──他居然连倒数的边都沾不上,呵……哈──胥维平无知无觉的仰望着穹苍,凄凄哀哀的傻笑。

然而,他还是不能不管他的海薇,他有预感,她现在一定是跑去“秘密花园”找艾迪哭诉;所以,他必须比她快一步到“一夜定情”等着安慰她,他不要也无法见她独自饮泣。

因此他撇下自己碎成片片的心不管,任它风化成灰烬飘在风中,一心只挂念着心爱人儿,不顾一切的尾随而去。???胥维平没有猜错,朱海薇的确是跑到“秘密花园”来找艾迪哭诉。

“我老公知道了……我老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知道我偷情的事了──”朱海薇泪洒君怀,哭得死去活来。

胥维平自然是极尽温柔的呵护她,唯一令他匪夷所思的是,依照海薇那心高气傲的性格,即便让他知道了她有“外遇”的事,也不应该会反应这么强烈、这么惊慌失措啊!莫非──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的,所以才会-…胥维平不禁大喜,抱着满心希望,不着痕?的探问:“你不是说过你的丈夫也和很多情妇卿卿我我,就算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只不过是扯平而已,你大可不必这么惊慌,或者你还另有隐情?”

朱海薇泪如寸下,嘤嘤哽咽的泣诉:“那个该死的自私男人很可能会因此而要求和我离婚,虽然我本来就无意和他维持长久的婚姻关系,但是若因?这理由而给了他借口提早休了我的话,我绝不甘心!明明是他风流在先,?什?我得负偷汉子的臭名被休?不公平,我不甘心,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在不久的将来,由我主动提出离婚,到时由我以他对妻子不忠?由,要求他签下离婚协议书才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子的──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这会儿搞不好已经打铁趁热的跑去跟双方长辈说我的丑事,置我于万劫不复的偷人丑闻当中了──”

被风谷和唐邦的当权者知道她偷情的事,固然会令她?面受损,自尊心在有客观存在打击,而且还可能会破坏两大势力间的友好关系,搞不好还会给唐邦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机会,乘机向风谷予取予求,她当然会伤心欲绝。

然而,最最让她绝心死的原因,却是因?终于被维平发现她偷人的事了,维平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荡妇的!

思及此,朱海薇更加泪如泉涌,哀哀欲绝。

胥维平的心也下起浩浩荡荡的瀚瀚暴雨──原来是这样……海薇居然把他想成如此卑劣可恶的无赖男人──而且,她并没有和他白头到老的打算!等时机成熟,她就打算离开他!天啊……胥维平心绞痛得几乎要呕血,更有种放声大哭的强烈冲动,但是他却不能。因?现在的他不是胥维平,而是海薇信任重视的情夫艾迪。

情况愈是四面楚歌、寸步难行,他愈是要力图振作、力挽狂澜,绝对不能坐视她提出离婚的惨事发生,那对他无疑是死亡宣判!

所以他得先把心伤?在一边,善加利用艾迪的身份,助自己一臂之力──“或许情况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悲观──”

“怎么不悲观──男人不都是只容许自己外遇,不准自己的老婆偷人的自私动物吗?就连社会的规范,也是对的男人的偷情比女人的出墙更?容忍;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敢说我的老公会有那么宽宏大量吗?那些长辈在听完他的控诉之后,还会要我这个媳妇吗?”朱海薇绝望透顶的嘶嚷。

不会的!不会的,海薇,我不是那样的男人啊!就算你今天真的和别的男人有了婚外情,我也不可能不爱你,更不可能和你离婚的,你知不知道!

遗憾的是,这些肺腑真情,此刻的他只能深埋心扉,无法表白。

他只能以合乎艾迪身份的第三者处理,极力的劝说:“未必会如此,你听我说,先前,你不是对我说过,你的丈夫曾经对你说他想痛改前非,做个忠贞的丈夫,和你重新开始吗?所以,我想,你的丈夫说不定心中其实是很爱你的,所以才肯?你洗心革面,你说是不是?因此──”

朱海薇拚命的猛摇头,“不可能的──就算他真的有过一丝一毫的心意要我和做一对平和的夫妻,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现在他已经知道我有情夫的事,不可能会再有那份心了──”

明知道维平不可能专情于她,更不可能原谅她的不贞,但是在艾迪的舌灿莲花的蛊惑下,她居然该死的存有一点点的奢望,贪求艾迪的话能成真。

“会的──如果你丈夫爱你够深,他绝不会因这种小事就浇熄?你改变的决心,我也是男人,不会骗你的,你相信我!”

胥维平就算说破嘴皮也要说服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否则,依照海薇的个性,万一她见情况不妙,先下手?强的来个提前提出离婚的要求,以保住她高傲的自尊,那他今后的情路岂不又更加坎坷崎岖了?

“不可能的──他在和我结婚前就已经说过他不想娶我的事了──”朱海薇失控的道出在巴黎“一夜定情”的PUB以及初到翠屋时,在丘比特喷池花园所听到的无情宣言。

哦!天啊!原来他那时在巴黎的“一夜定情”那间PUB和他那一票唐邦的好友乱掰的蠢话给她听到了!为她那时居然在那间PUB里!?约定见面的那天,他和介豪说的垃圾话也正巧给她听到!”

懊死!他的运气?什?衰到阎土地府去了!胥维平差点当场发狂的大叫。

难怪海薇会这么讨厌他、排斥他,说什?也不肯信任他,难怪──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他终于知道所有的故事真相了。?此之故,他更不会让他对她的爱以误会划下句点!

幸好他急中生智的想到一个极有可能绝地反攻的理由,“我还是觉得你的丈夫很可能还是深爱着你,而且和你重新开始的心意并未改变──你冷静的想想看,依照你的说法,你的丈夫应该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有一个叫艾迪的情夫的事实,可是他却一直绝口不提,一直到今天和你起争执,一时冲动之下才月兑口而出,足见他是深爱着你的,所以才会默默的包容你有情夫的事──相信我,任何男人都一样,只有在他已经爱得无法自拔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对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的事绝口不提的──所以你不要这么快就妄下断语,先回去听听看你的丈夫怎么说再作决定也不迟,是不是?”

朱海薇还是不停地猛摇头,但是心湖湖畔因艾迪一番说服力极强的言辞,而从绝望的边缘,偷偷的萌生希望之芽。胥维平轻捧住她左右摇摆的泪颊,倾注所有的深情道:“听我的话,回去和你的丈夫好好谈谈,好吗?我保证事情大有可?!”

艾迪的关心让她深受感动,“你?什?要对我这么好?是我连累了你呀!”

胥维平以食指轻轻点住她沾泪的唇瓣,万般恳切的说:“因?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守着不可能和你双宿双飞的希尔威过一辈子!答应我,试试看,阿尔缇米丝!”???甫自“秘密花园”返回翠屋的朱海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暗忖着:她究竟该用什?面目面对维平?万一维平并不像艾迪所说的那样,那──“海薇!”

吓──!熟悉而极富磁性的轻唤鱼贯入耳,令出神的朱海薇心弦一颤,不假思索的?首,视线旋即和早在这个丘比特喷池花园恭侯她多时的胥维平,那炽烈如炬的眸光撞个正着。

朱海薇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话,气氛才不会这么紧张尴尬,奈何她却因?突如其来的意外偶遇,慌乱得挤不出一个字来。

还好胥维平再度出声,解除了她的窘迫与局促不安。

“海薇,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努力做一个好丈夫,所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说得真好听,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个蕾蕾又是怎么回事?”受艾迪鼓舞的心,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现在一经想起,好不容易怀抱着一丝丝希冀的希望之芽,根部已渐渐腐蚀。

连胥维平自己也忘了把蕾蕾计算在内,因而有点错愕,暗叫糟糕。“蕾蕾是──”猛然想起对蕾蕾的誓言,迫使他硬生生的吞回到齿缝间的话。

他的表现像威力强大的病菌,正如火如荼的严重侵蚀朱海薇心中那棵摇摇欲坠的希望之芽。

接送她回主屋的专车正巧驶来,朱海薇咬咬下唇,不让自己散发出一丝失望气息的拂袖离去。

胥维平不死心的对已钻进车内的心爱人儿放声喊道:“今晚八点,我在『寄啸亭』等你,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之所以选在“寄啸亭”是因?蕾蕾不能去那个地方,这么一来,他就不怕再被蕾蕾坏了好事了。

车影消失在胥维平视界不久之后,胥维平也跟着离开,斗志高昂的去找诸葛介豪,告诉那个狗头军师他的决心。

待他走远,蕾蕾才从茂密的灌木丛里冒出头来。

“这样就想摆月兑我?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她的双眸有森冷诡谲的闪熠。???胥维平在诸葛介豪的窝整装完毕,气势如虹的准备出发到“寄啸亭”去等侯佳人的驾临。

“你认?海薇妹子会赴约吗?”诸葛介豪有绝对的把握,深爱胥维平的朱海薇一定会准时赴约。不过,基于好奇的心理,他还是佯装不知情,兴致勃勃的想确定胥维平究竟有几成的把握?

胥维平静静的凝睇好友须臾,才老实的招供:“说实话,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我会一直等下去,所以你──”

“所以我如果见海薇妹子到了十一、二点还是没有什?动静,一定要记得助你一臂之力,想办法让海薇妹子知道你这个痴心傻瓜还待在『寄啸亭』傻等,好博得海薇妹子的同情和信任,以便动摇她倨傲的心是不是?安啦!这话你已交代不下千万遍了,我不会忘记的,大情圣!”诸葛介豪坏心眼的揶揄他。

胥维平一点都不介意他的促狭。追自己所爱的女子还怕人取笑的话,还有什?资格说非她莫爱?

“你爱怎么笑是你的事,只要记得帮我一把就行了,还有,一定得看好蕾蕾,千万别让她知道今晚的事,免得又节外生枝。”

“知道啦!你就快去吧!”诸葛介豪索性好人做到底的帮他开门,外加用力推他一大把。

哪知哥儿俩才甫步出大门,一名翠屋的女官便气急败坏地朝他们飞奔而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禀胥舵主、诸葛香主,大事不好了,蕾蕾小姐割腕自杀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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