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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全 第六章

“慕容翟,我不相信你的话。”阿全为了克制自己不动手惹火这个男人而浑身发抖。

为了找到离开慕容家的阿布,她努力执行他的命令,努力成为驰骛堡的统领,甚至还牺牲色相去诱惑於旋文,而他竟然敢对她说他不知道阿布在哪里?!

“小妞,我的人找不到你妹妹的下落。”慕容翟沉稳的再说一遍。她心情的激动彷佛不关他的事一般。

“你骗我!”阿全不信凭他的能力会查不出来,除非阿布真的不在世上了。

不会的!阿布不会违背对她的诺言,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等她去找她。

对於阿全强烈的不信任,慕容翟皱眉,“我不会蠢到在这件事情上骗你。”他骗人都骗得不著痕迹,她不该怀疑他。

“我还是不相信你会找不到人,整个江湖都有你的探子在,江南还有苏芫花,你怎能跟我说你不知道?”阿全怒不可遏,用肚脐想都知道慕容翟是在骗她。尤其苏芫花已经掌握谨临山庄的实权,在江南占有一席之位。

“底下的人回报,查无你妹特徵的女人,你要我怎么办?”慕容翟依旧沉静如深井,不把心中的不耐表现在外。

“我还是不信,慕容翟,你绝不可能不知道,阿布到底在哪里?!”

“天下那么大,只要有心躲藏,我就是派出最精良的探子,也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他淡然解释。

阿全无法完全相信慕容翟的话,对他的再三敷衍,她非常生气,她不是瞎子,更不是不知道他底细的人,只要他想做,他多得是办法可以知道阿布的下落,他拿这种藉口来唬弄她,不嫌简单?况且从他们入驰骛堡开始,他就积极的在扩张自己的势力,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能利用的人、事、物他什么时候放过?连她的手下每次见到他也是畏首畏尾,让她连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

“小妞,你真的不相信我?”慕容翟故作不悦状。从小妞跟了他,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底,可是只要事情一扯到她妹,她就恢复成那个为了葛布卿不惜跟他翻脸的姊姊。

“你教我怎么相信?!我不是那个爱你爱到不顾一切、瞎了眼睛的苏芫花,也不是那个养在深闺、动则得咎的谈蓉。我看著你如何汲汲营营的在建立自己的人脉、打通所有的关节,你会怎么做、你有多大的能力,我都看在眼底,而你现在却跟我说你查不到我妹妹的下落,你真以为我会相信吗?!”阿全咬牙切齿地说道。

“於旋文的势力是我不能积极投入心力找人的原因,你该知道我正面临生死关头。”

慕容翟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他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尤其这几年小妞每隔几个月就要问上好几次,他一听就觉得烦。

“那不是问题。”阿全不接受他的说法。

“那是问题。小妞,你一直都在监督他,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的势力已经深入江北,足以另立门户。”慕容翟正色的说。

“可是……”阿全一瞬间无法判别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跟了他的这几年,虽然他的心思她能抓住五、六分,可是偶尔她还是会怀疑自己的分辨能力,像此刻,他正眼对著她,她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可恶透了!

“那阿布会去哪里了?”她泄气的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

“你——”他老是这种不关他事的态度,她的忧心从未能变成他的关心。

“小妞,别在冲动之下说出会让自己也看不起的话。”慕容翟警告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该拿情绪来当藉口。

阿全咬著下唇,她错了,她不该把希望傻傻的寄托在慕容翟的身上,从现在开始她要做的事就是派自己的人去找阿布。

她不要再让慕容翟知道她在做什么,这个人不会把她放在前面,除非她对他的行事有利。他的作风绝不会因她改变,她不要再傻下去,不然她会一事无成,失去找到阿布的机会。

随著思维转变,阿全完全平静下来。为他卖命那么多年,他还是把她当外人看,她不要再那么可怜,她要开始为自己著想,为未来算计。

她要找到阿布,离开他,不要再为他做事,在他身上她得不到她要的东西。

“堡主交代的任务你打算怎么办?”谈正毓病中与他们商讨有关驰骛堡继承者的事,话语中透露出不想让女儿谈蓉继承驰骛堡,而要他和於旋文做最后的争夺,谁能首先进入江南,取得大部分的资源,谁就是下任堡主。

她之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江北和与於旋文周旋上,所以并不了解江南的情势,但堡主下了命令后,她做了一番调查。

慕容翟应该很清楚江南的势力分配,齐玄庄、君天宝斋、喻杰明都是不可忽略的对手,而其中以君天宝斋和喻杰明之间的关系最为密切,所以他应该会先从他们下手,达到分裂他们的目标。

但不管他要怎么做,她都得乘机拨出时间和人手调查阿布的行踪,不再单单依靠慕容翟的帮忙。

她要开始月兑离他的掌握。

慕容翟冷眼看著阿全平静下来,他一笑,小妞是不是已经忍不住要背著他找她妹妹?这是坏事吗?呵,只要不妨碍他的计画,那倒也不见得,随她去找,他等著看她的能力到何种地步,可以月兑出他的掌握吗?“於旋文他意欲如何?”他轻松的问。夺取驰骛堡已到了关键时刻,花了多年的心血经营这一切,他势在必得。

“跟你一样,想进入江南。”阿全没感情的报告著,於旋文一刻也没有耽误,已经在挑选人手。

“堡主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如他话中的意思,还是另有所图呢?”慕容翟低喃的思考整个情况。谈正毓有这么好心吗?那么大方就让他或於旋文得到驰骛堡,还是另有打算?“你会利用江南谨临山庄的苏芫花去破坏君天宝斋和喻杰明之间的关系吧?”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苏芫花很好用不是吗?况且加以利用她会省了我不少力气。”慕容翟斜睨了阿全一眼,她又在打算什么呢?阿全不置可否,他早有准备,不会对她解释什么,她多说只会让他嫌烦。

“小妞,江南的事你暂时不用管,在驰骛堡内替我防著於旋文的人马乘机找麻烦便行。”慕容翟淡然的说,却在阿全的心中勾出涟漪。

“为什么我可以不用管?”阿全努力维持面无表情,在这种敏感时机,隐藏真正感觉的事,她已经愈来愈厉害了,真该归功这个人的“敦敦教诲”。

“因为江南已经有苏芫花在,我不想你的存在造成她起二心,误了我的大事。”慕容翟理由正当。

“我懂了,我不会多事。”她不会直接开口说她要管,因为那只会让他派人盯住她,让她找阿布的行动碍手碍脚。

他有他的打算,她也有她的因应之策。

“小妞,不要背著我乱来。”她想做什么他可明了八成,只是找到她妹妹,她会大失所望。

闻言,阿全假假的一笑,“老大,这不是你教的吗?这下不准我这么做的也是你,江南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她不再被他轻易调开。

慕容翟眼中的光芒一闪,“呵,你多心了,江南的事我早有伏笔,不会用到你,也希望你不要碍到我,不然后果自行负责。”

“我会谨言慎行。”她不会再傻傻的听他命令行事。

慕容翟紧盯著阿全好半晌,突然说:“小妞,要不是你对我从没有好脸色,我会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我。”她对他一直都是这么的透明,让他随时都能利用她,而她也从不曾想过要背叛他。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这样呢?他没办法体会她的动机,只是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机灵,在他身边,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

阿全不动声色的回以同样没有心机的笑脸,“真巧,要不是你对我从来没有温柔过,我还以为你是非常珍惜我,所以舍不得碰我呢!”

听到她以其人之语,还治其人之身,他笑了起来,“小妞,好自为之吧,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得力助手。”

阿全站在原地,耳中还能听见慕容翟没有暖意的笑声,她的心思已经瞒过他了吗?或者他只是故作不知道?她爱不爱他?他会不知道吗?“阿全。”谈蓉唤住阿全,她对慕容翟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但她不能为了顾全驰骛堡,看著爹一病不起。

她曾去函江南的“斋离合”,邀名闻江湖的青棠大夫来驰骛堡多次,但得到的回音不是大夫没空,就是出外采药。

她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为了爹,她必须亲自跑一趟江南,把齐玄庄三侠之一的青棠大夫带来驰骛堡医爹亲的病。况且说不定她能利用这次的机会试试能不能与齐玄庄连盟,保住驰骛堡不落入外人手中。

可她一离开,爹的安危会饱受威胁,她需要有人在她外出的这段时间,帮她照顾父亲。

身为驰骛堡统领的阿全虽然一向听命於慕容翟,但阿全也有不听从他的时候,她可以利用这点,用她得到的消息来跟阿全交换承诺。

阿全回过头来,“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一年到头跟谈蓉说不上几次话,不是讨厌谈蓉,也不是谈蓉不喜欢她,而是她们之间多了个态度暧昧不明的慕容翟,以致相处起来,怎么都觉得别扭,久而久之,她们开始下意识的回避对方,免得到最后连晚上睡觉也不得安宁。

“阿全,你……我……”谈蓉抿起了嘴。教她对阿全低头,她很难做得到,平常她们就没有交集,现在她却有事要请她帮忙,但为了爹,她必须矮段请求她。

“大小姐,方圆百尺内都没有『闲杂人等』,有事请直说。”阿全有趣的看著谈蓉,什么时候这个敢说敢做的大小姐会这样扭捏?谈蓉下定决心的问道:“阿全,你对慕容翟可以做到何种程度?”她一直不确定他们对彼此的意义到何种程度,阿全会为了她手中的消息反抗慕容翟吗?“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请你在我下江南请大夫来驰骛堡的这段期间,保护我爹的安全。”

对於谈蓉的话,阿全感到好笑,“大小姐,何需专程来交代这件事?保护堡主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下属的责任。”

“阿全,我们别打哈哈,我不玩那一套。我要你在我离开驰骛堡的这段时间,保护我爹免於慕容翟和於旋文的伤害。”

“小姐,你这不是在说笑吗?左右护法怎么会伤害堡主?这是不可能的事。”她用礼貌的藉口拒绝。

“阿全,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敷衍我。”谈蓉面露气愤。

面对谈蓉的固执,阿全想到了同样护爹的阿布,她心起怜悯的轻叹,不再推诿,“大小姐,你这是在为难我。”她毕竟是慕容翟带进驰骛堡的人,如果帮起谈蓉,那不等於是背叛了吗?她可不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如果我跟你交换一个消息,你愿意帮我吗?”

“那消息值得我付出这样庞大的代价?”阿全不以为有什么事值得她得罪慕容翟。

“有关你想找的人。”

阿全霍然变了脸色,“你知道了什么?”

对於阿全肃然的杀气,谈蓉力持镇定的说:“她应该在江南。”

“江南?”阿全瞪大了双眼。

“我不确定,但是——”

“大小姐,这个消息我收了。”阿全断然的允诺,难怪……难怪慕容翟不让她碰江南的事!

她竟还傻傻的相信是因为苏芫花在江南的缘故,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谈蓉讶然,“你答应了?那么简单?”

“大小姐,对保护堡主这件事,属下一定竭尽心力。”她会替谈蓉照顾谈正毓,当作她给消息的代价。

“谢谢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谈蓉不再多说的走人,她现在只能相信阿全会做到她的承诺。

阿全脸色肃穆的望著谈蓉远去,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

她跟在慕容翟身边那么多年,不应该再被他欺骗,她愚蠢得令自己无法忍受,她怎么可以再犯这种不可原谅的错?!

她比苏芫花还不如,至少苏芫花还得到他的甜言蜜语,而她却连最基本的哄骗都没有,直接落入他安排好的陷阱中。

他明知道她找阿布找得快疯了,这几年却用尽镑种手段让她忙得团团转,完全弄错方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他最好期望这段时间阿布没有少掉一根寒毛,不然她会让他这十几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一阵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

阿全藏住讶然,镇定地旋身,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些主要的大人物全都来到她面前?“右护法,有事吗?”她保持著一段距离,不想与於旋文太过接近,但面容和以往一样亲切温柔。

於旋文眯眼审视阿全,然后轻叹,“阿全,你到底还是不是慕容翟的人?”从她跟慕容翟踏进驰骛堡,他到如今还是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有太多次,慕容翟把阿全当作盾牌来利用,阿全也不在意慕容翟的安危,这种边缘地带的关系让外人看不真切,想利用却无机可乘,但又似乎有可挑拨利用之处。

阿全失笑,“右护法,你叫住我,难道只为了问我这个无聊的问题?”她跟慕容翟是敌是友,端看情势而定。

“你愈来愈像慕容翟了。”於旋文心有所感。

阿全好玩的问:“怎么说?”

“你没有慕容翟无情,但你有著跟慕容翟一样的表情,真想知道是谁能让你保持良心不放?”他知道自己太多嘴了,但偶尔刺激一下阿全,不也显得他有在注意她?阿全脸色一僵,“右护法太会联想。”

“阿全,如果慕容翟对不起你,让你想离开他,不妨考虑我。我会是个好头家。”

他需要阿全,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对於铲除慕容翟的行动绝对是如虎添翼。

阿全低头敛睑,“谢谢右护法的抬爱,我心领了。”

於旋文故意叹气,继续试探她对慕容翟忠心的程度,“可惜了一颗红颜慧心。”如果慕容翟伤了她,那么就是他得到她最好的时机了。

“右护法要是太清闲,倒不如去妓女户走走逛逛,舒解一心。”阿全保持微笑,不为所动。

“我有心爱的人了,只可惜我爱的人不爱我。”他凝视著阿全,眼神热烈,但阿全视若无睹。

“对方如果无心,右护法又何需多费心思?换一个吧。”

“你对我可真是狠心,不过阿全,慕容翟可是比你狠毒多了。”不够绝情的阿全不会是慕容翟的对手。

“谢右护法的劝告,我会注意自身的安全。”阿全应道。

“阿全,如果你真是慕容翟的女人,那么你对慕容翟的忠心还真是少见。”她非常委屈自己去适应任何人都抓不住的慕容翟。

阿全眯眼,於旋文在说什么鬼话?她对慕容翟忠心?哈!那还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於旋文比她认知中还愚蠢。

“小心慕容翟,不要把自己完全投进去,他不值得你这样做。”於旋文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不再打扰阿全。

阿全轻撇嘴角,她跟慕容翟的关系根本不用於旋文来挑拨离间,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也不是主从。

他们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是,是她蠢得浪费了十二年……

慕容翟走进阿全的房间,看见她,劈头就问:“於旋文找你谈什么?”

平常他对她一直采放任态度,不管她做什么,只要不干扰他,他都不过问;但这次她蠢动得太诡异,不同於她以往对他的试探方式。

阿全瞥视他,“你的探子没有跟你报告吗?”问她不过是白问罢了。

“小妞。”慕容翟沉声,不满意她的拒绝回答。

阿全淡然的说:“还不是一样,能有什么新意?”这两个男人全没一个好东西,慕容翟派她去诱惑於旋文,於旋文则想来个反诱惑,而她就只能自求多福。

慕容翟默然,於旋文对阿全一直想要收揽,但阿全都能坚守这一点没有背叛他,可这次不一样,她不再利用於旋文来试探他对她的重视。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要用那种恐怖的眼光瞪我。我可没那么勇敢,能在你眼下不发抖。”她冷笑。

“你对谈蓉动了侧隐之心?”

“你都知道了,问我不嫌浪费口水?”从她派人注意谈正毓的生活起居,就该想到慕容翟不会忽视这样的改变,所以她也没有费心在隐瞒上,因为那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慕容翟凝眉,“她拿什么跟你交换?”

阿全不回话,僵直的站著。

“值得让你背叛我的原因,那只有你妹了。”他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小妞重视手足之情的个性,这也是她改不了的弱点。

阿全霍然瞪向他,隐藏起的愤懑再也无法克制,他怎么能欺骗她而毫不愧疚?!他真是个残酷的人。

慕容翟对阿全变脸的表情嗤笑,“小妞,你还是太生女敕了。”她永远都学不会该对他隐瞒心情。

被视破的阿全试著露出僵硬的微笑,她收回暴露的情绪,“谈蓉她让我想起阿布。”

谈蓉护卫谈正毓的表现总让她不自觉的想起阿布,虽然明知阿布不会跟她走,但她现在还是好不甘心没有硬带阿布走。

她想见阿布,那样她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爱她的人;在慕容翟身边,她只有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无用。她绝不让过往的错误再在慕容翟身上重演。

“小妞,你不该同情谈蓉,心太软成不了大事。”

“心软不软是我的事,况且我答应保护谈正毓并不会影响你的计画。”阿全平淡的说,却在心中忖道,她已经不想成就什么大事业,这几年她虽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再是阿爹口中无用的废物,却永远得不到该有的赞赏,那她做再多,也不过抓住空气,没有踏实感。

“凭什么你认为答应谈蓉保护谈正毓不会干扰我的计画?”慕容翟不高兴她的乱来,但更想知道她会这么说的理由。

阿全抿嘴嗤笑,“谈正毓毕竟是江湖上属一属二的大人物,你万万不会选择暗杀他,而让他人有藉口围剿你,或是给於旋文机会,坏了你行事的完美和该有的乐趣。”所以他才会打算慢条斯理的吃掉驰骛堡,一待就是十几年,不只与於旋文斗,还捉弄谈正毓父女。

听到阿全猜中他的思维,慕容翟出现想要杀人的暴怒,但那表情却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被他完全隐藏起来,但瞒不过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的阿全。

“慕容翟,总有一天你会杀了我吗?”他这么生气却还不动她,只是怕自家人起内讧,惹她投向於旋文,白白便宜了於旋文而已。

“你说呢?”慕容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一直无法阻止她对他的窥探,虽然他总不在她面前明说自己的想法,但她几乎都猜得准确,她到底是如何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你该说不会,那我就不会相信你。”阿全状若直率。

慕容翟嗤笑,“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了?”

阿全定定的看著他,慢慢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一直到她知道阿布在哪里,一直到她完全了解他从来都不想让她由慕容家赎回阿布为止,她才发现在她心里是相信他的,连带她也发现了一件她根本不想知道的事。

她一直都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她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分量存在,但经过这件事,她开始怀疑这不过是她的幻觉,他诱她待在他身边的饵。

“相信我?那还真是奇事。”慕容翟不信,她对他说的话、做的事都要试探过,才会完全放心,尤其爱知道她在他心中的重量有多少。

“於旋文说我愈来愈像你了呢。”他们关系真真假假,只有自己才知道何谓真实,但说不定这十二年她已经迷路了,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直到被他的欺骗打醒。

慕容翟一愣,“他眼瞎了。”

阿全轻然呵笑。

慕容翟质疑她怪异的笑容,她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诱惑的表情,“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疑神疑鬼,我能做什么,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不是吗?”她可是他手中的棋子,只是她不想再乖乖的上当了。

在他身上得不到的,她要往别的地方寻,她要去找一个重视她、爱她的男人来满足自己的需要。

“小妞,别真的背叛我,我并不想对付你。”对她奇异的疏离,他隐隐觉得心痛,但他不让自己在乎。

“如果我真的背叛了呢?”她严肃的问,她想知道背叛他的后果,是不是真的生不如死?也许死在他手中的结果也不错呢!

慕容翟伸手抚模她的脸颊,“你不会想要面对你处理不来的事。”他不保证他不会伤害她。

阿全不语,他说错了,她早已经在面对她处理不来的事,而那件事就是他。

她是不是永远都学不会如何跟他相处呢?永远都学不乖去相信他的坏会伤害自己?阿爹曾说她天性叛逆,但她却觉得自己天真过了头,所以才会掉进自己制造出来的幻觉里,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

她一直都抓不住他,却一直试著想占据他心的一角,直到他的欺瞒使她醒悟过来。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她会变成行尸走肉,她需要有人爱她,不再只是利用她。

只是她好不甘心,十二年的岁月就这样虚度,她还想再试一试,让自己真的绝望,真的能毫不眷恋的离开他。

“於旋文对你一向疼爱有加,可是你一直丝毫不动心,这一次你心动了吗?”那个男人始终都在觊觎她,但他一向不觉威胁,但现在面对她行为的变异,他不再放心,他需要确定她的心意。

而阿全却误会了他的言外之意,“又想拿我去诱惑他?”她不再是他手中乖顺的棋子,也不会再如他所愿继续为他做事。

慕容翟眉一皱,对自己的问题感到震惊,他怎么会问出如此没有自信的话?但阿全的回答却给了他一个掩饰的念头,他面露邪气地将阿全困在怀中,混杂的心思让他不再坚守自己对她的原则。“小妞,你的外貌很好用,你不会想要我不用吧?”可以用而不用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从来就没有不用过。”阿全状若认命的说。他根本不让她有休息的机会,不停的派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而她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小妞,我不能否认你美得让男人无法抵挡,因为我也是男人。”慕容翟吸进她身上的馨香,心浮动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靠近她。

“你有无法抵挡吗?”阿全反问,除了十几年前的试探外,他可是从来没碰过她,连个暧昧的眼神都没给过。

“我不缺女人,得到你也无利可图。”一样待在他身边,那又何必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增加不必要的变数?他不否认曾想过要得到她,但保持她的完整比得到她更能让那些只能看不能模的男人抓狂。

“那我并没有多美嘛,还不能令你失魂。”阿全媚眼轻抛。

“你在意这点?”

“在意。”阿全大方的承认,因为他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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